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風惡賊偶相遇

翌日。

巨野城外。

分岔路口。

“陳大哥,你們路上小心!後會有期!”黃口小在馬背上抱拳道。

陳無邪也道:“你自己也小心點!後會有期!”

黃口小松開馬缰,拍馬而去。

陳無邪、黃口小的目的地并不相同,黃口小要南下,而陳無邪他們則要往北走。

南方多劍廬,北方多刀客。

從齊地入幽,轉燕地,再往北,可領略北域雪原風光,南下太安城,出關中,往西行,見識草原廣袤,戈壁大漠,便是張青計劃的路線圖,若是一切順利,大概要花掉三年時間,期間能取得多大進步,就看陳無邪的悟性。

而這條路,淩如玉年輕時也走過。

陳無邪對這種安排并無異議,至于重走淩如玉的路,他也沒有反感,淩如玉能夠取得如今的成就,離不開不斷的磨砺,走別人的路,比自己另辟蹊徑要方便快捷得多,

就跟習武之人,一開始修習的都是前人的招式、秘籍,大量涉獵後,擁有自己的武學奧義,再開創出自己的招式、武功,脫離樊籠,最後自成體系。

很少有人能在開始就修習自己的武功、秘籍。

何況,同樣的武功、秘籍,修煉的人不同,領悟也不同,同樣的路,經歷也會不一樣,從這個角度來說,兩人走的并非同一條路。

往北走,四周漸漸荒涼,山林蒿草遍地,道路漸漸崎岖。

忽然,陳無邪鼻息輕嗅,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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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怎麽了?”旁邊馬上的林如煙問道。

“有血味!”

“公子,我去看看!”

夏竹策馬而出,相處多年,幾女都知道陳無邪對氣息、血味十分敏感,他既然說有血味,那必定是有的。

“夏姑娘且慢,你們護住公子,陳大,你和我去。”宋老伯攔住夏竹,和身軀壯實,膚色黝黑的家仆陳大往前奔去。

沒一會兒,陳大打馬回來。

“公子、夫人,前面一裏地,有一地死屍。”陳大一臉佩服,陳無邪的鼻子未免太神了點,比得上追山犬!

一裏地可不短,又有山林阻隔,尋常人哪兒聞得到什麽血腥味?

反正他什麽也沒聞到。

“去看看!”

轉過幾道彎,山路一下子變得開闊,只見地上十多具屍體,殘肢斷臂,血腥殘忍,兩邊是密林,也倒着幾具屍體,樹倒枝折,刀傷劍痕,一片狼藉,

陳無邪幾人下馬,林如煙輕撫胸口,強忍不适,她終究沒見過幾次血,倒是夏竹、冬梅面色如常,在四周查探。

陳無邪輕輕一嗅,血腥味入鼻,令他頗為享受,體內的血液躁動,竟讓他升起一種想要殺戮的渴望。

柔軟素手牽來,如炎炎夏日澆下一盆冰水,冰冷寒意壓下血液的燥熱,陳無邪深吸口氣,散去殺心。

卻是林如煙察覺陳無邪的異常,伸手幫忙,陳無邪朝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事。

宋老伯在屍體間穿行,檢查還有沒有活的,片刻後,他搖頭道:“好殘忍的手段,沒死的都被補上一刀,一個活口都不留。”

“什麽人做的?”陳無邪問道。

“很像黑風賊的行事手段,死的應該都是趕往霍家堡的江湖好漢。”宋老伯道。

“公子,你來看這兒!”冬梅呼喚。

衆人趕去,道路那邊,冬梅站在一顆大樹旁,樹皮被刀劍割開,用血水寫着四個字。

“死路一條!”

樹上,還挂着一顆腦袋,宋老伯仔細辨認,驚呼道:“是歸仁莊主厲萬海,此人急公好義,也是齊地武林裏一條響當當的好漢,據說與霍連城是八拜之交,不曾想竟死在此處!”

陳無邪往旁邊找去,就在密林看見一具無頭屍體,對面則是一具衣衫淩亂的女人死屍,她雙手被綁,散發淩亂,身體遍布傷痕,下身無衣物遮攔,大腿分開,滿是污穢和血跡。

她一雙眼睛空洞無神,臉上還挂着淚痕和屈辱的表情,嘴巴緊閉,流出黑血。

陳無邪蹙着眉別過頭,轉身對身後的林如煙低聲道:“如煙別看,這裏……”

話未說完,林如煙已經走過來,陳無邪搖頭,不再阻攔。

林如煙比陳無邪料想中鎮定許多,凝視着伏在地上的女屍,眸子掠過冰冷寒凜的殺機,神情頗有不忍,怒道:“這些黑風賊真是殘忍!畜生不如,竟然……”

“唉,應該是厲萬海的夫人。”宋老伯手掌捏住女屍的嘴巴,竟是打不開,他嘆息道:“她不甘受辱,咬舌自盡,可惜,還是被黑風賊……喪盡天良啊,連屍體都……”

宋老伯話沒說完,畢竟旁邊有女主人,他也不好意思開口。

“惡賊該殺!”夏竹和冬梅過來,咬牙切齒的道。

“黑風賊流竄三地,作惡多端,早晚要被滅掉!”陳大也怒道。

陳無邪目光泛冷,黑風賊如此行徑,未免太過分了!

