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談判 (1)

而花了這麽一番功夫得到的那卷書冊,易尋南拍了一張有點兒含糊不清的照片就發了微博。

他用這種方式,直截了當的以半公開的方式,告訴了諾二嬸,這個背後糾纏不清的書冊,已經到了他的手上。而如今,他握着的條件,足以讓他和這個女人好好地聊一聊。

微涼晚風吹來,初薇縮了縮身子,又鑽進易尋南的懷裏。

接過泊車小弟遞過來的鑰匙,兩人紛紛進入車裏,取下面具,離開這個小巷。

易尋南回頭看了一眼那條路,他知道他和那個交接人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下一次見面,大概就是兩個人都取下面具的場合。

……

淩晨,諾二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易尋南一夜未睡,就在等這個電話,但是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初薇不斷催促他接,他也只是盯着手機看。

很快,鈴聲消失,初薇在旁邊着急的要命。

“你幹嘛不接電話?可能是諾二嬸打來的啊!”初薇郁悶,盯着手機上那組數字愁。

話音剛落,電話又響了起來。

初薇趕緊将電話遞了過去:“你快接!”

易尋南嘴角從剛剛的緊抿變成了一抹微笑,直接伸手挂掉了電話。

然後低頭将吻落在了初薇的臉上。

初薇揮着手想要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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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明白這個人在想着什麽!都什麽時候了還湊過來!

被推開的易尋南也不生氣,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初薇。

看的初薇有點兒顫。

“談判,最講究的就是沉住氣。”易尋南挑眉,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找對了東西。

魚餌已經上鈎了!

易尋南起身,套上一件家居衛衣,輕聲問她:“你要吃什麽?”

初薇似懂非懂的将手機握了握又放了下來,還是有點兒害怕對方不再打電話過來。

不過,她還是充分相信易尋南的。

“豆漿,我想喝豆漿!”

初薇洗漱後出來,就發現餐桌上滿滿的早餐,各種各樣任君挑選。

“阿南最厲害了!”初薇笑開,開始在琳琅滿目之間好好選擇,說完之後還補充了一句,“不愧是我的男人!”

這句話剛說完,初薇就想起來那次在諾良平的葬禮上,諾二嬸站在草地上說的那句:“我的男人,和你的男人,能一樣麽。”

想起來這件事,就覺得有點兒不舒服。

初薇抿了抿嘴,将這件事抛到腦後。

一大早的破壞心情,可就沒意思了。

只不過剛揮開沒多久,這煩人的人又闖了進來。

初薇端着豆漿喝着的時候,易尋南将薄餅端了上來,這個時候手機剛好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他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

耐心這種東西,就要在磨得快要結束的時候,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初薇仰着頭看着站在旁邊的易尋南“嗯”“是”了幾句,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麽就挂了電話。

“什麽情況?”初薇急問,她對這個諾二嬸,現在真的是深深的厭惡,又急于想知道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麽。

“約我等會兒吃早茶。”

易尋南揚了揚手機,露出一個笑容。

……

早茶吃的很輕松,諾二嬸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坐在那裏和易尋南談笑着,到一半的時候,諾二嬸終于撐不住提到了那條微博裏的書冊。

談判的過程很愉快,只是在最後交易條件上,諾二嬸和易尋南斟酌了很久,最後她同意放手蔚舒陽,卻不放諾米母親。

易尋南問:“她對您沒有威脅。”

“是沒有威脅,但是所有證據确實指向了她殺害了諾良平。”諾二嬸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冷漠。

易尋南頓了一下,他沒有想過有這樣的情況。

而且,他也不相信這是真相。

“人證我會撤走,蔚舒陽會被保釋出獄,至于其他的所謂真相,我相信警方。”諾二嬸給出自己的條件。

易尋南點頭:“書冊暫時找個律師之類的中間人那裏,事情解決之後,自然會到你的手上。”

……

易尋南去找諾二嬸達成協議的時候,初薇去警局陪着諾米。

警方堅決不許諾家的任何人見嫌疑人,諾米每天只能在警局外面徘徊,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做。

由于易尋南那邊的情況也不清楚,初薇也不敢說讓諾米放寬心這樣的話,只能站在旁邊陪着她。

等到下午的時候,有律師過來,警方帶走了蔚舒陽。不久簽了保釋條件,他就從警局裏面走了出來。

諾米上前就抓住警方問:“我媽呢?!”

