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十七)
楊老爺子又是一愣,好歹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又鎮定下來,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兩人。
這麽一看,男俊女嬌,兩人也是甚為般配。
楊老爺子這下裏心思轉的活泛了,只怕人家根本對自己孫子沒想法,是那個傻蛋眼巴巴地往上湊啊!
看着眼前的江斜川,楊老爺子心裏面也一陣不舒服。
哼,沒想到顧宴清這個女娃子眼光倒是不行,這個瘸子經紀人,哪裏能比得上我家乖孫?不就一張臉長的标致了點?阿律也長的唇紅齒白的,哪裏又差了?再論家世,他能有楊家唯一繼承者的財力和權力?
也是阿律那個混小子沒用,這麽好的條件,結果還讓個經紀人領先了!
被當場委婉反駁,楊老爺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佯裝無事地又閑聊了幾句,繼而起身告別。
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拎着拐杖把窩在沙發裏看電影的楊律打了一頓。
楊律一邊躲一邊茫然地問:“哎,爺爺,我哪裏又做錯了?我這兩天好好跟着老師上課了,我真沒逃課……哎呦!”
冷不丁地被一拐杖抽在了腰上,他疼得呲牙咧嘴,求饒:“輕點,輕點……我不逃課了,不逃了!”
本來只是教育他沒個出息,這下無意中得到了意外收獲,楊老爺子頓時更氣了,手下的拐杖也揮舞的虎虎生威,罵他:“蠢成這個樣子,別說是我楊戎的孫子!連個小明星都追不上,還輸給一個窮小子。以前你追女人的那些花招呢?都不會使了?你居然還敢逃課,給你請的老師都是精英趕明兒就拿根繩子勒死你算了,往哪來的,就回哪裏去,我也落個清淨!”
楊律T T,以前都是女人追我,被追怕了。向來只有躲着,哪裏還會往上湊?
這邊楊律伴随着拐杖度過了凄慘的一夜,另一邊,江斜川被顧宴清“狠心”地關在了門外。
江斜川依着門,旁邊放着扶着拐杖,不緊不慢地敲着門,一邊敲一邊溫柔地叫她:“清清,之前在醫院,我們不也是睡在一起嗎?怎麽,我腿剛好,你就不要我了嗎?你難道要始亂終棄嗎?”
門的另一邊,顧宴清無奈扶額。
這裏不是病房,又沒有兩張床啊!況且,明明是這麽無理的要求,他偏生又講的可憐巴巴的,似乎顧宴清是個玩~弄他身體後又抛棄的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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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地被浮現在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吓了一跳,門外又傳來他的聲音,這次聽上去似乎有點顫抖:“清清,你開一下門,我的腿有點疼。”
提起他的傷腿,顧宴清又想起醫生囑咐要靜養,他剛才拄着拐杖又是泡茶,又是收拾東西的,頓時心跳了幾分。正在愈合期,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了差錯。她急匆匆把門拉開,正對他含笑的眼睛。
一看他這表情,顧宴清就明白自己被騙了,又驚又惱,她正準備把門關上,卻被江斜川一把拉住,直直地撞進了他的懷裏。
雖然傷了腿,行動多有不便,但他的潔癖卻一點兒也沒有改。即使是在醫院打石膏的時候,也要讓人扶着去洗澡。他懷裏的氣息十分令人安心,就像剛剛曬過的被子一般,顧宴清的耳朵正貼着他的胸口,聽到了他穩穩的心跳聲。
江斜川摩挲着她的頭發,又開始施展了他的誘惑妖法:“你的床那麽大,分我一半呗。乖,你看,我傷了一條腿,也沒辦法對你做什麽啊。”
這句話說的顧宴清的心又軟了半分,面對江斜川,她始終都硬氣不了,被他這麽蹭啊蹭的,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她無奈道:“那你不要亂動啊。如果你敢動手動腳的,我立馬把你趕出去。”
江斜川微笑着點了點頭。
婚後的顧宴清想起這段往事來,總是感嘆自己當時的年幼無知,以至對江斜川疏于防範。
傷了一條腿就不能幹什麽了?只要他傷的不是那第三條腿,事情依舊照幹不誤啊!(╯°O°)╯┻━┻
一開始睡覺的時候,江斜川還乖乖的,兩人一人占據床的一邊,中間隔的比楚河漢界還要規正。
過了一會兒,顧宴清就覺出不對勁了,後背的那個人靜悄悄地挪了過來,幾乎是貼着她睡的。隐隐約約能聞到他淡淡的氣息,後背上像是挨着火源一樣地不自在。
