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手

初薇在公司門口又被小王同志攔了下來,這锲而不舍的精神實在是讓人感動的很。

她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想着要不然自己去求求易尋南?沒準能繞過蔚舒陽把這件事給小王同志辦成了。

她滿嘴答應着,看着小王同志連個妝都沒有化,滿臉憔悴的模樣也很是不忍。

好不容易進了公司,在技術部門口她就站住了。

“哎,那辦公室怎麽回事?”初薇站在那裏看着不遠處搬來搬去,似乎要大刀闊斧的辦公室,随便拉着一個同事就追問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拉着的正是前陣子還喜歡着自己的王副總。

“臨時加人,說是上頭的意思,我也不太清楚。”王副總因為之前的事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對初薇那是有問必答,有事必幫。

初薇點了點頭,也就不說話了。

這事有點兒蹊跷,但是不管怎麽樣也是初薇改變不了的,這麽一想也就不去在意了,繼續做着自己倒茶小妹的活兒。

不過下午的時候,初薇就感覺到了生無可戀四個字怎麽寫!

她看着蔚舒陽大搖大擺的進了那個辦公室,并且宣告自己臨時搬到技術部。

這一下子,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初薇。

偏偏那個人還說了一句:“初薇啊——你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

“易總知道麽?”初薇咬着牙離着好幾米遠問道。

蔚舒陽笑着上前一步,初薇後退,不過這次他倒是也沒逼着,就這麽停了下來,看着還有點兒不太相信的初薇,說道:“阿南知不知道不太重要,畢竟在馥亞,我蔚舒陽想要做什麽,有時候還真不是太子爺能管的了的。”

蔚舒陽說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無數倒吸冷氣的。

就連初薇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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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舒陽和易尋南的關系,一向親近。

蔚舒陽是易家養子,易尋南名義上的哥哥,是要呈太子爺一句“舒陽哥”的。後來初薇和易尋南在一起之後,也跟着易尋南喊“舒陽哥”,久而久之,她就真的拿蔚舒陽當做易尋南的親哥。

但是,畢竟不是。

說起來,蔚舒陽在易家的地位,并不比易尋南差。

蔚舒陽的父親是為了易老而死的,後來母親受不了自殺,接着易老便将年幼蔚舒陽接回家裏養,并且将馥亞的股份讓出一部分,作為蔚舒陽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所以說起來,他手上馥亞的股份,目前确實是比易尋南多。

可是蔚舒陽,從來不在公開場合承認自己是易家的養子,甚至不願意讓人聯想他和易家的另一層關系,更是避開馥亞股份的說法。若不是初薇以前斷斷續續聽說了這些事情,她也會和馥亞的很多人一樣,單純以為蔚舒陽是易老從華爾街挖回來的精英人才而已,絕對想不到,這個人還是個大股東。

初薇端着咖啡進了蔚舒陽的辦公室,這麽一想小王同志的事情,如果蔚舒陽故意壓着,就算是找易尋南也不見得有用,何況自己和易尋南的關系尚不明确,貿然因為這事打亂了也不好。

看來也只有解鈴還須系鈴人。

“蔚總。”初薇将咖啡放在桌上。

蔚舒陽上下掃視的目光是在過于灼熱,怎麽着也忽視不掉。

初薇也就站在那裏,身上還有點發抖,但是她想着只要蔚舒陽不喊她的名字,自己應該還能撐住,然後和他談一談小王同志的事情,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然後就撤!

接着打辭職報告,反正自己想要追回易尋南,也不見得非要待在馥亞不可。

總之,遠離蔚舒陽!

“初薇啊——”

“蔚總我先走了!”

一喊名字,就丢盔棄甲,毫不客氣的逃走了。

蔚舒陽看着佳人離去的背影,握着咖啡杯眼神沉了又沉,最後無奈的笑了一聲,端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

那個女人,真的是很怕他啊。

蔚舒陽其實并不太清楚為什麽初薇那麽怕他。

仔細想想,難不成是當初自己的行為太過分?所以讓小姑娘吓到了今天?

話說初薇和易尋南在一起後,蔚舒陽有時候連着幾個月都找不到易尋南的影子。

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蔚舒陽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麽心态,就将這件事和易老提了一下。

易老很生氣,直接派人将易尋南喊了回來,罵了一個晚上。

易尋南說:“不就是個女人嘛,爸你至于麽?”

蔚舒陽又将這句話,完整的錄音帶給了初薇,然後握着她的手說:“初薇啊——你站在阿南的身邊,實在不合适啊。”

小姑娘就坐在他身邊,趴在他的肩頭,哭濕了他的一件白襯衣。

那個時候的初薇,已經因為易尋南最近的時冷時熱,陰晴不定,經常以工作忙為借口的突然失蹤,并且問他什麽也都是不耐煩的模樣弄得心裏特別慌,再被蔚舒陽這麽一鬧,整個人都亂了。

而那天蔚舒陽只是一邊安慰她,一邊想着這件白襯衣怕是不能穿了。

然後第二天早上,初薇在易尋南猛地摔掉瓷器的巨響中吓醒。

眼前是易尋南發紅的眼,身邊是迷迷糊糊還沒有反應過來光着上半身的蔚舒陽。

而初薇,也不着寸縷。

“阿南……”初薇驚呆,看着易尋南絕望的眼神,掃過初薇,掃過蔚舒陽。

他咬着牙問:“發生了什麽?”

