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游戲

第32章 游戲

“我喜歡。”

這三個字一出來, 聽到的一群人都愣了一會兒, 有點懷疑談野是不是學習學傻了。

這才到這邊沒三年, 就變成書呆子了?

看起來也不像啊。

程飛宇沒想到談野居然這麽不要臉,雖然用不要臉這詞有點不正确,但他就是感覺很奇怪。

“阿野你在這确定能學習得下去嗎?我們在這邊吵吵鬧鬧的,又是唱歌又是聊天。”

他狐疑開口。

旁邊的蘇名姝笑說:“你還怕這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談野什麽樣的性格。”

他們都是談野以前的朋友,自然明白他成績從小到大都好,在這樣的地方學習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程飛宇一想也是:“随你。”

不過一會兒他又開口:“要不我讓人在隔壁開個包廂,你随便學習?”

這家會所雖然不是他的, 但卻是他的親戚開的,所以之前談野才會說朋友家裏。

談野轉頭,“要不要?”

江然搖頭:“算了,別看了。”

他伸手把談野手裏的試卷拿過來, 上面還有新折疊出來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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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飛宇起哄了一下:“搞半天這不是你的試卷啊,我還真以為你在這地方都能學習,兩年沒見,談哥更上一層樓。”

他調侃得大家都笑起來。

談野恍若未聞,“我看你挺閑的。”

程飛宇一聽就覺得不好,“不不不, 我不閑, 我可是要玩游戲的。”

他轉身就和朋友們鬧起來。

程飛宇雖然嘴上喜歡調侃, 但也知道談野的性格, 嘴上雲淡風輕的, 指不定就給他下了個套,10多年來,他可是深受其害。

當初談野離開帝都時,他還歡呼了好久。

聽那邊又熱鬧起來,江然好奇問:“聽起來好像你們是很多年的朋友。”

談野嗯了下,“從小一起長大的。”

江然有點羨慕。

他就沒有這樣的朋友,小時候幼兒園時期還是有的,後來父親去世,又換了地方轉了學校,導致新認識的朋友就淡了。

再後來就是如今的情況了。

談野手上轉着筆,如同炫技是的,似笑非笑:“真不學?”

他瞥了眼江然手裏的試卷。

江然把試卷重新折好塞進口袋裏,“不學。”

在別人的生日會上這樣做有點掃興,他在這方面也不是完全不懂。

談野扔了筆,“随你。”

兩個人說了幾句,那邊程飛宇又湊了過來:“阿野,叫你朋友一起來玩游戲,在這坐着多沒意思,湊湊熱鬧。”

他指了指手裏的牌。

少年們在這樣的包廂裏能玩的游戲也就一些桌游,無非是真心話大冒險等等常見的。

談野偏過頭問:“游戲麽?”

顯而易見,問的是江然。

程飛宇看得一清二楚,對江然的感興趣程度一下提高了很多。

剛剛拿江然的試卷出來說要學習就算了,還可以有別的借口。

現在這種事還會問江然的意思?

談野從小到大沒什麽人敢反駁他的意思,和他玩得好的也基本都聽他的話,更多時候是談野自己定主意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今天玩個游戲還要問江然……

江然說:“你去嗎?”

他只見別人玩過,自己還沒有玩過幾次。

談野見他似乎有點依賴自己,眉梢揚了起來,站起身:“來吧。”

江然點頭:“嗯。”

不止程飛宇,就連蘇名姝也覺得不可思議,扯了扯程飛宇的袖子,對他使了個眼色。

蘇名姝低聲說:“待會別太過分了。”

程飛宇心說他哪敢啊。

他們玩的不是真心話大冒險,而是國王游戲,畢竟已經很久沒見了,這樣的游戲最熱鬧也最刺激。

加入談野和江然也就八個人。

桌上擺着一副牌,怕江然不知道,程飛宇說:“待會誰抽到鬼牌就是國王,可以指定別人做什麽,規則很簡單,沒什麽好說的,小心指到自己,到時候可別抵賴啊。”

江然聽着還怪簡單。

他以前見到的都是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國王游戲還是第一次。

第一個抽到國王的是程飛宇邊上的男生,直接就說:“哈哈哈哈哈我選1號和2號互相揪對方的耳朵五秒,我這麽溫柔,待會你們可不要太過分。”

江然翻開自己的牌,是紅桃3。

他看了眼談野,小聲問:“你是什麽牌?”

