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蘇簡勉強保持着微笑,全程精神恍惚,任由男人帶着自己。那些打量的視線她都視而不見。

失去了十年精心維系的愛情,她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但是想到宋風平,為了最後的尊嚴,卻也默默堅持着,不想要更難堪。

今天的宴會,林澤坤只是象征性的露一面,他沒什麽興趣全程呆下去浪費時間。

他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別人的讨好自然也不用去一一理會。

此時待在他身邊的女人,雖然衆人好奇,就更不可能主動去攀談。他餘光掃了眼身邊的人,這個女人不鬧,很好,沒有讓他給自己的一時興起,照成多餘的困擾。

不然他會在人貼上來的時候就推開了,他讨厭哭鬧和聒噪的女人。

林澤坤向來沒什麽同情心,現下卻難得覺得這女人不讨厭。

——

看着兩個人離開,宋風平臉更白了,他以為那時只是沈喬絲的推脫之詞,只是湊巧。

她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喜歡別人,可是事實擺在面前。

就在兩個月前,她還經常打過來電話,雖然說他從來不接,任由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

而現在,她把離婚協議書甩到他面前,打扮的光鮮亮麗,成為了另一個男人的女伴。

她什麽條件都不要,只要和他離婚,這麽迫不及待的想恢複自由嗎。

本來他應該開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覺得心裏有些空。

宋風平對自己說,沒關系,只是習慣了這個女人的糾纏,過幾天就會習慣。

那個女人在如何攀高枝也和他無關。

圍在宋風平身邊的朋友面面相觑,他們從來沒見過對方臉色這麽差過,沒人敢出聲。

———

一直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蘇簡像是終于找回了被抽走魂魄,在看清身邊的人後,詫異了幾秒後,慢慢回憶起了今天晚上的事,她聲音黯淡的開口:“我要回家了。”

林澤坤看着人,“你要回哪裏?”

四周很安靜,他放肆的打量着人,女人眼睛大,皮膚很白,眼尾上挑,不醜,還挺好看的,就是蠢了些。

如果是個男人這麽蠢,他肯定不會多看一眼。

為了另一個男人這麽傷心……而且什麽情緒都放在臉上,想到這,他心裏閃過一絲不快,眼神幽深了些。

站在那裏的蘇簡像是被點醒了,臉色更加迷茫,是啊,她要回哪裏?

她把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給了宋風平,今天之後,那個家是再也回不去了……兩個人也再無瓜葛。

“上車。”

“我不……”拒絕的話沒有說完整,她突然被人用力拉進了車裏,撞到了對方懷裏。

林澤坤單手摟着人,對前面的司機說:“開車。”

蘇簡被男人抱了個滿懷,另一個人氣息充滿了侵略感,她驚懼之下用力的掙紮,“你,你要帶我去哪裏?”

林澤坤看着人,對方眼裏盛滿了盈盈的淚光,聲音也在顫抖,只是依然不肯落下淚。

他聲音淡淡的:“當然是和我回去。”

她一定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人更想欺負。

“我不和你回去。”蘇簡邊說,邊用力的想要推開人,她終于察覺到了潛伏着的危險,“司機我要下車!求你了我要下車。”

前排的司機眼觀鼻,鼻觀心,車開的相當的平穩,連着餘光的沒往後座去看。

除了雇主的話,其他的聲音都充耳不聞。

林澤坤笑了下,“你害怕什麽?不是你主動和別人說喜歡我的嗎。”這個人外強中幹都是假的,膽子那麽小,剛才卻敢主動去拉他的手。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又軟膽子又小,卻還有強撐。

“你知道的,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我只是……”她當時失魂落魄,,這個人明明都知道的啊……

蘇簡覺得百口莫辯。

林澤坤本來也就是逗一下人,懷裏的人掙紮之下,脖頸間的皮膚蹭到了他下巴,觸感和顏色都相當吸引人,隐約的香味讓他眼神暗了暗。

他向來遵循自己谷欠望的人,哪怕是他知道,這個女人的确是無意之舉,有個關系不睦的丈夫,但是又有什麽關系呢。

有些人,不說是人情世故,連着法|律也很難徹底約束他們。。

蘇簡用盡全身力氣掰人的手,指節微微發白,對方都紋絲不動,她心驚膽顫的看着人,“你快放開手,你想幹什麽?”

“你自願湊上來的,怎麽樣,還想要反悔了嗎?你當我是什麽。”林坤澤把氣息噴在了對方耳邊,看見那裏一片緋紅。

“不……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她把對方當做一根救命稻草,慶幸對方沒有拆穿自己,不然她肯定堅持不下去的,“我很謝謝你,可是不是這樣的。”

林坤澤看着人,輕輕笑了出聲,“你要怎麽感謝我?”

他握着對方的腰,顯然已經想好了報酬。

森林裏再遲鈍的獵物,在面對危機時也會驚醒,蘇簡對上男人的眼睛,瞬間的驚醒,“我……我要下車。”

林澤坤顯然沒什麽耐心,“下車?可以,不過下車的不是你。”頓了頓,對前面的司機說,“你把車停在前面,然後你下去。”

蘇簡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司機遵從吩咐,把車開到了一個僻靜岔路停了下來,然後利落的下車關門。

蘇簡既詫異司機的助纣為虐,又害怕極了這個男人,臉上血色盡失。

林澤坤看着瑟瑟發抖的人,用力握住對方手腕,故意說:“你接近我有什麽目的?”

“我沒有。”

“不是你主動勾引我的嗎?今天那麽多人看到你跟着我,不信你去問問,別人相信是你自願的,還是我強迫了你?”

蘇簡像是突然被點醒,眼睛重新找回了焦距,這個人說得沒錯,她一時沖動才招惹了人。

她不再掙紮了。

“怎麽?被我拆穿不演了?”

