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臉色很是不好,扭頭朝保安吩咐,“還不請顧小姐走?”
“哦,馬上!”
保安如夢初醒,迅速上前,對顧昕漾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位小姐,麻煩你離開。”
“邵匡,怎麽能這樣對客人!”莊明月還牽着顧昕漾,聞言不悅地指責,下一秒,聲音如沐春風:“你剛才說你叫顧……昕漾?”
“沒錯姐,你真是美麗與智慧并重!”顧昕漾不遺餘力的吹捧:“你是哪位大明星嗎?我越看你越眼熟。”
“呵呵,小姑娘眼力不錯,二十年前,我也是紅過的。”
莊明月以前也演過幾部戲,不過嫁給邵傳啓後就退居幕後了,但她對自己這段歷史還是很自豪的,這段經歷,顧昕漾耳熟能詳,當然是積極投其所好。
“媽,你怎麽來了?”寧邵匡忍不住打斷這對親密“姐妹”。
“他是你兒子?”顧昕漾立刻大驚小怪的叫起來:“不可能,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紀,好像我姐一樣。”
“哎,這孩子,長的是着急了點,從小就老成。”
莊明月略帶同情地瞅了眼自己兒子,面不改色的批評。
寧邵匡俊臉黑成一團。
☆、026 壁咚
莊明月和寧思敏的關系不算是太好。
女兒對繼母天生就會有點抵觸的,何況莊明月比寧思敏也大不了幾歲,她嫁給寧立實時,寧思敏已經成家,所以即使心底不是很樂意,寧思敏還是尊重老爸的私生活,和莊明月維持表面上的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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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陸可心就真心把莊明月當成外婆來親近,她出生後,陸誠夫婦忙于生意,加上她和寧邵匡差不多大,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寧家,由莊明月來照顧,莊明月年紀又輕,說兩人情同母女也不為過。
顧昕漾便和莊明月親親熱熱地跟着寧邵匡到了某影城,參觀新電影的首映式。
寧邵匡蹙眉走在前邊,懶得去看那對一見如故的好“姐妹”。
可是莊明月偏偏不放過他。
簡單的寒喧後,一行人來到VIP廳,今天的首映式不對外公映,只邀請投資方、制作方、參演人員、少數記者及影評人士等,首映式後還安排了慶功宴。
寧邵匡幾人落在後面,放映廳門外,莊明月叫住他。
“邵匡,你去買點飲料爆米花。”
她牽着顧昕漾,瞬間态度又變得和藹,含笑問道:“昕兒,你喜歡吃什麽零食。”
一會功夫,稱呼都變了。
“寧太,這可是首映式!”
寧邵匡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今天觀影的不知有多少公司高層,他親自去買爆米花?
“首映式怎麽了?難道不是電影院?”莊明月不以為然,拍了拍顧昕漾的手背,聲音要多柔和有多柔和:“想吃什麽就說,出來就是高興的。”
顧昕漾瞅着某男的臉色,心底對他表示深深的同情。
她這個外婆無厘頭起來,有時也挺讓人無語的。
“嗯……我想吃薯片、肉脯、巧克力,話梅可以嗎?”她望着寧邵匡,晶亮的眼底浮動着淡淡的狡黠:“哦,飲料我就不要了,最好來杯冰淇淋,巧克力口味的。”
“邵匡,還不快去買,電影快開場了。”莊明月果斷催促:“給我一杯檸檬汁就行了,不要太涼,也不要太酸。”
寧邵匡看無語地瞅着這一對女人。
“媽,你先進場。”他上前一步,一把拎住顧昕漾的細胳膊,把她從莊明月手裏扯出來:“你跟我來。”
“邵匡,喂,你想把人家小姑娘怎麽樣。”
“寧太,你放心,東西這麽多,我總得找個人幫手。”寧邵匡的聲音遠遠飄來。
毫無溫度。
顧昕漾直接被寧邵匡扯進男廁。
“喂,你幹什麽。”
她埋怨,口氣也不見得驚慌。
寧邵匡迅速查看了一圈,關上門,落鎖。
密閉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寧少,這裏好像是男廁!”
