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只小狐貍

“要走啊!”曾慧茹倒是不甘示弱,一個二郎腳一翹,不再先前的恭敬,坐到了沙發上,打開電視,一付百無難賴的樣子斜躺着,“慢走,不送!”

“真走啊?”向祥有些尴尬地出來,愣頭愣腦地問。

“走,立刻,馬上!”年忠看到曾慧茹的反應,他更來氣了,他還不信了,鬥不過你這小丫頭了。

“好,我去拿行李!”向祥是百個不情願,坐個火車來,屁股都還沒坐熱,這倒好,又走,可是那是師父的命令,他哪裏敢違抗,他連忙地去拿行李。

“我還不信,鬥不過你這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年忠倒是使起了性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準備出堂。

年歲有些措手不及地起身,目光投向曾慧茹,哪知道,曾慧茹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還給了他一個手勢讓他坐下,他想自己也做不了什麽,只得安靜地又坐了回去。

向祥倒是勤快,出堂去巡了一圈,沒找到他想找的東西,一臉洩氣地回來,苦着臉說:“師傅,我們的行李不見了!”

這是……年忠反應倒快,一個轉身,眯着眼睛審視着那穩坐的曾慧茹。

“哦,行李啊?我找了個快遞把它給送回去了。”曾慧茹倒是輕松地起身,又是一個笑臉迎上了年忠那都快變綠的臉,掏了了餘下不多的零錢,“這快遞可真貴,師兄你給的錢,就只餘下這麽多了!哎!本來是想,老子到兒子這裏來,還用得着那些拖累嗎?幹脆得把那些東西都寄了,大概已經在路上了,哎呀,不存在,少了行李,你們更輕松些,快走吧!快走吧!”

“啊?慧茹,就餘下這這點了嗎?”向祥這次蒙了。

“啊!你還說呢,一堆行李,就一張卧鋪票那麽貴!也不知道你們都裝了些什麽。”曾慧茹倒是先來了一堆的抱怨。

“可是,我們的錢還有都放在行李裏的,怎麽辦呢?”向祥一臉無辜。

“哦?我不知道啊!”曾慧茹裝出一付很無耐的樣子,“哎!那我就不知道了,不管了!哦,師父,你們慢走,我就不送了,都累了幾個小時了,哎,收拾完了,去睡大頭覺得了。”

“曾慧茹,你給我過來!看我不收拾你這算計的丫頭騙子。”年忠氣急敗壞地從包裏掏出個煙鬥,跟着曾慧茹追了過去。

曾慧茹帶着她那銀鈴般的笑聲不停地躲着年忠道:“一分錢難死英雄漢,師父,快走吧!我可沒錢,這裏最有錢的主就是年歲,您這個老子倒是找兒子要去啊!”

“好、好、好,你才來城裏沒幾天,就跟這小子合起夥的來欺負我這老頭子了?”年忠氣得圍着飯桌追得曾慧茹喘着大氣地沖這精明的丫頭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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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欺負您的,一切給您換新的,怎麽不見你兒子的孝心,淨是你那老古板的偏見呢?”曾慧茹帶着賊笑,不停地躲,“不都跟您說了嗎?想回去容易,讓您的兒子給就是了,養了他這般的大,給點錢,不行啊?”

曾慧茹倒是聰明的,她吃定了年忠是放不下這個臉的,可是怎麽辦呢?年歲笑了,心裏暗贊道:這丫頭倒是很有本事的啊!

“你……你這個小丫頭騙子,我抓住你,非讓你脫層皮不可!”年忠終于還是累了,喘着粗氣,坐了下來,還不忘地威脅她道。

“師父,您老還能追上我嗎?”曾慧茹也累了,一屁股坐下,一臉笑容地與年忠相對,“想要車費,容易!”

