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沒幫上，值不得小師傅這一聲謝，小師傅這般說反而讓我等羞愧。”底下的是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學士，留着山羊胡，一派文質彬彬，蘇暢的話音剛落，對方便捋着胡子說道。
“幾位施主的心都是好的，此種情況之下，幾位施主根本就不需要出手相助，但是其為施主卻并沒有冷漠以對，反而是對小僧出手相助，小生不能因為幾位施主沒有幫到小僧，便故意裝作沒有看到，所以，幾位施主值得小生一謝，說着又雙手合十，對着幾人行了一個佛禮。”
幾人聽了小師傅的話，看着對方認真的樣子，也實在不忍拒絕這孩子便只能有些尴尬的受了對方的一個禮。
“好了好了，小師傅的謝意！我們收下了，小師傅應該還忙，就不用招呼我們了。”蘇暢和淩雲澈連忙說道。
底下那兩人也連連點頭。
這時候又來人了，小師傅倒是沒有再糾纏，反而是一臉的慈悲，攔住了想要上寺裏祭拜的人群，好聲好氣的把給人請走了。
淩雲澈和蘇暢對視一眼看到這裏，便相攜着向寺裏走去。
只是剛剛走到門口，便被頭一回攔住自己的兩個十一二歲的小和尚攔住了。
兩個小和尚面露難色，剛剛這兩位想要去救他們的師弟他們是看了個滿眼兒，雖說師傅不放心，早就交代了刑罰堂的師兄在一旁守護着他們，但是這兩位香客并不知道，看到自家師弟要受到欺負的時候，能夠挺兒出身，可見是好人。
只是即便是好人，他們卻依舊不得不攔住，即便已經是滿臉不願。
規矩就是規矩，他們樂安是，雖說不如大相國寺出名，但是在寺廟之中也算是遠近聞名的。
一個寺院促成香火鼎盛的兩個原因，第一個便是這裏的菩薩靈驗。
第二個則是因為他們住持得一言九鼎。
出家人不打诳語，既然已經說了，客滿，不能讓人進去，即便是兩位出手相助之人，他們也實在不好打破寺規。
“兩位施主，寺裏客房已滿，而且因為其中有數位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為了以防別人打擾，特特拜托了，住持清寺，主持不好拒絕，所以……”小和尚說着說着臉色紅了。
只是雖說他們是方外之人，但是對于這些權貴之家卻實在不好得罪，只是方丈，所以說不好得罪這些人，但是因為這些人完全就是不打招呼就來，所以方丈便說已經訂出去的客房他們是不可能清出來的，不過從現在開始往後的客人，他們便會相勸不再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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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并不想讓小師傅為難，只是我們從昨天下午便定了客房，也定了，素齋剛剛還進了四禮拜了，菩薩是裏面的小師傅說樂安寺後面山上有一片桃林，十分美麗，所以我變跟家中賢妻一起去了桃林游玩，剛剛回來。”
淩雲澈聽了，小師傅的話并沒有生氣，反而是耐心的解釋道。
圓臉的小師傅聽了淩雲澈的話瞪大了眼，另一個小師傅卻笑眯了眼：“原來竟然是寺裏的客人，不知兩位施主可知道客房是哪間？”
“是菩提閣。”蘇暢在一旁說道。
淩雲澈聽了蘇暢的話這才對小師傅說道：“是菩提閣，這是我家娘子昨天便定下的。”
“竟然是菩提閣的兩位施主，還請兩位施主跟我來，我在兩位施主去，寺裏的師傅已經正在準備素齋，兩位可以先喝些茶水，我這就去廚房招呼幾聲。”
小師傅立刻做了一個裏邊請的動作，對着兩位笑的滿臉可愛。
底下站着的兩人，看到蘇暢兩人竟然進了寺裏，嘆了口氣。
看了看寺門，轉頭就要走，蘇暢，正好看到兩人神情失望，其中有一位明顯不甘心，張嘴想要說什麽，卻被領頭有山羊胡的男人攔住了，對着那年輕的搖了搖頭。
蘇暢擡手捅了捅淩雲澈小聲的喊了一聲：“相公。”