顧昕漾揉了揉被他扯得有些發疼的胳膊,轉身看着洗手臺前的鏡子,野蠻人,頭發也弄亂了,她伸手捋了捋。
“我可以理解成你想對我潛規則?”
“也許吧,剛才我不是就非禮未遂?”
她聽到男人嘲諷的嗓音,鏡子裏,男人已站到她背後。
顧昕漾轉身,擡高視線,迎上他的目光。
寧邵匡冷漠一笑,比她高出大半個頭的身形壓過來,她直覺不太好,剛想鑽出去,肩膀一緊,後背抵上冰沉的流理臺。
寧邵匡大掌按住她的小肩膀,俊臉直直向她俯過來,顧昕漾身後空空的沒有着落,她下意識伸手按住身後的流理臺,可是小身板還是被男人緊緊壓制,越來越下,最後,以一種暧昧的姿勢貼在一起。
眼前是越來越放大的俊臉,寧邵匡的臉一寸寸貼近,熟悉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呼吸清晰可聞。
“寧邵匡,喂……”
她騰出一只手去擋,寧邵匡先她一步锢住她的後背,伸出一只手撐住流理臺。
顧昕漾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他的唇朝她俯下來。
那麽近的呼吸。
仿佛下一秒,就要親上她的。
寧邵匡黑眸凝在她臉上,這麽近的距離,他第一次注意到,她的眼珠帶點褐色,晶亮澄透,象貓兒眼一樣,流轉着潋滟的色彩。
她瞪着他,氣惱的小神态,如斯熟悉。
心底,沒來由地一動。
☆、027 蜻蜓點水的一下
寧邵匡心底一動。
禁锢着她後背的手,就那麽地松了。
顧昕漾身子一輕,下一秒,細軟的雙手伸出來,一把纏上寧邵匡的脖子。
雙手用力,就那麽往下一勾。
粉色的唇片,毫無征兆地貼上他的薄唇。
溫暖。
柔軟。
帶着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
寧邵匡呼吸突然一滞。
只是那麽一瞬,仿佛蜻蜓點水般,顧昕漾松開他。
四片唇迅速分開。
寧邵匡退後一步,眸色深深,眼底分明有着懊惱。
他本想吓吓這個女人,哪知道反被她強吻了。
靠。
他早該想到的,這個女人的名聲那麽差!
他是腦抽了才會去招惹她。
顧昕漾也緩緩從洗手臺前直起身,瞧見男人黑沉的臉色,唇角一勾。
“你完了,我沒準有愛滋的,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顧昕漾!”
除了陸可心,記憶中寧邵匡還從沒為哪個女人動怒過。
說怒還不準确。
是那種抓狂,怒得無奈的抓狂!
他一時沒分辨出來。
因為顧昕漾當着他的面,又伸出粉色的小舌尖,舔了舔剛才強吻過他的唇瓣,嬌俏的語氣裏分明是戲谑。
“不錯。”她眉眼彎彎,好似極其輕佻地笑:“寧少,你的味道和我想像中一樣……”久違。
瞅着眼前的男人,她心裏湧出感慨。
活着真好。
能再見到這些親人。
真好。
還能象以前一樣抱着他。
真好。
很快地,寧邵匡平靜下來。
“顧昕漾!”他深吸一口氣,俊眉微蹙,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剛才的提議我接受了,三七開,我七你三。”
“……”
顧昕漾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
“喂,你這是打劫!”
其實她心底明白,二千萬的賠償,她是賺了。
“另外,我還有條件。”寧邵匡面無表情地宣布自己的決定,根本不給她插嘴的機會:“明天一早,我會讓人去你那兒報道,三個月內你成功帶她出道,我就把夏雪給你。”
“是什麽人?”顧昕漾本能地問,寧邵匡開出的條件肯定不簡單。
但是寧邵匡已經恢複成那個冷豔倨傲的四少爺,長腿一邁,轉身向門邊走去。
“還有,出了這道門,你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手指搭上門把,男人低沉冷漠的聲音又傳過來。
他是再也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
真的……不想!
