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祖宗，诶，你知道什麽？就怕真的知道事實真相，你當場翻臉。”

想到這裏，齊大人又有些後悔了，一開始知道這些山民也能夠入戶及興奮的腦子一熱便把人招來了，可等來了之後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跟這些來自京城的達官貴人們說清楚。

“你們誰先來？”雲瑞已經迫不及待了，雖然只待了一天，但是雲瑞已經被這桃花縣的窮困驚吓住了，雖然這一路走來也算是風餐露宿，但是最起碼每到一個縣城都能有些補給，可是現在明顯這是坐吃山空，吃個雞蛋竟然都要跑出去老遠，這哪裏是缺東西，簡直是什麽都沒有，要不是這些人，雲瑞都想問一聲，這難不成是個空城？”

“我們先來！”雲瑞話音剛落，領頭的兩個漢子便站了出來，這倆漢子。雖說也看着有些瘦，但卻并不是如同其大人一般，骨瘦嶙柴。

反而應該說是精瘦，看着那雙粗糙的大手，便知道這兩人是有力量的，而且這倆人長的也很耐看，兩人參量差不多高，左邊的略高一些，兩人對視一眼，那略高的往前走了一步。

“高亮，左雄。”說左熊的時候，把頭看向了緊跟在自己身旁的人，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轉頭看向了淩雲澈，沒錯，兩人這是來到了淩雲澈面前。

“你們兩個沒有家室？父母都沒有嗎？還有錯了吧？入戶籍也應該是一個個的來，哪裏有你一個人全報了。”

聽到兩人的話，雲瑞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兩人随後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甚至還有幾分懷疑的看向齊大人。

怎麽這是對自己有意見還是不想配合？

其他人看着雲瑞的視線，怎麽不知道雲瑞心裏所想，忍不住苦笑連連。

“我們就是對方的親人。”還是左雄開口說了話。

“即便是表兄弟也不算是一家。”雲瑞皺着眉，看着兩個人有些不高興。

“我想我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麽回事了，大人，您還是往一旁坐着歇息吧。”自從這兩個男人站在他面前，淩雲澈便覺得有些古怪了。

尤其是這兩個男人，雖然沒有做出什麽奇怪的動作，但兩人相視之中的情宜卻根本就不是什麽兄弟之情。

畢竟那是自己以往照鏡子，從自己眼中看到過的，那是以往自己住，是娘子的目光。

這時候猛地想起自家娘子十分樂意看一些游記，或者風俗習慣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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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本書上說沿海地區，因為緊鄰大海，這些村民變基本上都是漁民，因為要常常下海，還會常常要遭遇海賊，這些漁民基本上都算是把腦袋紮在褲腰帶上的生活。

有時候為了能夠更好的活下去，便會找一個契兄弟，兩人結契，然後共同養育家人。

尤其是在那沒了父母的，兩邊孩子為了能夠活下去，便相互結契，兩家成為一家共同撫養。

一開始結契不過就是為了活下去，為了更好的活下去，可是到後來發現底下的弟弟妹妹都更新之後竟然只剩下他們兩個。

那時候年紀便也大了，所以索性兩人便相伴下去。

沿海地區結契的人很多，又大都十分貧窮。

即便長大了，也沒有哪個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給他們，畢竟嫁給他們其中一個不僅僅要養自己一家子，還要養對方一家子。

久而久之，結契不僅僅是一種活下去的方法，還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婚姻。

只要結契之後，雙方不能背叛對方，而且不能迎娶妻子。

除非雙方自願才能解除，要不然兩人便只能相伴到老。

想到這裏，淩雲澈有些不自然，甚至有幾分好奇的看了兩眼高亮和左雄。

腦子裏甚至不合時宜的想起了自家娘子蘇暢跟自己說的話。

“你別覺得這種事有什麽不可思議，你是沒有到京城看過，在京城柳巷口，那裏是有名的妓院，最有名的麗花苑，梨花苑的後面還有一個叫梨花苑的暗閣，那裏其實是小倌官，京城裏的達官貴人，藏污納垢，表面道貌岸然，其實誰又不知道誰，還有那軍營！裏面可都是大老爺們兒，兄弟情，戰友情，救命恩人情，到最後又知道會形成什麽？”

