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86

086

第二天一早穿着新衣服(?)的Reborn就踢醒了還在沉睡的綱吉, 嚴格的家庭教師将他不成器的弟子作戰會議室,坐了小半個會議室的會議才堪堪開始。

如果不是昨晚十年前山本的到來讓綱吉稍稍手忙腳亂了一會的話, 幼年被養在秩序森嚴家教嚴格的黃金氏族的綱吉是定然不會這個時候還在床上賴着的。

但看圍坐在會議室的幾人看起來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綱吉就不由對未來的之稍微産生了那麽一點、真的只是一點疑惑。

但思及未來的山本對“自己”的信任,這點疑惑又變成對于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疑惑。

如果說未來的“自己”是足以得到下屬與友人的信任的成熟的沢田綱吉的話,那麽對于他的奇妙放任大概就來自于同時間段的“自己”了吧。

綱吉饒有興趣地摸摸下巴,這種在會議中當做什麽都不懂的新手的感覺對于王權者來說過于奇妙,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是吐槽還是享受這種待遇來的好。

遠遠看着他的家庭教師冷哼了聲, biuji一下跳到發呆一樣的綱吉面前。

正在講述計劃的拉爾·米爾奇皺起了眉。

“Reborn……”

這位以實力分英雄的女性皺着眉,實在是不清楚老朋友如此做法的由頭。

Reborn看了眼她, 目光落會綱吉身上。

“我突然有一個提議, ”他說道, “阿綱,拉爾, 你們進行一場戰鬥吧。”

風太:“诶?!”

圍觀的其他人:“诶诶诶诶?!!”

由Reborn提出的戰鬥在戰鬥雙方的首肯下很快就有了戰鬥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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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Reborn轉了一趟隔壁風紀集團,将十年後的雲雀恭彌給抓過來暫時充當一下裁判。

雙手環胸的雲雀恭彌看起來和十年前只不過是身高有些差別,甚至于那股中二的氣息都沒怎麽改變。

其他人多多少少地也圍聚了過來, 對這場奇妙的戰鬥多半都抱有吃瓜群衆一樣的心态。

Reborn看了一圈, 跳到裁判雲雀的肩上。

“那麽,戰鬥現在開始。”

話落訓練場內雙方同時動了起來, 一道靛色一道金色的身影幾乎同時化作光線交錯相迎, 在短兵相接後又迅速分開,不過眨眼間又重新對撞在一起。

靛色與金色的光發出激烈的對撞,時有異色的光點迸發出來, 力量感充斥着整個房間,連站在門口處圍觀的衆人都不約而同因此折服。

“太厲害了,”風太喃喃道,“十年前的阿綱哥……太厲害了。”

如此贊賞自然是不在少數,畢竟對于彭格列內部——尤其是日本分部這群人而言,首領年少時的轶事實在是耳熟能詳,因此自認為對于這位十年前的首領的實力有着粗略的了解。

但這場戰鬥颠覆了這個結論。

只見力量四射的訓練室中兩道身影時而分開時而對撞,年少的首領依靠的并非手中的利器彭格列指環,卻與門外顧問的拉爾打得不分上下。

但這還不是結束,短暫幾個回合結束後拉爾率先拉開距離,自披風中拿出一個匣子來。

“你的實力我承認了,”她說道,“但是,在這個時代卻并非僅僅依靠個人實力就能夠獲得勝利的。”

拉爾一邊說着一邊燃起火焰,将燃着火焰的指環嵌入匣子。

“開匣。”

随着靛色火焰升起的是一串不知材質的蜈蚣,随着拉爾的揮動而襲向綱吉。

綱吉三兩下躍過徑直朝向着自己的蜈蚣,轉個彎之後被繼續緊跟,他在空中轉過幾個彎,一邊接住拉爾的攻擊一邊頭鐵地往前沖去。

是相當頭鐵的做法了。

而對面的拉爾顯然更頭鐵一些,她往後跳動兩步,只一揮手在綱吉身後的蜈蚣外由生出數根俱都擋在綱吉身前。

但沢田綱吉并無退縮。只見在奔跑途中王權者手中金光更甚,将整只手包裹之後成拳往前沖去,砸在層層疊疊擋住多層的蜈蚣群上。

“沒用的,”拉爾·米爾奇說道,“只要你停留的時間超過一秒,身後的蜈蚣就會緊追上來。”

