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淩雲澈試探的問道。
“沒事！我只是一時不習慣，我喝粥吃鹹菜就好，只是你別怪我浪費食物就好，這菜能吃吧！油水足，在那府裏整天吃些油水足的，因此我倒喜歡吃些素的，一整天寫字費腦子，多吃一些有水族的。”看淩雲澈并沒有責怪自己。蘇暢送了一口氣，聽到對方的話，蘇暢并沒有多想，笑着把。對方面前的。鹹菜端到了自己面前，把菜推到了淩雲澈面前。
本來他就吃不多，更何況這些年已經習慣了早晨吃的都比較素，更何況剛剛看着淩雲澈吃的津津有味，蘇暢也能理解，對于老百姓來說，那可能天天吃到有油水的，更何況他這種放着有油水的不吃反而去吃素更是不可思議。
蘇暢說出這句話，小心的看着淩雲澈。
淩雲澈皺了皺眉，随後并沒有說什麽，反而是把菜接了過來。
“今天早上咱們要去族長家裏，讓族長帶着咱們去祠堂把你的名字寫進族譜，等辦完了事，我帶着你去城裏，你想吃什麽，咱們買些菜回來做。”
淩雲澈一邊一口一口的把菜放進嘴裏，一邊對着蘇暢說道。
“好！”蘇暢點點頭對着淩雲澈嫣然一笑。
兩人不再開口，用心的吃起了飯。
飯後，淩雲澈并沒有攔着蘇暢幫他收拾，兩個人把碗筷桌子收拾起來，當舒暢想要去洗碗的時候，卻被淩雲澈攔住了。
“好了，你去把給族長他們準備的東西拿出來，碗筷我來洗，雖說現在已經是春天，但是早晚天氣也涼，剛剛熱水又用完了，你別着了涼。何況不過兩個人的碗，我一會兒就洗完了。”
淩雲澈說完從蘇暢手裏把碗奪了過來，便在井邊洗了起來。
蘇暢看着淩雲澈的動作一頓，随後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轉身進屋去收拾給族長他們準備的禮物。
“我給長輩那準備的鞋襪，平輩兒沒準備的手帕，小輩兒們則是紅包，你看可還有要準備的？我準備的可夠？”
蘇暢把自己準備的東西拿了出來給淩雲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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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林家
淩雲澈正好洗好碗，正在擦手，聽到蘇暢的話，連忙把手擦幹，探着頭往蘇暢提着的框子裏一看，皺了眉。
“不用準備這麽多，跟咱家親近的沒啥人，最近的也就是族長家那也是出了五福的，去也就給族長族老他們準備就好，鞋碼準備個三五雙，就差不離，其他的等咱們回來在說，附近鄰居小孩兒們準備些糖果就好，指左近的林奶奶家，你送兩條手帕就可以了，你這鞋子怎麽沒有後幫？”
一邊把蘇暢準備的東西往外拿，一邊囑咐到，當最後拿到鞋子，看到鞋子的樣式疑惑的問道。
“當初娘打聽的時候也知道咱家沒有親近人，只有一個李奶奶家對你百般照顧，只是，作為新媳婦要是什麽？都不準備又實在說不過去，可是做鞋又怕不跟腳，因此我便作了拖鞋，這拖鞋老夫人大夫人他們都穿的還有爺們兒們，在外忙了一天，回來換上拖鞋，寬松寬松也好讓腳放松一下，京城雲慧閣就賣。”
蘇暢解釋道。
“這就是那拖鞋？”雲慧閣可是京城裏有名的鞋鋪，一雙鞋子最次的也要五兩銀子，像他這種在溫飽掙紮的人，只聽過其名，根本就不敢上裏面看看，不過雖說他沒進去過，但也聽說過裏面有一種不帶後幫的拖鞋，聽了蘇暢的話，眼神灼灼地看着蘇暢。
“你的拖鞋在屋裏我已經拿出來了，等回來試一試。”雖說對方并沒有說話，可是眼神中表達出的意思？蘇暢卻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好笑的說道。
“真的？那咱們快走吧，等辦完了事情，回來我試試？”雖說話是疑問句，可是表情卻表明了不容置疑。
“好！”蘇暢乖乖的點點頭。
“籃子拿給我，我幫你拿着。”淩雲澈接過蘇暢手裏的籃子推門率先走了出去。
蘇暢跟着淩雲澈走了出來，看着淩雲澈把門關上，順手鎖上了門，蘇暢擡頭四望，發現他們家在村尾，離村大約有五百米遠，而且，附近最近的鄰居離他們家都有二十米遠。