雖然沒有講的太過明白，但是，當初他家娘子會有這一番言論，都是因為看了沿海地區這一獨特的風俗才起了争論。

“不知戶主是誰？”淩雲澈看了兩人一眼，緊接着問的。

很顯然，這高亮和左雄應該已經節契，而且看樣子還沒有什麽家人負罪，道理說看這兩個人的樣子，也并不像是文弱好欺負的，又沒有家人不應該節契，可是人家對方既然相互願意，那也不是他能管的。

“我！”高亮看了一眼左雄，發現對方對着自己笑了笑，并不介意，因此便喜滋滋地轉頭對着淩雲澈高聲喊道。

即使他這話音剛落，身後跟來的，剩下其他的小夥子便轟然大笑。

“哎呦！我說亮哥，你也太好哄騙了吧。不過就是個屋主看把你高興的，人家說了誰主外誰主內都要看床上。功夫！”

跟在兩人身後的小夥子雖說不如前面兩人亮眼，也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最起碼體重在正常人範圍內，現如今正對着左雄和高亮擠眉弄眼。

157 典妻

叫高亮的聽到身後小夥子的話，臉色一變，黑着張臉，狠狠地瞪了那小子一眼。

“鐵牛在這裏胡說什麽呢？站好了接下來就是你了！”身後一幢是漢子，狠狠地錘了剛剛的小夥子一下臉色嚴肅的說道。

漢子30來歲的年紀，在這一幫小夥子之間算是年紀最大的。

明顯他這拳頭也有些硬，這不打的鐵牛龇牙咧嘴的，卻十分慫的不敢痛呼。

“好的，大哥知道了，大哥。”原來這竟然是這小子的大哥。

正好淩雲徹對着高亮和左雄點點頭表示他們的戶籍已經出來了。

淩雲澈負責入戶籍，而師爺則負責給他們頒戶籍。

拿着新鮮出爐的戶籍，高亮和左雄十分激動。

“阿左，咱們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再也不用擔心，死了，變成孤魂野鬼。”高亮激動的眼眶都紅了。

左雄雖說沒說話，但是眼睛也有些紅。

就連本來還嬉鬧怒罵的人群，看着高亮和左雄手裏的戶籍也是十分激動。

眼神灼熱的看向淩雲澈和師爺。

“接下來是誰？”淩雲澈看着人群喊道。

“我我我是我，大人小子叫李鐵牛，家裏原先有個老父，但是父親已經過世，我家就我一個人。”

雲瑞驚訝的看了一眼剛剛的中年大漢，心裏還在疑惑，剛剛不是還喊人家大哥嗎？

又一想也許是鄰居，因此，便沒有開口。

淩雲澈看了一眼主簿。得到對方肯定答案，便認真的書寫，只是，剛剛寫了一個字，就被李鐵牛打斷了！

“等一下！等一會兒再寫！”李鐵牛急急的打斷了淩雲澈的動作，看到淩雲澈停了筆，這才匆匆的跑到一老婦人面前。

“娘！二郎叔去了，你年紀也大了，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過？”李鐵牛跑到最後那位中年老婦身旁，握住了對方的手說道。

老夫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一個小丫頭和一個小兒。

兩個孩子應是龍鳳胎，八九歲的年紀，聽到李鐵牛的話，臉色大變，伸手抓住了老婦人的衣袖。

期期艾艾地喊道：“娘！”

老婦人聽了李鐵牛的話，又左右看了看兩個孩子，嘆了口氣。

“阿牛！我知你的孝心，只是，你我母子情分已盡，更何況阿蘭和阿梁年紀還小，我實在是不放心。”

“娘！”李鐵牛怎麽也沒想到老婦人竟然會這般說，忍不住悲戚的喊了一聲。

“我知道你擔心阿蘭和阿梁，怎麽說他們也是我的弟弟妹妹，大不了我養他們。”

李鐵牛急切的說道。

卻沒想到老婦人聽到李鐵牛的話，不僅不高興，反而臉色大變，怒斥道。

“胡說些什麽？你姓李，他們姓胡，根本就不是一家子，哪裏有你去養他們。你跟他們又有什麽關系？他們是我生的自由，我去養，用你在這裏操心！”

這話說的就十分的不順耳了。

李鐵牛聽到這話，也是臉色一變，有些傷心。

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剛剛的大漢攔住了。

“娘的事情自有我這做大哥的操心，現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戶籍，你別安安生生的跟着大人好好幹，争取存下銀錢，說個老婆，好好的生兒育女，這也算是對得起咱娘。”

