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蠱蟲

天啊,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人?怪物?或者說,鬼物?

反正,這樣的東西,已經不能看成了是生物了,雖然他們表面上看着似乎是人,是的,他們還保持着人的身體,但一張臉上,卻是布滿黑色的鱗片,層層疊疊,像是魚鱗——不對,這絕對不是魚鱗,這就是剛才我們殺了那條怪蛇的蛇鱗。

我聞到一股中人欲嘔的腐爛魚腥味,這寫怪物的身上,濕漉漉的燙着黑色的液體,不像是水,偏生臭不可聞。在手電筒的光柱下,他們的腦袋都很古怪,腦袋後面鼓起了老大的一個包,像是有兩個腦袋融合在一起。

這怪物?豈不就是胡胖子在黑洞裏面拉扯上來的?或者,我姥爺在死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從姥姥的故事中,包括姜老頭的口述中,我在心中曾經無數次描繪過的恐怖場景,如今,就這麽真實的呈現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這些已經逝去過年的屍體,為什麽能夠像活人一樣,似乎是具備了生命,開始向我們攻擊,也許,正如胡胖子所說,是一種巫蠱之術?

“胡胖子——”我已經三步兩步搶到了銅棺上,順着銅棺往下墜入——至于下面是什麽地方,我根本連想都沒有時間想。

這機關實在是太過厲害了,為什麽不是滾木,塵沙?

如果是那個,雖然一樣會致命,好歹也比碰到這些惡性的鬼物要好的多。

砰砰砰——

胡胖子舉着手槍,一通亂射。

但是,墓室中四面八方都有着那鬼物湧出來,他們的速度不快,卻一步步的向着外面逼近。

一個鬼物全身濕漉漉的,伸手向了抓了過來,我揚手揮舞青銅古劍,寒芒掃過,那黑漆漆的手指頓時就斷了我面前——那哪裏還是手?分明就是爪子,遍布鱗片,還有一些黑色的黏液,濕漉漉的散發着腐爛的魚腥味。

但是,我雖然一劍砍斷了他的爪子,看在墜入在地面上的爪子快速的腐爛成紅黑色的液體,腥臭撲鼻,但是,那剩餘的半截手臂,還在直挺挺的向我抓過來。

這鬼物的沒有意識的,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居然閃過這麽一個念頭。

随即,我長劍一抖,對着那個鬼物的腦袋狠狠的砍了過去——啪的一聲,那鬼物的腦袋,頓時被我一劍砍成兩半,但是,裏面陡然射出一個黑漆漆的長形怪物,對着我臉面撲了過來。

我大吃一驚,手中的青銅古劍寒光暴增,對着那黑漆漆的長形鬼物狠狠的砍了怪物。

那怪物幾乎的貼着我的鼻子,墜入了下去,我左手舉着手電筒,對着地上一招,頓時吓得魂飛魄喪?這是上面東西?

人的大腦?

我曾經在圖畫上見過人腦的形狀,而如今這地上的東西,黑漆漆的盤成一團,咋一看,就像是人的大腦,只是人腦乃是白色的,這卻是黑色的,而且,似乎還夾着一些細碎的鱗片,透着一股子讓人難以忍受的魚腥味,雖然被我一劍砍斷,卻還在地上死命的扭曲掙紮。

像是蛇?又像是蚯蚓,或者……都不是?

我擡頭看過去,被我一劍砍開了腦袋的那個鬼物,失去了頭腦中這怪物的支持,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已經漸漸的化成紅黑色的液體……

“打他們的腦袋!”我大聲喝道。

我現在已經明白,這些屍體能夠動的緣故,勢必是不知道被什麽邪惡之士,在大腦中植入了這恐怖的蠱蟲。而這蠱蟲絕對有寄生的作用,剛才它若是撲到的我的身上,只怕我這個時候,就沒法幸免了。

胡胖子又開了幾槍,他槍法非常準确,幹掉幾個鬼物後,已經向我這邊退了過來。

我腳下的青銅棺椁,已經沉入地下三寸有餘,胡胖子嗖的一下子,直接跳了過來,他那噸位級的體重,再次加劇了青銅古棺的下沉。

“徐大哥——胡大哥——”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丹丹的聲音,從墓室的東南角上傳了過來。