警方怒斥。

諾米立刻眼淚就巴拉巴拉留了下來,然後抓着警方大吼:“你們就知道抓好人!壞人怎麽不去抓啊!我媽和老頭子感情這麽好!怎麽可能會害他!醫院都說是意外了!你們怎麽能這樣——!”

警方一邊介于諾米是個女孩子,哭得又傷心,一邊又在警局門口被人這麽拉拉扯扯的有損形象,一時之間有點兒為難。

蔚舒陽趕緊伸手将諾米攔了下來,然後眼神示意初薇過來扶着她。

蔚舒陽和警方又問了幾句,了解了一下情況,然後讓初薇帶着諾米進車裏等着,自己站在外面和律師說些什麽。

諾米坐在車裏看着蔚舒陽的身影,問:“為什麽他出來了?”

不是說和母親合謀一起作案麽?

為什麽只有他出來了?

初薇欲言又止,她隐約猜到蔚舒陽這個時候被放出來是和易尋南有關,但是為什麽?

為什麽只有蔚舒陽一個人出來了?

諾米母親對諾二嬸來說遠遠不如蔚舒陽,為什麽放了蔚舒陽而不放諾米母親……諾米……自己?

“你告訴我!是不是易尋南做了什麽?所以蔚舒陽才出來的?”諾米突然轉過來,死死地盯着初薇,“從開始易尋南就沒有來過警局,他們兩個關系這麽好,他不可能坐視不管的!那你能不能求求他!救一救我媽——!”

諾米立刻拉着初薇,拽的緊緊的!

見初薇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什麽,拽了半天突然手一松,然後打開車門跑了下去,又拽住了蔚舒陽。

初薇坐在車裏遠遠地看着。

很心疼。

她給易尋南打電話問清楚發生了什麽。

結束電話之後,隐隐約約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對諾米母親不放手,是為了諾落的要求吧。

原因大概是為了逼迫初薇主動送上門。

畢竟,雖然易尋南握着她的把柄,可是同樣的蔚舒陽也被她送進了牢裏,互相之間,都是軟肋。

但是諾二嬸對諾落的寵溺程度,早就超過了正常家庭應該有的一個度。

或許,真的是這樣也不一定……

蔚舒陽将諾米送到了車裏,囑咐初薇将她帶回去休息。

自從出了事之後,諾米幾乎沒有睡過覺,臉色早就蒼白到不行的地步,加上身體有些缺水,又沒怎麽好好吃東西,剛剛跑下去的時候太猛,又拉着蔚舒陽拽了很久,此時整個人絲毫力氣都沒有,技術是被蔚舒陽半抱着送進的車裏。

就這種情況下,她還是死死抓着蔚舒陽的手臂。

蔚舒陽用了點勁将諾米的手松開,又替她關上了車門。

關之前,蔚舒陽頓了一下:“我肯定會讓她毫發不傷的出來。”

諾米一直都盯着他的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看到了蔚舒陽眼神裏的堅定。

……

将諾米送回家之後,她突然變得很乖巧,大概是因為蔚舒陽的話起了作用。

初薇給她喂了一點營養片,然後喝了半碗粥,安撫了好久,蓋上她的被子。

即使這樣,初薇還是不放心,想了想又給周嘉許打了電話。

不久,周嘉許就過來了。

初薇囑咐了諾米現在的情況,周嘉許一一記着。

“估計她睡不了多久,有動靜之後你就再給她喝點粥,要是她還是不怎麽吃東西的話,再喂幾片營養片,然後別讓她再去警局了,告訴她……告訴她她母親很快就能回來,千萬別再擔心了。”初薇想到哪裏就說道哪裏,一遍又一遍的囑咐着周嘉許。

突然,周嘉許問:“你要去哪裏?”