見識到黑風賊的兇殘一面,陳無邪一行人警惕許多,若無意外,前往霍家堡的路上,一定布置着黑風賊的攔截人馬。

“霍老爺子能廣發英雄帖,說明黑風賊的攔截并不嚴密,他們沒有多餘的武力來對付支援的人馬,厲萬海一行人估計比較倒黴,正好撞到黑風賊的埋伏裏。”宋老伯不由說道。

前往霍家堡的可不止一條路。

宋老伯的自我安慰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沒有走出五裏地,他們就碰上黑風賊。

此時豔陽高照,這夥黑風賊躺在密林樹蔭下,三五成群,或喝酒,或休息,或賭牙牌,挂在樹上的眼睛發現遙遙過來的幾匹馬,手指放進嘴裏,呼哨一聲,便見衆黑風賊扭頭望來。

“喲呵,還真有人敢過來!”

“哈哈哈,還有三個小娘子,這次誰也不要和我搶,剛才那娘們太烈,這次得先卸掉她們的下巴,省的又玩死屍,晦氣啊!”禿頭濃眉大眼的魁梧和尚哈哈大笑。

白衣細眉,好似偏偏公子的青年邪笑,道:“要上也是我先上,搶什麽搶?”

“臭書生,你找死啊,上次老子讓你,這次得換我先來!”大和尚怒道。

“非也,誰說上次你讓我,這次我就得讓你?”白衣青年輕搖折扇,細眼微眯。

靠着巨石的絡腮胡子大漢黑面黑須,嘴邊有顆黑痣,生出四五根長毛,他一手卷着長毛,一手抓着身邊插在地上的鬼頭刀,目光如狼,奸猾狡詐。

他喝道:“好了,争什麽争,這次有三個,一人一個,我要那個戴帽子的,绫羅綢緞,肯定是主子,玩起來才有味道!”

“司徒老大要戴帽子的,那我要穿紅裙的,就跟紅辣椒一樣,嚼着舒服!”白衣青年邪笑。

“那就剩白裙的,你們小心點,別傷着美人!”大和尚哈哈一笑。

三人談話,都沒有壓低聲音,練武之人,耳清目明,雙方相聚不過百米左右,陳無邪等人自然将三人的話收進耳中。

“哼,就是他們殺了厲萬海一行人,真該殺!”林如煙怒極,三人那種把她們當成貨物一樣随便處置的态度,令她心火難滅。

何況,現在還沒有開打,對方似乎就已經獲得勝利一樣,自信到自負的态度,更令幾女憤怒。

宋老伯目光微凜,低聲道:“拿刀的那人,似乎是黑風十三騎排行十二的司徒空,擅使三十斤重的砍刀,臂力驚人,排不進一流,卻也是二流頂尖高手,他旁邊的應該是去年叛出爛陀寺的花和尚法能,他和酒肉和尚法明是親兄弟,在爛陀寺臭名昭著,武器是一柄戒刀,使的是爛陀寺三十六天罡絕技之一的六賊刀法,傳聞能斬人六賊,最為詭異,另一位是白衣秀士郭浩揚,是燕地出名的采花大盜,輕功出類拔萃,一手鐵骨扇擊敗過不少高手,這兩人竟加入了黑風賊!”

“哼,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三個惡賊聚在一起,不知要殘害多少良家女子!”夏竹不屑的冷哼。

平日裏素雅恬靜的冬梅也道:“今日不殺這幾個惡賊,心頭難平!”

在幾人說話的時候,攔路的黑風賊已然沖來,十多個彪形大漢,持刀握劍,氣勢洶洶。

他們的脖子上纏着一塊三角黑巾,身上還沾染着血跡,應該是不久前拼殺厲萬海一行人留下的,有的人身上還帶着傷,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對掠奪的渴望,每個人的眼中都冒出血絲,宛如修煉什麽邪功,煞是駭人!

“殺!”

夏竹嬌聲叱道,旋即馬背上的身軀淩空一翻,馬背上的寶劍已然出鞘,寒光淩冽,落到黑風賊之中,劍法舞開,好似一道紅影,連殺掉三人。

冬梅也不甘落後,和夏竹背靠背而立,互相配合,兩劍護住周身,好似一個圓圈,将黑風賊的攻擊一一化解,還能傷人、殺人。

“小娘們性子烈,點子紮手,快幫忙!”才一照面,這邊就有五人倒下,巨石下看戲的司徒空按捺不住,朝旁邊的法能、郭浩揚道。

三人拔出武器,吆喝看戲的十多個黑風賊,一起加入戰團,生力軍的加入,令二女壓力徒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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