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浴室

浴室裏熱氣很重,牆的左邊是一面超大的鏡子,浴缸位于浴室最裏側的角落,水從裏面溢出來,大半地面都是濕漉漉的,江怡歪着腦袋躺在裏面,長腿曲疊,手撐在邊沿上,水順着她白皙的指尖嗒嗒地滴落。

合适的水溫讓人倍感舒服,她本想泡一會兒就起來,可喝了酒易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睡得太熟,連外面的敲門聲都沒聽見。

醉意愈發上頭,腦袋昏沉,泡在水裏勉強好受點,就是熱得難受,心口熱,臉上熱,哪兒哪兒都熱得厲害。她睜不開眼睛,手上亦漸漸乏力,意識都不太清楚了。

段青許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江怡迷糊地躺在浴缸裏,臉被酒意燒得潮紅,腿微曲起,圓潤白嫩的腳趾蜷縮着。

開關沒擰上,漫過浴缸邊沿的水不斷地往外流,清透無阻的水面之下,葳蕤盛開的花兒飽滿緊實,有規律地輕微起伏着。

因沒力支持,江怡不受控制往下縮了些,她的下巴已經挨到了水,再晚些進來,她怕是能再往下落,醉酒在浴缸裏泡澡很容易發生溺水意外,這妮子真是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段青許目光一沉,趕忙把人撈起來。

可惜江怡醉得站都站不住,整個人跟魚兒似的往下滑。顧不得那麽多,段青許把她扶到自己肩上趴着,然後将人帶出來。

“醒醒,先別睡。”她輕聲道,拍拍這醉鬼滿是水的後背。

不止後背,江怡渾身都在滴着水,她貼在段青許身上,直接将對方的衣物沾濕。她聽到段青許在喊自己,強撐着睜開眼,然而水直接落進了眼裏,看都看不清,想擡腿出來,可身體不受控制一般,動一下都困難得很。

明明有意識,行動像是脫離了指揮,壓根不行。

她胡亂地扒住段青許的背,全由對方抱着。最終,還是段青許将她攔腰抱出來,帶到架子底下拿浴巾。

段青許神色一如往常的淡漠,情緒深藏,只有薄薄的唇緊閉着,她眸光沉似深不見底的水,平靜底下卻是內裏翻湧。懷裏的人總是亂動,折騰得很,面前的感覺俨然清晰到不能忽視,她一怔,手下便不自覺用力。

江怡皺了皺眉,紅潤的唇裏溢出低低的聲音。沾濕的頭發分為一縷一縷的,黏在光潔的背上,發梢的水經由瓷白如玉的肌膚滑落。

明明都醉得不行了,潛意識裏還知道抓着段青許的衣服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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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許攬住這人,面無表情地把浴巾扯下來,從背後往前面圍,她沒亂看,只憑着感覺來。