淩雲澈被蘇暢的動作弄得一愣，低頭看着淩雲澈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蘇暢看到淩雲澈看向自己，把頭對着身後點了點，順着蘇暢的動作，淩雲澈向後看去，正好看到剛剛跟他們一起的那兩個人，正一個滿臉不甘，一步三回頭，另一個卻是低着頭，十分沮喪的樣子，正在往下走。
淩雲澈還沒有反應過來，嘴便提前開了口：“兩位等一等。”
那兩位驚訝地回頭看着靈雲澈有些疑惑。
淩雲澈喊完就後悔了，只是當看着那兩位回頭的樣子。
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頭看着兩位小師傅。
“我和娘子只有兩個人訂了一間客房，問一下小師傅，我定了這間客房能不能請客呢？當然不會太多，只請兩個人。”
小師傅驚訝的看了淩雲澈一眼，随後又看了看站住的那兩個人，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了然的點點頭。
“這個師傅到沒有說，師傅只是說因為客房都訂出去了，所以不在招待施主，但是卻沒有說客房不可以請客，不過，因為人多，所以素齋是按着客房來的，一間客房只能要一桌素齋，而且我們家主持方丈十分厭惡浪費，所以兩位素齋請不要浪費。”
“怎麽可能呢，對我們老百姓來說，糧食可是最重要的，什麽都可以浪費，只有這糧食絕對不可以浪費！多謝小師傅。”淩雲車沒有想到小師傅竟然會答應，忍不住驚喜的對着小師傅抱拳行禮。
“當不得施主的禮，我佛慈悲，失主請客，并沒有壞了寺裏的規矩。”小和尚哪裏肯受，連忙撤了身子躲過了這一禮，随後雙手合十，一臉的一本正經。
淩雲澈十分高興，只是一回頭，看到震驚的兩個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只顧着留下他們兩個，卻根本就沒得到對方的同意，而且他們連名字都不知道，根本就是陌生人自己這般擅自做主。會不會惹了娘子生氣。
淩雲澈越想越覺得後悔，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蘇暢，看着蘇暢的樣子并不像生氣。
“娘子，我邀請陌生人，你不會生氣吧？”淩雲澈小聲地詢問道。
因着自己的擅做主張，生怕惹來自家娘子的生氣，又怕自己這般直白的問，讓身旁的小和尚還有底下的陌生人會感到尴尬，因此淩雲徹便湊到了蘇暢的耳邊，小聲地詢問，這聲音只有他們兩個能夠聽到，就連跟在他們身後的荷花都沒有聽清。
蘇暢被淩雲澈的動作吓了一跳。忍不住滿面羞紅，要不是接下來聽到淩雲澈話裏的意思，蘇暢早就要跳起來了。
硬生生的忍住了落荒而逃的動作，卻怎麽也忍不住臉紅，還有耳朵紅。
聽到了淩雲澈的話忍不住嗔怪地瞪了對方一眼。
“你看我像生氣的樣子嗎？”蘇暢挑了挑眉說道。
淩雲澈仔細看着蘇暢，發現蘇暢确實沒生氣，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位仁兄，冒昧地邀請你們是我的不是，還請兩位不要生氣，相逢即是有緣，還請兩位賞臉。”
淩雲澈說着對着兩人雙手抱拳，行了一個書生禮。
“怎麽會呢？我們本來就想要進樂安寺，嘗一嘗樂安寺的素齋，卻沒想到竟然趕上今兒個不得入門，眼見着就要進去，卻發現竟然被堵在了門口，實在讓我等，既不甘心又失望，卻沒想到，竟然被仁兄相約實在是我等之幸。”
開口的依舊是領頭的山羊胡子，聽到靈雲澈誠懇的語氣，對方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感激之情，既不會讓人覺得獻媚，也不會讓人覺得失禮。
“哎呀，我說師爺，哪裏這般客套，好不容易咱們能夠進去，今天咱們來了，還有事情呢，可千萬不能讓別人搶了先，這位兄弟，我是崔淩，今日多謝兄弟的相邦，不知兄弟可否報出名號，下次有機會報答兄弟。”
119 相談甚歡
“當不得當不得，在下淩雲……子辰！這是拙荊！”淩雲澈連道不敢，對着兩人擺擺手，這才介紹自己，說到蘇暢的時候，只說了這是自己的妻子便不再開口。
對面兩人了然，并對着蘇暢點點頭，眼神都沒有往蘇暢那裏看。
時下就是如此，他們這班也是尊重蘇暢。
