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出路
導演王落生V：昨天我一口氣觀看了《夜黑》與《花開花落》, 看《夜黑》時我很興奮很激動, 很久沒有看過這麽好的國産電影了，而且還是科幻題材，看完這部電影我滿心祖國成就感, 時時不能平息, 像有驚濤怒吼。但是在看完《花開花落》後, 看到網上的這些評論後, 我真的對某些導演、某些不負責任睜眼說瞎話的媒體和評論人感到生氣！
什麽叫角色難演就顯得水平高？你能把一個角色演得深入人心, 讓所有觀衆永遠記得你那張臉, 一提起某某角色就想到的是你，這就是成功，就是水平高！演到別人半途想睡覺了, 還拿“難演”當借口踩低別人, 這不僅幼稚可笑，還很沒有道德！
對，就是沒有道德！
王落生，男，今年六十歲，是國家電視臺特級導演，國內外的大獎小獎捧了一堆, 被譽為華國電影第一人。
如果說他都看不懂電影，那誰還能看懂電影？
他說你演得失敗，無疑就是判了死刑。
王落生這一評論，仿佛給網評界丢下了一顆深水魚雷, 又炸出了不少老骨幹老資歷來。
大家議論紛紛，風向一致，指責《花開花落》以莫須有的理由當借口，踩低別人的勞動果實，自擡身價。
這些評論文章如潮水般一下子湧進來，打得網絡水軍措手不及。無論是從專業角度，還是從觀衆感受，水軍都無法與這些專業人士相提并論，于是他們只好搬出下策，倒打一耙，認定《夜黑》劇組聘用了水軍，所以才能在短時間內發出這麽多文章來诋毀《花開花落》。
網絡水軍們吶喊着：看看，到底是誰在雇傭水軍，踩低別人自擡身價？
看到網上的這些反應，劉宗平的臉都黑了，打了好幾個電話給齊歡娛樂總裁付榮斌，要求他停止一切網絡炒作和誣陷。
然而付榮斌正在興頭上，哪裏肯收手，指使手下讓水軍們繼續使勁兒把髒水潑回《夜黑》，栽贓是他們聘用了水軍。
這時候，墨容樓代表墨氏娛樂和冷慕彤工作室站了出來，語氣特別嘚瑟地開了口。
墨氏娛樂墨容樓V：真是好一出賊喊捉賊的大戲啊！讓我們來看看，之前為《夜黑》發評論文章的都是些什麽人吧！王落生，國家特級導演；何富榮，特級藝術家，國家級優秀藝術監制……
墨容樓列舉了五六名被抨擊為“水軍”的老骨幹，除了王落生外，這些老骨幹都不會玩微博，都是借了家中小輩或者下屬的id來發表的文章，所以在網上很少有人認得他們。然而當墨容樓将這些人的真實身份一一揭露後，不僅付榮斌傻了眼，就連全體水軍都傻了眼。
和專業人士對着幹，他們真的不是在作死嗎？
墨氏娛樂墨容樓V：之前在首都試鏡時，這些老前輩都十分認可冷慕彤小姐的演技，而且不久後，他們将一同前往寒冷的西關一帶，拍攝國家級紀錄片《山河社稷圖》，在此請允許我代表墨氏娛樂公司，感謝這些藝術前輩們無畏的奉獻精神，是你們帶給我們這個百花争鳴的美好時代……
“墨容樓那個臭不要臉的混小子！”付榮斌氣得險些掀翻桌子，他指着屏幕上那段文字，沖着自己的助理怒道，“你看看他，拍馬屁拍得這麽溜，他怎麽不幹脆去抱着王落生他們的大腿喊爸爸？”
助理默默地低下了頭，心道：因為人家的爸爸是墨遠明。
“都怪那個顏汐，什麽玩意兒！”付榮斌猛地拍了拍桌子，“害我掏了兩千萬，結果呢，蛋都生不出來一個！如果她能拿下那個試鏡，現在王落生這群人不都站在我們這一邊兒了嗎？都怪這個死丫頭不争氣！氣死我了……”
想來想去，付榮斌還是覺得咽不下那口惡氣：“不行，不能便宜了那個死丫頭。讓吳江把她安排去陪陪那些大佬客戶，這些大老板就喜歡這種鮮嫩的，又有話題性的，讓她給我們多拉點投資來，我們要對得起自己的這兩千萬！”
“是……”助理點了點頭，在心裏給顏汐點了一排蠟燭。
可惜了這麽年輕這麽漂亮的小姑娘。要怪，只能怪她運氣不好，怎麽就對上了冷慕彤這位墨家大小姐呢……
“不好了，付總！”這時候，另一名秘書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險些沒絆倒摔跟頭。
“又怎麽了啊？”付榮斌覺得自己剛剛壓下去的血壓又一次噌地升高了，臉色都微微泛紅。
“我們買通水軍的消息，被，被那個工作室給捅出去了……”秘書顫顫巍巍地說道，還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平板。
