第18章 交租子
見到親子鑒定書, 除了不在場的墨容榭外,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顯出了激動的神色，就連素來穩如泰山的墨遠明，雙手都跟着微微顫抖。
“她果然是彤彤！”墨容軒恍惚了一陣, 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低垂着腦袋, 羞愧難當。
想想看, 他對彤彤做了什麽？讓劇組開除她, 害得她連飯都吃不上, 也不知去哪裏度過了這些難熬的日子！要不是被老三認出來，他至今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對妹妹做過這麽多殘忍的事情！難怪今天彤彤看着他的時候，眼神會是那樣冰冷……
“彤彤長得和老媽簡直一模一樣！”墨容樓指了指書桌上, 那裏擺放着年輕時的母親的照片, 一臉花癡樣地道，“可愛又漂亮！好像洋娃娃！”
“那她為什麽不回家？”一直保持沉默的墨遠明忽然開了口，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上鏡框，目光粼粼地問道，“為什麽要去當演員謀生？”
“或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墨容樓的臉頓時就耷拉了下來，“親屬關系那一欄，她只填了咱媽一個人的信息, 而且似乎根本就不認識我。”
墨遠明的手頓時就顫了顫，但是他臉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嚴肅。
他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樣貌卻顯得十分年輕，看起來就像是三四十歲的樣子, 一頭烏黑的發找不到半根銀絲，目光炯炯而有神。可是墨總在上位太久，習慣性地板着一張老幹部臉，給他平添了幾分威嚴，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既然是我墨家的女兒，自然還是要回到我們墨家的。”墨遠明用手指敲擊着桌案，蹙着眉頭看向墨容樓，“什麽時候把彤彤帶回來？”
“這……”墨容樓面露難色，用一根手指摩擦着自己的臉頰，目光閃躲着，“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他把比賽當日，冷慕彤的表演以及自己提問的環節詳細複述了一邊，墨家衆人都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默之中。
“你的意思是……彤彤如果知道了她的身世，會……恨我們？”許久之後，墨容軒第一個打破了沉默，震驚地看着墨容樓。
墨容樓無奈地撇了撇嘴。
別問他啊，當聽到彤彤的回答時，他也很絕望啊！
“要不，爸，您去和彤彤說說看？”墨容樓小聲提議，一時間，兄弟倆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墨遠明的身上。
墨遠明的手一抖，險些沒把那份親子鑒定書給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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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板着臉擡起頭，看着照片裏愛妻那清晰的容顏，眼裏氤氲着柔和的水霧——誰也無法從他那張嚴肅的臉上看出來，這位叱咤商場幾十年的大人物此時委屈地幾乎要哭出來。
見墨遠明半天沒有吭聲，墨容樓清了清嗓子，說出了自己這兩天好不容易想出的辦法：“或者，我們采用迂回戰術？”
“嗯？”墨遠明瞪着他，墨容軒也瞪着他，兩雙眼睛一動不動地死死盯着墨容樓，就好像野地裏冒出的兩雙可怕的狼眼。
墨容樓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緩緩說道：“既然彤彤一時無法接受我們，那我們先不急着把身世告訴彤彤，先想辦法接近她、照顧她，讓她先習慣我們的存在。”
