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開始蘇酥以為自己看錯了，反複确認一遍，那個男人果然端端地坐着。
高挺的鼻，如刀裁出的眉形，英俊到令人發指的五官，無一不顯示出他獨特的魅力。
是顧沉舟沒錯，絕對不會有假。他的外貌不管走到哪裏，都會自然吸引住別人的目光。
而此刻，顧沉舟冷漠中透露着淩厲，淩厲中又含有絲傲慢的雙眸，如同狩獵者的風範，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仿佛不打算解釋一下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也根本不可能解釋。
蘇酥的腦海裏出現好幾種可能性：
顧沉舟并不知道她要參加《聞天》劇組的試鏡；
顧沉舟知道她要參加劇組試鏡，然而作為主考官的他并不想放水；
顧沉舟知道她要參加劇組試鏡，可對于她會怎麽表現根本沒興趣知道，所以也懶得和她說他會出現在現場的情況；
顧沉舟明知道她在劇組，所以故意前來。
話說他要故意前來的意義是什麽？抨擊她演技不好，想要看她笑話？
應該不可能吧。顧沉舟不是那麽無聊的一個人。他很珍惜時間，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
蘇酥很快将腦海裏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揮走，然而重點任務是——用小桃花妖的身份，去勾引顧沉舟？
怎麽勾引？當着其餘所有主考官，包括朱立群的面挑-逗顧沉舟？
還是說，系統并沒有規定必須在此刻立即馬上去完成任務，場地不受限制，回家也可以？
又或者，只說是用小桃花妖的身份去實現，沒說是在戲裏戲外，也沒有規定是在試鏡的過程中，究竟是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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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可提醒的必要條件太少，蘇酥陷入短暫的糾結當中。
朱立群向他們介紹今天的主考官，并和她們開玩笑：“兩位都是久經沙場的女演員了，我想面對這種環節應該小菜一碟，不會太過緊張，但也正因如此，我們這邊不會放水。今天來試鏡的主考官除了我之外，有我們《聞天》劇組以後的導演應志誠應大導，副導演馮山鳴馮導，總制片人焦骅先生……”
他介紹了一堆人名，蘇酥都沒來得及認真聽，幸好他們每個人的面前都放着名卡，和許甄甄兩個人一一向着考官席位看去，向各位問好，也算是提前打了招呼。
當介紹到顧沉舟時，朱立群有點犯難，也不知道該怎麽給這位大佬安排身份，想來想去，最終他說道：“這位是咱們劇組最大的投資人，顧沉舟顧先生。”
投資人？
蘇酥疑惑地看向顧沉舟。
如果他真的是《聞天》劇組最大的投資人，也就表示他從一開始就該知道她會來參加試鏡。
這個情況最起碼追溯到從她拿到這個項目前夕，可這段時間以來，顧沉舟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知情的反應？
蘇酥都不得不佩服有時候顧沉舟的城府力，連她都被顧沉舟輕易騙過去。
當目光撞入他那雙幽深的眼眸中時，顧沉舟似表現出對她完全不認識的狀況，輕勾唇角，他的笑容裏沒有任何的溫度，只是一個面上的動作罷了：“許小姐好，蘇小姐好。”
大概是完全不想表現出與她認識的情況，所以刻意先點名念了許甄甄的名字。
蘇酥還搞不清楚顧沉舟今天來此的目的，倒是許甄甄比她要激動許多：“你是……”她差點說出顧霄的名字。
這件事顧霄曾經和她提過，因為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牽扯到顧霄不太好的出身，算是一種被他本人也封殺的大忌。
