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求婚 (2)

,遺囑什麽的誰也不知道寫了什麽,弄不好會有諾家的有心人分一杯羹。

但是這些問題還不是易尋南現在最擔心的,畢竟比起諾米來,他更擔心蔚舒陽。

“諾伯伯的葬禮,他們家應該會回來。”易尋南遞了一根煙給蔚舒陽,後者卻搖搖手拒絕了。

易尋南自己拿着煙,也失去了點燃的動力。

那家人,諾良平的弟弟——諾良生,蔚舒陽的親生父親。

諾良平一死,諾良生就算不是一家人都回來,也會派代表過來。這麽一來,就又有了找到他們的線索。

蔚舒陽窮極一生都在找這個人。

蔚舒陽嘆氣,又将易尋南手上的煙拿了過去,從口袋掏出打火機,打了半天都沒有火花。

易尋南幫他點燃,又抽出一根自己點上。

冷風灌了進來,吐出的白霧在空氣中散開。

“他的葬禮,我就不參加了。”蔚舒陽開口。

這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是放棄尋找諾良生這個人了。

諾琦的死,諾良平的死,多多少少都和自己非要弄清楚身世有關系。

已經夠了。

易尋南點了點頭。

兩個人相顧無言,站在風口裏抽完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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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薇這幾天都住在諾家,說是幫忙,但實際上關于葬禮的事,都有專門人處理,她每天都是陪着諾米聊上幾句。

不久,諾家就迎來了那位久居新西蘭的傳說中的諾二叔一家。

初薇對這家人的第一印象是,排場很大。

他們家人來之前,先來了好幾個外國女傭,一口純正英語。

諾良平住的地方是諾家老宅,諾家老一輩去世後也就只剩下他們一家住了,外國女傭表達了諾良生一家的意見,說是在國內期間住在老宅裏,所以派人過來先打掃一下房間。

這把諾米的母親氣得要死,直罵:“什麽心思?當我們請不起保姆還是什麽?整這幾個外國人的過來?!崇洋媚外!”

下午又來了幾個外國廚師,傳話說怕吃不習慣這邊的飯菜,特意先過來做準備的。

諾米怕母親又氣出什麽來,讓她回房休息,自己等着諾二叔一家過來好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好幾輛車連着開過來,停在了家門口。

率先下來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镖,然後是一個少女。

很漂亮很靈動的姑娘,看上去不到二十,站在一群男人當中格外亮眼,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上下打量這個房子。

“應該是諾二叔的女兒,諾落。”諾米解釋。

諾二叔家生子較晚,諾二嬸三十幾歲才生了一個女兒,取單字“落”。

接着,便是一個男人走出來。

那個男人背影和諾良平有幾分相似,雖然離得遠,卻也能一眼認出來是諾良生。

接着,他扶着門,諾落也站在車門前等着,一腳高跟鞋踩在了地上,走出來一個女人。

很驚豔的美。

雖然年過半百,身材和臉蛋卻保養得十分少女,站在諾落的旁邊看上去就像是兩姐妹一樣。

那一家人走過來的時候,身邊保镖開始散開來,陸陸續續将整個老宅圍得水洩不通。

諾良生看到諾米似乎還很高興,笑眯眯的說了一句:“琦琦長這麽大了啊!”

諾米心口一顫,咬着牙解釋道:“二叔,我是諾米。”

“諾米?”諾良生重複。

那個年過半百卻依舊漂亮的諾二嬸站在旁邊解釋道:“就是那個小拖油瓶。”

話說的,半分客氣都沒有。

初薇剛剛還驚豔于一個女人竟然能将自己保養得這麽好,聽到這句話之後,想着果然心靈美才是真的美。但是這是人家的親戚,自己也不好說些什麽,只能看着諾米咬着唇悶聲不吭的可憐模樣。

可憐之中,還帶着一股子的倔強。

“你媽呢?”諾二嬸問。

“那琦琦呢?”諾二叔也同時發問。

“諾琦的事我沒和你說過?”還沒等諾米回答,諾二嬸就疑惑道。

諾二叔也轉過去,看着自己的嬌妻問:“說什麽?”

