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番外--月三與小艾的日常之陳府
月三一邊走,一邊教訓小艾,正說着,忽然有一身穿官服的年輕人,走到了二人的面前,揖了一禮,“月先生,你可算來了,都找你好久了。”
一聽到這人說“找”,小艾便搶先問,“你在找我們?你是怎麽這麽快就找到我們的?”
官服的年輕人瞟了瞟小艾,與月先生之間的距離很近,兩人好像是一起的,可是這問題要怎麽回答,能說麽?官服的年輕人只好尴尬地看着月三。
月三伸手拍了一記下小艾的頭,帶得小艾不由頭往前一傾,小艾就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虐待,只是仰頭看着月三。
月三說,“笨,我早就告訴他們我會來了,他們只是在這等我而已。”
小艾“噢”了一聲,算是明白,其實小艾原本只是想向這官服的年輕人讨教快速找人的辦法來着。聽完月三的話,小艾又生成新的問題來,“你什麽時候告訴他們?我都沒見你和別人說。”
“在你睡覺的時候”,解完小艾的疑惑,月三終于可以問官服的年輕人,“可是你們怎麽還出來找我了,都等不及我自己來取消息,有很要緊的事?”
官服的年輕人支支吾吾地,但總算把意思說明白了,他說,“上頭怕月先生又逛去了。”
月三抓了抓頭,有點尴尬地說,“真是不好意思,現在我就人在這兒,有什麽任務就說吧。”
官服的年輕人有些不可置信,又瞧了瞧小艾,還是不太放心,“就在這兒?”
月三手放到小艾頭頂,揉了兩下,“這是小艾,一直是跟着我的,不必擔心。”月三又環顧了下周圍,伸手指着一家店,說,“我們去那談吧,正好讓小艾填填肚子。”
月三不等人同意,就徑自己往那店裏去了。官服的年輕人也只得作罷。
小艾在吃飯,兩大人就在旁邊談事。
官服的年輕人說,“這次給月先生的有兩件事,第一件事,便是通緝令上的搶劫殺人犯胡圖前日被發現流竄此地,被此地護衛發現,一路跟蹤,近日這人吃住都在賭館,賭館人太雜,胡圖本身又武藝高強,護衛們都不敢出手,只能遠遠盯着。恰好月先生要來,我等便在此等候。”
月三喝了口茶,卻問了句別的,“自聖上登基以來,全國禁賭,此地不算小地,怎麽也賭館橫行?”
“背後勢力牽扯太多,知縣大人想整治也是有心無力啊,不過,”官服的年輕人說到這裏,突然笑了起來,“知縣大人也算是有法子的,趁着節日的游園會,組織了一批人,搭了臺子表演賭場騙術,普通民衆都已收斂很多了,都生怕被騙了去。只有那些有錢人家,還是沉迷于此道。”
小艾本在吃面,聽到這裏,一半面還沒下肚,不由“蘇蘇蘇蘇”地笑了起來。又問月三,“你不是說他們賭錢是為了贏錢嗎,他們都有很多錢了那為什麽還要去賭?”
“這叫人心不足,貪心想得到更多,也有為了單純為了享樂的”,月三解釋了一通,覺得再說下去很麻煩,便草草結束解說,還橫了小艾一眼,“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好好吃你的面。”
“噢!”小艾應了,乖乖低頭吃自己的東西。
收拾完了小艾,月三又回過頭來問,“這個知縣還是陳文大人嗎?”
“還是。”
“胡圖在哪個賭館?”
“金戈賭館。”
“金戈賭館”,月三聽到這個名字,好熟悉的感覺,“這下有點麻煩了,我剛剛在那裏鬧了一場,賭場的人只怕都不會讓我進去了。”
官服的年輕人一下子着急起來了,急得都站了起來,“這可怎麽辦呢?”
“別這麽着急上火的,先坐下,你們先派進賭館暗暗查看,如果在的話,我就負責沖進去抓人,在賭館圍攻我前盡量将事情搞定,你們先把賭館圍起來,別讓人跑了就是,你不是說有兩件事嗎?另一件又是什麽?”
“另一件要更棘手一些,是要送是信陽監察禦史濫用職權貪腐的證據上京,證據一本賬簿,他正好進京述職,上頭準備就利用這個機會将他下獄,只是他暗地裏搭上了殺手組織,我們懷疑就是羅生堂,故遲遲未動手,以免打草驚蛇,現在賬簿還在他家裏,我們內應盯着,現在還得勞煩月先生去信陽跑一趟。”
月三聽完,丢下杯子,杯子在桌上“嗡嗡嗡”地轉了好幾個圈才停,“一個監察史,也敢搞這些妖蛾子。”
官服的年輕人也很無奈地說,“監察禦史官職雖小,職權卻大,月先生這趟若能順利,指不定背後還要牽扯出什麽來了,還有更大的黑幕也未可知。”
小艾吃完了面,便放下碗下,一會瞧着月三說話,一會瞅瞅官服的年輕人。
月三探出身子,大喊,“小二,結賬!”