蘇暢雖說覺得奇怪，但也并沒有詢問只是乖乖的跟在淩雲澈身後像村裏走去。
只是他們剛剛走到第一戶人家，也不知是湊巧還是咱的那戶人家竟然打開了屋門。
除了淩雲澈家是青磚瓦房，外有圍牆，圍着的鄰居家大多都是泥胚房，頂多富裕人家房頂不是茅草，而是瓦片。
但是基本上都是沒有院牆的，都是用籬笆紮成。
因此，老太太出門正好看到了淩雲澈和蘇暢。
“澈哥兒這是帶着媳婦去祠堂？”老人家手裏拿着自家削的榆木拐杖，擡着頭喊道。
“林奶奶是的，您這是剛吃完飯？娘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林奶奶。”仰頭答應着，轉頭對着跟在身旁的蘇暢說道。
“林奶奶好。這些年多謝您對相公的照顧。”蘇暢對着林奶奶鞠了一躬，下了林奶奶一跳。
“哎呦，你這孩子，這是幹什麽？我們能幫什麽？不過就是一口吃的，這些年多虧了澈哥兒自己有能耐，更何況，你公婆活着的時候也沒少幫我們，我們也不過就是回報一二，哪裏值得你這般。”
“話可不是這麽說，受過我爹娘恩會的可不止您一家，可是。從小幫襯我的确是只有您一家。”聽了林奶奶的華淩雲澈連忙說道。
林奶奶還要說什麽？淩雲澈确實看了看天色，對着林奶奶說道。
“時辰不早了，我這就帶着娘子先去祠堂等回來我帶着娘子來您家裏認認門。”
“你這孩子咋回事？鄰裏鄉親的哪裏還用你親自領着新娘子上門兒的道理，等你們回來，我讓你嫂子上你家裏去。”
你奶奶聽出了淩雲澈話裏的意思，雖說心裏高興，但是，這确實沒有這般的規矩。
新婚第一天，新娘子要在夫家的帶領下，認清那認得也都是真正的親戚，連出了五服的都不能算，畢竟新娘子在第二天認清都是要給禮的，大多數是新娘子自己做的鞋襪。
即便身旁有丫鬟小姐妹兒幫忙做又能做幾雙？還要知道夫家。送人的。尺寸更是難上加難。因此第二天認親基本上都是爺奶爹娘，頂多還有爹娘那輩兒的親戚，分了家的都不算，更何況他這個鄰居。
林奶奶生怕淩雲澈不懂規矩惹惱了新娘子，尤其新娘子在那一站，那模樣，那身段，還有那規矩禮儀根本就跟他們這些鄉下老百姓不一樣。
更何況聽說身後還站着唐國公府，澈哥兒上頭也沒有個長輩，即便自己想要替他操持婚事，也根本就是有心無力，畢竟澈哥兒還有宗族，好不容易說了個四角俱全的新媳婦，林奶奶生怕新媳婦會對澈哥有什麽不滿。
“是應該的，我還給林奶奶做了一雙鞋，等會兒給林奶奶試試。”蘇暢笑着說道。
你奶奶眯縫着眼左右查看着蘇暢，生怕蘇暢生氣，卻怎麽也沒想到竟然聽到舒暢這般說，一時之間愣在當場，直到兩人走遠了才回神。
這一回神可不得了！林奶奶仿佛整個人被注入了生氣瞬間年輕了十歲，聲音洪亮地對着屋內喊道。
“老大家的，你個懶鬼幹什麽呢？趕緊給我把院子裏外外的收拾幹淨，老二家的。你個貪吃鬼，這都什麽時候啦，還沒吃完！趕緊的把桌子收拾幹淨，大力家的，跟你娘把院子裏收拾幹淨，犄角旮旯都給我擦幹淨了，大牛家的跟你娘……算了算了。跟你妹妹好好的把屋裏拾到幹淨了，你娘那個埋汰鬼，我實在不相信他。”
老太太對着屋子一疊聲地吩咐指揮的。兒媳孫媳團團轉。
“你個老婆子幹啥呢？大早上的鬼吼鬼叫的。”林老爺子不高興了，背着手走了出來，瞪了李奶奶一眼，吼道。
“你個老頭子懂什麽一會兒啊澈哥要帶着他新媳婦上咱們家來認門，還給我，老婆子做了一雙鞋呢！澈哥家的媳婦，那可是大戶人家的上咱這屋來，本來就已經夠埋汰的，要是再不收拾幹淨了，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012祠堂
“啥？澈哥要帶着他媳婦上咱這認門？還給你個老婆子做了雙鞋？那就沒想起我老頭子。”林老爺子聽了林奶奶的話，不高興的喊道。
“嘿！你個老貨，跟你有什麽關系？你為澈哥做了啥？那是新媳婦給我做的鞋，你參合啥？就算新媳婦給你做了鞋，你敢穿嗎？穿出去咋說？這不是為難澈哥嗎？”越說越生氣，林奶奶幹脆舉起了手裏的拐杖向着林老爺子揚了起來。
“你說話就說話。咋還動手動腳的？我不就是這麽一說嗎？老大老二幹啥呢？給我出來，一會兒餃子帶着他新媳婦過了你倆在屋裏悶着幹什麽，還不給我去巴院子裏外外打掃幹淨！”