付榮斌瞪着眼睛看清了平板上的消息，一下子覺得眼前烏黑一片，胖胖的身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付總！”
“付總高血壓又犯了，快喊120！”
齊歡娛樂今天又是一片混亂……
讓齊歡娛樂總裁倒下的，是不久之前“風之影”團隊開通的官微放出的消息。
“風之影”團隊中不乏黑客大神，他們順藤摸瓜，将齊歡娛樂買通的那些水軍都一一逮了出來，這才将事實昭告天下，讓所有觀衆朋友們擦亮了眼睛，看清楚，到底是誰在賊喊捉賊。
一時間，齊歡娛樂和《花開花落》都遭到了觀衆朋友們的強烈抵制，□□一條接着一條，氣得劉宗平也又一次住進了醫院，還偏偏和付榮斌住進了同一家醫院同一個病區，兩人散個步都能碰上，大眼瞪小眼，互相指責彼此的不是，然後再齊齊高血壓發作，雙雙被送去搶救。
當然，這些，外面的人可都不知道。
《花開花落》黃了，顏汐萬念俱灰。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的演技應當不輸給冷慕彤，至少不會相差太多，所以她才有那個信心那個執念去試鏡《山河社稷圖》。
然而試鏡後，她察覺到，原來那一切都是幻象！
她仔細看過兩部電影，發現自己全程的表情都特別假，笑得如同一個傻瓜。而冷慕彤……她的莫雲是那麽堅強，那麽倔強，讓人忍不住心聲共鳴，愛上那個角色，并心生向往。
就連她都被冷慕彤演的“莫雲”打動了，在電影院裏哭得稀裏嘩啦。
所以她真的一敗塗地！為什麽之前頭腦那麽不清楚，只看到自己虛華的外表，卻不見自己缺乏的內涵，還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推給了冷慕彤？
多麽可笑啊！
“顏汐啊，”就在顏汐呆呆地發愣時，吳經紀人眯着眼睛，滿臉壞笑地走了過來，“你也知道，現在你的處境可不太好呀……”
“……”顏汐握緊了拳頭，微微咬着紅唇。
“公司呢，也不會看眼睜睜看你一直這樣下去，但是呢，你也知道，演那些劇本是毫無前途可言的。”吳經紀人坐在了她的身旁，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我實在是不想看到你的才華被埋沒，所以我給你找了一條好出路……”
顏汐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疑惑而不安地問道：“什麽出路？”
“靜安科技的李董你知道嗎？他特別看好你，是你的粉絲……”吳經紀人厚着臉皮笑道，“他想請你吃一個飯，想給你投資參演一部古裝偶像劇。你可別小看這部偶像劇啊，那可是根據一部網絡紅文改編的，叫《仙君又跪了》你看過沒？它講述的是……”
顏汐從沒聽過這本所謂的“紅”文，也壓根聽不進去那些枯燥乏味的劇情。但是她知道，現在的她別無選擇，如果不接下這部戲，公司很可能将她雪藏了。
顏汐的心思比較單純，根本沒有往另一方面想過。可是，當她按照吳經紀人的吩咐，當晚推開某高級會所某包間大門，看見那一桌子油膩膩的中年人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地顫了顫。
這感覺怎麽那麽像是……
她有了一絲警惕，十分拘謹地坐了下來。
“顏汐小姐，”靜安科技的李董湊到她的身邊，貪婪地嗅了嗅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露出一臉陶醉的色相，“我喜歡你好久啦，我可是你的一大影迷……”
一邊說着，李董的手就順着顏汐的腿不老實了起來。
顏汐哪裏受過這種待遇，她“啊！”叫出了聲，猛地站起，臉漲得通紅。
“唉，我們顏汐啊第一次參加聚會，所以還很害羞，大家見諒！”吳經紀人在一旁陪着笑臉道。
“哎呀，顏汐小姐第一次啊，不要緊……”李董壞笑着，撫摸着顏汐的後背，“很快你就适應啦。”
“別碰我！”顏汐的後背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她急忙甩開了李董的手，踢開椅子，扭頭就跑。