“她不是親生的,你哥把她趕出去,後來自殺死了。”諾二嬸說的輕描淡寫。

諾二叔眼睛睜大,很是驚詫。

“怎麽會?琦琦從小長得就和她媽媽一模一樣!”

“嗯,你前嫂子和別人偷情生的。”諾二嬸繼續說了一句,完全不在意諾米越來越不好的臉色。

不等諾二叔從驚詫中反應過來,諾二嬸又将剛剛的問題問了一遍。

“母親傷心過度,這幾天太過于疲憊,在樓上歇息。”諾米雖不滿,依舊認真回答長輩的問題。

“傷心?裝的還挺認真。”諾二嬸鄙視了一句,才正式一腳踏進了諾家的門,她的目光和諾落一樣,四處張望,就像是第一次來一樣。

“母親這幾日一直都睡不着,她和父親的感情很好。”諾米幫母親辯證了一句。

諾二嬸卻沒再理會,吩咐她送過來的幾個外國女傭,帶着他們回房間休息。

諾落卻在這個時候,兩眼轉着問:“我能不能出去玩玩?”

她對中國沒什麽印象,很小的時候就跟着家人去了新西蘭,對國內的所有事物都充滿好奇。再加上不過二十的年紀,小孩子心氣,總想到處看看片刻都閑不下來。

諾二嬸點頭,并吩咐諾米帶着她女兒出去走走。

“我今天……”諾米剛想拒絕,諾二嬸卻沒給這個機會,立刻跟着女傭上了樓。

諾米氣極。

可是諾落兩眼盯着她看,諾米一下子有氣也發不出來。

……

司機開車随意的在街道上晃着,諾落的那雙靈動的眼睛,不停地對外張望,是不是就讓司機停車下去走走。

諾米自然沒什麽心情陪着這麽個熊孩子晃,很多時候都是初薇下去對着景物什麽胡扯上幾句,打發着諾落。

原本也沒什麽,三個女孩加上遠處幾個保镖就這麽在人群裏走着,初薇也沒注意諾落在做什麽,只是專注的解釋着這個地方的标志性建築物的一些歷史。

突然,有個男人大喊了一聲,接着諾落飛也似的跑了起來,還沒等初薇反應過來,藏在人群中的幾個保镖一下子湧了過來,将那個男人推倒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諾米立刻跑過去,上下打量諾落,忙問:“沒事吧?”

諾落搖頭,望着按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死命掙紮,表情很是痛苦。

他被壓得說不出話,整張臉紅的要命。

初薇趕緊朝着幾個外國保镖用英文喊着:“松一點松一點,要窒息了!”

保镖絲毫不理會初薇的喊叫,她只好将目光落在諾落的身上。

而諾落,同樣選擇性忽略。

正當這個時候,幾個警察走了過來,立刻驅散開人群,甚至拔出槍對着保镖和初薇他們!

初薇哪裏見過槍,看着一群制服警察這麽圍過來,目标似乎還是自己的模樣,吓得一大跳。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一個雄厚的聲音分別用中文和英文都說了一遍。

幾個保镖卻仍舊按着地上的男人,一下子氣氛就僵持在了這兒。

而諾落,則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幾個警察,并問諾米道:“這就是中國的警察麽?”

最後,諾落開口,幾個保镖才放開了手。

原來被按住的警察是便衣警察,今天在執行某個打擊大型犯罪團夥的任務,然後錢包突然被偷,以為目标暴露,接着暗藏在周圍的警察都一股腦的圍上來,将疑似犯罪嫌疑人團夥的初薇他們包圍了起來。

而且問題不僅僅在于保镖們将一個警察不顧性命的按在了地上,更重要更直接的原因是那個便衣警察的錢包,最後在諾落身上找到了!

坐在警局被不停地單獨問話的時候,初薇整個腦袋都是懵逼的。

實在不明白,自己這個陪着出來晃的,怎麽就成為犯罪嫌疑人了?!

☆、興趣

比起初薇這邊的懵逼狀态,諾落那邊到還是一副“我是來參觀的”态度,對警局不停地逼問制度不僅僅沒有感到亞歷山大,反而是一雙眼睛直轉,還時不時的反問警察一些問題,搞得警局的人都很無奈。

最後,在保釋這一塊,諾落表示絕對不要讓自己父母知道這件事,諾米無語,将眼神落在了初薇身上,諾落也跟着看向初薇。

初薇無奈,只好大筆一揮,把易尋南的名字寫了下來,将忠犬召喚過來。

“這個……就是初薇姐的男朋友?”