“給你們打工!”年忠沒好氣地白了曾慧茹一眼。

“唉,懂水!姜還是老的辣!”曾慧茹點頭失笑道。

“你想……”

“想都不想?還是想得美啊?師父忘記跟您說了,靜修堂電話費已經一個月沒交了,您想趁個電話打電話給師娘嗎?還真得想辦法了!”曾慧茹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遠水永遠救不了近火!”

“你這丫頭好生厲害!”年忠着實的服了,其實只要曾慧茹好話幾句,他鐵定點頭,可是她倒好,一計又一計的來着。

“師父,您忘記了嗎?這些可都是您教的啊!”曾慧茹賊笑道。

“是的,本大爺是引狼入室了!不得了了你!”年忠一臉無耐。

“師父,您也找個好點的形容嘛!我花容月貌的,怎麽就跟那兒狼一堆了?”曾慧茹倒是埋怨起來了。

“是的,你就是個小狐貍!說吧,你的條件。”年忠平息了些氣,那拉長的臉終于有了笑容。

曾慧茹倒是一本正經地走到了年忠的跟前,伸出右手,職業微笑地說:“我曾慧茹,在此代表靜修堂聘請您為北城靜修堂的坐診中醫師,為期十五天!工資待遇為當日中醫營業額的百分之十五,但附帶條件,把現有庫存全部消耗掉。”

蝦米?

年歲和向祥、李琴等人都愣住了,半晌反應不過來。

“小狐貍!”年忠倒是笑了,一身沉穩地起身,伸出左手與曾慧茹握住,一本正經地說,“合作愉快!”

力道這麽狠?

這年老頭想把她的手給捏碎掉嗎?好痛!她趕忙地讨饒道:“師父,我錯了!您老別公報私仇啊!快放手,手快斷掉了!救命啊!”

年忠一松手倒是不要緊,一個煙鬥頭輕輕地敲在了曾慧茹的腦門上,一臉愛惜地責備道:“敢算計你師父,倒還有幾分的本事!”

“徒弟有本事,不是給您長臉了嗎?”曾慧茹嘻皮笑臉地說。

“哼,貧嘴!我的房間在哪裏?”年忠懶得理會那張精明的臉,瞪了一眼還呆立在原地的年歲等人,略有些失望地說,“你們要有這只小狐貍一半的本事,今天這靜修堂哪會被你整得需要外聘來救援的?”

“師父,不能那麽說,要是師兄算計您,兒子算計老子,那可是要着雷劈的啊!”曾慧茹忙給年歲圓場道。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女兒算計老子,就不着雷劈了嗎?”年忠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曾慧茹。

曾慧茹趕緊地閉上了嘴,連忙地又一個笑臉道:“老狐貍,您都辛苦了一天了,您的客房在這邊,請跟小的走,慢點,可別摔到啊!”

“‘老狐貍‘?曾慧茹,你是讨打啊!”年忠嚴肅地說。

“您看你,又一本正經的了,真不近人情,您不是稱我為小狐貍嗎?小狐貍的‘老子’不是當老狐貍是什麽嘛?”曾慧茹嘻皮笑臉地又讨好道。

年忠無耐地搖了搖頭,說:“也倒是好,把你這樣的人才便宜了我那沒出息的貨,真是後悔萬分啊!”

“後悔了吧!那這就帶我回去得了?”曾慧茹笑着扶住年忠,生怕這老頭真給摔了。

“你倒想得夠美的?鎮上靜修堂早就沒你的位置了,還想着回去坐冷板凳賣你那天麻啊?”年忠沒好氣地又瞪了一眼曾慧茹,但眼底淨是對這孩子的喜歡。

“那也比這裏得好!”曾慧茹嘟嘴抱怨道。

“是金子哪裏也會發光!”年忠輕嘆了口氣,也确實苦了曾慧茹,他之前是聽他家老四說這裏破敗得簡直慘不忍睹,這倒好這丫頭來沒幾天,不但給年歲整理的光光鮮鮮的,還給他這死水想出了救命的法,這生意,他倒是做虧了的,只是希望他那兒子能快點懂得他的苦心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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