當初顧霄把這件事告訴她前，也引發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糾結。類似于賭-博，說出來，也許會被知道真相的人看不起，不說的話，好像對于想要交付真心的人來說有些不公平。因為對方在這麽信任他的情況下，他卻還做出了最卑劣的隐瞞。
當顧霄決定正式追求許甄甄時，他便做好一切心理準備，其中也包括有可能被許甄甄出賣，用這樣的情報作為把柄好用來在日後威脅顧霄。
所以才說像是賭局。然而顧霄賭贏了，許甄甄有感于顧霄将這麽厲害的秘密告訴她，那可是攸關他的前途，他的人生的一個重大事件——顧霄是A市富商顧弘的私生子，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那位顧沉舟顧先生，正是顧霄同父異母的哥哥！
朱立群感到好奇：“許小姐認識顧先生？”
許甄甄趕緊搖頭，現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自亂陣腳，她笑說：“不認識，只是經常在一些財經類的報道中有幸見過顧先生以及顧先生家庭集團的事跡，所以剛才在見到真人時被震撼到了，沒想到顧先生是這麽一個年輕的人。”
蘇酥突然想起來，許甄甄才是原文的真正的女主，按照故事進展，她這時候本不應該和顧沉舟碰面，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在一個晚宴上，當時顧沉舟并不想參加這個宴會，是迫于家庭的要求和無奈才前去。
顧沉舟的性格也遠比她認識中的樣子還要陰郁和不好對付，他一個人坐在輪椅上，待在角落中，看着人來人往、燈光璀璨、觥籌交錯的晚宴，感覺自己像一個格格不入的，被世界給遺棄的外來者。
所有人開心的面容，在他眼裏都顯得那麽的刺目，和令人難以忍受。
正在那時，許甄甄突然出現，以一個過客的身份來邀請他跳舞。理所當然的，顧沉舟很直白也很難聽地拒絕掉：“你沒看見我的腿不方便跳舞嗎？想引起我的注意，也不是用這種辦法吧許小姐？”
說實話，蘇酥看到這段原文時也特別想吐槽，約莫是女主光環在引發效應，許甄甄竟一派天真無邪地說道：“顧先生，您只是不方便跳舞，并不是不能跳舞，而且有我在，我一定會想辦法，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就這樣，顧沉舟感覺她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女人？說到這種地步都要執意執行的原因是什麽，顧沉舟很想知道。
他也當真從輪椅上起立，拖着一條不方便的腿，和許甄甄很緩慢很緩慢地在舞池裏轉動。
哪怕如今穿進書裏，再回想起這段劇情，蘇酥都覺得狗血的不要不要，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評價這種畫面。
如今顧沉舟和許甄甄兩個人提前見面，會不會表示故事線還按照原來的情節進展，也表示顧沉舟會再次愛上原文這個原女主？
到那時，她身上的這個相當于挑戰人類羞恥度底線的系統任務，會不會也随之消失？
蘇酥冥想一會兒，越想越覺得這個存在有極大的可能性。
朱立群忽然說：“好了，還麻煩兩位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他眼神示意，很快有兩名工作人員前來将蘇酥和許甄甄手上拿到的考核內容劇本拿走。
趙濱見狀感覺不妙：“朱總，這……這劇本咱們還沒看超過十分鐘呢。”
來的路上五分鐘，進來考核室裏面五分鐘，後五分鐘的大多時間又用來介紹人物和對話，哪有那麽多時間真正了解到裏面人物的心理變化，需要演的戲份，以及臺詞的具體內容？
這不是刁難人嗎？