B市機場。
姚璇戴着鴨舌帽,帽沿壓得低低的,臉上卡着副大墨鏡,低着頭匆匆從出閘口出來。
卻還是有人認出她來。
“姚璇!”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記者們一哄而上,把她圍在中間。
“姚璇,你和黃玮鋒打算什麽時候舉辦婚禮?”
“網上的新聞是真的嗎?”
“你來B市,鋒鋒沒打算來探班嗎?”
她低着頭,腳步不停,一言不發。
助理擋在前面,伸手格開面前的話筒:“對不起,無可奉告,請讓讓。”
幾人艱難地往前擠,短短的幾十米通道走了十幾分鐘還沒走到頭。
“喂,當初顧昕漾說送了套豪宅黃炜鋒,是不是某某大道那套?”
“好像是。”
“啧啧,做小三做到這份上也是夠了,人財兩失,情敵結婚還倒貼大房。”
“姚璇也是……”
她突然停下來,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眼前,一點鐘方向,兩個記者八卦得正開心。
她摘下墨鏡,定定望着那兩人。
“謝謝大家的關心。”她勾起唇角,秀秀氣氣地說:“我和鋒哥辦喜事,會請大家觀禮的。”
“姚璇,你的臉怎麽了?”
其中一個女記者立刻眼尖的發現,她的眼角有點腫,雖然撲了粉,還是非常的不自然,細看之下,臉頰還有幾道細細的劃痕,象是被人一巴掌扇過去造成的。
“呀!”姚璇仿佛會過神來,伸手捂住自己的臉,語帶尴尬:“是……拍戲時不小心弄傷了。”
如果真是拍戲弄傷,她表情不會這麽詭異。
“姚璇,你拍的什麽戲這麽激烈,臉都劃傷了。”記者眼睛一亮:“難道是被人打的?”
“沒有的事,”姚璇強笑幾聲,模樣說不出的憔悴:“你們可別瞎寫。”
明顯的欲蓋彌彰。
“難道是被顧昕漾打的?”記者立刻大膽猜測:“姚璇,你連夜趕回A市是因為顧昕漾對嗎?”
“沒有沒有,你們別亂寫。”
姚璇慌忙否認,垂眸,一股濕氣從眼底湧出來。
☆、028 又見覃岩
晚上,顧昕漾約夏雪出來吃飯。
餐廳的氣氛很好,環境優雅,空氣裏流動着輕快的音樂。
她望着靠窗的一個座位。
每次她和覃岩來這兒吃飯,都會坐在那兒。
那裏私密性強,視野也很好,憑窗遠眺,星星點點,滿城燈火盡收眼底。
她瞅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嘲諷一笑。
今天是她和覃岩相識兩周年的紀念日,在她車禍的前兩天,已經預訂了那個位置。
本來此刻,她應該坐在那兒,甜甜蜜蜜地吃着愛心晚餐。
而不是在這兒,望着空落落的座位發呆。
夏雪拉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來。
“在想什麽?”她随口問,剛才一路走來顧昕漾都在神游太虛。
“沒什麽,不過想起一個老朋友。”顧昕漾笑,招手叫來服務生。
“昕漾,其實在我眼裏,你一直是個謎。”
上餐很快,夏雪慢條斯裏地用着餐,眼神卻時不時瞄着對面的女孩。
她第一次注意到顧昕漾,是在看守所的浴室裏,盛夏的天氣,最爽的不亞于沖個涼,清清爽爽的回房休息。
可是在監獄,這點享受也變成提心吊膽,因為沒準什麽時候就會有人出來,對你做一些猥瑣的事。
那一天,她親眼看到顧昕漾赤手空拳,幹淨利落地把幾個牢頭打翻在地。
水花四濺,她就那麽無所謂地沖淨身上的血沫,用毛巾抹着頭發,平靜地對她側側臉。
“換你了。”
看似那麽柔弱的一個女孩,卻有着驚人的韌性。
你總是想不出,她有多大的爆發力。
比如這次輕易就解決了她的合約。
好像這世上沒有她辦不到的事。
偏偏她的名聲又那麽差。
“哪個人不是謎呢,關鍵看有沒人猜得透。”顧昕漾淡淡一笑。
就象覃岩,直到她死的那一刻才揭曉謎底。
倏地,她的視線凝住了。
夏雪好奇地轉過臉,看到一對男女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坐到靠窗的一個空位上。
男的俊挺,女的高貴。
“熟人?”她低聲問。
“不是。”顧昕漾收回目光,神情看不出一絲波瀾。
今天,她以餐廳的名義給覃岩去過電話,确認這個位置的預約。
想不到,覃岩居然會來。
他親手害死自己的未婚妻,卻在相識紀念日的這天,赴她生前的約。
他就不覺得膈應?