秉着防止他夜襲的原則,顧宴清特意從衣櫥裏扒拉出一件特別保守的睡衣,長袖長褲,上下分開,套着穿的,避免了流氓襲胸的隐患。
而江斜川就比較不那麽在意了。
他就穿了件浴袍,顧宴清一回頭,就看到他大開的衣襟裏,同他清俊的外表不同,那裏是結結實實的肌肉,看上去就充滿了攻擊性。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從沒有近距離直面過男人肉~體的顧宴清在心裏念叨着“非禮勿視”,默默地把目光上移。
江斜川已經睡熟了,他的眼下有小小的一片青色,大概是因為最近睡得不□□穩。不過今日裏,大約是做了好夢,他的眉眼都舒展開來,安靜的不像話。
顧宴清始終無法說服自己貼着他的肌肉睡覺,慢吞吞地下了床,睡在了他剛剛躺着的另一邊。
這個晚上,顧宴清睡得不太好,不停地在做着稀奇古怪的夢。
先是夢到了一條巨蟒,緊緊地纏着她,吐着鮮紅的信子,舔舐她的脖頸;後來還夢到了一只貓,毛絨絨的,依偎在她的身邊,她伸手去摸,硬硬的,這個貓
毛絨絨的皮毛下,居然鼓鼓囊囊的全是肌肉。
次日清晨,顧宴清茫然睜開雙眼,揉了揉頭發,坐了起來。
回想起夢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顧宴清覺得,肯定是因為睡覺前受到了江斜川肌肉的刺激,才會做這種夢。
不然,好端端的,誰家的貓會長一身肌肉?
她慢吞吞地下床,洗漱,換了衣服。到了客廳,發現江斜川已經将早餐準備好了。
清炒的西蘭花,端端正正地擺在白瓷盤裏,旁邊放了一小碟醬汁。另一個盤子裏,是幾個小巧玲珑的小籠包子,一口下去,熱熱的汁水就流了出了,兩三口就能解決掉一個。
還有煎蛋,周圍一圈白,蛋黃正中央,別出心裁的,整個蛋是一顆心的樣子。用叉子戳開,裏面的蛋黃是嫩嫩的,中心一點蛋液剛剛好凝固。再配上一杯甜豆花,顧宴清頓時覺得自己滿血複活了。
就沖着江斜川的這手藝,顧宴清就不舍得責備他昨天的色~誘了。
江斜川笑咪咪地看着她吃完飯,貼心地提醒她,別忘了今日的《宿命》首映禮。
顧宴清不由得一頓。
若不是江斜川的提醒,她倒真的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說起來,她同羅逦迤,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雖然兩人聯系不斷,但因為各自忙于拍戲,也是天南海北地隔着,難以聚首。
此次《宿命》的首映禮,她是一定要出席的,只是不知道,邊景明是否也會出席。
太久沒有提起過這個名字,一想起他,顧宴清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雖然受了他不少恩惠,也算是他對替身的慷慨大方?如今她已經選擇了同川川在一起,對于其他人,勢必不會再生什麽心思。現下裏,再經過楊老爺子的一鬧,她對這類糾纏的事情不由得一陣頭疼――只是,川川腿腳不便,這次首映禮,他必定不能跟随她。
一想起他不能陪着自己,頓時不想去參加這個首映禮了。
江斜川道:“吃過了飯,我會讓阿婧來接你去,這次的首映禮安排在下午三點。禮服和首飾是他們準備好的,你先去試一試,有什麽不妥的讓人趕緊換。我去了也幫不了什麽忙,就在家裏等着你。”
看着她悶悶不樂的表情,江斜川知她所想,捏了捏她的鼻尖,嘆道:“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呢?乖,這也是個機會,可不能不去。若你真舍不得我,那我陪你好了。”
顧宴清心想他的腿确實不便,連忙打消他這個念頭:“別呀,你這需要靜養,萬一弄傷了,落個好歹,怎麽辦啊?沒關系,我盡量早點回來。”
說話間,敲門聲傳來,阿婧已經到了。江斜川送她到門口,像是送孩子去上學的家長一樣,再三叮囑。
一旁的阿婧刷着手機,安安靜靜地做着一個合格的電燈泡。
等到了地方,顧宴清下車後,看了看會場的布置,才覺出一絲不對來。問了問阿婧,才得知,今日裏,《紅绫天下》居然也在這裏舉辦首映禮。
《紅绫天下》與《宿命》同為武俠片,檔期也定在一起,現在,連首映禮也選擇了同一時間同一地點。
也不可能是巧合,什麽都撞車的話,只能說,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這個地點,是胡克金導演一早就定下來的,檔期也是早早排出來的。以他的個性,也不會和這麽個電影搶什麽風頭――畢竟,胡克金可不僅僅想拍一部商業片。這類的電影,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而另一邊,非得要刷存在感的《紅绫天下》,明擺着是要同《宿命》開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