朱立群笑說：“你是蘇小姐身邊的助理吧，其實以下的話也是本人的一種看法，不過我認為，拍戲也和上戰場一樣，時間不會等人，說要開工的時候就得開工。而且速讀臺詞本應該是每個演員都必備的條件不是嗎？我認識不少演員只讀一遍就能夠将百分之八十八的內容統統記住，十分鐘之內就可以說沒有問題直接演，拍攝的時候臺詞基本上都不會出什麽大錯，我認為這才是演員的職業素養，如果連速讀速記速背這一點都做不到，好像有點不合格啊？”
趙濱：“……”這死胖子笑起來的時候真的邪，也真的讓人有一種沖動想上前狂扁他。
好像為了挫挫他們的銳氣，許甄甄快速說道：“我已經沒有問題了，就在剛剛全部記住。”
當然這句話其實是假的，根本是虛張聲勢用，她哪裏有這個本事在走路的五分鐘之內，将那麽擁擠的片段所有的內容全部記住？
如果是簡單一點的對白可能還沒問題，在這種沒有明确說什麽時候開始，挑戰便已經開始的情況下，許甄甄不得不在心底說一句，朱立群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狐貍，考驗人的能力和刁難人的本事都很有一套。
若不是她提前拿到朱立群透露的劇本，也壓根不會反應到朱立群的這個計劃，沒準等會兒試鏡的時候也要鬧出笑話。
她慢慢握緊指心。
許甄甄的助理也看出這個情況，頓時對朱立群“肅然起敬”起來：果然是個奸商。
朱立群看向蘇酥和趙濱：“你看，許小姐已經說沒有問題了。”
“不可能。”趙濱才不相信那麽多密密麻麻的字，在毫無心理設防的情況下，走路的期間就全部看進去。
大多數人肯定認為朱立群的那個做法，是為了讓她們拿到考核內容，等進入房間之後再給時間詳讀，能做到蘇酥那種會順手認真翻頁的情況已經實屬不易。
但要想在短時間內記住那麽多內容，絕對不可能！
趙濱再說些話用來争取時間，蘇酥擡手制止他：“沒關系，小趙，我也已經準備好了。”
再說下去，以朱立群的态度也不可能會給他們轉圜的餘地，不僅不會對他們有任何好處，還顯得他們技不如人，從一開始蘇酥所站的位置就比許甄甄低，因為很多人都認為蘇酥的演技搬不上臺面，被許甄甄秒殺是毫無懸念的事。
她今天敢站出來，就表示絕對不會有任何讓步。
趙濱只當她在逞強，雖然她的演技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但現在真的不是拼進步和努力的時候。
“蘇酥姐……”他望着她，心底的擔憂都彙聚于眼底，她只是搖搖頭，微笑。
趙濱又将目光轉向現場另外一個有可能拯救這一切，說話也比較有分量的男人。
讓趙濱失望的是，顧沉舟從剛才開始的表現，便像是完全不認識他們兩個似的。
他忽然想起來前吳雯和他說過的話：“小趙，我知道你打從心底愛慕着尊敬着蘇酥，既然如此，就更應該相信她，凡事不要莽撞和強出頭，她的成長你我都見到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雖然沒法解釋這個狀況，該放手一搏的時候就讓她好好去幹。她是藝人，是明星，是演員，既然要演戲，就要尊重作品，尊重觀衆，尊重劇組裏的每一位成員。”
“不管幹哪一行，都要做好覺悟，都要想明白，自己的極限在哪裏，能做到哪一步。”
“她不是一個襁褓中的孩子，不是永遠需要被人呵護的溫室花朵。你可以護她一時，不能護她一輩子，她的職責就是要去當好演員，演好她的戲。”
“以前能拿到那些好資源，只能說是公司的賞賜，是她運氣好，但接下來，這段時間她必須好好地拼自己的實力，才有成長和進步的空間，否則，她一輩子都只是逃兵，沒辦法有長進。”
“這樣你也願意嗎？”
“願意看到她繼續被人抨擊，被人吐槽，被人笑話，出來演什麽戲啊，這麽爛的演技，好意思嗎？”
“就算摔得再痛，她也必須勇往直前，不能失了演員的骨氣。”
“好，”回憶到此，趙濱點點頭，“蘇酥姐你加油。”
他就再信她一次，希望還能有奇跡。
朱立群看向兩位：“誰先來？”反正今天在場的都是自己人，需要參加競争角色的女演員只有兩個人，也有的是時間慢慢好，且比較好的一件事是，現場的氣氛比較輕松，沒有那麽壓抑，說話的內容也自然而然放的很開。
許甄甄舉手：“我先吧。”
朱立群點頭：“可以。”