“顏汐？”吳經紀人在她背後大喊了一聲，可顏汐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包間。
沖到走廊上，各個包間裏都傳出了男女的歡笑聲，放浪形骸，充斥着她的大腦。
她究竟來了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她到底有多傻，竟然被經紀人賣了都不知道！
那個李董很顯然對她別有用心啊！
“唉，顏汐，你跑啥啊！”這時候，吳經紀人邁着小短腿，擦着滿腦袋的汗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了顏汐的胳膊，“小姑奶奶，關鍵時刻，你可不能給我掉鏈子！”
“你，你帶我來這種場合，想做什麽？”顏汐憋紅了雙眼，委屈地瞪着吳經紀人，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動不已。
怪不得有不少大老板都垂涎這小妮子的美色呢……吳經紀人帶過不少藝人，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一個眼神就能勾魂的璞玉，心裏也不由得有些惋惜。
如果這小妮子還留在墨氏娛樂，指不定能走出什麽大紅大紫的路，只可惜……
但這不能怪他，他只是挑了一條對着自己有利的路，當初他也給過顏汐選擇，但最後的決定依然是顏汐自己定下的。
“我實話跟你說吧，”吳經紀人有些惋惜地道，“如果你不去好好接待接待這些貴客，公司就要把你雪藏了。”
“……就因為我輸了？”顏汐紅着眼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着沒有落下來。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輸不起，你身上背負着兩千萬。”吳經紀人無奈地嘆了口氣，“除非你能有個總裁爸爸，給你墊付這兩千萬，否則……你這輩子都賠不起！”
“我會好好演戲，努力賺錢，求求你，不要讓我做這種事，我不是那樣的人。”顏汐拉着吳經紀人，苦苦哀求着。
“你看清楚形勢啊，就憑現在的你有的挑嗎？你随時都有可能被雪藏，不拽上一點資源，怎麽在這一行裏立足？”吳經紀人怒道，“快回去好好給李董他們道個歉，乖乖陪他們一晚上，把那個資源給搶到手再說！”
“可我……”
“你以為就你這樣？你看看公司裏那麽多前輩，她們哪個不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吳經紀人苦口婆心地勸道，“你以為這些光鮮的偶像背後都是什麽？誰沒有走過一步兩步的崎岖？誰生來就跟墨大小姐似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跟個爽文女主一樣？當然，你以前也可以頭頂女主光環，因為有軒總樓總罩着你，你當然不用碰觸這些陰暗的東西，但現在你什麽都沒有，你只能靠你自己！”
“我……”顏汐捂住自己的鼻子，強忍着酸意。
這時候，她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給她送來了更加致命的一擊！
“顏汐啊，哎呀，快救救媽媽啊！”電話裏，傳來了顏品茹焦急的呼救聲，“媽媽這次輸了好多錢，他們要把媽媽抓去賣器官啊！”
聽到顏品茹的呼聲，顏汐只想找個地方一頭撞死，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媽，我這裏自顧不暇了，你……你就自己想辦法吧。”顏汐轉過頭去，避開了吳經紀人，無奈地回道。
誰料，她這一句無奈的話剛剛說完，手機裏便傳來了顏品茹尖銳潑辣的叫聲：“顏汐，你能耐了啊，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成名了，就不管你媽了是嗎？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你們公司鬧！我讓你的粉絲們看看，你這個大明星，背地就是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媽，你夠了！”顏汐也被激怒，她擡高了音量，幾乎歇斯底裏地吼叫起來，“你愛去哪裏鬧就去哪裏鬧！我跟你說了我沒錢，我現在背着兩千萬的債……”