大漢語氣沉沉的說道。

“不用你操心！我還沒老的不能動，更何況，你二郎叔已經死了，我也不打算再嫁，往後啊，我就守着這倆孩子過，現如今咱們也算是有了戶籍，我便想着也在這桃花縣住下，即便是住破廟，當乞丐也不用你們管。”

這婦人卻是十分的倔強，冷的面龐，對面前兩人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倔強的說道。

“娘，你這不是挖我們的心嗎？二郎叔沒了，不是還有我們嗎？您是我們的娘，我們理應養你。”

怎麽也沒想到，這還沒完，人群之中有個20左右的漢子也走了過來，這漢子長得十分瘦弱，明顯不如剛剛的哥倆長得平整，眼睛滴溜溜的轉，有幾份機靈，大義凜然地說道。

“我都說了，我跟你們沒關系，當初閉着眼睛，母子情分已盡，我也不過是生了你們，沒養過你們一天，再說了，當初也是銀貨兩訖，你們不用這般。”

雲瑞看着那母子幾人在那裏争論已經眼睛成了蚊香眼。

“這這這又是個什麽情況？怎麽說的我迷迷糊糊？聽不明白呢？”

“想來那位母親應該就是典妻！”淩雲澈嘆了口氣。

以為不過是書本上看到的，卻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真實。

“典妻什麽意思？”雲瑞被淩雲澈這沒頭沒尾的話說的更加迷糊，忍不住疑惑的問道。

“在那貧窮地方，因為吃不飽，穿不暖，基本上生下女兒便都溺斃，只留下兒子，久而久之，便每個村兒裏都是男子，沒有女子，為了能夠傳宗接代，便實行了典妻，也就是好幾個說一個媳婦，生了兒子，便在轉手賣給別人，去給別人生兒子。”

淩雲澈有些難以啓齒，便沒有解釋的多麽清楚，只是言簡意駭的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雲瑞卻聽得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齊大人倒是驚奇的看了淩雲澈一眼，雖然他倒是沒有什麽異常，畢竟這種事情在他們桃花縣屬于正常。

不僅僅是山民，就是桃花縣的百姓也大都這樣。

可是其他人怎麽也沒想到。這看着斯斯文文的淩雲澈，竟然也會知道。

“确實如淩先生說的，只是咱們桃花縣的人，可不是其他人可比咱們桃花縣的姑娘都是個寶，絕沒有密閉或者扔了的，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桃花縣的風水，這幾年生的大多都是兒子，女兒極少，再加上即便有時候生了女兒，因着典妻的緣故，家家戶戶都有那麽一點兒關系，所以這妻子說起來依舊艱難。”

雖然沒說清什麽關系，但是衆人又都不是傻子。

自然聽明白了這話裏的意思，也是啊，雖說姓氏不同，但是娘都是一個那可能取了對方，這不是亂倫了嗎？

“呵呵！确實是。”雲瑞尴尬的笑了笑，實在是這消息太沖擊人了，比剛剛領投的那一對還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畢竟雖說剛剛那一頓兒，他也不十分十分贊同，但是生長在京城，作為曾經的纨绔子弟。

也知道京城裏有那麽一些個別的人，對于龍陽之好是有幾分意思的，雖然他沒什麽意思。

可是這最後一個卻實在是讓他毀了三觀，在京城無論是權貴人家的小姐，還是平民百姓家的閨女，無一不要求從一而終，被休的女子大都只能在安堂中過一生。

即便是和離再嫁，也基本上都是被人指指點點，可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之間，為了能夠留下子嗣，竟然還有這種奇葩習俗。

“好了，你們也別争論了，我看就依着繡娘吧！如果你們真的心疼你娘，到時候時常看看你娘和阿蘭阿梁，接濟接濟他們也就是了。”齊大人看着衆人還沒有個争論，便走到衆人面前，對着幾人揮了揮手說了話。

李鐵牛聽了齊大人的話，哪裏肯幹，張嘴想要說什麽，卻被齊大人打斷。

“我知道你是個有孝心的，只是你也要為你娘着想，你娘這麽做完全是為了你們好，雖說現如今你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養着阿蘭和阿良，但是畢竟你們并不同姓，到時候有了這麽兩個拖累，你想要說門親是難上加難，即便說了輕視，你就能确保你媳婦能夠對這兩個孩子好？這兩個孩子年紀還小，想要長大成人還要七八年，難不成你要等到七八年之後再成親？到時候你還能說個什麽好媳婦？你娘雖說心疼，這倆孩子又何嘗不心疼你呢？”

