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學學費
“唉,李炎,睡了嗎?”羅令啓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幹脆地打開燈,一個起身坐起來,沖背過去的李炎喊。
其實李炎也沒有睡,只是睜着在床上躺着,他的心裏全是自責,而腦子淨是曾慧茹的委屈樣子,糾結得他都快吐不出氣了,聽到羅令啓的聲音,緩緩地側過身盯着他,用眼神詢問他什麽事。
“你說這慧茹她師傅也真是,直接給她學費不就好了嗎?怎麽還要這麽大費周章?就算救回那個要倒不倒的店子,她的學費就能得到了嗎?”周令啓抱怨道,“聽說她師傅還是個大神,那思維真是讓人腦痛!”
李炎翻坐起身,無耐的嘆了口氣,平靜地直視着羅令啓。
“要不咱們把學費給她湊上,怎麽樣?”羅令啓倒是想得簡單。
湊上?他又何常沒想過,李炎失笑了,如果曾慧茹有那麽好打發倒還好,想想當初他走了之後,為了想辦法還他家的錢,這丫頭居然把學都退了,後來高利貸上門,若是一般女孩一定會想到婚約的那個家裏,死活去要一筆,可是那丫頭寧願出賣勞動力去欠老板年忠的,也沒去他家要些什麽,這樣的人,現在平白地送上大學的學費,她會接受嗎?
看着李炎直搖頭,不說話,羅令啓倒是急了,問:“你這搖頭是幾個意思啊?快說話,都急死人了,眼下還不到兩個月,小丫頭還為學費着急,這怎麽了得?”
“還是去打鐘欣越吧!”李炎又嘆了口氣。
“嗯?真的只有這個辦法?”羅令啓眼睛睜得老大。
李炎又安靜地躺回床上,睜大了眼睛地盯着天花板,又陷入那種心痛的糾結中。
“倒說回來了,那丫頭着實可憐,自小沒了父母,還被那後媽給賣了,為了還錢吧!學都退了,倒是運氣好,遇上了老中醫年忠給了口飯吃,也能還上債了吧,橫生地又多出一筆賭債,”羅令啓原本是躺下了的,又一翻身掙了起床,對着李炎的說,“你說那買婚的那家人也真是缺德哈,人家小丫頭的,一生就給做了這主了,還好現在的法律不認可,不然真是可憐了這丫頭啊!你說那買婚的那家的男人是缺胳膊還是少腿啊?指不定是有點什麽問題,不然吧!也不會唱出買婚這一出,是吧?唉!我說話,你在聽嗎?”
這羅令啓的确是缺心眼啊!後面的話都戳在李炎的心上,他在聽,可是他能說什麽呢?人家的是五味瓶,可是李炎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倒的是幾味瓶了,他翻了個身,背對着羅令啓,睜着眼繼續糾結着。
這夜怎麽這麽漫長啊!
曾慧茹想想今天在李炎身上發的那趟火都覺得可怕,真想連那一段都重來過,指定不會跟他那麽鬧,不過李炎走的時候居然還跟她緩和了語氣地留了個——“我走了”!
“什麽跟什麽嘛?”曾慧茹把自己藏進被窩裏,想想那句“我走了”,她更悔了,人家都記得再也不要不告而別,她怎麽把對外人的那兇勁全往人家那裏撒了,她想到這裏一個翻身又從被窩裏專了出來,“怎麽辦啊?”
又是一個翻身,腦子裏又是一個“怎麽辦”?到底怎麽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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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
嗯?什麽情況?耶,她昨晚是怎麽睡着的?她不是還在想“怎麽辦”嗎?
“扣、扣、扣。”
“誰啊?”曾慧茹一翻地起了身,沖門邊喊,看看時間,不才五點鐘嗎?
“是我,年歲。”年歲昨天晚上是大概的聽到了些曾慧茹說了,那麽大響動,怎麽可能醉得死?他聲音很低沉,對這個小丫頭真是萬般惆悵。
門開了,曾慧茹很不耐煩地沖年歲吼道:“大少爺,你酒醒了啊!你別再折騰我了,我昨晚可很晚才睡。”
“我有話想問你。”年歲的語氣有點羞澀,看看曾慧茹,朝大堂方向走去。
這是什麽表情?搞不懂,曾慧茹不耐煩的跟着,心裏還抱怨道:這小子睡醒了就折騰人了,真是,一大清早地睡不着,不知道出去跑圈圈,幹麽跟她過不去?
“坐!”年歲一根早煙又叼了上,一屁股坐到了他那西醫藥劑師專座上,倒還客氣地指了指他對座的位置上。
“麻煩你,我才十六歲,還不想得肺病,請不要一大早地讓我抽二手煙,謝謝!”曾慧茹抱怨道。
這句抱怨倒讓年歲很尴尬地把煙趕忙地熄滅。
“大叔,你有話快點,我還想眯兩分鐘的。”曾慧茹一邊打哈欠,一邊催促道,
“學費多少錢?”年歲一本正經地問。
“關你什麽事?”曾慧茹沒好氣地丢給年歲一個白眼,這大清早的,該不會是想給她錢的節奏吧?得,她可不要這敗家子的施舍,欠了再欠,她還有得還不?
“喂,你這丫頭是什麽意思,好心好意關心你,你這倒一付……”
“得,收起你的好心喂,本人有本人的原則,大不了不讀書了,也不用你老這麽的施舍啊!沒事兒,我回去睡覺了啊!”曾慧茹打斷了年歲的抱怨,緩緩地起身準備離開。
你寧肯不上學也不肯接受我的幫助?”年歲錯鄂了,起身連忙欄住了曾慧茹的去路。
“大哥,本姑娘只有一個主子,叫年忠!”曾慧茹義正言詞地說完準備推開年歲。
“那他到底是想怎麽樣才肯給你學費?”年歲依舊不肯讓路。
“不知道,反正只知道那老頭是生意人!”曾慧茹若有所思地擡起頭,說,“大哥,你還不清楚你父親想要什麽嗎?”
“我不想繼續這裏的生意!”年歲眼底萬般無耐。
“那你當初就不該拿‘靜修堂’那塊匾!富家子就是這樣嬌情!受不了一丁點挫折,其實現在把店關了也得,免得老爺子對你還有期望,我也好早點回鎮上,早點掙到學費。”年歲現在有的,是現成的,別人想要都沒法到的,自個還多大的自尊頂着說自個是委屈的,曾慧茹懶得理會年歲,徑自地饒開回了自己的房間,反正她的話已經夠清楚了,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現在最重要的事還是回去眯兩分鐘,這腦子難受死了,“瞎起哄,真是沒出息!朽木不可雕!你爸應該拿這句話來罵你才對!”
年歲吃愣地坐在原地,半晌,巡視了一圈堂裏,問:“這裏還有救嗎?”
“你吃醉了啊?沒救!去死吧!大河是沒蓋的,就等你了。”曾慧茹真是厭煩年歲的嬌情,“還有事沒有,我還有事,唉,你要幹麽,早點啊!這還有一個半月呢!”
“我……”
“我什麽我,膩膩歪歪的,怎麽就生成了個男人啊?”曾慧茹丢給年歲一眼,起身就走了,又不是沒腦子的人,她幹麽要跟這種人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