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75
075
沢田綱吉花費了十分鐘思考事情究竟是怎麽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他跪坐在演練場邊上, 身邊排排坐着寫滿乖巧的獄寺隼人與看戲不嫌事大的Reborn, 耳邊是利刃的破空聲，以及從演練場中傳來的“嘿”“哈”“吼”與“哈哈哈你這家夥不錯嘛”之類的聲音。
所以事情究竟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一開始難道不是獄寺要和山本比試的嗎？
王權者側眼看了眼乖巧端坐側眼卻在偷偷觀察他的獄寺, 深覺自己與年輕人們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
山本武與斯庫瓦羅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山本老爹進入演練場的時候，手中拿着兩根長筷子的山本老爹才是在場的隐藏boss, 三兩下終止了戰鬥并以壽司已經做好不在一定時間內享用會損失口感為由将來自瓦裏安的劍士驅逐出境。
再回過頭招呼自己家的蠢兒子幫着收拾餐桌，最後邀請兒子的朋友們享用一頓自己的手藝。
如此手段堪稱行雲流水如春風化雨一般消解了矛盾阻止了戰争。
果然成年人才是所有戰争的幕後boss。
綱吉忍不住想。
但斯庫瓦羅的出現正好提醒了他一件事——曾經與瓦裏安約定好的戰鬥期限近在眼前了。
雖然曾經誇下海口聲稱自己一人就足以應對瓦裏安，但顯然即将進行的指環争奪戰并非個人戰鬥，而是以個人為單位的團體戰。戰鬥分為七組進行, 分別由身為守護者的岚、雨、霧、雲、晴、雷幾位守護者的個人戰與首領帶領着守護者進行的大空戰組成。
相對應的, 身為首領的綱吉也需要有六位守護者。
綱吉忍不住掰起手指來。
在回家路上确定（……）的有選擇了岚的獄寺和選擇雨的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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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還有四個。
他歪了歪頭, “骸君答應我們的邀請了嗎？”
Reborn摸着列恩, 絲毫不意外綱吉會知道自己為他參詳的霧之守護者的人選。
“答應了，”他點了點頭，忍不住評價，“他總歸是會回到我們這邊的。”
那就還差三個。
“雲、晴與雷……我倒是能找到雷, 剩下的可以棄權嗎？”綱吉誠懇地看向家庭教師, “只要其中四場勝利就可以了吧, 其餘三場棄權也沒問題吧？”
Reborn忍了忍，實在沒忍住給了沢田綱吉一腳。
——雖然突破了突然出現的兔子的防線但還是被迫改變方向落到了書桌上。
“你就這樣沒有志氣嗎？”他冷聲道。
綱吉耷拉下了眉眼。
“但——是——”黃金之王孩子氣地拉長了聲調, 試圖在家庭教師手上得到一點安慰，“這點時間我上哪去找人呀——”
少年整個人都發散出了沮喪的氣息。
“哼，少撒嬌了。”雖然這樣說着，一手摁着又寬又大的黑帽子的家庭教師先生面上卻沒有半分嫌棄的意思, “既然雷你有人選的話我選中的人選倒是可以暫緩，不過雲我可是選好了哦。”
他放下手，看好戲一般看向雙眼pikapika發光的魚唇的弟子。
“這個人你也認識——雲雀恭彌，怎麽樣？”
不被任何事物拘束、貫徹自己的道路……某種意義上來說雲雀恭彌确實是綱吉身邊最符合這個描述的強者——所以Reborn這些天偷偷摸摸的在做的就是這些事嗎？
黃金之王懷疑地看向了家庭教師。
Reborn壓了壓帽子，露出深藏功與名的笑容。
“你覺得如何？”他問道。
綱吉想了想、又想了想。問道：“雲雀前輩的意見呢？”
Reborn從帽子上取下變成錄音筆的列恩，一手摁了上去。
似乎帶着背景音樂一般的雲雀恭彌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哼，這次确實是我欠了你的人情，小嬰兒。”
“不，解決事情的不是我，而是阿綱哦。”
“……沢田綱吉嗎？”