不過有一件事，他得事先說，這也是當初顧沉舟命自己的秘書給他打電話時，朱立群立即想到的對策——
除了讓顧沉舟前來參與考核內容，他還要讓顧沉舟融入這次的考核中，并不只是坐主考官的位置。
因為朱立群很想知道，顧沉舟究竟是為什麽原因決心要參加這次的試鏡，照理說，他不認識蘇酥或者許甄甄兩名女演員中的任何一個，也可能有例外呢？只是裝作不認識？
又或者，顧沉舟一早就對這兩個女演員其中一個産生興趣。
何不借此機會成人之美？
眼下明顯是一個最好的接觸機會。
如果賭對了，以後和顧沉舟的合作關系可以維系下去，也能想辦法讨好他在意的那名女演員。
朱立群的笑容越來越深，讓蘇酥也不用出去，可以在旁邊觀看。
他說：“我們這邊想請顧先生暫時作為男主角聞天來配合一下兩位的演技，我相信這樣能夠更完美的發揮出來兩位最大的能力。”
顧沉舟和蘇酥同時一驚。
顧沉舟皺眉，想要拒絕，朱立群又笑說：“顧先生應該不會拒絕這麽一個小小的請求吧。因為顧先生不是專業演員，所以不用演戲，只是為了幫助她們發揮自身的能力而已。”
在這裏當然也可以拒絕，但是……朱立群這個老奸巨猾的男人，馬上又看向其他的人：“如果顧先生認為自己不具備專業性，我們也可以請應志誠導演來。”
應志誠“嗯”了一聲，準備從座位上站起。
“不用了。”冷淡卻有張力的嗓音，在旁邊冷不丁地響起。
朱立群敢這麽和他對着“幹”，和上次在包廂裏面畏畏縮縮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便是因為他抓準了顧沉舟的一個心理，認為顧沉舟絕對不會在自己有好感的女人面前翻臉發怒，或是忍心讓別的男人上場在他的面前代替他演那種卿卿我我的戲。
“我什麽都不需要幹，只需要坐着或者站着是嗎？”顧沉舟淡看他一眼。
朱立群馬上表示：“正是如此，麻煩顧先生了。”
蘇酥：……
她總算明白那個任務觸發的條件是什麽了，這個系統君難道是有預知功能嗎！
先上陣的是許甄甄，蘇酥只能和趙濱以及其他人等都退到一邊。
場地比較大，也比較空，給足了她們發揮的餘地。
需要考核的內容是，小桃花精要如何勾引男主聞天的片段。
假設身旁就是劇組鏡頭，以及背景幕布等，許甄甄深吸一口氣，微笑說着：“可以了。”
仿佛有場記板打下，短短數秒間，許甄甄的面容變換了一種表情，她是清純一派的長相，身上總是有股甜美的氣息，卻在剎那間，那股氣息被掩蓋得完全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一股子妖豔感。
許甄甄的長相沒有變，她還是原來那個她，但不管是走路的姿勢，眼神的變化，嘴角的輕笑，每一舉一動都叫人只能聯想到妖嬈感。
這是演技出色的人才能擁有的角色快速轉換以及代入的能力，現場其他的考核人員都不得不服，許甄甄在這方面不僅是一個高手，還是一個天才般的存在！
她慢慢地踏着輕步走到作為“聞天”角色的顧沉舟身邊，從這一刻起，顧沉舟不再是顧沉舟，他就是聞天。
盡管站着不太方便，但他的腰杆仍然盡量挺得筆直。腋下夾着的那根拐杖，仿佛毫不影響他們之間距離的存在。
許甄甄快速拉近與他的距離，那魅惑的視線，帶着鈎子般仿佛纏上他。
“好一個俊俏的兒郎。”
故意聞聞他的味道，許甄甄面上現出滿足的表情：“敢問這位俏公子是要到哪裏去？”
“趕路嗎，還是……要同我一起去那小廟裏留宿一宿？”
顧沉舟簡略地看過劇本，但被拉來演戲也只是臨時之舉，他本身也不是演戲出身，沒必要真的記住臺詞，但此刻他的眼神充滿警告意味，好像讓許甄甄別再想前進半步，否則他拿她是問。
莫名其妙的與劇本裏的聞天角色對應上，編劇和導演緊盯着眼前一幕，仿佛當真看到劇集裏非常精彩的一幕。
“怎麽，難道你沒有嘗過那方面的滋味嗎？我可以慢慢教你呀。”依然是充滿挑逗意味的話。
許甄甄甚至伸出手指，輕輕挑起他的下巴，薄唇輕笑，語氣裏有一種自得，也有一種挑釁。
當真是将劇本裏小桃花精的心情表現的活靈活現，且能精準的在角色之間快速切換，這樣的功力，在這麽年輕的女演員身上盡情表現出來，實在不可多得。