女子的名字，除了自己的夫君，還有爹娘，其他人是不可以知道的。
所以淩雲澈才沒有介紹蘇暢的名字。
淩雲澈本來想說自己叫淩雲澈，可是話剛出口。便想到自己的名字已經被奪走了。
現如今，自己竟然連名字都沒有，因此只開口說了前兩個字，便又把先生替自己起的字說了出來。
對面兩人聽到淩雲澈的話，等了半晌，卻發現對方不再開口。
這時候那年輕的一臉驚訝：“子辰兄只有名沒有字嗎？”
忍不住眼神在靈雲澈身上來回查看，看對方穿着明顯就是讀書人，再加上已經娶妻，男子娶妻，尤其是讀書人都取了字，可是。他在這等了半天，卻只等到對方一個名字，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少爺。”一旁的山羊胡聽了少年直咧咧的話，忍不住皺了眉，喊了一聲。
這一聲卻把蘇暢和淩雲澈喊愣了，本來他們以為這兩位是叔侄，卻沒想到這位看着十分氣質高雅的中年人，竟然只是奴仆……哦不對，剛剛聽着少年喊着中年人是師爺，竟是他的幕僚？
聽到師爺喊自己座位，小少爺愣了，忍不住疑惑的轉頭看向師爺。
“怎麽了？”直咧咧的問出口。
師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硬生生的忍住想要撫額頭的動作，搖了搖頭。
“在下刑偵，字長明，這位是我家小主子，雲瑞，字明城！”
生怕自家那小少爺再說出其他，邢師爺連忙說道。
“刑老！雲少爺。”淩雲澈抱拳行禮。
“哎呀呀，叫什麽少爺嗎？我今年時期不知你今年多大？”
這意思竟然要以兄弟相稱。
“我今年虛長你一歲。”淩雲澈先是一愣，緊接着笑着說道。
“這麽說你比我大一歲。那就是胸長了子辰兄！”
“明城弟！”淩雲澈回道。
“這明城弟我怎麽聽着這麽別扭呢，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小少爺皺着眉，擡頭看着淩雲澈說道。
“這…”靈雲澈覺得自己大膽叫了對方一聲弟弟已經是過了，畢竟他們也不過是陌生人，可是看着對方熱情的樣子，又實在不好拒絕。
邢師爺樂呵呵地捋了捋胡須：“子辰不用覺得為難，相逢即是有緣，更何況你還邀請我們，如果不是你的邀請，我們根本就進不去樂安寺！”
“那好明城！”淩雲澈從善如流。
“相公時辰也不早了，咱們還是進去坐下，你再說話可好？”等幾人戶通過明星一直在一旁站着，沒有開口的蘇暢這才小聲提醒道。
聽到蘇暢的提醒，淩雲澈這才恍然，他們竟然就在這山門口說起了話來。
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一旁的小沙彌，一直在等着領他們去客房。
“瞧瞧我走吧，咱們這就先進去，等到了可願咱們在相互好好認識認識，樂安是可是我們寧安縣有名的寺院，寺裏的素齋遠近聞名，不過我也只聞其名，不知其味，今天也是頭一次嘗！”淩雲澈有些不好意思，招呼着兩人。
兩人也十分上當，跟在了淩雲冊身後淩雲澈這才轉頭對着小沙彌歉疚的說道：“煩請小師傅帶我們去客運，讓小師傅在這裏等了這麽半天，是我們的不是。”
小和尚搖搖頭，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率先向各寺裏走去。
蘇暢對着淩雲澈點點頭，搶先跟在小師傅身後，淩雲澈慢了一步，跟身後的兩人并排向着前面走去。
兩人看到蘇暢先走，先是有些驚訝，等看到淩雲澈跟在他們兩人身旁，一邊走一邊說話，這才知道，人家那夫人先走，完全是因為他們兩個。
不過，他們兩個這時也松了一口氣，畢竟有女子在這裏讓他們有些不自在。
不過想到客房的場景。兩人又有些後悔。
看他們的穿着也并不像大富之家，想來定的客房，頂多就是一間，他們兩個跟着去了，讓人家那夫人去哪裏？這般想着對視一眼。
“雲瑞十分高興子辰兄把我們帶進來，只是今天看樣子應該是你跟嫂夫人一起出來玩，我們兩個外人在這裏實在有些礙眼，其實我們也并不是單獨來長樂安寺的素齋，只是有事，要不然我們便不過去了。”
