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石頭身世謎底解
夜晚，紗帳，被中。
玲珑仙子既嬌且媚，任由一雙手在身上揉捏，婉轉低吟，忽聽石頭道：“姐姐，吊死鬼可信？”
玲珑仙子擁住愛郎，道：“可信可不信，妾身觀其言行，定有其它目的，他已知妾之身份，想必行事會有顧忌。”
忽然，玲珑仙子掩住石頭的嘴巴，就聽“嗖”的銳嘯，旋即又是“奪”的一聲，似有什麽東西釘在窗戶。
“什麽人！”吊死鬼怒喝聲，漸行漸遠。
“主人，箭上有信！”
一對俏婢進來，将書信遞進紗帳，又将旁邊紅燭點燃，等玲珑仙子和石頭起床，熟練的服侍二人穿衣。
吊死鬼回來，便見石頭和“東方清白”坐在桌旁，桌上有一信。
“來人輕功鬼魅，看不出路數，讓他逃掉，信上說什麽？”
“欲救林如煙，陳公子請來山神廟。”
“東方公子怎麽看？”吊死鬼問道。
“對方既然送信過來，林如煙定在他們手中，我倒想看看，是什麽牛鬼蛇神在作怪。”玲珑仙子惱道。
石頭點頭，道：“我也很疑惑。”
玲珑仙子、石頭、吊死鬼、四俏婢趁着夜色，往山神廟趕去。
玲珑仙子、吊死鬼都是武林成名已久的人物，輕功超絕，四俏婢也身懷絕技，唯獨石頭不懂輕功，被玲珑仙子牽着。
衆人疾馳，不過一個時辰，便來到之前幾大派駐紮之地，而山神廟內，火光通明，悄無聲息，極為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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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門大開，兩排蠟燭往裏延伸，燭火随風搖曳，往裏走，就見蠟燭盡頭，一道黑衣身影立在神臺前。
幾人在離黑衣人十步外站定，吊死鬼冷道：“閣下是誰？”
“陳道，十四年沒見，你竟記不得我是誰？”那人聲音尖細，悄然轉身，蠟燭火光下，一張銀色厲鬼面具格外陰森。
陳道！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吊死鬼的身軀便開始哆嗦，那是他曾經的名字，他已經很久沒用，即便是他自己，都已經忘記。
再看見那人面孔，整個人如遭雷擊，吓得退後兩步，不住的顫抖，牙關都在打顫，驚恐道：“是你……”
玲珑仙子、石頭大是疑惑，此人是誰，竟讓吊死鬼如此害怕。
吊死鬼很快鎮定下來，道：“賭鬼是你殺的？”
“是！”
“果然，你們還是不肯罷休。”吊死鬼踏前一步，指着石頭道：“少主在此，鬼使為何不跪？”
鬼使？
玲珑仙子面色一變，玉手拉住石頭，一旦有意外，她立即就會帶石頭逃走，并給疑惑的石頭傳音：“武林自古即分正邪，百年前，一統江湖邪魔的并非魔宮，而是鬼窟，此派傳承詭異，擅禦死屍、邪氣作怪，為禍武林，行事嚣張，引起武林各派仇視，就是魔道內部，也對鬼窟不滿。後太阿劍聖橫空出世，率領各派覆滅鬼窟，肅清餘孽。據記載，鬼窟設有鬼使職位，皆是先天高手。”
石頭駭然，跟随玲珑仙子習武，他對武道亦有了解，武道修為，分後天、先天，而後天有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江湖高手，多按此區分。
石頭現在是三流，吊死鬼算一流，一流高手，已經是武林中的主力，威鎮一方，武林列出的四十五人，全是一流及之上，若入先天，便是絕世高手。
也就是說，銀色厲鬼面具人與玲珑仙子一般，皆是先天高手。
而先天高手，僅是鬼窟一使者！
難怪吊死鬼怕得要死，怪不得玲珑仙子嚴陣以待。
鬼使站在神臺前，一動不動，石頭卻感覺有一雙冷漠的眼睛掃過，令他渾身冰涼。
“少主？呵，陳道，你以為用他就能要挾我麽？”
目光落在玲珑仙子身上，銀色厲鬼面具人尖細嗓音：“金錢門少東家博聞強識，在下佩服。”
玲珑仙子冷哼一聲，道：“閣下何不揭下面具，裝神弄鬼，小人所為。”
石頭撓頭，滿頭霧水，叫道：“究竟怎麽回事，我現在一點也聽不明白，我不是陳國太子之子，怎麽又和鬼窟扯上關系？”
“陳道，你沒有告訴他嗎？”銀色面具人略微停頓，自語道：“也對，你總不會告訴他，是你們的背叛，害死太子。何況，陳國皇室可不止太子一人，除太子外，尚有皇子存世。”
