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輪回第三道

白子畫每日三餐葷素搭配營養均衡的飯菜、早晚兩頓湯藥都親自弄好端到花千骨的床前,恭桶夜壺也及時清理。每天晚上白子畫給她紮一次針灸,此時是花千骨最喜歡的時刻,因為他會靜靜的在她身邊呆很長時間,他的身上有一種好聞的冷香。那根根銀針從她的手、腿、足底刺入,他娴熟的或輕撚、或抽刺,溫熱的感覺馬上傳來。

花千骨看白子畫穿着考究的衣服,纖塵不染,而自己穿得破破爛爛的,不禁覺得自慚形穢:“我與他非親非故,為何他對我這麽好?”兩日後,花千骨已能下地走動,白子畫把一個大木桶搬進花千骨的房間,放上了熱水,皂角汗巾都備好,又拿出好幾套新衣服遞給她:“小骨,你好好洗洗吧。”輕輕摸着那些質地柔軟的衣服,花千骨有些惶恐:“這?怎能讓公子破費?我不能要。”

白子畫見她的表情已猜到她心中所想,淡淡的道:“你不用慌,南大夫去世前将你托付給我,把他的房産和那個診攤一并贈給我,唯一要求是照顧好你,所以這些花銷也算是我購買他的家業。”“南大夫?可是——”白子畫不容她再多問,已轉身走了出去。

花千骨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那些新衣服從裏衣到中衣外衣一應俱全。她挑了一套淡粉色儒裙換上,出客廳見了白子畫,白子畫看着煥然一新的花千骨,唇角微勾,花千骨感動的要落淚:“白公子,謝謝你!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穿新衣服,還是這麽好的衣服。”這句話一說讓白子畫又心酸起來,他又去把花千骨的被褥全部都換成了新的,他看着花千骨說:“小骨,從現在起你有了全新的開始,以後不用再過乞讨生活了。”

“可是無功不受祿,白公子,要不我幫你做事吧。我會做簡單的飯菜,會洗衣服,嗯,還可以幫你磨墨。”“其他不必,你——以後給我束發就行了。”“束發?好。”花千骨連忙點頭,又問:“白公子,既然南大夫把診攤給了你,你也會像南大夫一樣給百姓義診麽?”“先把你身體調理好再說,怎麽,你希望我也去義診?”花千骨點了點頭,雙眸泛光:“因為我一直身體不好,所以很是羨慕那些給人看病的大夫,南大夫在這裏口碑挺好的,我有時會去他的攤位附近看他如何給人診病,也想像着今後自己也做一個大夫,救死扶傷。”說着她調皮的做出把脈的動作,然後故作老成的樣子說:“你這個病不難治,我給你開個藥方,吃三天就好了。”

白子畫不禁莞爾:“你想學醫術?你可識字?”花千骨點了點頭,白子畫面露詫異。花千骨一笑:“我曾經讨飯到了學堂附近,被夫子講的內容吸引住了,便日日去窗外偷聽,所以大部分的字我都識得。”她聲音忽然低了下來,捂着肚子說:“就是後果是經常耽誤了讨飯,然後餓肚子。”白子畫這才明白她為何言談舉止看起來彬彬有禮,說道:“那等你身體好些了,我教你醫術如何?”花千骨聞言拍着手高興的說:“那可太好了!謝謝白公子。”

“小骨,既然我教你醫術,以後你要喊我作師父。”花千骨恭恭敬敬的抱拳低頭一揖:“多謝師父。”白子畫只覺得眼睛一熱,多少年沒聽到她喊這聲師父了!她此時的神情像極了她當年初上絕情殿改口的時候——受寵若驚、惴惴不安還有點竊喜。白子畫把南弦月給他的那兩本書遞給她:“你現在身子還比較虛弱需要調理,不便外出,最近這段時間你讀讀這些書,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是,師父。”

第二天早晨,白子畫在院中已經練完幾套劍法,聽得花千骨房間有了動靜便将頭發又披散開來等在了銅鏡前,過了會兒果然聽到她小心翼翼的敲門聲傳來。“師、師父,是我,來給你束發。”“進來。”花千骨頭上紮了兩個簡單的小丫髻推門走了進來。見白子畫已經在那裏等着了,便自覺的拿起了桌上的木梳給他梳起頭發來,如瀑般的黑發順滑柔亮,在她指間像水一樣流過。白子畫透過鑲着鴛鴦的銅鏡望着她,她很專注,非常緊張,小臉緊繃着,哪裏做的不好還會頑皮的輕咬下唇。

第一天她束發的水平并不高,發髻打得有些松,白子畫後來不得不用法術束緊;第二天依然不熟練,她束得太緊了,一天下來白子畫只覺得頭皮發麻;不過七八天之後花千骨就已經束得很熟練了,發髻紮得不松不緊,整整齊齊;一個月後她也不再那麽緊張了,還能邊和白子畫聊天邊給他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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