其他人說完，又轉頭看向大漢和剛剛的瘦高個兒。

“阿彪是個有出息的，阿芸跟着你也是享福，只是你們也算是有一家子，家中還有個奶奶，底下還有兩個孩子，要真的把你娘和這兩個孩子再帶去，你家負擔多重？更何況有了戶籍便能從山上下來了，你們小兩口難不成不想着開枝散葉？到時候再有幾個孩子，你娘和阿蘭她們豈不成了拖累？”

這話是對着中年大漢說的，聽了其他人的話，中年大漢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家人，一時之間沉默。

“還有你，當初你出生因為早産，體弱多病，你娘為了你，便也照顧了你這麽多年，注意你身體好了，又跟着你大哥小弟，過上了好日子，說到底，你娘算是最疼你的，他又拿肯帶着兩個小的去拖累你，你這好不容易說了個妻子，還沒有孩子，當然不覺得可有了孩子走該如何？所以呀，我看還是各過各的，如果心裏真覺得有愧，到時候時常幫把手也是好的。”

齊大人看了他們聽了自己的話，都低下頭沉思，這邊說了結語。

“繡娘，我這般說你可同意？”最後一句便是跟那老婦人說道。

那婦人聽了其他人的話。激動的連連點頭，眼含淚水。

158 繡娘

“我就是這般想的，只是我實在嘴笨，就是說不出來，看着你們都好，我心裏甚慰，彪子和阿雲日子過的好，我心裏高興，彪子和阿雲從小一起長大，我也不擔心，鐵牛身強力壯的，又有幾個好兄弟，我也不擔心，我唯一擔心的便是阿強，阿強已經20多歲了，好不容易買了個妻子，我一直擔心在這山上居住，到時候，……現在好了，只要有入了戶籍，想來你們兩口子下來了，便也能夠安定，啊強啊，女子都盼着從一而終，對你妻子好一點兒，孩子有娘才真好。”

雖然，繡娘幾次停頓，但是再長得衆人都聽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

看着繡娘憂心重重的樣子，阿強心裏一酸。

哪個女子又願意做典妻，只可惜他們根本沒有人權，他們的爹是結拜兄弟買了他們娘，就是為了給他們幾個人留一個後，只是這般頻繁生産，到底是對他娘的身子有了損害，所以到了他爹這裏生了他是早産，身子體弱他娘死活不放心，不願意跟着二郎叔走，直到他十幾歲上身體終于好了，這才跟着二郎叔離開了，這也是為何明明他們仨也不過差了幾歲，卻跟最小的兩個孩子相差了十幾歲，他娘也不過是40多歲的年紀，卻因為頻繁生産，老的跟60的似的，身體瘦弱，也是落了一身的病。

“娘！”阿強哽咽的喚了一聲。

“甭喊我，我都說了當初咱們母子情分已盡，你們自由，你們的生活不用管我。”卻沒想到剛剛還溫情脈脈的繡娘，竟是冷了臉色，狠狠說道。

無論誰勸，到最後。繡娘依舊跟阿蘭和阿梁成了一戶。

不過20幾戶的人家，卻着實讓雲瑞開了眼界。

一時之間竟然還沒能恢複過來，所以，等這幾位都拿了戶籍，雲瑞依舊在一旁神游天外。

淩雲澈看了雲瑞一眼，嘆了口氣。

“齊大人可是有什麽吩咐？我想着先讓他們直接去臨縣采買食物，黑面，糟米，還有各種雜糧最好能買個幾車，這次咱們帶去的馬車便不帶別的，只帶這些食物，肉呢，便不買了，到時候讓顧朗帶着幾位兄弟去打些野味兒。”

“我是想着齊大人要不要親自跟去，咱們好在臨縣買磚瓦之類的，首要任務便是把縣衙先蓋起來，蓋起來之後，我想着咱們縣城通往臨縣的官道總要修，還有既然山民們都已經有了戶籍，便不适宜再在山中居住，總要幫他們蓋幾間房子，還有咱們桃花縣。房子都太過破舊，馬上就要進入秋天了，秋天過後，冬天還遠嗎？到時候過冬豈不是艱難？”