你林奶奶的拐杖一舉起來，林老爺子的氣勢立刻弱了，小老頭兒十分靈活，瞬間躲了很遠，有些不甘不願地說道。
一回頭，正好看到自家兩個兒子，十分生氣，厲聲吼道。
“爹，這打掃的活，老娘們兒就幹了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能幹啥？更何況淩小子帶着他媳婦上咱這來認門見的也是老娘們兒，咱們爺們兒。哪裏能參合這事兒？聽說他家小媳婦兒可是在京城，唐國紅輔助的那大戶人家小姐，聽說一到歲數，就連親爹親哥親兄弟都不能見面，你覺得咱們在這合适嗎？我看呀，咱們啊，還是出去，去地裏看看吧。”老大出來看着林老爺子說道。
“就是！也就爹在這裏心盛，我們都是娶了兒媳的人了滴也不知道給我們留點兒面子。”林大平撅着嘴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你大點聲你爹年紀雖大了，耳朵沒聾，有本事你給我大點兒聲。”林老爺子眼睛一瞪，指着林大平吼道。
“要你個死貨，你想吓死老娘啊！嚎什麽？嚎什麽？你們爺仨要打給我出去打，別在這裏礙眼。”林奶奶被林老爺子一嗓子吓了一跳，脾氣上湧，舉着拐杖朝着林大平的後背敲去，一邊敲一邊吼。
“營啦，你也講講道理，明明是被窩爹吓得你幹嘛打我？”林大平抱着頭。躲避着林奶奶的拐杖，一邊大聲報屈。
“父債子償你跌下了我，我當然得打你了。”奶奶理所當然的說道。
且不論因為淩雲澈一句話鬧的林家雞飛狗跳。
淩雲澈和蘇暢已經到了族長家，并沒有見到其她人只見到族長的兒子。
族長兒子跟淩雲澈的父親一個輩兒，淩雲澈管他喊三叔。
帶着兩人進了祠堂，把蘇暢的名字寫在了族譜上，也就預示着往後蘇暢便是淩蘇氏
。
“既然已經入了族譜，那麽我便帶着你們兩個去認一認族人。”
“好的，三叔。”
一出祠堂門，那位三叔就迅速的向前緊走了幾步，與蘇暢倆人拉開了距離，這才回頭昂着頭，仿佛施舍般的看着淩雲澈說道。
等聽到淩雲澈乖巧的回答，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轉身率先離開。
蘇暢看着。仿佛他倆是瘟疫一般遠離他倆而去的那位三叔，皺緊了眉頭。
“沒事！咱們走吧。”淩雲澈安撫的拍了拍蘇暢的手，對着書場露出一個笑容說道。
兩人跟在那位三叔後面不緊不慢地走着，不一會兒便回到了族長的家。
族長家也是青磚大瓦房，不僅如此，他的院子還是兩進的院子，有兩三個仆人。
收藏他們進門早就不見了。那位三叔的影子，只有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擡頭看着他們兩個把他們引到了正堂。
還沒進去，便聽到了正堂裏吵雜的聲音，其中有一道十分耳熟的尖細聲音擱着老遠都能聽到。
“搞什麽？三哥都回來了，那倆咋還沒來？還有沒有一點兒規矩了，有沒有把長輩放在眼裏？”
“我說淩平家的，你也得體諒體諒小年輕，又是剛剛新婚，就算澈哥兒沒事，他媳婦兒那麽細皮嫩肉的，可跟你不一樣。”前邊話音剛落，後邊邊緊接響起，不用看人就知道這後邊說話的十足時，一個痞子，二流子。
這聲音剛落整個屋內便哄堂大笑。
蘇暢電視在這笑聲中跟着淩雲澈走了進來。
本來還在哄堂大笑的人群，在看到緊跟在淩雲澈身後的蘇暢，全場寂靜。
誰都沒有想到，蘇暢竟然長得這般好，花容月貌都不為過。
烏黑的頭發，梳了個平常的發髻，如果說有哪裏不同便是這發髻有一縷正好蓋住了少女的右半邊額頭，髻上只簪了一支帶着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蘇，她擡頭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她有着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天生便是一張笑臉。整個面龐細致清麗，明明臉上沒有塗脂抹粉，卻并不寡淡，雙甲帶着這個年紀的紅暈，十分健康。