初薇直搖頭,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只記得自己趴在舒陽哥的肩膀上哭,可是到底後來發生了什麽,她也不知道。

可是,他不是并不在乎她麽?

“不就是個女人嘛,爸你至于麽?”

“阿南,我們分手吧。”

突然,初薇就擡頭,看着他極其認真地說道。

蔚舒陽說的沒錯,自己站在他的身邊,确實是不合适啊。

當自己穿着能買得起的最貴裙子和包包,跟着他去參加聚會的時候,他的女性好友上下打量之後便問道:“這是去年的款了吧?怎麽還穿?”

當她苦學了好久的交際舞,就是為了和他一起參加舞會的時候不會只傻站在旁邊。而每次跳完的時候,總會有人背着他來上一句:“楚小姐是在哪裏速成的麽?這個舞跳的實在是……”

每次她都将這些話告訴易尋南,而男人的心思實在沒有那麽透徹,他只是說着下次帶着你去買衣服,下次幫你找最好的老師,又沒有誰規定一定要跳的好的不是?

每次談話到最後總是會厭煩,然後他問:“楚初薇,你自己不懂這些和我說有什麽用?”

長年累月,心酸之極。

那個時候的易尋南已經是媒體新寵,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自然也登上了各大雜志網絡,無一批判,沒氣質,土包子,絲毫不配。而易尋南卻不在乎這些,他生性灑脫,富家公子的脾氣,根本不在乎別人的說三道四,反倒是每次初薇郁悶的時候,他都說是她想太多,那些人嫉妒你而已。

再後來,初薇索性不和他說這些了。

久而久之,心累之極。

再後來,學校裏的同學都在背後指指點點,甚至自己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都有人拍了下來,然後放到網上,說易家太子爺怎麽會喜歡上這麽一個要風度沒風度,要氣質沒氣質,就單純有張看上去還不錯的臉,還不知道是不是整的。

在學校裏要是走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第二天必然會有“818那個傍上易大公子就走路不長眼的婊|子”;要是在路上沒有和誰打招呼,更是會有人說她現在有靠山了,不把人放在眼裏了之類雲雲。

甚至有一次也不知道哪裏惹到人家大小姐不高興,直接沖到面前來說:“楚初薇!不就是兩腿一張爬到了人家太子爺床上了嘛!嚣張什麽!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東西!有當太子妃的命麽!”

那個時候的楚初薇,性格還不夠厲害。

所以那天早上,看着易尋南發紅的眼,初薇說出了那句後悔了好久好久的話。

“阿南,我們分手吧。”

山南水北,從此分道揚镳。

逃出辦公室,初薇坐在那裏就開始打辭職報告。

剛把辭職報告打出來,蔚舒陽就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走到初薇身邊,長腿一邁,手一伸,就将初薇手裏的薄紙拿走。

蔚舒陽對于上面的內容并不意外,只是将紙橫了過來,然後輕輕一撕。

初薇的心,抖了一抖。

“初薇啊——”

又來!

初薇真的是極其害怕他喊自己的名字。

“初薇啊——你站在阿南的身邊,實在不合适啊。”

“蔚總您撕了也沒用,我發現我實在不适合馥亞!”初薇先發制人,壓着蔚舒陽的話,然後鼓足了勇氣擡眼看着他。

蔚舒陽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你別辭職了,我辭職好了。”

說完,蔚舒陽露出一個極其暖心的笑容。

原本張牙舞爪的楚初薇,一下子傻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蔚舒陽,怎麽也想不通這個男人說這句話是什麽用意?

“我可以辭職,王小姐的工作我也可以恢複,初薇啊——我就一個要求。”

蔚舒陽就站在那裏,笑着看向她。

初薇又想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站在她身後因為沒有傘而露出困擾模樣的蔚舒陽。

“你能不能再喊我一聲舒陽哥。”

他提出了他的要求。

初薇就這麽看着蔚舒陽,她始終最不理解的就是這個人,可是看到最後還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畢竟,如果不是蔚舒陽,自己可能永遠都不會有機會認識易尋南。

初薇說:“舒陽哥,我不辭職了,你也別辭了。”

初薇的嗓音輕柔,帶着點無奈。

明知道這是蔚舒陽慣用的伎倆,可是偏偏不知道該怎麽對付他。

楚初薇啊楚初薇,要是最後不能回到易尋南身邊,也是你自己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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