顧昕漾望着夏雪,唇角一勾:“夏雪,将來我會是你的新老板,先讓我考查一下你的演技。”
夏雪正在切牛排的動作頓住了,看着她嘴角的淡笑,感覺有點不好。
顧昕漾笑着俯過臉來,湊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你來真的?”
夏雪眼底寫滿驚愕。
“不敢?”顧昕漾揚眉,一雙貓兒眼在燈光下流光溢彩。
“誰說我不敢?”夏雪拿起桌上的餐巾優雅地掏了掏嘴角,丢給她一個媚眼,轉過身,俏臉瞬間含怒。
顧昕漾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慵懶地往後一靠,雙手環胸瞅着她。
只見夏雪幾步走到靠窗的那張桌子前,桌上那對男女剛點完餐,正小聲地說着什麽,隔着窄窄的桌面,兩張臉湊得很近,一眼看去好似很親密。
化成灰顧昕漾都認得,那個男的是覃岩!
女的是陸氏一個大客戶,張夫人。
在她去世前,正和張夫人洽談一個重要合同,看樣子,現在這個重任落在了覃岩身上。
看他們相談甚歡的模樣,合同是十拿九穩。
顧昕漾眯起眼,眼底湧動着尖銳的恨意。
------題外話------
猜猜她想做什麽?
☆、029 看熱鬧不嫌事大
“啪!”
一聲脆響。
只見夏雪走到兩人面前,不由分說,一記耳光甩到張夫人臉上。
張夫人愣住,捂着臉,一臉錯愕地瞪着夏雪。
“騷貨,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臉,一把年紀了還來勾引我男人!”夏雪惡毒地罵着,順手抄起手邊的一杯水,想也不想就要往張夫人臉上潑。
覃岩終于反應過來,果斷起身,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賤貨!你還護着這狐貍精!”夏雪尖叫着,好似真的捉奸在床,崩潰地指責:“我為了你堕了三次胎,推了多少客人,你卻在外面偷人!偷人也偷個有水準的,你看看這表子,一張臉不知花了多少錢,臉皮都變那麽厚了,你親她的時候就沒有啃一嘴灰,你特麽的就沒有覺得惡心!”
“你!你……”張夫人哆嗦着嘴唇,氣得說不出話來。
實話說她不算老,有錢人都善于保養,她不過四十出頭,打扮一下還是風姿綽約的。
大庭廣衆下被人這樣罵,是個人都受不了。
何況罵她的還是個小姐,對罵過去就是自貶身價。
她還要不要臉。
難得這種情況覃岩還能保持冷靜,陰沉着臉,冷冷看着夏雪。
“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
“你特麽穿上衣服才裝不認識我,爽的時候是誰心肝寶貝的叫個不停!”夏雪立刻掉轉槍口,破口大罵。
“覃總,我先走了,你管好自己的家事才來找我!”
張夫人抓起手包,一臉氣憤。
“張夫人,這個不知哪裏來的瘋子,我真的不認識她。”覃岩匆忙安撫她,轉過臉口氣變得嚴厲:“小姐,你再鬧,我就報警了。”
“報啊,有種你特麽就報!”
覃岩繃着臉,真的拿出手機,低頭按鍵。
他很清楚,必須要解除這個誤會,否則合同就危險了。
“麻痹,你特麽還真敢,老娘跟你拼了!”
夏雪一見火更大,嘴裏罵着,毫無形象地撲上前,十指尖尖朝他臉上撓去。
夏雪身材窈窕,穿着高跟鞋,目測比覃岩矮不了多少。
覃岩猝不及防,一個鍵還沒按完,臉上多了幾道血印。
“麻痹,你報啊,老娘和你同歸于盡!”夏雪邊打邊罵。
“打架咯!”