雲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看着淩雲澈有些尴尬，人家把他們領了，進來還熱情的邀請他們去吃素齋，他們這個進了門就不認了，就要轉身要走，雖說完全是為了淩雲澈兩口子好，可是這說出來，便有些過河拆橋的意思。
淩雲澈聽到這兩人的話卻了然：“你們兩位想來也是為了那位牡丹仙子吧？”
兩人驚訝，不過也是瞬間便點點頭。
“看來這事是真的，今天樂安寺會閉寺，都是因為這位牡丹仙子，要不然今天可是樂安寺的廟會，哪裏會不接待客人，不過我想你們兩位應該也是為了牡丹仙子的醫術吧？是家中有人生病了嗎？那還真要早點兒去，不過，我和拙荊來的時候，只看到了其他人的車價，并沒有看到這位牡丹仙子的，想來應該還沒有來吧？你們可是有确實知道他什麽時候來？”
淩雲澈詢問道。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
兩人确實是臨時起意，也是聽到了這個消息，不管真假，便想來試一試，這也是為何他們沒能提前來也是為何毫無準備的被堵在了樂安寺寺門外。
這時候聽到淩雲澈的話，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你們跟我回去，邊吃邊等就可以，雖然咱們不知道牡丹仙子什麽時候來，既然他說想要來這裏拜佛，是你的小師傅們應該會知道，咱們到時候詢問室裏的小師傅就可以，也可以讓寺裏的小師傅替咱們留意。”
淩雲澈再一次開口邀請。
“這個辦法好，只是……”兩人都覺得淩雲澈這主意不錯，只是想到蘇暢，兩人又遲疑了起來。
淩雲澈看着兩人剛剛還有些心動，不過轉瞬便又遲疑，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想些什麽。
不過，本就是萍水相逢，也沒有強迫別人要跟自己去吃飯的道理。
因此淩雲澈便問了一句：“可還是有什麽為難之處？”
“不是不是，子辰兄盛情款待，我們感激不盡，只是子辰兄跟嫂夫人出來，只訂了一間客房，我們兩個去實在有些不方便。”雲瑞本就不是拐彎抹角的人，這時候看出靈雲澈誤會了自己，一時慌張，連忙解釋，直白地把她們為何遲疑的原因說了出來。
在雲瑞開口知識，師爺就已經覺得要壞，等到雲瑞話說出口師爺真是忍不住想要掩面而走，裝作不認識這個人。
淩雲澈聽到雲瑞的話也是一愣，等反應過來，對方話裏的意思，忍不住哈哈笑出聲。
“原來竟然是為這事，明城完全不用擔憂，菩提閣分內外間，我家娘子正是為了讓咱們能夠好好的說話，這才沒有打招呼，提前去準備，到時候只要把內間的門關上，這就成了兩間，不礙事，不礙事。”
淩雲澈這時候也不得不佩服蘇暢，一開始淩雲冊還有些疑惑，為何臨走的時候，蘇暢會在自己身旁小聲地把他定的菩提閣的格局跟自己仔細的說了一回，原來竟是考慮到了這兩人的不自在，這才跟自己說的。
聽了淩雲澈的話，雲瑞跟師爺對視一眼，這才轉頭看向淩雲澈。
師爺也是，哈哈笑了一聲，捋了捋山羊胡子，一臉笑容的對着淩雲澈說道：“那就打擾子辰了，其實從山下走到山上，我早就累了，也早就餓了，只因着有女眷實在是不好意思，現如今既然已經處處妥帖，我們便厚着顏面去讨子辰一頓齋飯。”
“是呀是呀，到時候吃的多了，子辰兄可千萬不要見怪，真是失算，沒想到人家他們都是騎馬上來的，就我們兩個傻不楞登的拿着雙腿走上來，不過……這些人也是大膽，在這山路上，竟然敢騎馬。”
說的後來雲瑞明顯不贊同的搖搖頭。
“他們也不是傻子，自然會慢慢的走上來。”淩雲澈笑着說道。
雲瑞驚訝的有些新奇的看着淩雲澈，怎麽也沒想到，淩雲澈竟然會這般說不過也只是一瞬，轉眼便哈哈大笑，忍不住擡手對着對方的肩膀繃繃的拍了幾下
“是極是極，這些人絕對不是傻子。”
對淩雲澈滿臉的認同，真是相見恨晚，只覺得對方跟自己簡直是十分的投脾氣。
不過一路三個人說說笑笑，竟然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架勢。
蘇暢已經安排好了，左等右等也沒等來，正奇怪的時候，便聽到屋外面淩雲澈和兩人的說笑聲。
120 雲瑞