蘇簡偏過頭,閉上了眼睛,“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說過不你,你也不肯放了我,我……還有什麽辦法。”

林澤坤有些意外的看着人,打量了人十秒,收回了自己的手。

蘇簡睜開眼睛,怯生生的問:“我可以回去嗎?”

林坤澤攔住她想要開門的手,笑着說:“現在這麽晚,你一個人不安全。”

這個人心裏怕的是,卻拼命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來,林澤坤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了走廊上,她對那個男人說得話,也是這麽強撐着。

他有些冰冷的開口:“就算是誤會,每天又那麽多女人主動貼上來,難道沒一個我都要去仔細的分析,是欲拒還迎還是真的不想要。”

簡單的一句話,把自己的責任推得幹幹淨淨。

見對方不說話,他接着又說:“我從來不做無本的買賣,你和別人的事情我不管,但是現在你被打上了我的标簽,就和我有關了。”

“什麽标簽?”

“今天所有人都看見,你和我在一起了。”

蘇簡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緩緩的說:“我只和我自己有關。”

林澤坤好笑的看着人,“你不跟我回去,回到宋風平那裏,別人怎麽看我?”

他說完打開了身邊的窗戶,蘇簡的頭發随着灌進來的冷風飄了起來,有一縷撫過他鼻尖,有隐約的香氣。

他握住那一縷頭發,手緊了緊。

司機抽完了一只煙,看見那邊車窗打開了,連忙走了過去,他對于車裏的狀況沒有多看一眼,繼續四平八穩的開自己的車。

心理素質好到不行。

蘇簡:“你爸爸對我有多少好感。”

【351:……我是大家的爸爸,大家的!好感度10,我剛才以為他要……吓得我差點自動挂機。捂臉.jpg】

蘇簡:“掠奪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如果有能力的話,不過到了需要你挂機的程度,一定沒有10的好感度,林澤坤床上不缺人。”

【351:唉?那要怎麽做?】

蘇簡:“首先你必須有趣,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漂亮。”

【351:……影後,我要跪着和你說話。】

蘇簡:“可以多跪久點,對了,寶貝你是男還是女?”

【351:我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我是一串數據,你希望我是什麽,害羞.jpg。】

蘇簡:“不男不女挺好,我要睡覺了,你最近表情包變多了啊。”

【351:女神你沒有申請調換世界,我也就不用扣分啦,所以狠心大購物,兌換了個表情包,這樣更于我們情感的交流,便于更好完成任務,臉紅.jpg】

蘇簡:“……你玩得開心就好。”

車子到了林宅外面,林澤坤看着懷裏已經睡了的人,一張臉,睡着了後,皺了的五官倒是放松了。

他沒有叫醒人,一把抱起了蘇簡,反正她很輕不費力。

身體突然失去平衡,蘇簡睜開了,驚懼的看着人。

“你別動,我不會怎麽樣你。”頓了下,又說,“如果你動了,那就不一定了。”

蘇簡已經見證過男人的行動力,身體一僵後,倒是沒有掙紮。

林澤坤一直把對方抱到二樓的卧室,才放下人,他深深看了人一眼,沒有停留的出了門。

他今天晚上有個很重要的視訊會議,總裁可以24小時不間斷談戀愛是在小說裏才存在的。

等着人走後,蘇簡坐在了地上。

蘇簡:“我很想洗澡後睡覺,最好能有一杯手沖咖啡,但是不符合人物現在的心裏側寫,我還是就這麽睡了吧。”

這是林澤坤房間旁邊的側卧,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蘇簡坐在地毯上倒是不冷。

【351:宿主怎麽不睡在床上。】

蘇簡:“會睡到床上的。”

【351:宿主有夢游的習慣?】

蘇簡:“你等着看吧。”

林澤坤處理完了手中的工作,已經是淩晨一點了,他洗完澡空閑下來,又想起了今天帶回來的人。

推開隔壁那間門,就看到了人坐在抱膝坐在地上,頭發垂下來掩住了臉,露出細膩而優美的脖頸弧度。

他忍不住把手掌放在弧度上,有床也不睡,他難道就這麽讓她害怕嗎?

這個人,大概是警惕着警惕着,精神太累不小心睡着了吧

林澤坤把人抱了起來,放到床上,這次對方睡得很熟,并沒有醒。

等人掩門離開,蘇簡睜開了眼睛:“終于可以睡了,你爸爸好忙,讓我等到現在。”

【351:啊,還真的睡在了床上,影後啊!】

蘇簡:“多少好感度?”

【351:30。】

蘇簡:“你爸爸只是冷酷任性了點,但也不至于無情,可愛,攻略他比宋渣愉快多了。”

【351:……】

啊,它不知道說什麽,在自己的收藏夾裏,居然也找不到适合的表情包來應景。

———

蘇簡第二天醒了,在床上坐了幾秒,才拿起了昨天就已經準備好的衣服,去了衛生間洗澡。

她必須好好打扮一下,她要找宋風平去辦理離婚手續的日子。

電話響了很久,宋風平都沒有接,蘇簡開始撥打對方助理的電話。

上周宋風平還通過助理聯系她,現在就換過來了。

“宋總,沈小姐說約你上午去民政局,把手續辦理了,不管有什麽時間都給她回話。”

宋風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我上午有會議,沒時間。”

助理愣在那裏,宋風平見人沒有離開,開口又說:“把下午的會議改到上午,下午我也有事,最近一周行程都很滿,告訴他,我不像是她,随時有時間。”

助理以及叫沈喬絲‘宋夫人’,宋風平聽了皺眉,她就改叫沈小姐,這麽叫了幾年,宋風平也習慣,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稱謂現在聽起來,變得那麽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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