“嗯……雖然老三平時的點子都很下作，但這次總算像樣了點。”墨容軒用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先打消她與我們的隔閡，然後再讓她接受我們這些家人，她應當就不會那麽極端地痛恨我們了。而且，有老媽在，彤彤的日子總不會和她演的妹妹一樣窮苦……”
說這話的時候，墨容軒忽然想到冷慕彤在劇組裏充當龍套的事，頓時心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覺得那兒憋得慌。
啊……妹妹的确……好窮啊！
墨遠明雖然很想盡快領回自己的小棉襖，但一想到女兒可能會像她演的那個妹妹一樣憎恨着自己，他的心髒像是被人用刀割一般痛苦。
罷了，反正已經等了18年，也不急于這一會兒……
“唉，”墨遠明站起身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小三，好好照顧你妹妹！早點把她帶回來……”
說罷，他緩緩走出書房，沉默着走向走廊的盡頭。
誰都知道，他一定是又去“那個”房間了，那個承載着他這麽多年思念的房間……
這天晚上，冷慕彤喜滋滋地回到了家。
到家時，風小章正坐在沙發上，鼓弄着他的筆記本電腦。冷慕彤遠遠望去，只能看見一片紅紅綠綠，好像是……K線圖？
這位廚師怎麽這麽閑啊，不多多磨煉炒菜技術，竟然還有時間去研究炒股？
“當當當！”冷慕彤嘚瑟地拿出一張金光閃閃的銀行卡，在風小章的面前晃悠了幾下，“猜猜這是什麽？”
風小章停下了按鍵，擡眼看了她一眼：“房租？”
“……”冷慕彤嘴角微微抽搐，雖然這的确是用來交房租的錢，但是她拿到手還沒焐熱，就這麽直接地跟她索要真的好嗎？
這麽直男會沒有女朋友的！
“這可是我出演《冷宮娘娘》的首款！你猜多少錢？”冷慕彤動了動眉毛，翹起的睫毛也跟着顫動起來，淡粉的唇勾起一個十分好看的弧度。
風小章不太清楚一個演員的身價，但是考慮到冷慕彤還只是個剛出茅廬的新人，于是便估量了一個自認為很合理的保守價位：“200萬？”
冷慕彤：……
房東大人對演員的薪資到底有什麽誤解？
“100萬？”風小章急忙又改口，卻見冷慕彤把小嘴噘了起來：“真對不起，請你去掉一個0好嗎？”
風小章：……
“來，添加一下支付寶好友吧！我把房租打給你。”冷慕彤掏出手機，和風小章互加了好友。
她給自己留了一點兒還花呗的錢和零花錢，其餘的便直接全部打給了風小章。
就聽手機傳出了悅耳的撒錢聲，風小章拿起來一瞧，發現一筆九萬多的進賬。
“我不知道這裏的房租是多少，也實在不擅長算賬，你看着收吧，等到要再交房租的時候告訴我。”冷慕彤沒給他發問的機會，直接擺了擺手，顯得十分随性，“當然，這裏也包括了我的夥食費。我以後還能賺更多的錢，你千萬別舍不得花，多買點大魚大肉，瞧你這孩子瘦的……”
風小章：……
“我餓啦，今晚吃什麽？”冷慕彤交了租子底氣十足，也不跟風小章客氣了。她嗅了嗅空氣中彌漫着的香味：“這是……紅燒蹄髈？呀，開飯吧！我去換衣服……”
沒等風小章回答，冷慕彤立即從沙發上跳開，“咚咚咚”地跑上樓去，速度快得就像龍卷風。
風小章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看了一眼自己的股票界面上，總資産那一欄裏的十來個0，又看了看手機上剛剛收到的這一筆“巨資”。衡量再三，最後他還是無奈地關上了筆記本，站起身來，系上了圍裙。
給自己系好了圍裙帶子後，他順手在自己的腰間和八塊腹肌上摸了摸，不高興地撇了撇嘴。
他瘦？哪裏瘦？明明很有肉！
次日，冷慕彤正式加入了《冷宮娘娘》劇組，雖然她能覺察到，劇組大部分人對她還是抱有一絲敵意，但已經明顯比昨日要好得多。
“時間緊迫，我們趕緊開拍吧！”郭導一到現場就投入到了工作之中，鼓着手掌道，“下一場就從第N幕第N場，阮莘梓受诏入宮開始拍。這場戲之前你們都拍過的，別忘了當時的感覺！”
“噢！”衆演員一哄而散，該上場的站到了自己的指定位置。
飾演阮父和阮母的演員坐在了紅木椅上，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低下了頭，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這一場，是得知皇宮即将發出诏令，要宰相府嫡長女阮莘梓入宮為妃。阮莘梓早心有所屬，不想入宮，和家人進行的一次鬥争。