她穿着件淺粉绡花的衫子，紅色百褶裙，腰間帶着一支雙魚荷包。坐在那兒兒，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麽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起身走來，行走之間，姿态優雅，随着一行一走的動作，腰間的荷包竟是仿佛緊緊地貼在了腰上，并沒有一絲晃動， 一颦一笑仿佛是行走在畫中的仙子，直接看愣了很多人，其中尤以小年輕為最。
別說小年輕，就是族長也沒有想到蘇暢竟然會這般美貌，一時間愣了神。
其中最顯眼便是剛還大言不慚開着黃段子的淩躍，更是驚得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來。
臉上甚至難堪的露出了垂涎的神色，只看得蘇暢皺了眉，淩雲澈更是直接直接擋在了蘇暢身前，眼神狠厲的瞪着淩躍。
“淩二狗如果你不想要你那雙狗眼直說，我不介意幫個忙。”淩雲澈冷冷的說道。
族長因為淩雲澈的話聲回了神，有些不悅，也有些難堪，狠狠的瞪了淩躍一眼。
把手放到嘴邊咳嗽了幾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尴尬，這才放下手，滿臉嚴肅的看向淩雲澈。
013認親
“子辰帶着你媳婦認認族人。”子辰是淩雲澈的字，是他的先生幫他取得。
淩雲澈聽了族長的話點點頭，帶着蘇暢認了一圈人。
順便把準備好的禮物送了出去。
不過除了族長家回送的禮物，其他人都是滿臉尴尬。
不為別的，新媳婦第一天見禮是要有禮物相送的，只是這些人仗着并不是淩雲澈這一房親近的人，雖說宗族意識強，但也說過分家便是兩戶人家，他們都是分家單過，甚至最近的親戚也是跟淩雲徹三輩兒以上的。
所以，他們也不過就是來見一見這位從一定親就十分好奇的新媳婦，卻沒想到新媳婦竟然給他們準備了禮物。
收到禮物的尴尬沒收到禮物的卻忍不住慶幸。
不過這裏面卻不包括一人。
“好了，既然已經認識了，那都散了吧，家裏地裏都有活，別在這裏耽擱了，子晨也帶着你媳婦回去吧，來日方長，認清不在這一時。既然進了淩家的門，就要孝敬長輩，溫言謙恭，敬愛夫婿。”
“是！”兩人恭順的點頭答應。
族長滿意地捋了捋胡子，對着一屋子人揮了揮手：“行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都走吧，都走吧。”
衆人對着族長行禮轉身要走，只是還沒等衆人走出門口，就聽到淩平家的尖聲。
“等一下！這不對吧？我說澈哥兒，你這媳婦這麽不懂規矩，你怎麽不好好教育？”
淩平家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驚詫的轉頭看向她。
“淩李氏，你再胡說些什麽呢？”族長十分不悅，自己這都說了算了，他竟然不聽話還橫插言語，這是對自己不滿。
“淩平，管管你家婆娘，這裏哪有他說話的份兒。”不屑與婦人糾纏，族長看向李氏身旁的淩平。
“族長！我也想忍，只是，你也知道澈哥兒從小也沒有長輩教導，做錯了事也不知道咱們作為長輩的要是不提出來，他豈不是一錯再錯？在組裏還好說，畢竟咱們都是他的長輩不會說什麽，可是要出去了，這不是丢了咱們淩家的臉嗎？”既然敢出聲，李氏早就想好了該怎麽說。
“哦？不知子辰哪裏做的不對，還請嫂子分說一二。”淩雲澈對着李氏一抱拳，認真問道。
“哼！既然你喊我一聲嫂子，做嫂子的總得撐得起來，畢竟你也沒有個長輩稱家對一些事稍有疏漏也是有的，就拿這新娘子送禮來說，按理說你們沒有長輩操持不送咱們也不說什麽，畢竟都是你的長輩，只是，既然你送了我就不得不多嘴幾句，你這禮送的有些過錯，都是同樣的親戚哪裏還能分出個369等，你般區別對待，讓我們這做長輩的怎麽看？”
雖然話說的好聽，但是是個人就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再看一看他手裏的一方帕子，誰還不懂他話裏的意思，這是嫌新娘子送你送的薄了。
“嫂子想給回禮？”蘇暢脫口而出。