談野将手一翻,是紅桃6。

兩個人亮牌的時候,對面的兩個男生已經開始扯對方的耳朵,一點都沒有省力。

“哎喲卧槽卧槽你也太狠了吧!”

“你說我!我耳朵都快掉了!”

圍觀的大家笑得不行,看到兩個人龇牙咧嘴地捂着各自的耳朵叫疼。

第二輪重新開始。

江然還有一些忐忑,翻開自己的牌,居然是一張鬼牌,他是這次的國王。

看到他,程飛宇連忙開口:“溫柔溫柔點。”

江然忍不住笑:“就5號和6號掰手腕吧。”

他說完後那邊兩個女生已經撸起袖子開始掰手腕了,幾個男生在旁邊添油加醋。

江然問:“我這樣的要求行不行?”

談野笑:“哪裏不行?”

江然這麽一聽就放下心來了。

這一次抽到國王牌的是程飛宇。

江然雖然今天才第一次認識他,但是總感覺他不會做出很簡單的指示。

果不其然,程飛宇大笑幾聲:“7號把1號抱起來轉兩圈。”

大家紛紛亮牌。

江然也打開,本來幾次都沒選中他,他還覺得自己挺幸運的,結果一翻開,居然是7號。

程飛宇眼尖看到:“居然是你啊。”

他有點猶豫,自己剛剛這個指示不難,但是看江然這麽瘦弱,能把人抱起來轉五圈嗎?1號要是個女生就好了。

天不遂他願。

談野慢條斯理地翻開那張牌。

1號。

程飛宇:“……”

完了,這次鐵定失敗了。

江然也覺得自己恐怕是涼了,嘀咕道:“這我怎麽抱得動……”

蘇名姝和女生們在一旁看熱鬧:“快快快,萬一江然是個大力士呢。”

江然當然不會反悔游戲規則。

程飛宇說:“要不罰一杯?”

談野氣定神閑:“要不要來?”

雖然嘴上很淡定,但他還是瞥了眼江然,懷疑他會不會拒絕這指示。

談野呼出一口氣。

江然下定決心:“我試試。”

兩個人起身去了旁邊,一桌幾雙眼睛全都盯着他們兩個人。

江然比談野矮一點,更別提細胳膊細腿的了,這裏沒一個覺得他能抱起來的。

談野站在他面前,微低頭看他,調侃:“真怕壓死你。”

江然:“……”

越這麽說他還就越得試試。

江然深吸一口氣,伸手抱住了談野的腰,天氣沒有太冷,談野只穿了一件。

兩個人貼在一起。

江然試了試,談野動了一下就停住了。

江然:“……”

好吧,他抱不動。

兩個人的臉側着,偶爾能碰到,談野能聞到江然身上的味道,草木似的,幹幹淨淨。

他有點晃神。

程飛宇問:“這咋搞?失敗了懲罰?”

蘇名姝說:“誰讓你選的這個。”

程飛宇心說這還能怪我不成,誰知道1號是談野啊,誰知道7號是江然啊。

說話間,江然又試了一次。

他确定自己是個廢的了,那他以後還得去多鍛煉一下才行,一個男生玩這樣的游戲居然失敗了。

還好這些人以後都不經常相處。

江然臉上發熱:“算了,我是完不成了,你們還是懲罰吧……”

話音剛落,他便被抱了起來。

談野力氣大,趁他剛收回手,就将他抱了起來。

說抱起來也不是抱,只不過将他舉高了一些,江然腳尖點地,兩個人目前的高度剛好是平視。

談野喉結微動:“你怎麽這麽輕?”