“《冷宮娘娘》第N幕第N場第四次，action！”
鏡頭先從阮父阮母身上晃過，兩人都沒什麽表情，低頭喝着茶。
郭導擡起頭，他看得出來，這兩人八成是在以消極态度來抗議冷慕彤的空降，以及替昨日受到“欺辱”的肖睿出一口氣。
他們演的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只要有一個人不在狀況，都會影響到整個場次……NG多了，哪怕不是冷慕彤的緣故，也必定會影響到這個新人的心情，而導致新人爬不出NG怪圈。
自己的隊伍裏，竟然出了這麽多幺蛾子，郭導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于是他急忙擡起手來，正打算喊停……
“爹、娘親！”突然傳來的這一聲中，含雜着各種焦慮和惶恐，仿佛天要塌下來了一樣，将郭導想說出口的話全部堵在了嗓子眼裏。
飾演阮父和阮母的演員手微微一顫，幾乎同時擡起頭來。
就看冷慕彤提着裙擺，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地跨過門檻，腳步有些淩亂。
她一下沖進了所有人的視野，仿佛整個場景中，只有她一人存在。
那雙桃花眼中起了蒙蒙霧氣，看起來楚楚可憐：“女兒不要入宮！”
“阮父”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這可由不得你。”
“莘梓，這可是皇命。”阮母也念出了臺詞，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許多。
郭導松了一口氣，放下了自己的手，緊張地盯着小鏡頭。鏡頭中的冷慕彤很自然地流下了委屈的淚水，輕輕咬着薄薄的淡色嘴唇，用一種十分哀怨的語調道：
“女兒不願……女兒有喜歡的……”
“住口！”這下，“阮父”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宛如古代大家庭中的上位者，嚴肅而頗具威嚴。
“還敢提這件事？真是給我們阮家丢盡了顏面！”“阮父”指着“阮莘梓”大罵，“我堂堂一朝宰相，怎生出你這麽個不知廉恥的女兒！”
“莘梓，你為我們阮家想想啊，你若抗旨不尊，皇上怪罪下來，你爹的烏紗帽不保，我們以後……以後該怎麽辦啊！”“阮母”也急忙附和。
“阮莘梓”慢慢地站直了身體，郭導急忙讓鏡頭對準了冷慕彤的臉，拍下了特寫。
這一瞬間，花容失色，仿佛天地都變得暗淡下來。
那張清秀的小臉上，淚止住了，嘴唇被咬得微微發白，波光粼粼的雙眼中漸漸燒起了熊熊火焰，就像是她最後的一絲生機。
“就為了爹的仕途……你們要狠心将女兒送進那個火坑？”
她委屈的神色，憤怒的眼神，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和痛惜。
就連“阮父”和“阮母”都有了半分退縮，按劇本，他們此時應當冷血到底，板着嚴肅臉把“女兒”大罵一頓，逼她入宮。可此時，看着楚楚動人的“女兒”，他們的表情變得複雜了起來，多了一分不舍、一分無奈……
“咔！”郭導喊了停，瞬間，所有人都回了神。
“阮父”和“阮母”愣在了當場，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臉，開始懷疑自己剛剛的表情是不是用錯了。
他們心裏有些慌亂，剛剛那是什麽狀況？他們好像真的變成了那對古代老夫妻，面對着一個惹人憐愛的女兒，心裏動了恻隐之心，甚至覺得愧疚……
他們擡起頭看向冷慕彤，冷慕彤卻已經恢複成平日那機靈可愛的樣子，走去郭導的身邊，等着郭導說戲了。
郭導把剛剛那一條的鏡頭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雖然最後阮父阮母的表情和劇本不太符合，但他們那複雜的表情，似乎更能吸引鏡頭前的人。
複雜的人性，複雜的感情，将這一幕升華到了另一個境界……而這一切，只是因為換了一個演員？
如果冷慕彤真有這麽大的能力，那麽這個劇本，這部劇或許也能有新的突破！