易尋南走進警局,将所有文件處理好之後,就将他們都接了出來,諾落兩眼直勾勾的盯着易尋南,然後問道。

易尋南今天有場談判,外面穿着一件極簡的禁欲風黑色長風衣,氣場全開,一路就像是行走的荷爾蒙般,吸引無數少女目光。

諾落便是其中之一。

最後調查出來的結果是:犯罪分子為了制造混亂脫逃,所以将便衣警察的錢包偷了人并且栽贓在諾落的身上,接着發生了這場鬧劇。

不過一出警局,初薇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諾落,那錢包就是你偷的吧?”

人群中男人剛喊了一聲,諾落撒開就跑,這樣的速度和反應能力,如果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麽,又怎麽會跑的這麽快?而且如果是被冤枉的,身處警局非但不想着趕緊離開,還囑咐諾米不許讓自己的父母知道?

諾落目光落在易尋南身上,根本不在意初薇說了些什麽:“嗯吶,也就初薇姐是個聰明人了,你這個對象叫什麽?”

她看上去毫不在意自己偷東西這件事被人知道一樣,也毫不隐瞞自己對易尋南的興趣。

初薇沒搭理她,跟着易尋南就離開了。

在車上的時候她又将這件事和易尋南說了一遍。

“你說,這孩子是受什麽教育長大的?”

易尋南笑着,錯開這個話題,問她想要吃什麽?

……

諾良平葬禮那天,場面宏大。

比起當初諾琦,一天一地。

介于諾良平的信仰,葬禮在教堂裏進行,座無虛席,不過傷心者寥寥。

更多的人将目光落在諾良生一家身上,低頭交耳讨論。

而諾二嬸面色上絲毫難過之情都沒有,目光倒是一直都盯着門口而望,似乎在漫不經心的等着什麽人的到來。

諾良生對這個哥哥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情意,對諾米母女也挺客氣,不過應對來往的賓客明顯應變不足。很多情況下都是諾二嬸在旁邊幫忙理清關系的。

看上去,諾良生也很習慣這種狀态。

初薇作為諾米的朋友早早坐在了靠後的位置,不久易尋南就跟着易家長輩一起進來。

初薇還沒看到易尋南,就看到諾落飛奔似得跑了過去。

看着那個少女在葬禮上一副喜氣洋洋的笑容,跑過去就試圖挽住易尋南的胳膊,所幸被易尋南避開。

只不過熊孩子的神情開始不滿,對着不遠處的母親使了一個眼神。

初薇就這麽看着,又不好上去推開這個熊孩子。

原本兩人打算等到葬禮過後再去見易家長輩,易尋南的母親也是這麽考慮的,給易老一個緩沖的時間。不過看着另一個女人,不……熊孩子這麽光明正大的想要勾搭自家男人的感覺真是不爽的要命!

諾二嬸在諾良生的耳邊說了句,然後朝着易家走了過去。

明豔奪目又有着神秘背景的女人,吸引了整個葬禮上所有人的目光,她的一舉一動,就像是風向标。

“易先生,好久不見。”諾二嬸開口,伸手握禮。

兩家交情頗深,多年前兩人也曾見過,只不過點頭之交。

易敬騰回以禮貌,陷入老友去世的傷心之中,他的面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也沒有多大的心情應付社交。

簡單說了幾句之後,諾二嬸順着話說了一句:“我家落落年紀尚小,這種場合怕她惹出什麽事端,不知道阿南能不能照護一二?”

易母在旁聽到這句話就察覺到了不對,看自家兒子的臉色就知道他準備說些什麽,立刻攔住笑着說道:“阿南性子不穩定,交給我如何?”

“誰要你……”諾落脫口而出,又被諾二嬸攔了下來。

初薇這個時候收到短信,易尋南喊她出去。

人很多,葬禮也沒有開始呢,初薇想想偷偷跑了出去,在外面剛剛開始發綠的草地上看到了易尋南。

走近,一記粉拳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到處勾搭人!”初薇哀怨。

易尋南任憑對方打着,笑極眼底,玩味問道:“吃醋了?”