“丹丹!”我大急。

但是,我幾乎連着想都沒有想,當即就揮舞着青銅古劍,砍翻了最前面的一個怪物,向着丹丹的方向奔了過去。

“砰砰砰——”我的身後傳來一連串的子彈聲,而我身邊的鬼物,一個個應聲倒地。

我左手打着手電筒,看着丹丹不斷的用手拍打着身邊的鬼物,其中一個鬼物,居然使勁的抓住丹丹的脖子。

那宛如是鳥獸爪子,扣着丹丹白皙柔嫩的脖子,掐得幾乎潛入了肉裏面。

“別怕——我來了!”我安慰着丹丹,然後,青銅古劍對着那個鬼物狠狠的砍了過去。那鬼物的腦袋頓時劈成兩半,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對着丹丹的臉上撲了過去。

“小心!”我大驚,但想要揮劍砍去,終究不及。

“砰——”一顆子彈,幾乎是貼着我的頭皮飛了過去,正中那團黑漆漆的東西,那東西墜入在地上,又是類似于人腦的蠱蟲,還在地上扭曲掙紮。

丹丹大概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恐怖,讓人頭皮發麻的東西,頓時就驚叫出聲。

我把手電筒塞給丹丹,拉着她死命的向着青銅古棺跑去,如今,這銅棺了我們唯一的活路。

青銅古棺已經墜入地下足足有着兩尺深,原本地面的青磚,正在緩緩的合攏,我顧不上這麽多,一把就把丹丹推了下去。

但是,這個時候——我眼睜睜的看着合攏的青磚,滿心絕望,難道說,我就要死在這裏。

背後,一個鬼物陡然從後面死死的抱住我,露出獠牙,對着我脖子上咬了過來——我反手揮劍,一通亂劈。

“他娘的!”胡胖子一聲大吼,陡然雙手死死的撐開快要合攏的青磚地面,大喝道,“快!”

兩眼一抹黑,我就這麽跳了下去,而胡胖子松手的瞬間,頭上的青磚紮紮紮開始合攏,我抱着丹丹,趴在青銅棺材上,而胡胖子也死死的疊在了我身上,這感覺,真他媽的夠糟糕的。

四周一片黑暗,我不知道這青銅棺材會沉入什麽地方,是否就會有出路在前方,或者,是另外的死路在等着我們?

但是,有一點我卻是很欣慰——青銅古棺下沉的空間似乎很大,至少,不是那種令人窒息的小小一室。

說實話,我原本非常的擔心,如果這青銅古棺下沉,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獨立空間,僅僅能夠容得下一口棺材,我們三個,就徹底的完蛋了,絕對會被擠成肉醬。

幸好——青銅古棺還在下沉,空間很大,我沒有感覺到呼吸困難。

“胖子,你起來,我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我招呼壓在我身上的胡胖子。

“徐老大,這棺材這麽小,我怎麽動?”胡胖子喘着粗氣道。

“丹丹——丹丹——”我使勁的抱住丹丹,唯恐她被壓壞,叫道,“手電筒呢?”由于剛才和鬼物打鬥的時候,我把手中的手電筒交給了丹丹。

但是,我懷裏的人卻是一聲不吭,并沒有回答我。

“丹丹——”我再次叫道。

“我這裏還有備用手電筒……”胡胖子一邊說着,一邊在黑暗中摸索,半晌,一道關注突兀的亮了起來。

丹丹兩腮赤紅,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态,我不禁皺眉,這可怎麽辦?而胡胖子也接着手電筒的關注,摸索着爬起來。

“這——好像是電梯?”胡胖子舉着手電筒照着。

我接着手電筒的光柱看過去,果然,我們是在一個密封的小空間內,腳下就是青銅棺椁,還在下墜中。

“這是要沉下哪裏?”胡胖子問道。

“應該會有出路的!”我扶着丹丹,伸手摸了摸,這丫頭全身一片火熱,要是不趕緊出去救治,只怕這丫頭的一條小命就要交代這裏。

“他娘的,等着到了下面,胖爺我照樣要把它打開!”胡胖子狠狠的在棺材上面跺了兩腳,還啐了一口。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聲怪異之極的呻吟聲,似乎是從下面傳了上來。

“胖子——”我忙着叫道。

“怎麽了?”神經粗大的胡胖子瞪着我道,“你可別攔着,這棺材我還是開定了。”

“你可有聽到什麽聲音?”我忙着問道。

“沒有?”胡胖子連連搖頭道,但就在這個時候,棺材裏面,再次傳來了一聲似乎是痛苦,又像是喘息的呻吟聲。

這一次,不關是我聽到了,就連着胡胖子也聽到了,瞬間,我倆都變了臉上。

這青銅古棺中的人,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若是屍骸保存的好,大概還有幾根殘骸,不然的話,只怕腐朽成灰的可能性都有,怎麽會有人呻吟?