“沒錯，看來你也不是完全沒有注意他嘛。”
雲雀在錄音機那頭發出一聲嗤笑，發出了愉悅的聲音。
“不過是心甘情願混在草食動物裏的……哼，”
“嘛，說到這阿綱最近可能會遇上一些麻煩，或許會需要你通融一下。”
那頭雲雀沒吱聲，綱吉想雲雀恭彌定然是用着一向輕蔑而高傲地視線輕飄飄地瞥過了一眼。
“總之，到時候就拜托你了。” ]
錄音結束，綠色的錄音筆變成綠色的變色龍，溜溜達達爬上Reborn的帽檐。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綱吉艱難道，“這當中沒有出現任何與彭格列或者守護者相關的字眼……吧？”
Reborn輕飄飄看了他一眼。
行吧行吧他知道咯，漂浮不定的浮雲嘛。
雖說如此，綱吉還是默默之啊小本本上将雲之戰劃掉。
而至于晴——
“如果不介意的話，您要試試借用古代英雄的力量嗎？”
為王權者切了個瓜端上來的兔子如此說道。
他說的是沢田綱吉成王時的一份小禮物。綱吉想了半天才從腦海裏将那個差點就被自己拿去養金魚的金色杯子刨出來。
“聖杯？”
帶着面具的兔子默默點了點頭。
綱吉心情複雜地看過去。
兔子無辜地看了回來。
“雖然是一度在魔術師界掀起戰争的東西，”或許是覺得綱吉的目光蘊藏了太多的東西，兔子不得不出言挽救一下以表明自己不是在驢尊敬的王權者，“但是在時鐘塔的壓制與氏族的進一步封印之下，已經能夠保障使用的安全性。”
兔子——禦槌高志這話說的就有些謙虛了，畢竟黃金氏族的封印術是放在得累斯頓石板上做過實驗的，封印個黑泥一樣的聖杯又不至于毀壞這種事簡直不在話下。
禦槌高志頓了頓，簡明扼要地敘述了黃金氏族對聖杯的再處理，隐晦地表示如果王權者還缺人手又希望将黃金氏族與彭格列分開來的話從古代召喚英靈确實是不錯的選擇。
“在下聽說英靈座上也端坐着有太陽神之子美譽的迦爾納閣下、亦有有着太陽之神之稱的奧茲曼迪亞斯閣下……只是不知道您更中意哪位？”
——反正各種類型應有盡有跟大白菜一樣随便挑随便選。
綱吉的冷汗刷刷刷就下來了。
然而他的家庭教師像是沒注意到似的，甚至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閣下說的可是曾經引起冬木市魔術師戰争的聖杯？”
“确是此物。”
Reborn點點頭，與兔子對視一眼就迅速進入上地攤買菜模式并開始了挑挑揀揀。
“說來也是，奧茲曼迪亞斯閣下雖說實力強大，但畢竟曾經是法老王……只脾氣一點或許就不是好相與的。”
“就這點來說迦爾納或許會好一點？”
“哼，能作為那位阿周那的對手，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吧。”
“原來如此，那就只能擴大範圍了吧？”
“雖然說是晴之守護者，不過也不一定需要與[太陽]相關……”
眼見着兩個人越聊越開，就差想給他召喚個天照大神出來了
，綱吉頗為頭疼地捂住了腦袋。
“比起這個更應該關注現在有的人手吧，”他默默吐槽道，中斷兩個老父親（劃掉）的絮絮叨叨，“Reborn你就不關心我找的雷之守護者人選嗎？”
Reborn看過來，“關心什麽？你自己選的總歸不會差到哪裏去吧？”
喂喂你對我就這麽放心嗎啊？
“當然，要是達不到我的要求，”殺手先生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把槍随手上膛，“達不到我的要求的話，就換一個好了。”
這個回答充滿了Reborn秉承的一貫的不要慫就是幹的風格。
綱吉默默嘆了口氣。
他說道：“就算是這樣作為我的家庭教師Reborn你至少也要知道是誰吧？”
Reborn這才挑了挑眉，“不是并盛的人？”
綱吉搖了搖頭。
“昨天我遇見斯庫瓦羅之後就給他打了電話，這幾天大概就會過來吧，”他掏出手機，調到相冊遞給Reborn。
首先入目的是白色的衣角，翻飛的衣袍占據了大部分的屏幕，順着白色的衣袍往上看去，入目的是眉眼如畫的少年。泛着電光的刀置于少年身前，背景是一片昏黑，天際是一片片翻騰的烏黑。
在烏黑之中，泛濫着紫光的雷電便格外顯眼，映襯在少年身後硬生生将一個眉眼精致的少年襯托成了超級反派。
不過就這張照片而言，這位少年确實是十分符合[雷之守護者]的人選。
Reborn将手機交還給沢田綱吉，腦海中搜尋起少年的身份。