“誰吃你醋!”

“喊我過來幹嘛?”收了手,打了也沒意思。

“之前不是說我媽想要今天見見你嘛,結果被那個諾落一鬧,估計今天不好見了,我媽特意讓我和你說聲不好意思。”易母原本打算提前給初薇做做功課,說一些關于易老的喜好,好讓初薇到時候能夠順利過關不緊張。

“啊呀,阿姨太費心了。沒事沒事,不用特意說啦!”初薇不好意思。

“我媽疼媳婦嘛。”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分開的時候易尋南先進去,初薇說等會再進去,錯開防止被議論。

只是沒想到,易尋南剛走,諾二嬸卻突然冒了出來,站在了初薇面前,直截了當的說了一句:“我希望你和易尋南分手。”

“什麽?”初薇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落落對他有興趣。”

諾二嬸用詞嚴謹,一個“興趣”,連“喜歡”都算不上,更別說“愛”了。

自家女兒有興趣就讓別人放手?

“諾太太,我想這不是您能左右的。”初薇也不客氣,說完就要走,片刻都不想和這個帶着詭異氣息的女人站在一起。

“楚小姐,我查過你,蔚舒陽的前對象,是吧?”

諾二嬸将話頓住,初薇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她,知道蔚舒陽?

下意識的,初薇有點兒緊張。

如果她知道蔚舒陽,是不是說明諾良生也知道蔚舒陽?!

“你不用緊張,關于蔚舒陽,我知道的可能比你還清楚。”諾二嬸笑着,“只不過小拖油瓶和她媽的命運,我倒是很想交在你的手上。”

“你什麽意思?”初薇有點兒着急,脫口而出。

“其實你只要和易尋南分手一陣子就行,我了解我的女兒,她的興趣不會堅持多久,等她膩了回新西蘭之後,你們和好就行。這樣的話,諾良平的所有財産都是小拖油瓶的,怎樣?”

初薇震驚于眼前的這個女人能如此面不改色的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對了,這幾句話,我也告訴了她們母女二人。”

“另外,麻煩告訴蔚舒陽,他的未來,結束了。”

說完這些,諾二嬸踩着她的高跟鞋,轉身朝裏面走去。

“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很可笑麽?”初薇立刻開口,急于用話抓住剛剛轉身的女人,“你女兒喜歡我男朋友,我就要讓給她?那蔚舒陽又哪裏有錯了,要有錯也是諾良生的錯!你又憑什麽斷定他的未來?!”

什麽叫做“他的未來,結束了”,就算是身份背景神秘又如何,一個人的未來,又怎麽可以是另一個人輕輕松松的一句結束就真的結束了的?

蔚舒陽也算是極其有能力的男人,表面上看他都要超過易尋南的身家了,又怎麽可能被人簡簡單單就抹去?!

“楚小姐,你可能沒搞清楚一件事。”諾二嬸停了下來,背對着她說道,“我的男人,和你的男人,能一樣麽。”

這句話的重點,永遠在前面的“我”和“你”。

……

回到教堂,葬禮準備開始。

初薇依舊坐在原先的位置,周圍都是諾米的一些同學朋友,數量并不多。

初薇垂着眼,腦海中還不斷的回響着剛剛諾二嬸說的那些話。

關于易尋南,關于諾米,關于蔚舒陽……

重重交織。

旁邊似乎有人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聲音有點遠,聽着不太真切。

最後的意識,似乎聽到了易尋南的聲音。

接着,便是一片空白。

……

“有點低血糖,沒大礙,好好休息就行了。”

點滴聲,醫生吩咐着。

初薇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易尋南。

在別人的葬禮上暈過去,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低着頭,努力将頭埋進被子裏。

易尋南輕笑,把她從被子裏拉出來。

“幹嘛?”初薇撒嬌。

易尋南将粥遞了過去:“你要是在我們婚禮上暈過去怎麽辦?”

“哪那麽容易暈!”初薇矯正,從被子裏沖了出來,眨了眨眼似乎剛剛隐約聽到“婚禮”這個詞?