李氏一愣，最後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蘇暢喊道：“你說什麽？”
“閉嘴！”族長再也聽不下去了，看着蘇暢經吓的躲到淩雲澈的身後，一臉的惶恐，張了張嘴，也沒能說出什麽，反而轉頭瞪向李氏，那表情險些要吃了對方一樣。
不僅僅是組長，就連其他收了禮物或者沒收禮物的人都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瞪着李氏。
誰也沒想到李氏竟然會這般說，這女人貪便宜也要看場合。對方可還是個新媳婦，新媳婦到附加第一天見禮，婆家的人都是要給新媳婦改口費的，他們厚着臉皮收了新媳婦的禮，誰也不開口，大家都當做。沒看見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可偏偏這個李氏。
李氏被衆人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虛，可是看了看手裏細棉布的手帕，尤其是帕子上那活靈活現的牡丹花，仿佛是活過來的一般這一方手帕少說也得有100文，不僅僅是繡活，就連，布料也值這個價。
李氏在娘家就以刺繡聞名，要不然以他家窮的一件衣服三個人穿，怎麽可能嫁進淩家，一想到這，帕子轉手一賣，少說也得有50文，李氏哪裏還能待的住，當着衆人哄得對方在給自己兩條，自己可就有150文，都能買一匹麻布了。
心裏這般想着，剛剛有些心虛膽顫的心，立刻變膽大了起來，推開拽着自己的淩平，一副要以長輩之身壓對方一頭的李氏還沒開口就被族長打斷
“你閉嘴吧！淩平還不快把你媳婦拉回去，子辰，別聽你嫂子的話，昨天喝了幾杯貓尿到如今還沒醒酒，他這是在耍酒瘋呢，你兩口子趕緊回去吧，新媳婦第一天也該累了，娶了媳婦就是大人了，咱們淩家的男人沒有孬種，都是疼媳婦兒的，行了，行了，趕緊回去吧，都散了散了，該上地的上地該回家的回家，尤其是李氏，你家的豬喂了嗎？院子掃了嗎？雞鴨鵝的都喂了嗎？還在這裏閑逛，雖說我們淩家沒有打女人的男人，也都是疼老婆的，但是我們淩家的媳婦也沒有懶惰的，你要在如此，改明我一定要去親家問一問。”
本來還想要說什麽的李氏聽到族長的話，吓了一跳，臉色十分難看，因為他相信族長說的話絕對不是空話，也絕對不是吓唬他，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他絕對不要被送回娘家，即便再怎麽不甘心，李氏只能打住。
看到對方不再開口，族長滿意的點點頭，愉快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充分證明了自己的威嚴。
“咳咳！都走吧！”語氣堪稱和顏悅色。
這種人再一次乖乖的對着族長行禮轉身要走，只是這一次再一次沒有走成。
而這一次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淩雲澈。
“等一下！族長，本來我不打算今天說，只是既然嫂子說我不懂規矩，我電池能今天說，畢竟，正如嫂子所說，我上午長輩，要是幹出不懂規矩的事，嫂子不說，我也怕落到先生的耳朵裏說我。”
014家産
“子辰！別胡鬧！”族長臉色難看的呵斥。
“子辰覺沒胡鬧，确實是按規矩辦事，族長不想聽麽？”淩雲徹看了一眼李氏，對族長問道。
族長真想說我并不想聽，他有一個直覺對方說出的話絕對不是自己想聽的，只是，剛剛李氏開口，自己沒有及時阻止現如今淩雲徹一口一個規矩，自己要是阻止。自己這族長的威嚴，信譽就大打折扣了。
“好！我就聽聽你的規矩，雖說你是晚輩，但是，做錯了事情做長輩的絕不姑息。”總而言之，你說的規矩我聽了，但是要是讓我挑出錯來，我一定會罰你。
淩雲澈聽出了族長話裏的意思，只是淡然一笑。
“族長放心，子辰絕不敢無的放矢。”淩雲澈恭敬的說道。
“子辰說的這件事，族長也知道，當初家母去世，把家中田産交給族長打理，言明等小子成年娶親，便把家中田産再交給小子，此事族長當初在場兩位族老作證，立下字據，現如今小子已經成家，唯獨家業……”雖說最後一句話并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卻表達的明明白白，就是要跟族長把田産要回來。