在商場打拼這麽久,又是在周氏那樣錯綜複雜的家族中長大,對周圍環境的敏感度讓周嘉許意識到初薇即将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都比較危險。

“這件事,你不用管。”初薇搖頭,“幫我好好照護諾米就行。”

“不是幫你。”周嘉許說,“我喜歡她。”

這是初薇第一次聽到周嘉許正面主動承認自己喜歡諾米這件事!

初薇一驚訝,剛想要再問幾句,比如說“你喜歡她什麽啊?”“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啊”“你有多喜歡她啊”甚至是“你媽和她同時掉進水裏,你先救哪一個啊”之類的問題……

但是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她知道,這些問題都不太适合周嘉許。

初薇笑出聲來,周嘉許站在一旁表情就變得極其好玩了。

她說:“沒事……我只是……高興,替你們高興!”

說着說着,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真的是太高興了,在諾家經歷了這麽多事之後,還能有一個人毫不猶豫地說“我喜歡她。”

她為諾米,感到高興。

也因此,對自己所做的決定,更加肯定!

她約了諾二嬸。

☆、房卡

她約了諾二嬸。

給易尋南打過電話不久,初薇就給諾落發了一條短信,然後約了諾二嬸喝茶。

對方回的也很快,很顯然知道初薇此次尋訪是為了什麽。

諾家老宅暫時被封着,諾二嬸一家住進了酒店。

收到諾落發了地址之後,初薇又轉手将酒店的名字發給了易尋南。

這家酒店采取的是會員制,并且此會員制要求必須有兩位及以上會員的推薦才能成為他們家的會員,易尋南對他們家的評價是:“規矩太多,沒意思。”

事實上規矩确實是很多,比如說初薇今天穿着一條牛仔褲加帆布鞋,有點兒學生氣的打扮,也算是中規中矩。

但是在酒店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說是:“着裝不符合規範。”

“規範?”初薇挑着眉壓着火反問,她上下打量了攔下她的女侍,頭發一絲不茍的盤起,眉眼淡妝看着很舒服,身高體重也都是美女的配置,再朝着裏面掃掃,清一色的美女個個如同空姐般的站姿。

“抱歉,酒店有規定,要求客人必須着裝規範。”

“我一沒少穿二沒不穿的,哪裏不規範?”本來心情就不好,被女侍這麽一說,更是沒忍住脫口而出。

正這個時候,有個男人停住腳步,帶着疑惑的目光投向女侍。

女侍應該是認識他,恭謹的喊了一句“鄒先生”。

“牛仔和帆布,也是一種文化。”男人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初薇,用英語将這句話對着女侍說。

他在幫初薇解圍。

女侍剛想再說點什麽,很快對講機就響了起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女侍點頭。

“對不起,女士,我很抱歉,請進。”雖然沒有卑躬屈膝,但是很明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立刻對初薇恭謹了起來。

初薇挑眉,上下打量了對方的态度,若有所思,跟着走了進去。

酒店內的裝修可以用富麗堂皇、寸土寸金來形容。

室內巨大噴泉不停地變化着,周圍各種雕像圍繞;牆壁上挂着幾幅畫,從油畫到水墨畫參差交錯,竟然一點兒違和感都沒有,可見設計者對各種元素的把握力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而那幾幅畫中,憑借着初薇僅有的藝術知識,可以确定有幾幅在初高中的美術書上見到過。

在女侍的帶領下,初薇好不容易在彎彎折折之中走到了諾二嬸約了喝茶的地方。

女侍将初薇送到門口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茶廳除了諾二嬸外,沒有其他人。

諾二嬸背對着她,在擺弄茶藝。

初薇走近也沒有将她的注意力片刻從眼前的茶杯之中吸引出來。

初薇坐在對面,不開口,也不看她的茶藝,拿出手機擺弄了一陣子。

過了好久,諾二嬸将一杯茶放在初薇面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初薇拿起杯子,小小的茶杯,碧綠透徹的茶水。

輕抿一口,确實不錯。

不錯又怎樣?

初薇放下杯子,看着對面這個保養極好,卻蛇蠍心腸的女人。

“您又如何能肯定,我和阿南分手之後,他會選擇諾落呢?”

不等對方開口,初薇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之所以還扣着諾米母親,怕只是因為諾落看上易尋南,而想要自己和他分手吧!