她又想鑽回去,被易尋南拉住。

婚禮什麽……真是的……

初薇偷偷抿着嘴笑。

接過粥,一邊喝一邊又将諾二嬸說的那些話重複給了易尋南。

易尋南皺眉,問道:“你不會為了諾米就抛棄我吧?”

“哼,看你表現!”

打趣了一陣子,突然易尋南一本正經的說:“這事你別擔心了,好好準備過幾天去我家就好了,諾家的事,我會處理。”

即使諾二嬸的背景強大,就算是蔚舒陽追着查了這麽多年到了新西蘭連人都見不到又如何?

易尋南說他會解決,初薇就相信他真的能解決。

毫不猶豫的,初薇将空碗遞過去,問:“還有麽?我還餓!”

☆、易家

初薇挑了一件駝色呢子,畫了一個淺妝,有點兒緊張。

今天要去易尋南家見父母。

站在樓下等着,有點兒冷。

她比和易尋南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小時,天氣還沒有怎麽回暖,風還吹着,雙腳不停地來回走着,不僅僅是因為冷。

心跳的也厲害。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給她披了一件外套。

初薇一愣,随即笑着回頭,還以為是易尋南也早早來了,心想着怎麽沒有看見他的車?

一回頭,就看到了蔚舒陽。

蔚舒陽換了個角度,站在風口下,寬大的身材替她擋住了大部分的風。

很久以前的那一天,光腿站在風中等着自己的小女孩,如今依舊精心打扮,只不過等的人卻再也不是他。

記憶重疊。

時隔多年之後,他終于将這件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

“舒陽哥?”初薇有點兒意外,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看見蔚舒陽。

“嗯,知道你今天要去易家,特意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之前聽說易叔找了很久都沒找到的一幅畫,前幾天參加一個私人畫展,剛好看到就買下來了。要是你送去的,他肯定很高興。”

蔚舒陽将手裏的盒子遞了過來。

初薇有點兒猶豫,還是接了過來。

“那就謝謝舒陽哥了。”

她跟着易尋南叫“舒陽哥”這個稱呼的那一天起,她就永久的劃清了自己和蔚舒陽之間的界限。

蔚舒陽點了點頭,便不說話,陪着她站在那裏等。

又過了一會兒,易尋南的車開了過來。

顯然,他也很意外蔚舒陽會出現在這裏。

“舒陽哥,一起回家麽?媽唠叨你好久了,也該回去看看了!”臨走前,易尋南邀請他上車。

不過蔚舒陽還是揮了揮手,拒絕了。

易尋南也不強求,唠叨了幾句,讓他這幾天一定要回一趟家之類雲雲,接着便開車帶着初薇走了。

蔚舒陽站在風口,握着手裏剛剛初薇還給他的外套。

輕笑了一聲,穿上,轉身也離開了。

……

易家也是老宅,坐落在半山腰上,只不過布局比起諾家來說簡樸一些,但是牆上的畫兒倒是一點也不少。

可見主人對各種畫的喜愛之情。

易母笑呵呵的将初薇迎了進來,還在她耳邊說:“別緊張,你易叔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比較兇而已。”

初薇十分溫婉的笑着,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不過整個過程還算是順利。

像易家這種身份,如果都允許你來見父母了,基本上就是認同一半的了。

只不過如果見了面他們還是不喜歡你,也不可能當面給你難堪。

易父坐在主座,不茍言笑的模樣讓初薇更緊張了些。

易母端着茶上來遞給初薇,并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簡單問候之後,易父開始發難。

“楚小姐和我家舒陽?”

作為易家這種大家庭,見兒子帶回來的女朋友之前,各種資料早就送在了辦公桌上。

楚家雖然小,但是家風嚴謹,沒有什麽诟病,楚初薇本人也是清清白白,易老也從來沒覺得自己家兒子比別人怎麽怎麽好了,所以認為初薇配易尋南,沒什麽問題。

只不過這個女人和蔚舒陽也談過一段,讓易老很是不理解。

之前的諾琦也是這樣,現在的楚初薇也是這樣。都是一家人有這麽亂的感情前史,讓易老很郁悶。

“舒陽哥……我們現在是很好的朋友。”初薇話到嘴邊,換了個詞。

只不過她有點兒心虛,不知道這個“很好的”這個詞能不能用?