淩雲澈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跟齊大人說了清楚，齊大人聽了連連點頭。

“我也正有此意，這一次我跟着他們去，雖然他們都拿了戶籍，但是在那臨縣眼中，他們依舊是山民，我跟着去，他們不敢壓價。”齊大人早就想好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幹實事的縣令，他可不想寒了限令的心。

雖然縣令一看就是人傻錢多的，但是錢再多也不想當冤大頭。

“有大人跟着，我們便也放心了。”淩雲澈笑着說道。

“我還有是那麽這事情便交給大人了。”戶籍還沒有完全錄好，淩雲澈也是很忙的。

既然事情商量妥當，衆人便分工合作，師爺和淩雲澈繼續錄戶籍，齊大人帶着那些山民走山路去往臨縣。

蘇暢也沒有閑着，雖然所有人都很忙，但是他們都沒有忘記，來的時候的打算。

想看一看桃花縣的土地真如限制上所說種不出什麽東西，看一看是不是能夠因地适宜，找到适宜桃花縣的土地生長的東西。

本來蘇暢說好了跟着淩雲撤，他們一起帶着老李去查看，只可惜戶籍還沒有錄好，淩雲澈根本就走不開。

蘇暢便自告奮勇帶着老李親自去調查桃花線附近的土質。

雲瑞其實也很想去，只是作為縣太爺必須坐鎮縣衙，即便什麽事情都不做，只當一個吉娃娃也不可能随便走出縣衙。

所以雲瑞只能每天羨慕地目送着蘇暢和老李走出臨時縣衙。

舒暢這些日子，跟着老李一直在查看周圍的土質，發現正如，縣志上所說這些地基本上都是鹽堿地。

其實，蘇暢翻了翻自己的記憶，記憶中記載，在鹽堿地上也有适合的物種。鹽堿地中含鹽量較普通土壤高，因此适應種植甜高梁、沙刺、濱柃等作物，這些作物耐鹽堿、耐旱、适應性強，可以獲得很好的産量。

但是，桃花縣附近根本就沒有，而且蘇暢懊惱的拍了拍額頭，即便有她也不認識。

不過幸好，鹽堿地如何治理，導致在度娘查過答案。

可以通過洗鹽和平整土地來改善土質。

洗鹽就是把水灌到鹽堿地裏，使土壤鹽分溶解，通過下滲把表土層中的可溶性鹽堿排到深層土中或淋洗出去，側滲入排水溝加以排除。

而平整土地可使水分均勻下滲，提高降雨淋鹽和灌溉洗鹽的效果，防止土壤斑狀鹽漬化。

也可以通過深耕深翻，适時耙地，多多施肥來改善。

鹽分在土壤中的分布情況為地表層多，下層少，經過耕翻，可把表層土壤中鹽分翻扣到耕層下邊，把下層含鹽較少的土壤翻到表面。翻耕能疏松耕作層，切斷土壤毛細管，減弱土壤水分蒸發，有效地控制土壤返鹽。鹽堿地翻耕的時間最好是春季和秋季。春、秋是返鹽較重的季節。秋季耕翻尤其有利于殺死病蟲卵，清除雜草，深埋根茬，已得到加強有機質的增強。

耙地可疏松表土，截斷土壤毛細管水向地表輸送鹽分，起到防止返鹽的作用。耙地要适時，要淺春耕，搶伏耕，早秋耕，耕幹不耕濕。

鹽堿地一般有低溫、土瘦、結構差的特點。有機肥經微生物分解、轉化形成腐殖質，能提高土壤的緩沖能力，并可和碳酸鈉作用形成腐殖酸鈉，降低土壤堿性。腐殖酸鈉還能刺激作物生長，增強抗鹽能力。腐殖質可以促進團粒結構形成，從而使孔度增加，透水性增強，有利于鹽分淋洗，抑制返鹽。

這是度娘的原話，只是，要實行起來卻難上加難。

鹽堿地最大的特點就是土地過硬，人工根本不可能做到深挖深耕，而且有機肥，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麽，又怎麽跟他們解釋。