石頭聞言，退後一步，吃驚的看向吊死鬼。
吊死鬼頹然慘笑，道：“你胡說，明明是你們害死太子。鬼窟是太子用來遮掩身份成立的組織，只可惜被你們利用，你等狼子野心，發現太子不受控制，便派出殺手，欲将其除去，扶持新的傀儡。”
銀色面具人也激動起來，喝道：“是你們貪生怕死，慫恿太子放棄仇恨，向趙國投降，卻不知正中趙國詭計，上千反趙義士因此而死。現在，你又想利用他來活命？休想！我追查十四年，才查清你的身份。今晚，便是你們的死期，向地府上千兄弟賠罪去吧！”
鬼道子臉色頓變，喝道：“你不能殺他，你這是弑君之罪”
“哈哈哈，誰說我要殺他？”
玲珑仙子似是想到什麽，不禁拍手，道：“好算計，閣下将我們引來山神廟，又告訴各派是我們綁架林如煙，利用他們将我們殺死，神不知鬼不覺，我猜，大紅樓的六人、張元、鬼道子都是被你所殺吧？”
“不錯！”銀色面具人點頭。
“你為何要殺他們？就為引我們而來？”玲珑仙子問。
“桀桀，殺人需要理由？若真需要理由，本使需要幾具屍體，他們符合條件而已！”銀色面具人冷道。
玲珑仙子道：“我現在猜到面具閣下的身份了，鬼道子！”
“哦？東方公子為何如此肯定？”銀色面具人問。
“其一，只有常年從事某一種職業，身上才會有洗不掉的氣味，你身上有股藥味，一定是和藥材打交道的人；其二，要想在大庭廣衆之下殺死六個高手，還是讓他們自殺，除迷惑之術外，只有下毒；其三，知曉陳無邪與林如煙關系的并不多，依林浩然的性格，家醜絕不會外揚。三點綜合起來，答案呼之欲出。”玲珑仙子篤定道。
“可是，鬼道子已經死了！”銀色面具人道。
玲珑仙子微笑，道：“世上總有些奇術，比如假死、替死，死的真是鬼道子？”
“東方公子才思敏捷，老夫佩服！”銀色面具人聲音變得蒼老。
玲珑仙子又看向吊死鬼，說：“你們當年內讧，鬼窟派殺手來殺太子，你們洩露機密給趙國，自相殘殺，兩敗俱傷。時隔十四年，鬼窟死灰複燃，你害怕被殺，來找當年被你們丢棄的少主，想借他的身份保全自己，關鍵時候，還能用他來要挾鬼窟。無論何時，臣殺君都是大忌。”
在石頭目光下，吊死鬼點頭：“怕死，人之天性！”
“有一點我很好奇，你們當年救出他，為何又将他抛棄山野，于情于理，他是你們少主，怎麽說也該找戶人家撫養。”玲珑仙子再問。
吊死鬼閉上眼睛，畏懼的看一眼露出疑惑之色的石頭，道：“因為……”
“因為他不是人！”銀色面具人替吊死鬼答道。
“啊？”
石頭、四俏婢、玲珑仙子異口同聲，視線在吊死鬼、銀色面具人身上來回轉，你們編故事，也編個真的吧！
不是人？
“怎麽可能！”石頭覺得匪夷所思，自己不是人？
吊死鬼點點頭，又搖頭，道：“賭鬼果然什麽都告訴你！”
“究竟怎麽回事啊！”石頭問。
“老夫來替他回答，百年前，此山出一白狼，此狼乃山之精氣彙聚，也就是傳說中的山寶，其被太阿劍聖所傷，又被獵戶所殺，怨氣難消，引發數樁血案。太阿劍聖遂聚其精魄，以神廟鎮壓，以百姓願力化解，磨其惡性。上天有好生之德，此狼脫困之日，巧遇你出生之時，且你母親祖上就是殺狼的獵戶，因果報怨，白狼精氣盡入你母親腹部，并生下你。他們目睹此景，驚懼害怕，才将你抛棄荒野。”
銀色面具人似講神話故事一般，聽得石頭一愣一愣的，他聽說書先生講過狀元、将軍乃天上星辰降世，也聽說趙國先帝乃赤龍轉生，沒想到自己竟也是跟他們一般，天生不凡。
“原來如此，古來常有仙星入凡，也有山河精靈轉世，出将入相，稱王登仙，皆非凡俗，氣運滔天，難怪我會道心動搖，受傷是一方面，受其氣運影響也是一方面。”
玲珑仙子恍然，練武之人，先天之後便進入一個奇妙的境界，趨利避害，本能的接近對自己有利的事物，乃萬物之天性。
“現在什麽疑問都解開，你們可以安心去死。”銀色面具人笑道。
吊死鬼他們往外看去，一支支火把朝這兒靠攏。
“林姐姐呢？你将她怎麽樣？”石頭不由問。
“你放心，等你死後，老夫定會将你們放一起，煉成鬼窟傳說中的陰、陽鬼屍，率領鬼兵，複國大業可成。哈哈哈……”
在銀色面具人狂笑之中，外面響起喊殺聲，有人跟各派高手殺在一處，讓銀色面具人笑聲戛然而止。
“你既知我怕死，豈會孤身赴死？”
吊死鬼大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