易父點頭,不再多問。

簡單聊聊之後,易父就要和易尋南商量一些生意上的事,初薇也順勢被易母拉走。

易母性格溫順,鮮少發怒,卻也是個聰明厲害的人物。

蔚舒陽給初薇的那幅畫,易父很是喜歡,不過其實他到處打聽這畫的主要目的,還是送給易母。

易母年輕時候是個畫家,後來很少作畫,近五六年已經封筆了。不過多年來她一直有收集畫作的習慣,基本上遇到什麽特別的畫,易父都會想方設法搜尋來,送給易母。

男人在聊生意,女人在聊男人。

易母翻起舊相冊,就開始講關于易尋南小時候的各種糗事。

“真假的?他三年級還說自己是公主?”初薇笑的合不攏嘴,看着照片上扯着公主裙不肯松手的易尋南,沒想到在外面雷厲風行的家夥,小時候也是個軟萌軟萌的小可愛。

“對啊,有一次上英文課,老師說prince(王子)的時候,阿南非要強調自己是Princess(公主),結果在課堂上就和老師鬧起來了。”易母嘴角噙着淺笑,說起往事的時候臉色格外柔和。

“阿姨,我覺得您才像是一個Princess。”初薇微微歪着頭,一臉羨慕。

易母總有一種魔力,讓你原本多麽焦躁的心情變得平和。

“你也是Princess。”易母拍着初薇的頭,笑着補充道,“你是我們家阿南的Princess。”

初薇立刻把頭低了下去,抿嘴笑着,臉兒紅紅。

聊完天快到了午飯時間,初薇扶着易母走出房間,易尋南遠遠打量說了一句:“媽,您看上去都像是初薇的媽媽了!”

易尋南笑着打趣。

易母卻回了一句:“快了快了。”

說完還看了初薇一眼。

小姑娘立刻看向別處,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易父剛好也聽到這句話,沉吟了片刻,突然問道:“婚期定在什麽時候?”

初薇呆住。

“當然是越快越好!”易尋南立刻發表自己的意見,然後看向初薇。

初薇卻偷偷瞪了他一眼。

易父點點頭,原本向着飯桌走的腳步卻一轉彎,走進了裏屋,不一會兒拿着一本日歷走出來,一邊翻一邊說了一句:“我覺得下個月十八號日子就不錯。”

初薇沒站穩,一下子撞到了易尋南的身上!

易父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易母噗嗤一口笑了出來。

“怎麽了?”易父茫然。

“下個月?”易尋南笑着揉着初薇撞到的腦袋,開口問道。

“對啊,你小子不是說越快越好?”易父沉吟,突然臉冷了下來,問,“你不會是說渾話騙人吧!”

“沒沒沒!千真萬确!”易尋南立刻說道,“哪裏敢在您面前說渾話!”

易父擺了擺手:“得了,你以後別在你老婆面前說渾話就行!”

“全聽您的!”易尋南笑着,又低頭看着自己懷裏的初薇,那小臉紅的都快要想把自己埋起來了吧!

……

回程路上,初薇臉都是紅紅的,她覺得易家三個人,個個都是高手啊!自己在他們面前,根本不敢說話……

“那個……下個月十八……”初薇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緒,咬着唇問易尋南,原本就是見見父母吃頓飯,怎麽聊着聊着突然就聊到了婚期,還是下個月……這麽快!根本反應不過來好麽!

“對啊,黃道吉日!”易尋南笑着,快速掃了她一眼,眼底溫柔盡顯。

“太……太快了……”

初薇受不了易尋南的調戲,立刻過去一記粉拳。

“那你要什麽時候?”易尋南笑着,“你想換時間麽?”