“這棺材中有人?”胡胖子愣愣然的看着我。

一瞬間,我背脊上冷汗直冒,這棺材中若是有活人,那是什麽概念?我再次想起棺椁底下那張被擠平的人臉,那猙獰恐怖的笑……

我使勁的抱住丹丹,腳下雖然踩着那青銅棺椁,但全身卻是冷汗直冒,我這輩子也沒有碰到這麽恐怖的事情——青銅古棺還在緩緩的下墜,速度并還不快。

“砰——”突然,我聽得一陣劇烈的聲音,随即,水花四濺,有着冰冷的湖水湧進我的脖子。

“他娘的……”胡胖子大聲罵着娘,舉着手電筒向我這邊照過來。

我原本以為,青銅棺椁下墜,下面應該另有墓室,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下面居然是湖水——而這沉重的青銅棺椁,就這麽沉入了水底下。

所以,在青銅棺椁墜入水中的瞬間,我們自然也跟着墜入了冰冷的地下湖水中。

“徐老大,你還活着嘛?”胡胖子百無忌憚,大聲吼道。

“老子活的很好!”我沒好氣的叫道。

被冷水一激,丹丹陡然醒了過來,然後使勁的抱住我,嗚嗚咽咽就哭了出來。

“別怕,沒事的,我們很快就會出去!”我安慰着丹丹。

“別站着說話不腰痛,出去?這裏哪裏有出路了?”胡胖子憤憤的罵道。

我在心中嘆了口氣,剛才青銅棺椁下墜的時候,我心中還存在僥幸心理,這墓室中并沒有沉悶的感覺,空氣流通,想來另有出路,但是,如今再次墜入湖水中,我只剩下嘆氣的份——有着這地下湖水,自然就保證了空氣的流通。

而且,這暗流應該有出路,可問題是——這出路在什麽地方?我們沒有潛水服,而且,水性也不是很好,想要這麽潛游出去,完全沒有可能性。

“到手的寶貝,就這麽沒了?”胡胖子唉聲擡起,那青銅古棺沉入了水下,我們又沒有潛水服,想要把它弄上來,再打開已經完全不可能,難道胡胖子要嘆氣。

“你們看,哪裏……有個人……”突然,趴在我肩膀上的丹丹低聲的說道。

“人?”我一愣,除了我們三個,哪裏還有人?難道是錢教授和小張?或者是小何和黃裳?

我轉過身來,向着丹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地下湖并不像剛才我們碰到的那樣,黑暗一片,不見邊際,就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就到盡頭了……

但是,如今,就在那不遠處的岸上,一個人影,黑黢黢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別怕,也許是青銅人傭!”我安慰着丹丹。

胡胖子舉着手電筒,也對着那人影照了過去,但由于四周皆是一篇黑暗,一道蒼白色的手電筒光柱,實在太暗,看不清楚。

只能夠恍恍惚惚的看到,似乎在哪裏,有個黑影,像是人。

“走——”胡胖子喝了一聲,首先淌水向着岸邊游了過去。

不管那是上面東西,如今,我泡在這冰冷的湖水裏面,終究不是事情,當即我也抱着丹丹,扶着她向岸邊游了過去。

“如果找不到什麽東西,胖爺我就把這個青銅人傭扛回去,好歹砸了賣廢銅爛鐵,也值幾個錢!”胡胖子嘿嘿怪笑道。

“那是文物!”丹丹低聲的說道,只是這話,實在是沒什麽底氣。

胡胖子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已經靠近岸邊,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看着模糊的黑影,居然就這麽憑空消失在了我們手電筒的光柱下。

而在湖水的對面,并不像我們剛才進入的地方一樣,有着青磚鋪地,反而是腐爛的泥沙,這模樣,非常像是黃河鬼灘……

“哪裏有人了?”胡胖子舉着手電筒,在河灘上亂照着。

确實,四周一片死寂,哪裏有人了?

“等等!”我擰亮了備用的手電筒,照在河灘上,指着一排濕漉漉的腳印道,“是有人——你看這個!”