現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高效率，産量高的植物種植，蘇暢傾向于甜高粱。

高粱可以釀酒，高粱杆含糖量高，可以熬煮糖漿，甚至把高粱杆粉碎之後，可以當做畜牧飼料，而且甜高粱十分好打理，能夠在鹽堿地存活，可見它對于水質什麽的根本沒有要求。

蘇暢愁眉苦臉，皺着眉頭走了回來。

雲瑞看到蘇暢回來，眼睛晶亮，想要詢問什麽，卻發現蘇暢根本就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經直低着愁，滿臉愁苦的走進了院子，仿佛面前誰也沒有看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雲瑞在她面前攔了好幾回，蘇暢都是憑借本能的繞過了雲瑞，直到進了門，直接把門關上。

雲瑞目瞪口呆的看着蘇暢多過自己無數回，直接進了屋門。

“這嫂子到底是看見我了還是沒看見我，他這個反應讓我……”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麽詞語來表達自己現如今的心情？

“老李，你們到底去哪裏了？嫂子為何這副樣子？”既然詢問蘇暢無果，那麽袁瑞便把眼睛轉頭看向了老李，眼神灼灼地問道。

“我們也沒走遠，便在桃花線附近的田地查看了一番。”

老李也是愁眉苦臉。

“這附近都是鹽堿地，而且附近的水質還不好，挺鹹的，那地即便是好水長期澆灌，也根本存不住水，那土地都結塊兒了，一塊兒一塊兒的……唉！”想到他們看到的田地，老李更加的愁苦。

就憑着這田地，想要種出莊稼來，那那可能。

聽了老李的話，雲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他本來就對田地的事情一竅不通，如果連老李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更不知道了。

雲瑞忍不住轉頭看向師爺。

畢竟以往如果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只要詢問師爺。師爺基本上都能替他解決。

“如果是官場上的事情，我到能替少爺想些辦法，但是這土地我實在不通。”是邪看到雲瑞的目光，苦笑的說道。

“子辰兄有什麽妙招？”雲瑞也知道自己只是憑着以往的習慣，雖說師爺不過是師爺，那并不代表師爺家境貧寒，師爺學文紮實，只是因為受了鎮國侯的恩情，再加上自己也不願意入士，這才心甘情願的來自己身邊，當一個小小的師爺，正如他所說，如果詢問官場事情，他可以解他，但是這田地确實在不是他所擅長。

淩雲澈皺着眉，聽到雲瑞的詢問，也是苦笑的搖搖頭說道。

“我也暫時沒有想到什麽辦法。”

159 熱鬧

桃花縣在闊別了十年之久，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頭幾天剛剛又來了好幾大車的糧食，直接運到了佛堂。

又過了大約七天的時間，桃花縣那陳舊的城門從裏面被推開，緊接着一車車的青磚從城門外面被推了進來。

随着青磚進來的，還有個各類小商販。

桃花現在闊別十年之久，再一次的熱鬧了起來。

不過這些熱鬧都跟蘇暢沒有關系。

淩雲冊有些心疼的看着忙忙碌碌的蘇暢，看着他皺着眉，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麽，只是剛剛寫了半張，便煩躁地把紙團了起來，扔在了地上。

淩雲澈看着熬得雙眼通紅的蘇暢，十分心疼，站起來，親自替蘇暢倒了杯水，放在了蘇暢的面前。

就在蘇暢再一次拿來了一張紙想要書寫的時候，被淩雲澈攔住了。

“娘子，歇歇吧！我知道你心裏着急，只是，這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何況，勞逸結合，這是你跟我說的，你聽今天外面可熱鬧了，明城在外面買的磚已經送來了，縣衙馬上就可以開始重建，不僅如此，沒想到咱們本來是打算買鞋磚瓦，重建縣衙，竟然還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驚喜，林現有些小商販竟然也跟着這些送磚的車怼進了咱們桃花縣，桃花縣可是近十年再一次熱鬧了起來，咱們出去逛逛可好？。”

淩雲澈抓住了蘇暢。想要去拿紙張的手，看着對方疑惑的看向自己，認真的說道。

只可惜淩雲徹的這一翻話并沒有得到蘇暢的回應。

蘇暢只是不在意的搖搖頭：“再怎麽熱鬧，又哪裏比得過京城，即便是寧安縣是他也是比不了的，更何況咱們什麽都不缺，現如今，為了修建縣衙，應該到處忙忙亂亂的，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說着就想要掙脫淩雲澈的手，他的計劃書還沒寫好呢，他還想着看一看能不能從腦子裏把工具翻出來，向犁，钯，這些輔助工具如果真的能夠做出來，到時候鹽堿地深挖深耕便省了一半兒的力。