幾乎是在她話落的下一刻,追在綱吉身後的蜈蚣就圍追了上來,将少年整個包裹在內。

拉爾米爾奇輕輕嗤笑了聲,對自己先前的無端幻象嗤之以鼻。

即使有Reborn的看重,十年前的沢田綱吉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小鬼,要戰勝十年後的戰鬥方式果然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雖說如此,在拉爾心目中給某個名為沢田綱吉的火柴人的評分卻是暗搓搓往上提了一截。

就在拉爾開始思索這些事情的下一刻場內局勢驟轉,幾乎團成一個球的紫色蜈蚣們驟然炸開,拉爾回視,下一刻攻擊從身後襲來。

憑借着戰鬥直覺躲過攻擊後以手為支撐翻過攻來的少年,拉爾米爾奇一個錯位将自己與少年錯開,在她騰空之時手下的少年身形卻是一顫,當即失去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在更上方出現的少年,他眼底瞳色烈如炙陽,冷靜而狠厲地一拳砸了下去。

“到此為止。”

在綱吉的拳頭即将砸到拉爾米爾奇臉上的時候Reborn的聲音傳了過來,已經出去的拳恰到好處地收住,看看在距離拉爾米爾奇面部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停住。

甚至有拳風将女性的碎發掀起,以至于饒是身經百戰的拉爾眼瞳都稍稍放大了幾分。

綱吉利落地收回了拳。

眼底燦爛的金褐色漸漸消退,還原成原本帶着暖意的褐色。

還原成原本狀态的沢田綱吉眨眨眼,注意到因為自己的攻擊而跌落在地的拉爾。

黃金之王撓了撓臉頰,相當有紳士風度地伸手給拉爾将對方拉了起來。

在這其間拉爾·米爾奇一直低着頭,一副深思的模樣。

除了母親外少有面對女性經驗的黃金之王收回手,見着對方這幅姿态有些苦手,求救的目光投向一側的家庭教師又被對方反射回來,最後只能手足無措地撓了撓頭發。

拉爾·米爾奇倒不是因為綱吉想象中那樣因為落敗而失落,她調整好心情擡起頭,準備好的話語被遞到自己面前的東西哽了回去。

那是一朵花。

憑空出現在黃金之王手上的自然不是什麽嬌豔欲滴的花朵,事實上這個訓練室內也沒有這樣的物種存在。

但沢田綱吉就是拿出了一束花,花瓣與枝葉都是璀璨的金,流動着堪稱瑰麗的力量的色彩。

持花之人露出青澀的笑容,将連即将滴落的露水都模拟出來的花朵遞給她。

“香花配美人,”說着這樣的話的黃金之王認真極了地看着拉爾,“請收下吧,拉爾小姐。”

拉爾·米爾奇眨了眨眼,确認面前這家夥是真的在認真做這件事的時候突然噗地一聲笑了起來。

緊接着是豪爽的大笑,反倒讓第一次用這種笨拙的手段哄女性生物的綱吉不知如何是好。

拉爾從綱吉手上接過金色的花朵,手下甚至能夠感到屬于對方的力量在流動。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向來剛強的女性心底湧動。

曾幾何時,也有一個人頂着一頭亂毛在早上偷偷摸開她的窗戶,蹑手蹑腳地送來一束白色的花朵。

“哈哈哈教官你也起這麽早啊?”

發現自己看着他的話那家夥就會這樣撓着頭露出傻笑,權當自己只是早起無事路過。

——可誰又會路過教官宿舍的窗臺呢?