結果話還沒說完，手機卻被一旁的吳經紀人奪了過去。
吳經紀人瞪了兩眼顏汐，然後和顏悅色地哄着電話那頭的顏品茹：“顏阿姨啊，你好，我是顏汐的經紀人，哎，對我知道，我聽說了……那個，您先別急啊，我們這邊呢給顏汐談了一個不錯的項目，只要她做得好，肯定能有不少錢，唉對，我幫您說說她，您別生氣了啊，好好好，我們再聯系……”
說完，吳經紀人挂了電話，眯了眯眼睛。
真是瞌睡時有人遞枕頭啊……
他轉過頭來，看向一臉頹廢的顏汐，微微努了努嘴，示意她快點兒回包間去。
顏汐絕望地捂着臉，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就連血脈相連的母親都這樣逼她，世界上還有什麽人真正關心她，會為她感到難過？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她的腦海裏除了墨容軒，竟然還浮現出冷慕彤往日的爽朗笑容。
她被嫉妒蒙蔽了雙眼，忘記了冷慕彤之前多次仗義相助和時時刻刻的關懷，竟然硬生生把這份難得可貴的友情摧毀了。
罷了，也是她自己作死，走到了這一步，就當為她之前那些背地裏使得壞承擔後果了……
心灰意冷的顏汐猶如一具行屍走肉，跟随着吳經紀人的步伐，緩緩走回了那間包間。
包間的門還開着，裏面傳來了李董等人肆無忌憚地笑聲，看到吳經紀人帶着顏汐回來，他們一個個都露出了不善的面孔。
吳經紀人站在門口，向裏面的老板們賠笑道歉：“對不起，我們顏汐還是第一次……”
“都要出臺了，還管你是什麽第一次！”有個老板嘲笑道，刺激的話語聽得顏汐眼目全紅。
“就看不慣你們這些小明星，一個個沒什麽本事，卻傲慢又猖狂！”李董也不高興地道，“我本來還挺看好你，但是你竟然不給我面子，現在又回來，難道就這麽算了？”
“顏汐，快給幾位老板道個歉，快啊……”吳經紀人用手肘戳了戳顏汐，可是顏汐已然不為所動。
她就站在那兒，低垂着腦袋，眼淚如同串珠一般一串串地掉落。
她的心也已經死了，整個人都成了一具缺少了靈魂的空殼。
“顏汐，顏汐！”吳經紀人急促地催着她，她卻什麽也聽不見。
眼前是一片漆黑，周圍是一片嘈雜，她仿佛掉入了一個巨大的深淵裏，看不見一絲陽光。
“咚咚”，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沉穩、敏捷，如同一陣風，很快就逼近了。
顏汐幾乎是下意識地擡起頭來，眼中的黑霧一下子就被驅散開，看清那耀眼而閃亮的身影。
墨容軒沒有料到會在這種地方碰到顏汐。今晚他本來只是過來應付一個應酬，應付到一半，他覺得有點無聊，便提前離開了。
可是沒想到，在這歡顏場，在這喧鬧中，竟然會撞見那個曾經讓自己心動，卻又逐漸從心裏消失的身影。
她看起來是那麽的孤單可憐，麻木地站在那裏，眼淚不要錢般掉落。而周圍，那個肥頭大耳的經紀人，還有那些不懷好意的中年小老板，似乎随時都要将她拆之入骨，吞吃下肚，就和當初在酒吧第一次遇見時的狀況很像……
這讓墨容軒的心裏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煩躁。
雖然當初她這可憐的模樣的确曾經令他十分心動，但是想想她無視自己心意一路拒絕，想想她對彤彤的所作所為，墨容軒心裏那點心動的感覺就徹底被瓦解了。
算了，就當沒看見，眼不見為淨。不再和她糾纏，也不去落盡下石，全當一個陌生人吧。
墨容軒撇開了目光，緩緩走過去。
“顏汐，你，你倒是說句話啊……”吳經紀人沒有注意到墨容軒，一個勁兒地催促着顏汐。
房間裏的李董端着酒杯，晃悠晃悠地走上前來，把酒杯橫在了顏汐的面前，背對着墨容軒，奸笑道：“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只要用你那漂亮的小嘴兒，把這杯酒喂給我，我就算你道過謙了怎麽樣啊？”