蘇暢有些驚訝，畢竟因為冒名頂替，被奪了名字，斷了前程，甚至分宗之事，淩雲澈雖說每天依舊旁若無人，但是作為淩雲澈的枕邊人怎麽能夠感覺不到淩雲澈心中的煩悶。
可是這才多長時間，連一刻鐘都沒有，聽着這仨人話語中的喜悅，竟然一副老友的架勢，實在讓蘇暢驚奇不已。
不過，這也讓蘇暢忍不住送了口氣，最起碼看這個勢頭，零雲澈應該很快便能從那些煩躁事中脫身而出。
不一會兒，素齋便送了過來，蘇暢并沒有出去，淩雲徹則是又多要了幾個空碗，把所有的菜都播了一些送進了裏間，随後三個人便坐下來開始吃飯。
“今天能在寺院之中碰到兩位，是子辰的榮幸，子辰在這裏以茶代酒敬兩位。”淩雲澈端起面前的茶杯，雙手舉高，對着兩人說道。
“相逢即是有緣，請！”兩人聽了淩雲撤的話，連忙說道，端起面前的茶杯，三人相碰，一飲而盡。
雲瑞紮了紮嘴，放下茶杯，嘆了口氣：“茶到是好茶，只是這場景這茶便有些喝的不痛快，咱們如此莫逆之交，喝茶不能表達咱們的心情。”
“這有何難等到此次是了，咱們回到縣城，我做東，請兩位去淩霄閣。”師爺說道。
“這哪裏用的到師爺！和該是我請。”雲瑞連忙說道。
“這怎麽好？”淩雲澈連忙推辭，這淩霄閣，可是寧安縣第一大酒樓，聽說淩霄閣已經開遍整個大昌總店，便是在京城牌匾都是皇上親自提的。
這淩霄閣只是聽過，卻從沒去過，不僅僅是因為裏面的菜貴，更因為裏面招待的都是達官貴人，就連秀才都沒資格進去，更何況他們這等白身，那裏是有錢都不見得能進去的地方。
“子辰不要推脫，以少爺的身份淩霄閣還是去得的，要不然憑咱們兩個，即便有錢都不可能進的去，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大戶，咱們呀，就心安理得地去吃大戶，到時候多要一份兒給你夫人送回家去，也讓她嘗嘗鮮！”
師爺卻攔住了淩雲澈，讓他不要拒絕，不僅如此，竟然還一副沾了大便宜的對着淩雲澈說道。
“………”看着這個樣子的師爺，淩雲澈，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不過顯然雲瑞應該碰到過很多次，也應該十分了解，因此毫不在意。
“哼！我都已經被趕到這犄角旮旯裏來了，不過就是去淩霄閣吃幾頓飯，又不是天天去，我現在什麽都沒有，就是錢多。”
“少爺！”師爺不贊同的喊了一聲。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這個又不是外人。”雲瑞連連擺手。
師爺還要說什麽，卻沒想到雲瑞竟然翻着凳子，緊緊的挨着了淩雲澈。
仿佛是找到了開口的機會，竟然抓着淩雲澈一通抱怨。
通過對方的話，淩雲澈這才明白，對方竟然是景陽侯的兒子，而且，這可不是庶子，正經的嫡子，而且雲瑞的娘可是當今的親閨女，他外祖母，聽說是今上最寵愛的貴妃，按理說就他這身世顯赫的，怎麽說也不可能被送到這鄉下。
可是誰叫他娘當初放着那麽多大好青年才俊不嫁，偏偏看上了他爹這個有嫡妻有嫡子的。
非君不嫁，只可惜他們倆相見恨晚，他爹那時候已經娶了妻子，而且也有了兒子，因為這個他娘鬧着終身不嫁。
可巧，也不知道怎麽鬧得他爹的第一任妻子竟然生老二的時候難産，雖說最後留了一條命，但也拖拖拉拉的過了兩年死了。
他娘硬生生的熬到了20多歲的老姑娘，最終嫁給了他爹當繼室，堂堂公主竟然放着嫡妻不做，去做繼室。
他外祖母那麽厲害的人，偏偏養的他娘簡直單純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嫁給了他爹之後，他爹說東他絕對不敢往西。
明明自己應該是最尊貴的卻偏偏弄的不上不下，左右不是人。
人家景陽侯府看中的是他大哥，二哥，他外祖母又怨怪自家娘親沒有公主的範給他丢人，所以也看不上自己明明身份最尊貴，反而不上不下，十分尴尬。
這不，就因為一點小小的事情，就把自己發配到了這鄉下。
當然，對于在京城裏長大的雲瑞來說，寧安縣基本上就是鄉下。
聽着有人注意這裏絮絮叨叨的說他爹有多麽狠心，他娘明明是長公主，明明是皇家公主，卻根本一點兒皇家公主的威嚴都沒有，指所有的事情都聽他爹的，一點兒都長不起來。