腐爛的泥沙上,如今,在手電筒的光柱下,清晰的印着一排腳印,延伸到遠方的黑暗……

如果這不是在漆黑的古墓中,這樣的情形實在是太過普通,可現在——這是一座不知名的古墓,這腳印,實在讓人有些膽戰心驚。

“會不會是教授他們?”丹丹小聲的說着,順便用力的擰幹身上的衣服……

“這腳印不像是教授的!”我搖搖頭,這腳印不是教授也不是小張的,當然,也不像是黃裳和小何的,倒有些像是那個姜老頭……

可是,姜老頭已經死了。

胡胖子沖着我比劃了一下手勢,意思很明顯,順着腳印跟過去看看。

我點點頭,如今,我們也別無它法,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也不知道出路在哪裏,唯一的法子就是跟着這腳印看看,如果能夠找到錢教授他們,也是好的。

那腐爛的河灘并不大,沒多久,腳印就上了河灘,随即,幾個腳印之後,這濕漉漉的腳印,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緊緊靠在我身邊的丹丹輕輕的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向前看去,這一看,我再次呆住了……

一座巍峨的宮殿,居然就這麽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門口,一排粗大的石柱上雕刻着繁雜的紋飾,我忙着用手電筒照着,地面上,已經不見剛才的腳印,唯有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示出,這地方很久很久沒有人來了。

“發財了!”胡胖子咧嘴大笑,他剛才還在可惜那青銅古棺沉入水下,無法開棺,如今看到這巨大的宮殿,頓時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你看這石柱的紋飾……”丹丹舉着手電筒,對着石柱的紋飾照着,低聲道。

“怎麽了?”我問道。

“這絕對不少漢代的東西!”丹丹終究也是學考古的,對于文物年代的辨認,幾乎是一目了然。

我點頭,剛才我只是掃了一眼,就發現了,這宮殿巍峨,氣勢磅礴,更讓我無法相信的,千年前的古老建築,又是處于地下世界,為什麽還能夠保存如此的完整?

而且,是石柱上的紋飾,絕對不是漢代墓葬的風格,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應該是先秦之前,更具體一點——可能是西周。

問題是,這建築風格卻不像是西周……

具體的說,這建築風格,不同于任何一個朝代,也絕對不是我所熟悉的任何一段歷史中的風格。這裏的一切,都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

“你看!”丹丹用手電筒照着,指着正殿上方的兩個字,低聲問道,“徐大哥,你看那兩個字,豈不就是外面石碑上的兩個字?”

“永鎮!”我用手電筒照着,果然,在正殿的上方,兩個鳥篆大字,氣勢磅礴。

而正殿的大門上,卻刻着陰陽魚,交織成了太極圖案。這“永鎮”到底鎮的是什麽?

“有人在家嗎?”胡胖子再次上前,拍着兩扇石門叫道。

我這才發現,這門——居然也是厚重的石頭,而胡胖子叫門的臺詞,就不懂得換一個?厚重的石門,一動不動。

“徐老大,沒人在家,我們趕緊入室搶劫,然後走人!”胡胖子得意的說道。

“你把門打開,然後去搶劫好了!”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個胡胖子,這大殿,實在不像是墓室……

可如果不是古墓,為什麽要把這宮殿修建在地下?

丹丹見胡胖子說的有趣,不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在心中嘆息,這丫頭很是要強,全身濕透,冷得發抖,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铛——”突兀的響聲,陡然在我們的頭頂上響起,沉重的敲擊在我的心上,我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子,而我身邊的丹丹,同樣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子。

“什麽……聲音?”胡胖子大感詫異,轉身問我道。

“我不知道!”我搖頭,說話的同時,我已經擡頭向着聲音的來源找了過去,這在沉寂如死的地下世界中,這聲音實在是太過突兀了。

然後,我愣然的看到,在大殿前廊柱上,赫然挂着巨大的青銅古鐘……

喪鐘?

我不後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這是喪鐘?可為什麽,它會挂在這裏,而且——是誰敲響了它?

這鐘,無緣無故是絕對不會響的。

“這是青銅古鐘?”丹丹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對于一個考古學家來說,保存如此完好的青銅古鐘,絕對是不多見的。

“铛——”喪鐘再響,餘韻悠長,狠狠的敲擊在我們的心上,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心中升起一股懼意,全身冰冷……

“這鐘好古怪!”胡胖子陡然大喝一聲,聲音頓時蓋過那古鐘。

而這一次,我們看的清清楚楚,那古鐘就這麽響了,完全沒有人敲擊。

“铛——”喪鐘的聲音,很有規律的一下子一下子的敲擊着。

“铛——”

“铛——”

我用心數了一下,喪鐘九響,而後就再也寂然不動,四周再次歸于一片沉寂——靜的可怕。

我們三人宛如是泥塑木雕,僵在原地,竟然不知道動彈,這鐘聲實在是扣人心魄。

大概是受不了這等壓抑,胡胖子陡然拔出槍來,對着那巨大的青銅古鐘就是一槍,子彈打在青銅古鐘上,然後飛了出去,這古鐘,既然沒有被子彈洞穿。

青銅古鐘被子彈一擊,晃蕩起來,發出嘶啞的聲響,難聽之極,和剛才是喪音,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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