房間裏傳來了一片笑聲，笑聲刺耳，一個勁往墨容軒耳朵裏鑽，讓他的情緒更加煩躁。
于是，很快，這群人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們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直接籠罩在李董的頭上，同時還有一個十分冰冷的聲音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裏：“喝酒還要人喂？那好啊，我來喂你……”
說罷，墨容軒直接搶下李董手裏的那杯酒，一手卡住他幾乎看不見的粗短脖子，将那杯酒連同酒杯一同塞進了他那張滿是污穢的嘴巴裏。
“唔……唔……”李董瞪大了眼睛，使勁兒掙紮。裏面的人剛想出來幫忙，就聽見吳經紀人錯愕不已地喚了一聲：“軒、軒總？”
這時，這群小老板們才看清楚，這個高大的男人，可不正是M市金融界的第一惡霸，被稱為冷血霸王龍的墨大少？
墨容軒丢開了李董，然後伸手拉過了顏汐，将她直接帶出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丢下一群目瞪口呆的老板們。
原來這小妞，竟然是軒總罩着的！那他們剛剛豈不是動了軒總的逆鱗？都怪這個該死的吳經紀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惡狠狠地瞪着吳經紀人，吳經紀人十分尴尬，只能默默地擦了幾把冷汗，心裏委屈的要命。
哎媽呀，誰會料到，墨容軒竟然對這個小妮子舊情未了啊！
墨容軒拉着顏汐的手，走出了會所。會所外，天寒地凍，已經有了飄雪的前兆。
一走出會所的門，墨容軒便松開了手，略帶嫌棄地看着顏汐：“你來這種地方幹什麽？”
“為什麽……”顏汐裹緊了自己瑟瑟發抖的身軀，不安地問道，“為什麽要幫我？”
墨容軒一愣，沒料到她會問出這種問題，難不成自己還幫錯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他有些生氣，冷笑着看向了別處，“你想作踐自己，就當我今晚什麽都沒做，你還可以回去！”
“我不想啊……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已經……我已經走投無路了。”顏汐的眼淚終于決堤，她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将之前所受到的折辱全都發洩，“他們都在逼我，就連我媽媽都在逼我……我已經沒路可走了。軒，我也不想這樣的……”
天上終于降下了今年第一場雪，雪花飛舞，晶瑩雪白，落在顏汐單薄的身上，像是在寬慰着她。
可是墨容軒始終沒有開口，一如既往地冷漠。
他默默地點了一根香煙，緩緩地抽了起來。
顏汐淪落到這種地步，确實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但他之所以會出手，卻并非像吳江他們猜測的那樣對顏汐餘情未了。
他只是單純地看不慣齊歡娛樂的那套惡心作為……
漸漸地，顏汐發洩夠了，自己停下了哭泣。
“謝謝你，軒，謝謝你又幫了我一次。”她勉強露出了憔悴的笑容，轉身走向路口，“等有機會，我會好好……”
“沒什麽機會了，你好自為之。”墨容軒見她已經沒什麽大礙，掐了煙頭，大步走向前去，在那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足跡。
顏汐看着他決然離去的背影，雪花幾乎要粘住眼睛，眼裏的淚也早已經凍結成了冰渣。她裹緊了身子，踩着墨容軒留下的足印，走向了門口。
這時的雪已經下大了些，漸漸迷糊了前面的風景……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這幾章，将要集中解決掉顏汐的有關問題～我給她安排了一盆超級大狗血！
雖然知道你們不待見她，但她的結局還是得交代清楚的！
=3=不過我保證在70章之前一定解決完請她領便當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