但作為王權者的沢田綱吉此前的經歷饒是他也只掌握了少部分，而其中恰好也沒囊括少年的存在。
而Reborn也沒忽略少年身後作為背景的古典建築，所以這是？
咨詢的目光落到沢田綱吉身上。
綱吉笑着接過手機，同家庭教師解釋道：“這是我的一位友人，名字是……”
思及現在被分成兩份的宇智波大概已經合二為一（哪裏不對），綱吉頓了頓之後還是介紹了全名。
“名字是宇智波佐助。”
Reborn點點頭，知道名字之後再去查探就要方便許多。而同時，這也是沢田綱吉給予了他能夠進一步了解身為王權者的——至少是他所不清楚的那一部分的——沢田綱吉的經歷的一個信號。
簡單的交流到此為止，自樓下傳來的沢田奈奈的喚聲打斷了交流，于是綱吉快樂地下樓吃飯，留下兔子收拾房間并與Reborn開展讨論。
一時相安無事。
第二天是周末。
出門時随機掉落了雖然是周末但不知道為什麽一大早就在沢田宅門口蹲着的獄寺隼人一只，想了想沒舍得扔掉整個人散發着“我很乖我超乖不要不要我”氣息的獄寺，綱吉帶着Reborn與獄寺坐上了去往東京的車。
禦槌高志的速度是真的很快，昨天才商定了可以通過聖杯來彌補守護者的空位，今天到禦柱塔的時候綱吉就聽田中說一應召喚物品已經齊全，甚至連召喚陣都在來自時鐘塔的遠程指導下繪制完畢。
等等你們是陰陽師啊！陰陽師的氣節呢！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即刻将式神拿出來塞給王嗎？！！你們的式神呢？你們的尊嚴呢？!都當做胡蘿蔔吃掉了嗎？
禦槌高志義正辭嚴地表示不可以，并且塞給了綱吉一堆用來召喚的聖遺物。
“雖然在下也好Reborn先生也好都有各自推薦的人物，”板着張臉活像是提前步入更年期的男人說道，“但最終的決定還是需要您自己來做……您選好了嗎？”
這下綱吉算是知道這家夥為什麽一大早就在自己耳邊念念叨叨些什麽迦爾納的傳說由來什麽的了……等等只念迦爾納高醬你也偏心太過了吧，連不明所以的隼人都知道你偏愛這一位了哦？
對此被王權者愛稱（？）為小高的禦槌高志微微一笑，表示一切都是為了王。
行叭行呗。
綱吉想着，接過禦槌高志遞來了召喚詞。
“Full，full，full，full，full
Repeated five times
But when each is filled，destroy it”
——來自時鐘塔的韋伯先生的召喚詞一點也不貼心的是英文版，被兔子們投射到了召喚陣的前方讓王權者看得清清楚楚。向來對英文苦手的王權者嘆了口氣，斷斷續續地順着念了下去。
“[宣告——汝身聽吾號令，吾命與汝劍同在
應聖杯之召，若願順此意志、此義理的話就回應吧]”
“[汝即囚于狂亂之檻者
吾即手握其鎖鏈之人
汝為身纏三大言靈之七天，來自于抑止之輪、天秤之守護者——]”
随着咒語的說出，一字一句仿佛都帶上了言靈的力量。
金色的光彩循着召喚陣的紋路亮起，泛出令人無法直視的光彩。
出來吧——皮卡、哦不是……迦爾納！！
頓時金色的光芒大放，兔子在第一瞬間站在王權者身前，寬大的袖袍擋住翻湧而起的碎塵，王權者金色的雙眸在煙塵中越發耀眼。
金色的雷光亮起擊中召喚陣中心，煙塵散去後終于浮現站立于召喚陣正中男性的身形。
日神之子，取勝弓的使用者、駕馭光之戰車之人——毗迦爾多納·迦爾納！！
嗯？等等？？哪裏不對？
還沒反應過來的沢田綱吉茫然地眨了眨眼。雖然在場的兔子們也好Reborn也好都不曾見過英靈們的面容，但是出現在他面前的日神之子分明、分明有着與某位最古之王一模一樣的面容。
最古的英雄王、體內流淌着三分之二神明血液、一度被稱為最接近于神明的王面色嚴峻神聖近似雕塑，紅瞳在擡眼的一瞬間終于張開，如獵鷹捕食一般即刻鎖定在被兔子護在身後的黃金之王身上。
“吉、吉爾伽美什王……”
沢田綱吉聽見身後傳來獄寺顫抖的聲音，同時自己的喪鐘響起。
讓他想想，最後一次和吉爾見面是什麽場景來着？
作者有話要說： [ ]裏的大家都知道是召喚的咒語啦嗝
綱吉（眼疾手快拉上拉鏈（劃掉），把吉爾摁下去并重新開始詠唱）：滿盈吧滿盈吧baba
召喚閃閃聖遺物→綱吉
在狀似平靜的召喚陣下:
閃閃:是我先來的!
幼閃:綱吉看到一定會喜歡我的!
賢王:都給我讓開!
感謝觀看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