還有他那些個極品親戚，個頂個的不知所雲。
他那兩個哥哥整天對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無論自己那皇帝外公給了什麽，他們看到了絕對會想方設法的要到手裏，要不到手裏就整天苦兮兮的說自己多可憐。
“他們可憐，我才可憐呢，所有的親人，也就只有我能外公真的把我當親人，可是我那外公又不是平常的外公，他是日理萬機的皇上，事情多的如同牛毛，即便對我好，也頂多就是賞我點兒東西，查看查看我的學業，其他時間也根本就照顧不到我，說起來，我簡直從小到大根本就是混大的，現在回首我的過去，我都覺得驚奇，我竟然能夠長大，而不是被害死。”
雲瑞只要一說到自己身上的苦逼事情，簡直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明明是京城裏有名的世家，表面看着光鮮亮麗，其實內裏還真不如那普通人，有些人不要臉起來你還真沒辦法治他，而且這些人要真不要臉，雲瑞也倒不說什麽了，可偏偏這些人不僅不要臉，竟然還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裏裏外外說的都是你的錯。
“你不知道我在京城的名聲有多壞，我就納了悶兒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纨绔子弟，纨绔子弟就纨绔子弟吧仗着我爹，仗着我娘，我就是玩一輩子也照樣過的好好的。
更何況有我外祖父，将來即便繼承不了景陽侯的爵位，也自有好處，更何況我可是公主的兒子，又是頭一個，有我外祖父，還有我外祖母封個侯也不是不行，只是這些人他不僅僅是說我是纨绔子弟，還毀我名聲，簡直是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可問題是我根本就沒有去過青樓妓院，我嫌髒啊！至于賭場更不可能了，京城這麽大，竟然沒有一個跟我玩兒到一塊兒的朋友，簡直是憋屈死我了。”
雲瑞越說越惱，越說越委屈。
自己名聲被毀了，不用查都知道是誰，可是到了家自家那爹竟然不說幫自己竟然還竄着着自家娘親懲罰自己，這不就因為這事。查都不查，就把自己送到了這裏。
想到這裏，雲瑞眼睛都紅了。
“你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父母呢？我大哥，二哥就是他兒子，難不成我是撿來的嗎？無論是對于我還是對于我娘來說，我都是多餘的，可是既然覺得我多餘，當初為何生下我？生了我卻不管我，還不如當初生我的時候把我按進水裏淹死得了。”
“少爺。”師爺聽着自家少爺的話，師爺心疼的喊了一聲。
“你別說話，我知道你又勸我，世上無不是的父母，父母都是愛孩子的我，可是一點兒都沒覺得憑什麽，憑什麽做錯了不能說？我偏要說，既然不喜歡我當初就不該生下我，我又不是他們的所有物，我也不是你捏的，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過，我現在想通了，不再奢求什麽，既然他們不喜歡我不愛我，那我就找喜歡我，愛我的人，我将來找的妻子一定要愛孩子，一定要獨立，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
“我将來的兒女，我一定會一視同仁，即便有所偏愛，也絕對不會為了某一個孩子而去虧待另一個孩子，如果實在沒有信心，那我大不了便只要兩個一兒一女，調教好了你那多子多福的。卻根本不管不顧的還要強。”
雲瑞也不知道，明明沒有喝酒，只不過是喝了幾杯茶水，卻仿佛喝醉了，話一出口便怎麽也剎不住。
其實剛開口的時候，也有後悔，即便再怎麽投契，畢竟依舊是陌生人，自己這身份又敏感，對着一個陌生人不吐不快，這人要是自己那兩個哥哥派來的，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淩雲徹安靜的聽着雲瑞的話，直到對方可能說夠了，停了嘴，這才再倒一杯茶水遞給了雲瑞。
