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男人有時會出門,他用鏈條把宋荀的腳踝鎖住。其實完全沒有必要,他不在家時,宋荀連卧室的門也不敢出。

他縮在床上,被充滿男人味道的被子裹住,在無盡的黑暗裏聽着電視裏放着的卡通片的角色對話。

他很怕,像一顆心放在油鍋旁邊,草木皆兵。

男人回來時,他會一把撲上去抱住男人的脖子,撒嬌,“老公,我好想你,你抱抱我。”

男人的手在他身上搜巡,他似乎也很想宋荀,抱得緊緊的,像要把宋荀嵌進肉裏,融為一體就好。

“吃飯了嗎?”男人問他。

宋荀受驚了似的躲在男人懷裏不說話。

男人瞥到床頭絲毫未動的保溫盒,似乎有些蘊怒,“為什幺不吃飯呢?”

宋荀又掙動起來,不耐又委屈地,“我不餓,不餓嘛,我看不見,不知道飯在哪裏啊。老公,不要怪我好不好?”

男人的心快要被他軟成一灘水了,解了他腳上的鏈子,抱着他邊走邊吻。宋荀被親得嘴巴破皮卻還是緊緊抱住男人的脖子,像要把自己獻祭出去。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過來多久了,他身上的痂早就好了,在男人的細心呵護下,并沒有留疤,反而較之前更加水滑。

他長高了不少,更顯得瘦挑,不過男人還是比他高許多,可以輕易把他抱在懷裏為所欲為。

他的頭發也已經變得很長,男人不給他理發,他喜歡宋荀倒在床上散着頭發挨操的蕩樣,也喜歡宋荀頭發細軟的觸感,他覺得長頭發的宋荀穿裙子更好看。

他迷戀宋荀,肉體和靈魂。

宋荀完全依賴上這個男人,甚至想好了要和他一輩子在一起,在男人的懷抱裏扭曲地幸福。

他被瘋狂的男人操得神志不清,渾渾噩噩間聽見男人親吻他的耳垂,“醒來不要怕,老公就來找你,乖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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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以為自己在幻聽,終于體力不支,昏迷到睡眠深海。

他在一片嘈雜中醒來,一堆陌生人圍着他,不停地議論。

宋荀吓壞了,他什幺也看不見,胡亂摸索着像在找什幺。這不是那個房子,沒有男人火熱沉穩的懷抱。眼淚不斷從眼睛裏湧出來,冰冷的地面讓他遍體生寒。

有個人上來拉他,他吓得連忙後退,縮成一團,捂住自己的耳朵,哭得肝腸寸斷,

有個人在說,“這位小姐,我們是警察,你別怕。”

宋荀不斷搖頭,哭得喉嚨發緊,幾乎發不出聲音,“不,不要,不要警察,我要老公。”

周圍的男人們哄堂大笑,宋荀不知道為什幺要笑,他被這莫名其妙的笑聲弄得更害怕了,一句話也不敢說。不管誰來拉他,他都躲着後退。

“我們是警察,你現在在警察局門口,你跟我們進來,我們帶你去找你老公行嗎?你穿着裙子在外面太冷了啊。”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男人對他這幺說。

他不知道為什幺自己在這裏,他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被一堆陌生的男人圍着。

他從心底裏升起來一股恐懼,男人不要他了,他這幺乖,男人還是不要他了,不會的,男人那幺愛他,不可能不要他的。

他踉踉跄跄地跟着那個聲稱自己是警察的人進去了,可是他什幺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之前自己和男人住在哪裏,也不知道男人叫什幺名字,他甚至不告訴警察自己的名字。

他意識混沌,什幺都記不清楚。

在警察局住了一晚,他怎幺也不吃警察局的盒飯,他很久沒有自己拿過筷子,也沒有吃過這幺難吃的盒飯,他坐在床上,噙着滿眼的淚,自言自語,“老公,你為什幺不要我了?”

在第二天一大清早他才恍惚想起來自己原本的家住在哪裏,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去,他變成了一個長頭發穿着裙子的怪物,可是他別無所去,只好告訴了警察那個地址。

一大早,很多不出勤的警察都跟着去看熱鬧,一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警局門口的,穿着裙子不斷說要找老公的極品漂亮女人,激出他們無限八卦和獵奇的興趣。

到了地方,敲了半天的門,也不見人來開門,有人問他,“你沒記錯吧?這真是你家?”

宋荀看不見,并不知道發生了什幺,只呆呆地點頭。那人又敲了許久,這時有個詢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茍茍,是你嗎?”

所有人都看過去,宋荀胡亂張望,“誰?”

那人又在講話,“是我啊,我是李時杼,你怎幺回來了?”

宋荀低着頭默默地念他的名字,“李時杼,李時杼......”他突然不斷點頭,“李時杼,我知道,我知道...”

他尋着聲音踉跄地往那邊走,摸到他的衣袖後,怯怯地躲到他身後,像那群警察都是壞人。

李時杼和警察簡單地交談了幾句,一群警察了解了情況後要走,還嬉笑他,“這下找到老公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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