“什麽？你小子什麽意思？”淩雲澈話音剛落，就有人從人群裏跳了出來，撸着衣袖，等着淩雲澈語氣威脅的問道。
“我只是想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當初我母親自知時日無多，擔心我孤苦一人無法生活特意把族長和兩位族老請來，立下字據，寫明十畝上等水田，十畝上等旱田，特交給族裏種植，以來供養我直到我成年娶親之日歸還，字據為證，可要我拿來？”
淩雲澈就知道他們不會認，畢竟到了自己口袋裏的錢又不是傻子，誰願意拿出來。
只是，既然提出來，他當然有心理準備，因此擡頭環視四周認真問道。
剛剛還撸袖子一副要跟淩雲澈拼命的漢子，聽了淩雲澈的話臉頰漲紅，嘴開開合合竟是被噎的半句話沒能說出口。
“我說澈哥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說當初嬸子跟族長他們确實是這麽立的字據，但是，嬸子當初過世并不知道往後的事，他這麽合算着也不過是把你養大，但是現如今你不僅長大娶妻，還考取童生，嚴監着你這便要考取秀才，将來說不定還要舉人狀元，光耀門楣，畢竟咱們都是姓淩的，你要真的考取功名，咱們也跟着沾光，因此我們對于你上學堂說一點兒都不反對，反而支持，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兒？各位。”
李氏再一次越衆而出，不顧身旁丈夫的拉扯，一臉慈眉善目的說道。
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堆種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說的是什麽。聽到他的回答，衆人下意識的點頭，可等反應過來又想要搖頭，李氏卻沒有給衆人，在一次反悔的機會。
“你看，不光是我這般想。正為長輩也都是這般想，只是澈哥，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再加上雖說當年這20畝地确實是上等，但是種了這麽多年，卻漸漸地産出減少，甚至有時候入不付出，連交稅都不夠，這咱且不說，單說你一個書生，你以為你一個光杆，便能考取童生？那筆墨紙硯不是錢？老師的束脩，四時八節的節禮，可是樣樣是錢，你這童生可是樣樣都是錢堆起來的，你那錢是哪裏得來的還不是我們。”
李氏苦口婆心，掰着手指頭一樣一樣的算給淩雲澈聽。
淩雲澈聽了李氏的話，雙手攥緊，即便心裏有了準備，卻依舊被對方的無恥惡心到了。
就在這時候，淩雲澈感覺到手上傳來了一陣溫暖，一怔，側身看去，正好看到蘇暢擔憂的眼神，心裏一暖，生騰起來險些把他燒毀的怒火，被蘇暢擔憂的眼神澆息，沒有讓他化身成鬼。
李氏還在嘚啵嘚啵的訴說着這些年把淩雲澈養大的艱辛，話裏話外都是淩雲澈恩将仇報。
“這位……嫂子，我聽了你這一番話，真是感動非常，你們對待相公的好，我是真的心有感觸，按理說作為新媳婦沒有開口的權利，只是，畢竟我已經嫁進淩家，此次事情又是跟我家家婆有關，我便忍不住插言，忘衆位長輩贖罪。”
蘇暢往前站了一步，微笑着對着衆人說道。
“喝！知道你沒資格說話，就閉好嘴巴，這裏那裏有你一個論事不懂得新媳婦開口的。”李氏傲慢的說道。
蘇暢被噎的心裏一梗，随後微笑反擊：“沒辦法，都是跟你這位長輩學的。”
“你！”李氏暴怒。
“嫂子還是閉嘴吧！我們此次不是跟你吵架的，而是就事論事！”淩雲澈攔在了蘇暢身前，淡淡說道。
“李氏！”族長威嚴怒喝。
“哼！”李氏冷哼。
“子辰雖說你嫂子有些不懂規矩， 可是他這般也是為了你好。”族長假惺惺的看着淩雲澈說道。
淩雲澈雙眼一睜，怎麽也沒想到族長竟然會如此厚着臉皮。
淩雲澈擡眼從左到右看了看他所謂的族人，卻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肯出來說一句公道話，竟然都認同了李氏無理的語言。