“哎,來咧!”
結完賬後,小艾冷不防被月三拍了一記,小艾不由縮了縮了脖子。
月三說,“小艾,走了。”
走出這家店,月三又問了句,“你知道這裏哪裏有成衣店嗎?”
官服的年輕人愣了愣,眼神有點迷糊,不知道月先生又要搗鼓什麽,“前面一條街就有,月先生要換衣服?”
“不是我,是小艾”,月三一把拎過旁邊的小艾,小艾仰着頭,對着官服的年輕人露出了個甜甜的笑,“她的衣服現在都小了,還破了個洞。有店的話麻煩你帶個路。”
“是是”,官服的年輕人忙應了,帶着月三與小艾穿過一條街,左拐,進了一家成衣店。
櫃臺後坐着一位中年婦人和一位年輕姑娘,官服的年輕人的衣服有點紮眼,櫃臺後的兩人都迎了出來,臉上滿是迎客的笑容,“請問,有什麽需要的?”
月三雙手搭在小艾肩上,将小艾往前一推,“煩請老板娘給這小丫頭換身衣裳。最好再能幫她洗個頭,重新梳個女孩子頭。”
中年婦人顯然是老板娘,款款走了過來,打量了下小艾,身量不高,一身都灰撲撲的,卻有掩不住的水靈,頭發也是亂亂的紮在一起。“小孩的衣服在隔壁間,客人不進去自己選嗎?”
“你帶丫頭進去讓她自己選或者你幫忙選下就好。”
老板娘聞此,便回頭喚,“小宜,帶這位小小姐進去選衣。”
叫小宜的年輕姑娘應了聲,便過來牽着小艾的手,領進側室,“小姐,請跟我來。”
等小艾走了,月三又問,“老板娘,你們現在的知縣大人不是有位千金嗎?現在出嫁了沒有?”
“這個,似乎沒有聽過到消息。聽說賢惠得很,本也早到出嫁年齡了,莫不是客官看上了這位知縣千金,要差人去提親?”老板娘不由得笑着打趣。
“提親這種事我就免了,只是這位陳小姐還在此地,我倒有別的事相求”,月三回過身來,他還有事要吩咐官服的年輕人,可是他叫什麽來着,“呃,”呃了半天,月三沒呃出來下句話。
官服的年輕人忙走了上來,問,“月先生還有什麽事?”
“不是,啊”,月三放棄了官服的年輕人的名字,“你幫我跑趟知縣大人家裏,請陳小姐過來一趟,就說月三有事相求。”
“是”,官服的年輕人應了,迅速轉身出門而去。
老板娘默默地回到櫃臺,整理賬簿,不由又擡眼飛了下月三,不知是哪裏來的貴人,衣服雖平常,卻能差遣官府的人,還能叫知縣大人家陳小姐随時相見。嘛,不過這些對老板娘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她只需要看好她這小店就好。
陳小姐來得比想像的快,一頂軟轎輕巧停在門口,一只纖手掀開轎簾,款款走出,走進店來,向月三揖了一禮,“月先生!”
眼前的陳小姐舉止有禮,話語溫柔,容色秀麗,月三不禁感嘆,“數年不見,不想你已長成這般亭亭玉立模樣。”
陳小姐抿嘴一笑,“先生過獎了。”
“算起來你也有二十來歲了吧,聽聞你還未出嫁?”
陳小姐不禁稍低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夫家是已經定下了,是宿州的一家,只是,我放心不下父親,先生也知道,我是家中獨女,母親又早逝,父親思念亡母,一直不肯續弦,也不願升遷外任,只在這裏守着亡母的墳茔,是以家中事務都是我在主持。我若外嫁,很是擔心父親一個人,幸得夫家體恤,一直不曾催我。”
“那你父親怎麽說呢?”
“父親自然是勸我早此嫁過去,免得夫家着急,叫我不用擔心他。可是如何能不擔心呢,近來他的身體也越發不如前了。”陳小姐說起這些來,也是愁眉輕蹙。
“既然夫家體恤,每年歸省一次便是,宿州也不是太遠,你父親是知縣,總有人也照看的,你也不必太過挂懷。”
“先生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