本來就是還沒定下來的事,雖然易父是一本正經說的,不過也沒有這麽快就要定下來婚期的道理,還沒有和楚家好好商量,另外婚紗什麽的也都要時間,就算現在開始着手準備,沒有個幾個月都不能全部整理好。

既然要結婚,自然是要最好的。

初薇咬着唇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半天回了三個字:“不想換。”

車猛地剎住,停在了路邊。

初薇一吓。

“你剛剛說什麽?”易尋南顯然受寵若驚。

初薇目光開始游走,避開易尋南的問題。

易尋南卻明顯不想放過這個話題,解開安全帶俯身靠了過來。

他在她耳邊,又問了一遍。

好癢。

初薇推開他,面露嬌羞。

易尋南卻收不住了,将唇從額頭一路向下吻了過去,輕重交錯,呼吸灑在皮膚上,扯去她的圍巾,一點點将外套拉開,手探了進去。

初薇沒忍住,也将手探進他的懷裏,穿過西裝外套,将襯衫扣子解開一個,有點兒冷的小手溜了進去,落在皮膚上。

“初薇。”

“嗯。”

“嫁給我。”

“好。”

正是時候,車窗卻突然被人敲了好幾下——

“铛铛铛——”

初薇吓了一大跳,立刻推開易尋南。

回頭,看到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敲着車窗。

易尋南将車窗放下,外面的人立刻開口:“先生,這裏不能停……”

還沒說完,警察的臉映了進來,竟然是許久未見的貝修誠。

三個人都很驚訝,沒想到再遇見,會是這樣的情景。

很久未見,貝修誠看上去卻并沒有從那場葬禮上走出來,面色憔悴到都要認不出來的地步了。

易尋南率先咳嗽了一聲。

貝修誠反應過來,又接着說:“這裏不能停車,請不要打擾正常交通秩序。”

“不好意思,”易尋南又将車輛發動起來,他的手落在車鑰匙上,猶豫了一下,問道,“貝修誠,要不要約個時間喝酒?”

如果注定不能忘記悲傷,那麽你就需要一個同樣經歷過這場悲傷的人,陪着你度過這段艱難時光。

但是這場悲傷裏,只有貝修誠,是一個人獨自面對,然後越陷越深,甚至可能永遠也走不出來的那一個。

“找個時間,約上我們這幾個人,好好紀念一下……諾琦。”易尋南說的很慢,實際上貝修誠和他的聯系也不深,只是那麽一瞬間,他在想是不是要幫一把?

貝修誠站在車外,唇齒動了動,終究沒說話。

☆、殺人

“818某Z姓女演員出道以來睡過多少男人”

某論壇一夜之間驚現這樣一條帖子,吸引數萬回帖,并有人轉發到了微博上,一時之間激起千層浪。

雖然帖子之中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出道以來的電視劇都一一列了出來,稍微有心的人一對比就得出了帖子中的z姓女演員指的就是最近剛殺青忙着跑綜藝的女演員張藝。

随着這條帖子的出現,又有人提出來之前曾經跟着張藝一起去香港參加某派對的“交際花”楚初薇。

來勢兇猛,說沒有人在後推波助瀾,那是不可能。

易尋南将資料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用勁之大,帶着點回音。

特助面若平湖但內心緊張的要命。

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一個從新西蘭剛回來的女人橫插一腳制造輿論,而自己卻沒有能力擺平。不要說易總生氣了,就算是各個部門的人都覺得被人指着鼻子嘲笑。

“通知張藝那邊,召開記者發布會,公開她的關系,同時說明初薇是我的未婚妻。”

“可是張小姐那邊恐怕不會同……”

“我跟她說!”易尋南厲聲打斷,“你們怎麽做事的!這麽大的新聞都壓不下去麽!”

接到易尋南電話的時候,張藝正在被經紀人苦口婆心的勸着,說要公開身份。

她都不記得這是經紀人第幾次勸她公開了,也不知道這人怎麽這麽有耐心,說了這麽多次還不嫌煩?

張藝郁悶想着,接了他的電話。

同樣的方法,同樣的話,又來說一遍。

“我不公開。”張藝堅持。

“這帖子目前壓不下去,你想過不公開你以後還要承受多大的壓力麽?”又是那些話,又從易尋南的口中再說一遍。

張藝還是固執的選擇最難的那一條路。

……

“吶,我覺得這件米黃色針織衫還是很适合你的!”初薇一邊走着,伸手從一堆挂着的衣服裏拿出一件,放在自己身上擺了一下,對着諾米說道。

諾米就像是沒睡醒,擺了擺手說:“姐姐啊,我是要去董事會,不是去春游啊!”

諾良平去世的太突然,原本公司運轉都是他操作的,這麽一來大大小小的事,一下子就失去了一個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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