“我了解你的心情。”淩雲澈理解他說的。
“你了解我的心情，難不成你的父母也偏心？”
“不是的，我爹娘只有我一個，要偏心便也只偏心我一個，爹娘雖說恩愛，但絕對不會忽略了我。”淩雲澈搖搖頭，想到自己的爹娘疾病已經不記得他們的音容笑貌，但是，他們對自己的好，卻記得清清楚楚。
聽到淩雲澈這般說，雲瑞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你爹娘對你這麽好，你又哪裏會了解我。”
“對啊，只可惜我沒有福氣，我爹娘在我極小的時候病去世了。”
121 雲瑞家事
仿佛找到了宣洩之人，淩雲澈也是一股腦的把自己這些日子來受到的非人對待，對着雲瑞說了個清清楚楚。
聽了淩雲撤的話，雲瑞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這…這…這縣令怎麽可能會如此大膽？難不成他不想活了？科舉豈是兒戲？”
實在是如果不是當事人說。他根本就不可能相信，這狗血劇情簡直就像是話本裏不應該說話，本裏都不可能有的事情，這真的是事實嗎？難不成是對方編的？
可是雖說幾人只不過是相處這一時片刻，但是雲偉自認自己識人還是清楚的，看着淩雲澈也不像是說胡話的樣子。
“此事應是真的，少爺還是年輕見識的少。”師爺雖說也是有些震驚，但是，略一思索便明白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看着就連形勢也都這班淑雲瑞道也不覺得自己家有極品父母，實在傷他的心，反而覺得淩雲澈比自己還要可憐。
也許是看到了比自己還要可憐的人，不知怎麽的，宇文睿忽然覺得自家的事情根本就不叫。剛剛還委屈地恨不能流淚，現如今卻忽然覺得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不過是小事，根本沒有哭的必要。
“你這宗族都是鼠目寸光之人，鄉下地方就是鄉下地方，一個個都是目光短淺，人情忒的冷漠。”
雲瑞聽了淩雲澈的話，忍不住跟着啜泣，尤其是本來還打算去德元書院，可是現如今對于這個德源書院裏邊的先生也都一點兒好感都沒有了。
“世人都是如此，更何況，民不與官鬥，還有一句話是官官相護，此次知識可不單單只有縣令一個人，如果這事情真鬧大了就連德元書院也得不了好，如果現如今子辰已經得到了功名或者已經是進士，甚至身後有宗族或者有一門顯貴的親戚，他也絕對不會如此束手無措，怪就怪在他身後一點勢力都沒有，而現如今本身又是白身，即便學問再高，一開始堵了他的路，那也不過就是個會讀書的白身，對于這些先生，還有官場之人來說，會讀書的人，雖然難得，可是他們想要交出去的确實會做官兒的人。”
“別以為不去考功名，而是去書院裏教書的先生，就是淡泊名利之人，他們如此完全是因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想要通過桃李滿天下得到自己的名望，當然也有納惜才之人，但是呢，惜財之人敢跟官府對着幹的，那也是身後有人，或者有才的大家，要怨就怨在子辰雖說有幾分才學，但還沒有高明的入的了那些大家的眼，因此除了這種事情，尤其是很可能會損害到所有人的利益，即便有幾分聰慧，也是第一個被舍棄之人。”
師爺倒是覺得十分理解，正如他們家為何名名字家小少爺身份最尊貴，卻偏偏是他被放棄。
還不是因為小少爺根本就沒有幾分話語權。
看着身份顯赫，其實根本就是驢糞球子表面光。
“師爺，你怎麽能這麽說呢？難不成這件事情就沒有王法了嗎？”
雲瑞怎麽也沒想到，自家師爺竟然會這般說，一時之間接受無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師爺。
“少爺！有些事情不是一句王法就能夠解決的，這世道本就如此，你也該試着長大了，正如少爺，你以為為何你會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