等這一段整場拍下來後，郭導将現場剩下的幾場簡單的戲交給副導演，自己則和編劇們又貓進了一個小房間裏，召開了緊急會議，似乎打算修改下劇本，原因只是因為想讓劇本更加突出“阮莘梓”的特色。
這也就意味着，冷慕彤的戲份會被大大增加，而其他一些人的戲份則會相應縮減，比如現在十分不開心的女二號。
“她算個什麽東西！”準備上場的楊莉咬牙切齒地坐在角落裏，只能對自己的助理埋怨，“不就是個出來賣的，仗着背後有金主一步登天了嘛？”
“可是楊姐，我覺得那個冷慕彤演得真得挺好的。”小助理望着正在不遠處的冷慕彤，認真地道，結果就被楊莉砸了一頭礦泉水瓶子。
“你個吃裏扒外的，有本事你去當她助理啊，省得在這裏氣死我！”楊莉怒道。
小助理頗為無奈地揉着自己的腦袋，面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心裏委屈得很。
這位楊大小姐只會怨天尤人嫉妒人家，卻又不肯像人家那樣付出努力……看來，她還是早做打算，換個東家才靠譜。
冷慕彤對周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她正仔細讀着接下來的劇本呢，腦海裏忽然傳來系統的通知提示：“恭喜宿主，創造劇情，獲得300點劇情點，希望宿主再接再厲。”
冷慕彤：創造……劇情？
系統：依靠自己的演技，使得導演和編劇們改劇本屬于創造劇情。
冷慕彤：說得好有道理我只反駁一點，創造劇情不是應該給我400點？
系統：……
冷慕彤：你是公正的系統，不能克扣農民工工資啊！特別是像我這種資産值為負數的……
于是系統表示并不想搭理宿主，決定裝聾作啞，保持緘默。
冷慕彤還想抗議，就聽門口傳來一聲喧嘩：“我來啦！”
只見一個梳着高高的馬尾辮，背着大大的化妝箱的姑娘出現在了門口，看來就是汪姚請來的救兵——墨氏娛樂的第一化妝師艾莎了。
汪姚親自迎了過去，替她接過了沉重的箱子，還打趣道：“這麽早就來啦？我還以為你得到下午呢？”
“剛好遇到了軒總，軒總載着我一起來的！”艾莎笑眯眯地回答，眼睛在現場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了冷慕彤的身上。
“哇，親愛的！”艾莎徑直走到冷慕彤的面前，貼着她的臉，仔仔細細盯着瞧了半天，仿佛要把她每一個毛孔都給看穿似的，“你就是讓顧老師贊不絕口的冷慕彤嗎？”
她口中的顧老師，便是指上次選角大賽上的評委，藝術總監顧萍。
“哇！你的皮膚好好啊，這個妝是你自己畫的？怪不得顧老師對你贊不絕口呢……”艾莎繞着冷慕彤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汪姚忍不住拍了她的腦袋：“快點工作吧，來這麽遲，快給她們再拾掇拾掇，馬上就要接着開拍了。”
“哎~~”艾莎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又看了看旁邊站着的顏汐。顏汐還沒上妝，只是自己模仿昨天的冷慕彤畫了點淡妝。
“啊，你這個妝……”艾莎湊到了顏汐的身邊，仔細打量了一番顏汐的妝容，無奈地道，“你先去卸個妝吧，回頭我再給你重畫一個！”
“哦，好的！”顏汐乖巧地點了點頭，艾莎便拿出工具，先給冷慕彤補妝了。
自己也能被畫的那麽漂亮嗎？顏汐有些羨慕地看了看冷慕彤，按捺住心裏的喜悅，去了一趟洗手間。
等她将之前自己的妝容全部卸掉，清清爽爽地走出來時，卻在走廊中碰見了一個她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
墨容軒！
墨容軒筆直地站在那兒，好似一棵蒼勁挺拔的松柏。他一只手放在褲子的口袋裏，一只手舉着手機。沉靜的容顏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飽滿立體，深邃的眼眸裏閃着星芒，高挺的鼻梁在臉上落下了深色的暗影。
顏汐的雙手緊緊攢在胸前，幾乎下意識地低下頭，從墨容軒身旁路過，心裏祈禱着，千萬不要被他抓住。
然而，沒有她想象中那劇烈的糾纏，墨容軒就像是沒有注意到她似的，竟然就這麽讓她輕易地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這讓顏汐感到格外詫異，她好奇地稍稍扭頭一瞧……
墨容軒正舉着手機，認認真真地拍攝着現場正在拍的那一幕戲。