易尋南說過,談判要沉得住氣,但是初薇也知道,提前下手比任人宰割要來的好。

“那要看落落自己,和我無關了。”諾二嬸就像在說天氣一樣,喝了一口茶,氣态很是平和。

看上去毫不意外初薇這麽直白的說出來。

初薇冷笑一聲,一口将茶喝光。

“好,我和易尋南分手,将諾米媽媽放出來。”

諾二嬸聽到這句話,絲毫意外的态度都沒有,只是用手輕輕敲着桌邊,問了一句:“我又如何确認,你說的是真的呢?”

“你想怎麽确認?”初薇反問。

諾二嬸一笑,從手包裏拿出一張門卡以及一張面額高大八位數的支票一起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晚上八點,去這個房間。”

初薇皺眉,盯着門卡看了一會兒,很精致,印着這家酒店的名字。

初薇擡頭,不解的看向諾二嬸。

“不過一晚而已,當然主要是讓我得到我想要的确認,但是這張支票對于楚小姐來說,應該也不虧。”

一張門卡,一張支票,還能做什麽?

初薇臉色發白,拳頭緊握。

“你這種确認方式,我不會接受的。”幾乎咬牙,若不是諾米媽媽的命運握在她的手裏,初薇根本就不會再坐在這裏和她多說一句話!

“你好好想想吧。”諾二嬸将茶杯裏最後一口茶喝完,茶杯輕放在桌上,起身,“好久沒有回國了,茶藝有所退步,希望楚小姐不嫌棄。”

說完,不顧初薇慘白的臉色,理了理身上的方巾,轉身離開了。

姿态優雅。

初薇的手無處安放,動了動握住茶杯,捏緊還是沒忍住,砸了出去。

她的手剛好被杯子邊緣割傷,流出血來。

“王八蛋!”初薇鼓着腮幫子,甩了甩手上的血,落在地毯上。

她快步走了出去,就想要趕緊離開這個酒店。

這個從新西蘭回來的女人根本不懂尊重人是不是?

都答應她說分手了,竟然還給她房卡?當她是什麽人啊!這麽随便麽!

站在電梯門口等着,初薇着急看着電梯一點一點的從下面爬上來,撒氣似得用腳提着電梯門。

還沒踢得盡興,突然被人拉着後退好幾步。

男人帶笑,不太流利的中文說了一句:“你這樣很危險,要是電梯突然開了,就不好了。”

“哦——”初薇點頭,掙紮了一下,手臂還在男人手裏捏着,“那個,你放手……”

說的有點兒底氣不足,不明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是誰。

初薇擡頭又仔細的看了看,似乎是來之前在門口用英文說“牛仔和帆布,也是一種文化。”的那一位?

“我認識你?”初薇又追問了一句。

男人搖頭,目光垂下去示意她的手。

初薇也跟着看了過去,那個被杯子割傷的地方竟然還在流血!

“這個沒事啦!小傷!”

電梯門打開,初薇再度掙紮,這次倒是很輕松就掙紮了開來。

走進去,男人并沒有跟進來。

很好。

初薇松了一口氣。

不過你不得不感慨這種奢侈酒店的做事效率,電梯門剛打開,一個工作人員恭謹的站在門口,托盤裏放着各種消毒紗布創可貼。

“您好,剛剛接到鄒先生電話,來幫您處理傷口。”

不過一個電梯的時間,竟然能将東西都準備好然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站在電梯出口處。

初薇受到了驚吓。

她坐在沙發上,工作人員細心地幫她處理傷口。

其實不過是小傷,但是工作人員态度實在是太認真了,光消毒就有好多個程序,但是介于人家的态度實在是太溫柔初薇也不好意思直接甩手走人。

另外,她在思考諾二嬸這件事,到底怎麽做?

如果今晚不去,那麽諾米母親的事,她能不能放手?

