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走
麗雯不知道怎麽睡着的，醒了宿舍沒一個人在，天已經大亮，麗雯看着外面已經亮了的天空，機械的穿衣起床，下樓，到了門口就看到了陳子豪。一晚沒見，陳子豪很憔悴，嘴唇周圍冒出了青黑的一層，眼睛血紅血紅的。看到麗雯出來，黯淡的眼中倏然有了亮彩。
“雯雯！”陳子豪上前抓着她的手，抓得緊緊的，深怕一放手麗雯就走了。麗雯的兩個眼睛紅紅的，原來粉嫩的臉上有一層青色。
麗雯似沒有感覺，麻木的任陳子豪牽着她，把她帶回了家。回了家，陳子豪鎖着門，那裏也不想去，就想和她躲在家裏。下午時，陳媽和陳爸過來了，陳爸拉着陳子豪去陳宅，陳媽和麗雯在家裏。
“麗雯，這事，也不能怪子豪，我們現在也在勸阿燕，你也別想太多了。”
“嗯，我沒事。”麗雯低聲說着。
“你想開點，沒什麽過不去的坎的。你們都沒好好吃東西吧，去家裏吃點東西吧。”
陳媽帶麗雯回去陳宅，陳家四個長輩都在，陳子豪和麗雯在吃飯，味如嚼蠟，一室寂靜鴉雀無聲。
很快這寧靜就被打破了，院子裏響起來突兀的聲音。
“老陳，你和阿豪商量的怎樣了？”李父的聲音在院子裏洪亮的響了起來。
陳子豪聽到聲音，變得很緊張，一直看着麗雯。
等李家的的人進來進來，看到陳子豪和麗雯也在。
“阿豪，那是你的孩子，你總要給我們個說法吧。”李父一看到陳子豪，叫道。
“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陳子豪很堅決的說。
“你什麽意思啊，你混賬！”李父要過來打陳子豪，被陳家的人拉住。
“麗雯，你成全下我們阿燕吧，她還沒結婚，肚子大了不好，你要多少錢我們給。”李嬸突然沖麗雯說道。
“閉嘴，你們出去！”陳子豪怒叫到。
“你混蛋，欺負我女兒……”
李父要過來打陳子豪，陳富光攔着他，現場一片混亂，這時候，李雪燕和陳子欣從外面沖了進來，李雪燕拽着她父母，“爸媽，求你們了，我們回家吧。”
“我怎麽生了你這個不争氣的孩子，你給我回去，別在這丢人現眼！”李父罵道。
“爸，媽，不怪子豪哥，真的。”
“閉嘴，他都不顧着你，你還為他說話……”
一片混亂中，李雪燕暈倒了，現場人趕緊送她去醫院。從李雪燕進來，麗雯就一直看着她，等他們走了，麗雯慢慢的走回家，陳子豪一直跟着她。到了家，麗雯掀起鋼琴蓋，彈了一首曲子，一首陳子豪聽過的歌，鄧麗君的“再見！我的愛人！”陳子豪淚如雨下，他知道麗雯要走了。
談完曲子，麗雯坐在鋼琴前，過了很久才起來。
“阿豪，我們離婚吧。”
“不離。”
“沒看見她的時候，我覺得我能慢慢忘記的。但是，今天看着她，想着她肚子裏有你的孩子，那個孩子是你的骨血。阿豪，你要我看着她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然後，有一個像你的孩子出生。阿豪，我接受不了，我很難受。”
“雯雯，我們可以離開……”
“走了，問題還是不能解決的。”
“我可以的……”
“可是我不行，如果我不知道我可以自欺欺人。我知道了，有一天我跟你有了孩子，我會想起這個孩子。而且，你們有了孩子，不可能沒有牽絆的。”
“可以的，它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會認他的。”
“不可以的，阿豪，那是你的骨血。”
“我不要，除了你生的，我都不要。”
“阿豪，我很難受，你讓我走吧，我不想再留在這裏了。”
“不要，雯雯，我不離婚，不離。”陳子豪蹲在麗雯前面，把頭放在她的腿上。
麗雯把頭輕輕靠在陳子豪的頭上，“阿豪，這二十多年，你是對我最好的人。我舍不得你，但是，看到她，我很難受，心如刀割，阿豪，我承受不住。”
陳子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淚水濕了麗雯的休閑褲。
“阿豪，明天我們去辦手續吧。”
“雯雯……”陳子豪趴在她的腿上，一動不動。
過了很久，麗雯上樓收拾了幾件衣服就下樓了。陳子豪看着她打開大門走了出去，覺得身體的一部分被一點點剝離，痛徹心肺。
麗雯沒讓陳子豪送她，背着背包，一步步走出別墅區，走到公交站倒車去荔大。陳子豪一直跟着她，直到麗雯進了宿舍樓。
沒多久，麗雯接到了蘇建生的電話，“麗雯，剛才阿豪打電話說你們要離婚？”
“是。”
“麗雯，過日子不要那麽較真，阿豪對你好，他在外面也就是逢場作戲的。”
“爸，我們明天離婚，過了我會離開荔城了。”
“你要去哪裏？”
“還沒想好。”
“你真要離？麗雯，你還那麽年輕，離了婚對你不好，以後你再找也不一定找不到比阿豪更好的了。你現在是阿豪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們再怎樣也越不過你啊。在外面有個孩子也沒什麽的，以陳家的條件……”
“爸，我累了，要休息了。”沒等蘇建生說完，麗雯就挂了他的電話，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挂他的電話吧。麗雯第二天拿了背包，直接去了民政局。今天是五月八號還是九號？麗雯想不清了，去年五月二十號過來這裏登記的吧，一年不到，原來，她的婚姻這麽短暫。在民政局門口站了一會，陳子豪就到了。
“雯雯，我們回去好不好？”陳子豪眼睛布滿血絲，臉上早沒有了原來常挂着的溫煦的笑。
“回去了，事情還是不能過去啊。”麗雯的眼睛紅紅的，擡頭看着遠方的天空，不敢看陳子豪，害怕自己會改變主意。
“我不想離婚。”
“我在這裏待不下去了，阿豪，我也很難受的。”
“你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阿豪……”
“等你回來拿畢業證時，如果還沒解決，我們再離，好不好？”
麗雯低頭想了一會，“好。”說完麗雯轉身離開了民政局門口。
“你要去哪裏？”
“不知道，我不想待在這裏，在這裏，太難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