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節會所初遇

馮氏集團下，馮英倫經營方式與馮森已經是完全兩種模式。馮森是典型的粗暴式經營，乃至當年利用賭場、夜總會這點窩點進行洗錢。英倫畢竟是有文化的海歸派，他更傾向于韓國、澳門式的規範式賭場經營。作為老板，馮英倫也經常會去會場轉轉。不是為了玩，主要是看看秩序。當然，偶爾也會陪些客人耍耍。

這天晚上，明華接到線報，港城夜總會有玩禁品，按上級指示，對港城各夜總會進行蹲點排查。明華手下連同他自己共六人，兩兩一組，分成三組。明華與林漠一組，正好去的吧臺。是葉玲上班的地方。

吧臺的老板是藍蘋，但實際的背後控股人是馮氏集團。馮氏本身就是靠餐飲娛樂起家，港城幾家大的娛樂場所都是馮英倫經營。

剛好，陽曦也跟着葉玲來吧臺，是半月一次地為那些小姐們作體檢的時點。陽曦作體檢通常都是在秘密的場合進行。為了不讓老板懷疑，也不讓那些小姐尴尬，畢竟那裏有許多像葉玲這樣的，從邊遠的地方來港城謀生的姑娘。陽曦當然不會穿着正式着裝，通常是與她們都打成一片的顏色，妖冶，豔麗。偶爾，她還會把頭發也弄成個大波浪卷，化個妝，與白天的不施粉黛完全換了個模樣。雖然，沒有麥琪的性感，但也是很嬌俏。

在休息間裏給她們做完檢查後，陽曦正準備去葉玲那寒暄兩句。目光陡然影射到那個三分熟悉的身影。真是不巧，這個越不想見面的慫人，偏偏在這地方遇上。

晦暗的燈光，時而激蕩的音樂，時而低沉的調子，霓虹燈旋轉，旋轉，在這酒吧裏，每個人在這相逢，也許都會有新的故事。

明華也看見了，居然也認出了她。

陽曦倒了兩杯紅酒，緩緩地向明華走過來。

林漠站在一邊，朝明華看了眼。“這女的過來，是找你。你們認識？”

“當然認識。”明華鼻息一哼，眼神篤定地看着走過來的陽曦。

“老大，看不出來，你居然認得這裏這麽個大美女。”林漠差些笑出來。

“你去那邊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情況。”明華将林漠故意支走。

玉手纖纖，陽曦将一杯酒遞給了明華。“原來，明警官也喜歡來這個地方。今朝見了，幸會。”

“我們是來做巡邏。想不到你一個醫生，也來這邊個地方。你來這邊是消磨呢？還是來做其它的？”明華将酒抿了一口，臉像個包公似的神情。嚴肅又有幾分輕視。

“你覺得呢？”陽曦将身體靠近明華。正值五月底，陽曦只穿了個吊帶，一只手托着個酒杯，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及肩秀發，撸了撸。身上的香水味，借着朦胧的燈光，讓明華有些醉人，有點浮想連翩。

不經意間，陽曦右肩頸上的藍蝴蝶紋身露了出來，又被遮蓋住。明華看着，不知為何很不舒服。也許是抓過太多的不良青年，身上不是刺青，就是紋身。再看看，這酒吧夜店裏的小姐們，手臂上，大腿上，胸前，腰後，連肚臍眼上都有這樣那樣的圖案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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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華覺得，陽曦決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因為，中間有好幾個其他的姑娘對着陽曦打招呼。顯然，她們熟得很。

陽曦指着離他們不遠地方的一個曼妙陪酒的女子，她正在陪一個富家的公子哥。“陪一晚，便有一萬多。如果再加上別的什麽紅包，小費，可能兩萬還不止。你說，是不是比我白天的正經工作搛得多多了。我白天從早忙到晚，有時連午飯都來不及吃，就算是這般辛苦，賺的也不多，而且還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有時被指責，有時被投訴，有時還會被誣陷。”陽曦低頭，在明華耳邊淺語。誣陷，明顯被掉轉了過來。不過陽曦直接表明自己才是被誣陷的人。

陽曦仿佛故意似的，将一頭的柔發朝左肩撸去，露出明顯的蝴蝶紋身。明華更是看清楚了，那紋身的深處落有幾個印疤，一個一個圓印。

“你那肩頸上的，也是那些富家公子留下的印記？他們用煙蒂燙的？”明華問着，看着陽曦的雙眼。有關切，有嘆息，還有諷刺。

“讨個生活，多不容易。何必一定要問個清楚呢？你們警察的，連我們的紋身，也要做個調查？”陽曦嬌滴滴地問。“我們要不一起跳個舞吧？老站着，怪異的很。”

“我不會，也不喜歡跳。”明華一口回絕。

陽曦“嗯”地輕聲了下，還是把自己的手搭在明華的肩膀上，吐氣如蘭，“一個人呆呆地站着，我們藍老板可要過來找你了。”一絲的黠笑。果不其然，一個略顯中年的女子朝他們走了過來。這女人，挺着傲胸，眼影擦得熏深，嘴唇殷紅。

明華立馬把眼光移開那女子，他們這次的任務是暗訪，不想和別人鬧得有點不開心。他把手不自然地放在陽曦的腰上，想想，又縮了回去，搭在陽曦的肩膀上。總之，挨得太近，他覺得放哪都不大舒服。

陽曦回眸了剛剛上前的那女人，跟着與明華輕輕地踮起腳步。明華也只會簡單的舞步，時不時還會踩上陽曦一腳。他當然不專心。要随時看着，吧臺裏的動靜，還要提防着眼前這個不尋常的女人，是不是又會給自己陷阱。

陽曦借着與明華身體的親密觸碰，将手伸入明華的衣袖，褲兜，差不多都搜了全身，仍然沒找着懷表。

突然間，吧臺櫃臺邊有個人影閃過，朝小走道裏快速移動而去。林漠跟了上來。

“華哥，別讓那人跑了。快，抓住他。”林漠喊道。

明華見狀，一手立即甩開陽曦，立即沖向前去。

葉玲正邊上，攔住了林漠。林漠人一前傾，把葉玲端着酒杯的盤子，打翻了個全碎。葉玲一手抓住林漠，回臉示意陽曦。陽曦趕緊繞道沖上明華的路線。瞬間，與明華動起了手。

陽曦是個柔道的高手，經歷過綁架之後，她更知道自衛的重要性。射擊、格鬥、柔道、甚至槍械，她全都精通。

不過明華到底是警校正規訓練出來的，加上從業十年的經驗，拳擊格鬥，家常便飯。

林漠是搞科技的，武鬥方面弱了些，又被葉玲等一群女的圍住，不得脫身。

這廂，陽曦與明華正拳腳相加。吧臺保安過了來。明華見狀，立即收了手，亮出他的警察證。所有人冷靜了下來，現場也安靜幾分。

陽曦與葉玲被明華帶走。

詢問室內，明華要求她倆交待為何阻攔警察辦案，是否與賊人同夥。葉玲與陽曦統一口徑，是林漠打翻了她的盤子，她上前攔住林漠。只是想要些賠償，不想卻壞了警官們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