這場戲拍的是冷慕彤所演的阮莘梓已經入了宮，以宰相之女的身份被封為娴貴人，她來給皇後娘娘請安時，遭遇了女二號惠嫔的刁難——讓她去遛狗。
“怎麽，讓妹妹幫我照顧下這哈巴狗都不行嗎？”楊莉扮演的惠嫔居高臨下，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惠嫔姐姐自有身旁的丫鬟奴仆使喚，不需我一個‘小小’貴人插手。”冷慕彤回望着楊莉，眼眸裏透出隐忍的寒光，仿佛有一頭野獸被封印在其中。
楊莉扭了扭身子，一攤手，那只演員小狗就直接從她膝蓋上跳了下來，沖向了冷慕彤。
楊莉大笑：“哎呀，對不住啊，我這只狗崽子就喜歡漂亮狐媚的女人呢，一見到就忍不住沖過去……”
她話還未說完，就看冷慕彤動作幹淨利落地一把掐住狗崽子的脖子，不顧它的哀嚎慘叫，直接将它拎了起來：“若是姐姐這只狗不懂得宮廷禮儀，妹妹倒是能替姐姐好好收拾收拾它，幹脆打斷它的狗腿，保管它以後再也不能亂闖亂撞，給姐姐惹來事端。”
“你！你敢！”楊莉大叫，瞪圓了一雙眼睛。
“我為何不敢？不是姐姐你讓我替你管教的嗎？”冷慕彤的眼睛裏迸發出殺氣，仿佛那只野獸已經沖破了桎梏，被放出了牢籠，張牙舞爪，氣勢逼人，就連她手裏的狗崽子都被吓得僵直了身子，弱弱地叫了兩聲。
“咔！”副導演喊了停，場上衆人都松了一口氣。
剛剛這一幕，又讓他們的弦繃得緊緊的，差點喘不過氣來，覺得自己仿佛要被冷慕彤放出來的猛獸給吞吃下肚！
冷慕彤順手将演員小狗撈進了自己的懷裏，柔聲安慰着它，還輕輕地給它順了順毛。小狗也十分溫順地舔着她的手，熱情回應：沒關系！
給狗狗順完毛，冷慕彤擡起頭，突然看見不遠處的走廊出口，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墨容軒？這個腹黑鬼＊畜大佬怎麽又來了？是來找她的茬，還是有別的什麽陰謀？
她再仔細一看，發現顏汐竟然也在墨容軒的身邊，而且似乎還正在和他說着什麽。
這一幕……看起來好像很熟悉啊！
冷慕彤腦中忽然一個激靈，想起這一幕劇本裏發生過，而此時現場應當有……
她又一次朝着走廊那邊看去，在一片昏暗之中，一個反射着光芒的東西很快就入了她的眼。
果然如此！
冷慕彤抱着狗走向了走廊，在原劇中，走廊裏躲着一個狗仔隊，趁着墨容軒強迫顏汐接吻的時候，拍下了他們的照片發到了網上，害得顏汐被人們誤會被墨容軒包養，人氣大跌。
不能讓這樣的一幕發生！不能讓這個霸道的男人毀了顏汐的職業生涯！
冷慕彤快步走向走廊，在快要接近兩個目标時，便輕輕将懷裏的狗狗送了出去：“去，沖過去！”
狗狗似乎聽懂了冷慕彤的命令，落地後，便一邊叫着一邊沖向了走廊。
走廊的出口處，顏汐正認真地警告墨容軒，片場是不可以随意拍攝的。墨容軒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見一只汪星人氣勢洶洶地奔了過來。
“汪汪汪！”
墨容軒：……
“對不起，請攔住它！”冷慕彤跟在狗的身後，一邊大聲招呼着，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狗跑了！”有人高呼道。顏汐一愣，轉過頭來，便看見那只哈巴狗直直地撲向了自己。
“啊啊啊！”她吓得不知該怎麽辦，本能地護住了自己的腦袋。與此同時，冷慕彤上前來，将她輕輕推出了出口處，推到了狗仔隊鏡頭的死角。
可是她沒料到，出口的地面坑坑窪窪，她推開了顏汐的同時，腳一崴便踩進了一個坑裏，直直地朝着前方撲倒下去，眼看就要在衆目睽睽之下來一個平地摔。
一旁的墨容軒眼疾手快，一把将冷慕彤撈了起來，摟進懷中。
“小心一點！”墨容軒皺着眉，看起來像是在指責，但語氣卻并不顯得冰冷。
男主大大溫暖的懷抱，還有耳畔傳來的撩人的聲音，讓冷慕彤當場就“咯噔”一下當機了。
接着，她便聽見，走廊的盡頭，傳來了輕微的“咔嚓”聲……
糟糕！不妙！！藥丸！！！
作者有話要說： 顏汐：按劇本，此時你應當拉住我～
墨容軒：啊，我妹妹真可愛～
顏汐：按劇本，此時你應當壁咚我～
墨容軒：啊，我妹妹真漂亮～
顏汐：按劇本，此時你應當吻我～
墨容軒：啊，我妹妹真厲害～
顏汐：……
注孤生的妹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