江然十分不忿:“……我已經夠重了。”

談野莫名笑起來。

他說話的時候呼吸灑在他臉上,有些熱。

江然從沒和人離得這麽近過,感覺自己的周身全都是談野的味道。

說不出來的感覺。

談野鼻尖嗅了嗅,低聲問:“想不想轉兩圈?”

江然連忙拒絕:“不要了。”

談野有點失望,放下他,雙手背在身後撚了撚,之前的操場上的時候有碰到過江然的腰,現在真正地攬到,細卻有型。

感覺還不錯。

談野唇邊忍不住想翹,又壓下來。

跟他玩的這些朋友是從小到大的,一看就能猜出他的情緒,他不能太張揚。

一衆圍觀人員回過神:“……結束了?”

程飛宇還有點愣愣的,問出口:“你們剛剛是不是拿錯對方的牌了?”

蘇名姝說:“反正就他們兩個,誰抱不是抱,管他呢,就算這個完成了,再來新的吧。”

程飛宇苦着一張臉,“說是這麽說,還沒轉兩圈呢……”

江然真的不好意思:“要不我喝一杯?”

程飛宇想了想:“算了,你飲料替代吧。”

他也不确定江然看起來這麽像好學生,能不能喝,萬一把自己喝醉了,他可沒招。

正說着,談野手機鈴聲響起來。

他打了個手勢,離開了包廂。

程飛宇一見他離開,連忙湊過來:“江然,你看起來這麽乖,談過戀愛嗎?”

江然搖頭:“沒有,你呢?”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問這個。

程飛宇:“有過兩個吧。”

江然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雖然高中談戀愛的人很多,但他自己身邊接觸到的卻都是沒有的。

就連孟白日一天到晚口嗨,其實一個也沒有談過,那還是袁丁之前告訴他的。

程飛宇趁談野不在的時候才有時間問,終于直入主題:“你和阿野認識多久了?”

江然算了算:“一個多月。”

滿打滿算。

這麽少?

程飛宇差點沒把眼珠子瞪掉下來,一個多月而已,竟然就讓談野态度這麽好。

江然問:“你們都是叫他阿野的嗎?”

這兩個字在他嘴邊繞了一下,還挺順口。

聞言,程飛宇笑:“哪有定的,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都随便叫,平常就阿野,有時候就談哥,生氣的時候就叫他兇神。”

江然一聽,這和一中的外號還挺接近。

不過他不習慣叫這些,還是習慣直接叫談野的名字。

程飛宇又問:“你和阿野同桌,他脾氣挺大的吧?”

江然點頭又搖頭:“還好,一開始我覺得他挺不好相處的,後來熟悉了之後沒怎麽見他生氣。”

程飛宇訝異:“真不容易,他脾氣沒人能管得住,家裏長輩都煩得要死。”

江然笑了一下:“是嗎?”

程飛宇說:“這我還能說假的不成。”

帝都和寧城離得不近,所以他們平常來這裏的次數很少,就一年放假幾次而已。

今年看到的談野是最輕松的。

他瞄了眼江然的臉,又看了眼門外。

門沒關緊,能看到談野的背影,還是不能從剛剛談野突如其來的動作裏回過神。

像他們這些二代,各種各樣的事情見過很多,程飛宇腦袋裏蹦出過一個想法,又壓了下去。

江然伸手拿了桌上的杯子:“剛剛怎麽說都是游戲失敗了,我喝一點。”

他喝了一口,有點苦,又有點甜。

江然忍不住又喝了兩口。

“欸你不用喝……”程飛宇都沒來得及阻止。

“我這還是第一次喝酒。”江然說。

正想着,談野推開門大步走進來。

“奶奶那邊有事,我先離開。”

程飛宇趕緊把江然手裏的酒杯拿走,也不知道談野剛剛看到沒,“行,反正蛋糕都吃過了,也差不多是時候散了,反正還有一年你就回去了。”

大學談野必然是回帝都的。

江然聽着他們說了幾句。

然後看到談野轉過頭問:“你呢?”

江然腦子都沒轉過彎來,嘴裏砸巴了兩下酒味,“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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