如果她不放手,這一步就會卡在這裏……

如果去……

“女士,您的手機在響。”工作人員突然輕聲開口。

初薇一吓,發現果然是自己想的太入神了,竟然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機響着。

拿起來一看,是易尋南。

“怎麽樣?”電話那頭詢問。

這件事太複雜,初薇和易尋南通話的時候就告訴了他自己的想法,假裝分手先将諾米母親救出來,諾二嬸那邊就會否認所謂的證據,這樣一來想要再次陷害諾米母親的可能性會很低。

只是初薇沒想到,諾二嬸竟然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認定他們兩人已經分手。

猶豫了一下,初薇說:“很順利,不用擔心。”

“……好。”那邊頓了許久,“那你早點回去,我這邊事情有點多。”

“嗯嗯,你去忙吧。”

挂了電話,初薇沉默。

手上的傷口都處理好,工作人員還拿了一些藥給她,囑咐按時吃。

出了酒店初薇分別去了超市和藥店買了很多東西,拆了包裝放進包裏。

從防狼噴霧到瀉藥安眠藥,各種能想到的都裝備齊全。

她決定,拿這些去對付那張房卡。

不對……自己沒拿房卡……

晚上八點,初薇磨磨蹭蹭的開始往那個房間走去,當時沒在注意,就瞥了一眼,也不知道瞬時記憶有沒有出錯。

她手裏緊緊握着防狼噴霧,還有一手抓着瀉藥和安眠藥。

包裏還有一根實心的棒球棍。

門口站着兩個保镖?

初薇瞳孔一下子放大,盯着那個門。

保镖走過來問:“楚小姐?”

“不是!”初薇脫口而出,并打算立刻離開。

保镖卻在這時快走一步,攔住初薇:“楚小姐,鄒先生已經在裏面等着了。”

“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什麽姓鄒的!”初薇低着頭試圖從保镖的銅牆鐵壁之中沖出去。

無奈另一個保镖也過來擋住了去路。

“楚小姐請——”

初薇做垂死掙紮:“你憑什麽确定我姓楚?”

“您的照片幾小時前已經發到我們手裏了。”保镖拿出手機,調出來的剛好是初薇穿着牛仔褲站在門口被女侍攔下來時候的場景。

沒想到一個酒店門口的監控,像素還能這麽清晰!

“按照要求,我們要檢查一下您身上的東西。”

☆、鄒啓

“按照要求,我們要檢查一下您身上的東西。”

保镖說完,一個人就拿着探測器之類的東西走了過來,上下先掃了初薇,并且把她的包拿走了。

接着又仔細的檢查她的全身,就連手心拿着的安眠藥都被保镖“禮貌”的收走了……

踏進門的那個瞬間,初薇心裏響的竟然是……還好,還有一顆瀉藥沒被收走……

可是當門被關起來的瞬間,一片黑暗襲來,那份恐懼讓初薇抓住門把不送手,完全不敢往裏面走。她立刻後悔孤身赴約,趕緊敲門想要出去。

“讓我出去一下!”

“有人麽!!!”

……

扒着門敲了半天,嗓子疼得要命,始終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音。

有點兒絕望,更多的是焦急。

突然,在門聲與女聲之中,一個男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楚小姐。”

初薇停下敲門的聲音,回頭看到站在陰暗處的男人。

眼神眯起來,适應了黑暗的她憑借着窗外照進來的點點亮光,看清了眼前的就是自己白天在酒店偶遇過兩次的鄒先生。

鄒先生認識諾二嬸?

他們什麽關系?

讓自己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

初薇退無可退,緊緊靠着門,不說話,防禦姿态看着鄒先生。

他率先走過來,伸出手,說:“你好,我是鄒啓。”

鄒啓?

初薇一下子目光亮了起來!

這不就是前段時間在網上瘋傳以最高價買下新西蘭豪宅的華裔商人的名字麽!

各路媒體出馬最後也只查出來那個人叫做鄒啓,是個華裔,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查到?!

鄒啓看着初薇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最近是有點兒出名。”

說完,他俯身靠近。

初薇下意識後退,又發現自己靠着門,她立刻擡腿,想也不想猛地踢向對方身體二分之一的部位!

“啊——”鄒啓出聲。

門立刻被外力從外面打開,燈光一下子照了進來!