“娘子！”淩雲徹看到蘇暢這個樣子，皺着眉，高喊了一聲。

吓了蘇暢一跳，猛的擡頭看向淩雲澈，瞪大了眼睛，眼中驚訝還沒有收起來。

看着蘇暢被自己吓得一抖，淩雲澈十分懊惱。

可是看到蘇暢眼角下的黑眼圈，蘇暢的皮膚白皙，尤其是臉上更是滑嫩，嫩的如同雞蛋。

可惜，也許正因為她的皮膚太過白皙，所以顯得那兩個黑眼圈尤其的重，直刺淩雲澈的眼。

只是他知道自己剛剛因為一時着急，語氣有些重了，看着蘇暢雖說回過神，卻有些委屈的眼神，淩雲徹心裏更加疼了。

“娘子，我很抱歉，對你聲音大了，只是，我很擔心你，我知道你迫切的想要讓桃花縣的老百姓富裕起來，迫切的想要改變桃花縣的土地，只是，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這事情并不是只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改變桃花縣的土質要，仰仗你一個人，我們這些男人豈不是太過無能？”

淩雲澈雙手支在桌子上，半彎着腰，眼睛直直的看着蘇暢認真的說道。

“你一定沒有照過鏡子，一定沒有看過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黑眼圈這麽重，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着我的無能，娘子，我并沒有阻止你，也不打算阻止你，甚至我很期望能夠再一次跟娘子一起去解決桃花縣的土地。”

靈雲澈說着，伸手抓住了蘇暢的手，言辭切切。

“只是前提條件卻是你要保護好自己，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不要讓我看到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讓我知道你有休息，好有吃好喝好。”說着伸手摸了摸蘇暢眼下的黑眼圈，眼中都是心疼。

看着淩雲澈眼中的心疼，感覺到自己眼簾上溫柔的撫摸，尤其是對方臉上的自責，蘇暢心中一疼。

“對不起，相公，我這幾天因為這土地的事情有些魔怔了，不過你放心，我往後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己，不會再讓你擔心。”舒暢一邊說着，一邊用臉輕輕地蹭着淩雲澈的手，蹭的淩雲徹，心裏暖暖的。

“既然你知道，那麽，今天聽我的，不要再去寫，你如果有什麽，不明白的咱們再多找幾個人，我看你一直在畫圖，不知到畫的是什麽。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俗話說人多力量大，說不定人多，到時候便能想出來呢？”

淩雲澈看了看蘇暢壓在手底下的圖紙說道。

聽了淩雲澈的話，蘇暢一楞，呆愣的看向淩雲澈。

淩雲澈卻因為蘇暢的目光有些局促。

“你要是不想告訴別人，那麽可以告訴我咱們夫妻之間還有什麽秘密我幫你想可好？”淩雲冊以為蘇暢畫的圖紙是什麽世家秘密，所以蘇暢才會不告訴別人，而自己在這裏。胡思亂想，那麽自己剛剛的提議便有些強人所難，忍不住懊惱，連忙說道。

“不是不是，我真是不知道自己這些日子都在幹什麽，要不是像宮寒，我說不定，我還真的得被這幾張圖紙搞得魔怔了，我真是蠢吶！我怎麽忘記了，雖然我不會說不定有會的人呢，都怨我都怨我已為桃花縣窮，便忘記了桃花縣雖然窮，但是鄰縣卻不窮了，總有會知道這幾張圖紙怎麽做的？”

蘇暢猛的回神，激動的一把回握住淩雲澈的手，眼睛發亮，激動的說道。

蘇暢越想越坐不住，站了起來，直接伸手拉住了淩雲徹的手。

“走，咱們出去看看，順便詢問一下哪裏有鐵匠，并且問一問這個他們能不能打？”

淩雲澈還有些懵，就被蘇暢拉着走出了屋門。

直接一手拿着圖紙，一手拽着淩雲澈去了外面。

桃花現今天的街道上十分的熱鬧。

無論是本地人還是外面來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說話都聲音洪亮，跟他們剛來的時候看到的完全不同。

他們剛剛來到桃花縣的時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