正從前面穿過時,江怡忽而湊過來,将她的手緊緊壓在了兩人之間。觸感直接而明顯。

浴室裏的熱氣熏人,過于沉悶,半晌,段青許将手抽出來,把浴巾從這人胳膊下繞過來,再繞到另一邊穩穩系好。

待一切弄好,把醉醺醺的江怡帶出去。

一挨床,江怡便直挺挺倒下去,她頭發還是濕的,裏面亦什麽都沒穿。

這套房子是段青許剛上大學那會兒買的,別的人都沒來住過,只有她自己來過幾次,洗漱用品倒是齊全,但沒有新的換洗內衣褲。

江怡自己穿的那套早落到地上打濕,根本不能再穿。

段青許從衣櫃裏找出一套自己的睡袍,随意丢床上,把這人重新撈起來攬着,打算給她吹幹頭發再換。

江怡感覺腦子裏一團漿糊,連思考都不能,只想倒床上休息,可段青許不讓,把她抱在腿上坐着,一點一點把頭發吹幹。

嘴裏幹喉嚨澀,腦袋還有些疼,江怡撐不住,不等站起來,又伏倒在她頸間。

感受到她臉上滾燙,段青許蹙起眉頭。

“要不要喝點水?”她難得柔聲地問。

江怡沒應答,焉頭耷腦的垂着,要不是腰肢被撈住,她鐵定得一頭栽下去。

段青許暫時把她放到床上躺着,到客廳拿了瓶水過來,再把她扶起來喂水。江怡還是知道喝水,不過吞咽得比較慢,有水從她嘴角滴落,落到鎖骨之下的地方。

“難受……”她啞聲緩緩道,被酒燒得很是不舒服。

怪她自個兒貪杯,嘗了兩小杯覺得好喝,後面和杜源聊天的時候又喝了不少,具體多少記不清,反正不比杜源少,老板送的酒其他人都沒怎麽碰,差不多都進了他倆的肚子。

雖然是經過調制的酒,但依然醉人,起先還只是暈乎乎,勁兒越到後面越大,她平時就不怎麽沾酒,一下子喝這麽多肯定受不住。

段青許低眼,浴巾下的柔白雪山上有水痕,江怡動了動,雪山亦變了形,她神情淡淡,修長的手指卻不由自主曲起,江怡身上的沐浴**味清新,與那灼人的酒氣對比鮮明。

當看到放在床角的睡袍,遲疑不決,她默然片刻,問江怡:“還是沒力氣?”

江怡伏在她肩上趴着,沒吭聲,整個人軟塌塌的。

從段青許的視角,此時只能瞧見她光潔白皙的背,以及背上凸顯一半的蝴蝶骨,江怡的頭發烏黑,随意披散在着,大半落到背後,有種半遮半掩的感覺。

十月下旬的夜晚還是有那麽冷,特別是下夜裏,溫度降得飛快,段青許扶着她的後背,免得她一不小心仰過去,另一只手把睡袍扯過來。

湊到江怡耳畔,又低聲問:“我給你換睡袍再睡,還是直接睡?”

裹着浴巾睡一晚,明早起來肯定硌出紅印子。

這種時候直接把江怡塞被子裏,別管那麽多才是正确的,但她沒有。

但即便江怡醉醺醺的,也不能做得太過。

她等着江怡做決定。

江怡趴着沒動,手抓住了睡袍。

段青許了然,把睡袍給她穿上,再将浴巾扯掉,整個過程沒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更沒多看。江怡喝多了,她沒有,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心裏很清楚。

克制是最後一道底線,越距了,就跟那些撿漏的下三流沒什麽兩樣。

把人放床上,蓋好被子,守在一旁。

杜源半個小時前就發消息問她們到了沒有,畢竟大晚上的,安全第一。段青許簡單回複兩句,将手機擱一邊,然後把燈關了。

興許是身上熱,興許是醉酒難受,江怡折騰得很,推被子,喝水,直到将近四點才消停。

段青許乏累不堪,白天學院裏一大堆事要做,臨到傍晚開車去接人,之後忙到現在,她躺下阖眼養神,怕江怡還會再醒,打算過兩分鐘再走。

可這一閉眼,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睡相不老實的江怡已經趴到她身邊,清香滿懷。

外面的天還是黑魆魆的,月亮隐進了雲層裏,主卧內光線十分幽暗,江怡睡得死沉,無意識地把長腿和手臂都搭在她這裏,整個人都快纏在了她身上。被子蓋着,兩個人擠在一處睡,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熱,段青許将被子推開些,擡手想把江怡再推開,可到底忍住了。

因為離得近,稍微動一下就能感受到某些不該觸碰的地方。

段青許霎時清醒不少。江怡不自覺地再靠過來一些,壓住了她的手臂,蹭了蹭,雪山上的紅蕊長大綻放,開得豔豔。

不知是做夢了還是怎麽,江怡呓語了一聲,低低的壓抑的,既沉悶又帶着股不可言說的感覺,且無意識地不受控制地動了動。

段青許知道那代表着什麽。江怡将隐秘暴露了出來,毫不掩飾,直白而不克制,這其實也正常,成長期裏都會有的。

江怡在磨着她。一會兒,又放開倒在一邊,不安分地把一條白細的長腿拱出來搭在被子上,不過仍舊挨着她不遠離。

夜色濃郁,窗外的風不斷吹拂。

段青許在被子裏捉住了這不老實的手,免得她再亂動。

江怡消停的時候終于放開,占據了大半張床鋪平躺着,不過仍愛亂動,一會兒把被子推掉,一會兒動動腿。天色剛蒙蒙亮的時候她終于醒了,彼時段青許正睡着,畢竟照顧了她大半晚,實在是累。

她翻了翻身,側躺朝向對方。

昨晚雖然醉得厲害,但記憶還是清醒的,怎麽出的浴室,誰給自己穿的睡袍,都一清二楚,即便細枝末節模糊,可發生了些什麽都沒忘。

“段青許……”她湊過去,輕聲喊道,聲音因宿醉而有些低啞。

真的是一刻不消停,昨夜鬧騰了一晚上,現在又不讓對方睡安穩。

段青許沒徹底沉睡過去,被她輕聲一叫,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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