初薇之前力都靠在門上,突然被打開有點兒不穩,差點倒在地上。

鄒啓一把扶住了她,又對門外準備沖進來的保镖說:“沒事,不用擔心。”

保镖會意,又将門關了起來。

室內又是一片黑暗。

鄒啓說:“我只是想開燈。”

說完,他将初薇往旁邊輕輕一推,然後伸手,将門旁邊的燈開關按下,室內一下亮了起來。

初薇眯眼,仔細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走去吧臺,一邊走一邊對初薇說:“放松,事情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初薇愣了一會兒,仔細思考一下,跟着走了過去。

“在門口幫你解圍,可能她誤會了,所以讓你晚上來找我。”鄒啓挑眉一笑,搖了搖頭,将手裏的酒杯遞給了初薇,“我可不喜歡一|夜|情。”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初薇,說沒有摻和□□是假的,說摻和了又顯得那麽坦然。

初薇不說話,也不接酒。

鄒啓也不急,将酒杯放在桌上,補充了一句:“我喜歡征服的感覺。”他俯身靠近,初薇又要後退,他一手就抓住,然後說,“你會喜歡上我的。”

“不會。”初薇開口回應他這句話,語氣堅決。

鄒啓不說話,輕笑喝了一口酒。

說實話,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以前初薇總覺得留着胡子的男人特別邋遢特別糙,但是白天看到鄒啓的時候就發現,那種帶點胡茬的男人,特別有紳士風度。他就這麽站在你面前,用一種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視着你,然後還輕聲和你說“征服”。

而你也明知,他說的所有一切都是騙人的。

“那你打算怎麽辦?”初薇反問。

她也不客氣的看了回去,但是對這個人絲毫其他意思都沒有。畢竟身處險境,你再有魅力也不如自己安全脫身來的有用。

更何況,在初薇的心中,易尋南才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她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而我的要求也很簡單,”鄒啓頓了頓,“我在中國不會停留多久,這段時間,我想邀請你作為我的女伴。”

對于鄒啓來說,他以為這是一個在正常不過的要求。

以前但凡遇到一個心儀的女孩子,邀請對方作為自己的女伴是一件會讓她開心的事情。但是這些女孩也都只能陪他度過這麽一段時間而已,他不可能把他們帶回新西蘭,而她們也不必跟着他遠赴異國他鄉。

而初薇卻郁悶的在想,這男人之前不才說“不喜歡一|夜|情”的麽?那麽他這說法和一|夜|情有什麽區別?

“鄒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初薇開口,做好随時随地的攻擊姿态,然後一字一字頓開說,“我不是應召女郎,也不是地陪,我有正常的工作。”

雖然諾米那邊的工作還沒有開始……

“有影響麽?”鄒啓不解,“我從不找妓|女。”

初薇:“……”

趁着鄒啓轉過去拿新酒的時候,初薇立刻伸手将握在手裏都要出汗的瀉藥扔進鄒啓的杯子裏,然後坐正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鄒啓拿着新酒走過來,問:“楚小姐能喝酒麽?”

初薇搖頭。

“那就少喝點。”鄒啓将新酒開啓,然後順手就将自己杯子裏的舊酒(連着那顆可憐的瀉藥)一起倒掉。

初薇的脖子轉着順着酒杯倒掉的方向,心都在滴血,想着這顆可憐的瀉藥,真是壯志未酬身先死啊!

鄒啓沒忍住,指了指身後那片吧臺說:“你知道那是鏡面效果,能看到身後都發生了什麽麽?”

初薇的目光還盯着垃圾桶,聽到鄒啓這句話一驚,整個身體就像是機器人一樣僵硬的轉過來,看向吧臺的方向。

玻璃面材質,仔細看看确實能找到自己的眼睛……

初薇猛敲頭!

真是笨死了!

鄒啓的酒遞了過來,一生氣初薇一口就悶了!

其實這幾年她的酒量長了很多,就這麽點酒對她而言不算什麽。

鄒啓驚訝,随即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接着又給她倒滿酒。

初薇驚醒,完全不敢再碰酒一下了。

萬一……這個圖謀不軌的男人給自己酒裏也下藥了怎麽辦?!