衆人緊緊盯着面前一幕，仿佛不肯錯開一秒。
甚至幻想着，倘若他們自己就是聞天的角色，一定會被許甄甄這樣的功力給逗得暈頭轉向了吧。
“啪”的一聲，誰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顧沉舟擡起手毫不留情地将許甄甄的挑着他下巴的手指揮開。
許甄甄一愣，呼吸明顯變重，眼神也在那一刻多出一點不可置信，這個外行的男人，居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讓她出戲！
應志誠導演等人明顯捕捉到這份錯漏，統統有些震驚，顧沉舟的自持力也太好些了，許甄甄做到這一步他都能夠無動于衷？
果然外界傳言他不好美色是真事。
衆人感嘆的同時，也是真的佩服顧沉舟。
不過也沒什麽關系，許甄甄的應變能力很快也很強，沒一會兒恢複原狀，繼續做勾-引挑釁等動作。
數分鐘之後，要演的部分終于結束，許甄甄暗自松一口氣，視線在顧沉舟的身上定了幾秒。
這個男人，還真是夠難對付的，明明她才是專業女演員，中間有一段居然被這個男人牽着鼻子走，害她以為自己的演技和魅力值都不行。
不過……她看了一眼其他的考核官，大家在交頭接耳中，表情露出滿意的笑容，問題不大，接下來就是看蘇酥的表現。
按蘇酥那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演技，今次的試鏡一定會輸的非常難看。
蘇酥上場之前，趙濱都惴惴不安着，不得不說許甄甄的演技是真的好，連他剛才都不小心看得入迷了，也就表明這是許甄甄拿出了真的家夥，她沒有敷衍這次的試鏡！
“蘇酥姐……”趙濱握緊手心，“你加油。”
蘇酥投以他一個微笑：“好，我一定會成功的。”
許甄甄的助理就在旁邊看着，心裏暗諷，都不知道蘇酥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一定能成功，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醜話說在前頭，朱立群讓她們可以在旁邊觀看也是有意義的，先上場表演的人絕對不會吃虧。
首先一，她們要演的角色是同一個，內容也是同一場，許甄甄拿出超常發揮的水平，得到好評的情況下，自然也讓考核官們對下一個要上場的女演員要求提高一些，否則沒法驚豔到他們，也就拿不到合格的标準。
二，從旁觀戰自然有好處，可以理解別人的演技模式，以及哪裏能夠吸引到考核官的點，再加以利用消化理解後變成自己的東西，聰明點的做法自然是讓自己改革，并且精益求精，或者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笨蛋的做法就是有樣學樣，別人演什麽她也跟着演什麽。無疑，蘇酥是笨蛋的那一類，因為她根本沒有演技。
三，從旁觀戰的壞處便是，會被對方影響演技，萬一連自己都認同對方的能力，想到原來這個地方還可以這麽演，結果沒表現出自己的東西，也沒表現出劇本裏的小桃花精，而是演出了一個許甄甄演的小桃花精，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小助理淡淡一笑，等着看蘇酥丢醜的好戲。
時間已經差不多，應志誠開口：“開始吧。”
話落，蘇酥卻停在半路，衆人都有點奇怪，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麽，難道說臺詞還沒記住？
朱立群剛要開口，只見蘇酥輕輕笑了起來，距離顧沉舟一段的道路上，她擡起衣袖，輕輕聞一聞身上的味道。
那唇角勾起的笑容，有點漫不經心，有點帶刺張揚，又有點說不出的天真爛漫。
不過是一個笑容罷了，居然包含那麽多的內容，考官席上的衆人統統一驚，都想起小桃花精的一個最大特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