于是公正嚴明了察一切的教官大會就會将臭小子從窗臺上趕出去,再附帶幾個能讓忙不疊跑路的家夥的加訓菜單,最後才氣呼呼地一把拉上淺藍色的窗簾。

然後她拿起花,雙手合住輕輕放在鼻前輕嗅。

向來嚴厲活得像個漢子一樣的subin的教官房中常年有一只細細的花瓶,花瓶中總是乘着不知名的白色花朵,細細的枝葉抽長開來也依舊是與教官小姐不符的細弱模樣。

但現在已經沒有人會送她花了。

連帶着記憶中的白色花朵都逐漸褪色,變成不去觸動就絕不會回想起的記憶中的一部分。

**

“那麽,會議重新開始。”

Reborn輕巧地從綱吉的肩上跳到會議桌上,仰着頭宣布了會議的開始。

這時候就不同于此前的情形了,綱吉雖然還是坐在主位上,相較起此前幾乎與一個擺設無二的情形少年更多地得到了觸目。

但這點目光對于綱吉來說還算不上什麽,年少的黃金之王打從繼承王權者之位以來經歷了多少大概只有他和最貼近的兔子知曉,因此展現在彭格列衆人面前的就是一個全新的、他們聞所未聞也無法想象的沢田綱吉了。

在宣布完開場詞之後Reborn頓了頓,注意到拉爾也走進會議室之後點點頭,示意強尼二将原本的方案放出投射到屏幕上。

“阿綱你覺得如何?”他将全場的視線都轉移到自己的弟子身上,“這點時間你覺得足夠嗎?”

頓了頓提前預料到某些情況下鹹魚一樣的弟子的回答,勞心勞力的家庭教師又補了一刀。

“不要想着你自己就可以解決,這樣的話你的家族成員會感到羞恥的。”

綱吉要說的話就被這樣哽了回去。

年少的黃金之王這時候完全脫去戰鬥時那股不似少年的銳利,轉而在親近的老師面前露出柔軟的肚皮來。

“我知道啦,”他不滿極了,如果是漫畫之類的的話少年定然已經變成一個巨大的包子臉,就差把自己放在桌上端着。

Reborn這才朝着強尼二點了點頭,被這對師徒的互動弄得冷汗直冒的彭格列技師擦了擦汗,才繼續将計劃說了下去。

作戰計劃這個時候是有些粗糙的。

畢竟綱吉一行人中最早到達這個未來的時間也不過是不久前的事,卻已經因為毫無防備的原因被密魯菲奧雷發現。

不論是對于他們這些十年前的來客還是十年後的彭格列這都是一件十分緊要的事情。畢竟十年前的他們的存在才是未來的他們存在的源頭,即使是不同的世界,十年前的沢田綱吉死亡的話,十年後的沢田綱吉也不一定能夠幸存。

當然理論上這個十年後的沢田綱吉似乎是已經死在了與密魯菲奧雷的會談上。

雖然從他人口中聽着這位沢田綱吉似乎是個盲目信任對手最後死于自己的信任的蠢貨,但在翻看了屬于“自己”的手劄以及對他們來到十年後的計劃有所猜測之後,綱吉默默将這個結論從心底移除。

蠢貨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平行世界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一個到大了都還被Reborn欺負的沢田綱吉,切開來也都是黑的。

黃金之王才不相信他們來到未來是那個入江正一的計謀而與“沢田綱吉”無關呢。

基于這個猜測,計劃的第一步就變成了[找到入江正一]。

“入江正一是密魯菲奧雷日本基地的負責人,”在初步定下計劃後拉爾介紹道,“如果要找到他的話,我們需要率先潛入梅洛尼爾基地。”