“我要回家了。”初薇冷着臉說道。

鄒啓倒像是意料之中,他說:“等會。”然後就留初薇一個人坐在那邊。

良久,鄒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說:“我送你。”

說完做了個請的動作,指向門口。

初薇猶豫了一會兒,不明白鄒啓是什麽意思。

起身走向門口,鄒啓也跟着走了過來。

開門,門口保镖畢恭畢敬的看着她……身後。

鄒啓跟着初薇走向電梯,按了下乘鍵。

和初薇來之前的電梯不太一樣,這似乎是特殊電梯,完全不需要等待,直接打開電梯門。

鄒啓跟着走了進去。

初薇好奇:“你幹嘛去?”

“送你。”鄒啓語出驚人。

初薇趕忙回複:“你不用送我吧?!”

“需要,我在征服你。”鄒啓面色正常,初薇都要懷疑他的中文水平是不是不過關,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懂呢,還是心理素質太高,所以才能用這麽一本正經的神情說出來。

初薇不說話了。

一路還算平靜,鄒啓順利将初薇送到樓下,然後主動開門讓初薇走出去,并且道了晚安,還問初薇邀不邀請他上去坐坐?

“不用了!”初薇果斷拒絕,二話不說就跑了。

一路跑上樓,卻發現自家的燈光亮着。

初薇正在門口猶豫,思考是不是自家進小偷了,接着門從裏面被打開,初薇的手也摸到了今天在超市買的防狼噴霧。

“誰!”初薇掏出防狼噴霧,剛打算動手就聽到了易尋南的聲音。

他的臉色,極差。

“剛剛送你回來的,是鄒啓?”

還有風吹進屋子。

易尋南剛剛爬在陽臺上剛好看到了那一幕。

“你認識?”初薇驚訝,不過一瞬也就淡然了。雖然鄒啓對于媒體來說是個謎,但是對于易尋南來說卻并不是。

不過易尋南依舊冷着臉,哼了一聲說:“不認識。”

過了一會,又補充一句:“你怎麽認識的?”

“嗯……今天在酒店,他……幫我解了個圍。”初薇避開晚上那一段荒唐,将之前遇見鄒啓的兩件事都說了一遍。

越說,易尋南皺着的眉越深。

“以後離他遠一點兒,那個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僅在商場上,對女人也是。”易尋南開口,遞過一杯熱茶給初薇,剛從室外進來,身子還沒有暖和些。

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是最近的氣溫還是比較低。

“嗯嗯。”初薇連着點頭。

“不行,你還是先回老家去吧,這邊的事我能解決掉。”易尋南不放心,摟過初薇在懷,又補充了一句。

“別啊!”初薇立刻出聲,“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丢下諾米自己離開的!沒事的!不會有人來傷害我的啦,我又沒有什麽價值!”

對于這一點,初薇還是很清楚的,自己除了是易尋南的女朋友,諾米的好朋友,蔚舒陽的前任外,對于諾二嬸而言,根本沒有可對付的價值……到這裏,初薇突然想起來那個說要征服自己的男人……

鄒啓……

對他而言,自己到底有什麽價值?

為什麽諾二嬸以為他對自己有意思,就附加條件讓自己晚上去那個房間?

鄒啓,對于諾二嬸來說,又有什麽意義?

……

而那天之後不久,諾米的母親就以證據不足被放了出來,并且此案疑點重重,警方要求重新調查。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夏土豪的地雷~麽一個O(∩_∩)O~!

☆、威脅

“演員張藝最近陷入各種風波緋聞之中,近日又有傳言,張藝因為疑似吸毒被警方問話,由她主演的電影可能會無限期推遲上映。”接着畫面就轉到張藝進警局的幾張照片。

關掉電視,初薇攤在沙發上給張藝那邊打電話。

雖然說她堅持不公開身份,但是由于諾米媽媽的案件,警察找了她問話,又被媒體拍了下來亂寫,公司都要急瘋了,聽說經紀人已經打算強行公開,而張藝的家裏也下令要求退出演藝圈。

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沒有人找到她的行蹤了。

手機也打得通,就是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态。

而諾米母親那邊,諾二嬸還算守信用,之前所謂的證據又被判定不足,同時律師也在做無罪判定。

只是,易尋南那邊,初薇已經很多天沒有得到消息了。

近幾日她只見過諾米,看上去憔悴很多,也長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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