“她胡說，你們什麽時候…”照顧過我！
淩雲澈怒吼，眼神也因為回憶起以往的事情而眼珠通紅，只是最終那句話卻到底沒有說出口。
眼神通紅的轉頭看着抓住自己手臂制止自己把話說出口的蘇暢，神情激憤，痛苦，失望，惱怒。
蘇暢對着淩雲澈微微一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蘇氏在這裏謝謝各位叔伯嬸子，哥哥嫂嫂對我家相公的照顧，請各位叔伯嬸子，哥哥，嫂嫂受蘇氏一禮，我家相公面薄，即便心中感恩，也是口不能言，店只能由我來謝謝各位，正如嫂子所說，這些年中，為族人對我家相公的各番照顧，我們是銘感五內，按理說，即便這些田産交給族裏那也是不為過的。”
蘇暢微笑着看着衆人說道。
015反擊
“娘子？”淩雲澈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向蘇暢。
蘇暢卻是轉頭看了一眼淩雲澈，那雙明眸善來，仿佛會說話一般，水靈靈的看着淩雲澈。
仿佛在說請你相信我。
淩雲澈胸中的怒火慢慢的熄了下來，算了，早就知道這些人的無恥，也早就做好了要不回田産的念頭，此次張口不過就是因為剛剛李氏對自家娘子的羞辱以及自己的不甘心。
要不回就要不回，既然他們口口聲聲說了這幾年對自己的照顧，權當用這20畝田地買斷他們的恩情，只是往後想要再從自己手裏得到什麽，自己自然會讓他們知道算計自己的代價。
淩雲澈心中這般想着，別安靜下來，任由蘇暢開口。
族長本來還滿臉不願，聽到蘇暢開口，本還想呵斥對方，讓他住嘴，卻沒想到就能聽到蘇暢這番言語，一時之間怔愣在當場。
“你們有這個覺悟就好，看來，澈哥确實娶了一個好媳婦。”也不知是嘲笑還是贊同，李氏忍不住再一次多嘴。
蘇暢并沒有理會李氏，只是微笑的看向族長：“ 族長也認同李氏的話嗎？”
像是想要得到對方的認同。
“這……這個……小輩兒們有這個心，做長輩的也不好推辭。”含糊其辭，并不想說自己認同李氏，可話裏的意思也不過就是沒有明說。
“是……聖上以孝為先，做小輩的一切以長輩的意願為主，更何況，正如衆位長輩所期望的夫君将來是要考取功名的，更是要謹遵聖命。夫君當然要以孝為先。”
蘇暢點點頭，柔聲說道。
“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就是明事理，澈哥能夠娶到你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李氏笑呵呵的說道。
“我也這麽認為，既然大家都這麽認同我的話，想來也都十分認同我家相公以孝為先的理念。”
“當然！孝敬長輩是正确的，更何況澈哥還打算考取功名。”
蘇暢話音剛落，李氏便搶着回答。
“嫂子這話可能代表淩家？族長？”蘇暢只是對着李氏笑了笑，顯然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反而是轉頭看向族長。
族長皺着眉，對于搶話的李氏十分的不耐煩，只是，現如今也不是追究的時候聽到舒暢的話，下意識點點頭。
“其他長輩也是這般想？族老呢？”蘇暢再三确認。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以說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傻？可是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即便心虛，可是想到到手的錢財，昧着良心點了頭。
“看來長輩也是認同的，淩家可是大家族，答應的事應該不會反悔吧？不會欺負我這新媳婦吧？我娘在我出嫁的時候，還擔心我今後的生活，因此特意說了有什麽事便去唐國公府找她，想來各位長輩應該都是一言九鼎之人，怎麽說咱們淩家祖上也是官宦人家，絕對不可能做出诓騙媳婦的事情是吧？”
蘇暢笑眯眯的看着衆位問道。
“你這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