梅洛尼爾基地也就是密魯菲奧雷在日本的基地了。

于是初階段的作戰計劃都被制定下來,後續的計劃一條接着一條,會議室讨論得熱火朝天,只有坐在主位上的人睡得搖搖欲墜腦袋一點一點。

拉爾米爾奇抽空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少年一眼,緊接着投入無盡的工作中去。

直到差不多中午的時候作戰計劃才大概規劃出一個雛形,憑借直覺躲過家庭教師的飛來一腳的少年伸着懶腰站起身,帶着大部隊跨進餐廳。

最早被置換過來的了平和藍波恰好也是今天到基地,前者據說要等到晚上才能看到人,後者這個時候就已經坐在了餐廳的椅子上。

藍波其實是不怎麽親近綱吉的。

雖然被奈奈養在沢田宅,但這個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大哥哥總是讓小牛腦海裏幾乎不存在的那根弦緊繃,再加上被藍波看做敵人的Reborn的存在,兩人就更親近不到哪裏去。

但在經歷好幾天沒有熟悉的人的世界之後穿着奶牛服的孩子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進了綱吉懷裏,抽抽搭搭地交出自己的糖分給綱吉試圖賄賂對方不要離開。

綱吉哭笑不得地收下,然後慢吞吞地在小牛面前撕開糖紙将糖果放進最終。

“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糖被吃掉的小牛淚眼汪汪,“要忍耐。”

多一個小孩子總是能讓氣氛熱絡起來的,雖然伴随的可能是孩子的哭鬧聲,但這只會讓惡趣味的大人更為興奮(劃掉)更加起勁,轉而繼續折騰孩子。

不過托藍波的福,原本有些僵硬的氣氛很快就被炒熱了。

飯桌上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綱吉今日的戰鬥的獄寺真心實意地将年少的王權者誇得天上有地上無,聽得連被誇的本人都不知道獄寺口中的究竟是誰才在綱吉的阻止下堪堪作罷。

綱吹的力量真的是太強大了。

即使是綱吉本人也不得升起這樣的感慨。

酒足飯飽之後比綱吉還忙碌的夥伴們一個一頭紮進訓練室研究自己的筆記一個紮進放映廳看瓦裏安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劍聖提供的錄像帶,連藍波都被抓去進行照顧,一時間年少的黃金之王反而成為孤苦無依的孤家寡人(?)。

突然有種凄涼之感從心底浮現上來。

孤家寡人綱吉君站在分叉口想了想,回到自己的房間敲了敲門。

“吉爾——”他拖長了聲調喊道,“要一起出去玩嗎?吉爾——我們去意大利玩吧——”

……

“啊呀,這可不是開玩笑啊。”

密魯菲奧雷的首領訝異地張開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不過半晌那抹訝異就換做了尋常習慣性的淺笑。

男人張開雙臂。

“嘛,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促使你回到我這邊,不過就如我以前說過的,你什麽時候回來都可以的。”

男人維持着伸手的姿态,就像是在伸手擁抱日空中的太陽。

他的目光灼灼,緊緊盯視在漂浮在空中的男人身上。

“歡迎回來,吉爾伽美什君。”

與此同時,并盛邊的森林,一個男人從一具棺材中爬了出來。

他站起身環顧一圈,想了想還是将面上的面具給取了下來。

然後男人掏了掏、又掏了掏,在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個卷軸。

依舊是後勤部的瘋子們的作品,在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忍者宇智波指導過後升級了儲物用的卷軸,這時候正好給他帶到這個世界。

兔子——禦槌高志手上啪啪啪地結着印,一只手摁在卷軸上。

沒有反應。

他再重複了一遍。

還是沒有反應。

一股名為尴尬的氣氛在空中漫過,兔子——禦槌高志在再嘗試兩遍,始終無效後将卷軸卷吧卷吧塞回了袖中。

他左看右看看了半晌,敏銳地發現這篇草地上有着曾經被踩踏過的痕跡。

禦槌高志蹲下身,查探一番後發現這痕跡被人為地修飾過,到現在即使是他也無法辨認痕跡。

兔子站起身來。

總之,先去看看禦柱塔在哪裏吧。

作者有話要說:  然鵝這個世界沒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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