顧昕漾見狀趕緊小跑上前,高高舉起手機,一臉的興高采烈,看熱鬧不嫌事大。
張夫人臉色一變。
她有身份有地位,可不能攪入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裏。
跺跺腳,她悻悻地瞅了眼鬧得不可開交的男女,啐了句報應,拎着手包匆匆離開。
眼角的餘光瞥到這一幕,覃岩怒不可遏。
有心追上去解釋,頭發還被夏雪緊緊拽着。
俗話說好男不跟女鬥,大庭廣衆的,礙于身份,他又不能同夏雪一樣潑婦般動粗。
“放手,你這瘋女人!”
他俯下身,看不出夏雪的破壞力如此之大,瞬間功夫,他的領口扯壞了,鈕扣繃掉幾顆,臉上一條條的抓痕,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可心,你安心去吧,不要怨我,我完全是為了你啊,因為我太愛你了……”
臨死前的一幕歷歷在目,顧昕漾看着他,唇角冷冷一勾。
覃岩,你害死我時候,有沒有想到此刻!
幾人的動靜驚動了餐廳方面,幾個服務員朝他們小跑過來。
“住手,姐,快住手!”
顧昕漾走到兩人面前,伸手,好似想扯開她,實際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她也狠狠拽住覃岩的頭發。
“誰攔我跟誰急,特麽的敢背着我偷人,老娘今兒要幹死他!”夏雪狀若瘋狂。
“姐,你別這樣,什麽話回去再說。”
顧昕漾焦急的叫着,拽住覃岩的手指用力一扯,後者嘴角狠狠一抽。
服務員趕到時,顧昕漾“及時”地拉開夏雪,後者情緒失控地掩面痛哭。
“對不起對不起!”顧昕漾摟着她,一臉歉意地向着服務員解釋,“夫妻打架,我馬上帶她走。”
“誰和她是夫妻?”覃岩憤怒地辯解。
“姐夫,你有了新歡,當然不想認我姐咯!”
顧昕漾刻薄挖苦,順手掏出幾張票子拍到服務生手上:“不好意思,我們馬上走。”
原來是捉奸在場啊!
同為女人,服務生們望着覃岩,眼底湧動着明顯的鄙夷。
顧夏兩女從容離開,覃岩想追過去,被服務生冷冷攔住。
“先生,麻煩買單……”
電梯門甫一合攏,夏雪捧腹大笑。
“哈哈,真特麽痛快!”她笑着,斜眼睨了眼顧昕漾,嗲聲嗲氣地說:“老板,你對我今晚的表現滿意嗎?”
“還可以吧,表演稍許浮誇了點。”顧昕漾沒理她,對着電梯的反光捋着發梢。
“昕漾,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夏雪慢慢止住笑,瞅着她,表情轉為認真。
“我說不認識他你信不信。”顧昕漾扭過臉,莞爾一笑,說出的話特別欠扁:“只是覺得他太醜。”
夏雪怔了怔,随即也是一笑。
“這理由不錯。”
她早知道,這女人是個謎。
送夏雪回到公寓,顧昕漾才吩咐司機調頭回顧家。
深夜的街頭空空落落。
她懶懶地倚在後車座,街燈明明滅滅打在她臉上。
攤開手,她望着手心裏幾根細碎的發絲。
這是剛才從覃岩頭上揪下來的。
覃岩。
覃岩!
她閉上眼,指尖緊了又緊……
------題外話------
今天315,消協友情提示,看文不收是違反消費法滴……
☆、030 使絆子
顧家別墅。
顧昕漾一進家門就感覺氣氛不對,顧正霆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白鳳挨着他,朝她猛使眼色。
“你特麽還有臉回來!”
顧正霆的開場白來來去去總那麽幾句,顧昕漾都要聽膩了。
“爸,又怎麽了?”她平靜地換着拖鞋,漫不經心地問:“我又做錯什麽了?”
“昕昕,剛才記者又堵住咱們門口,說是……”白鳳睨了眼顧正霆,“好心”提醒:“你快告訴你爸,你沒有再見那個姓黃的演員。”
姓黃的?
顧昕漾心底明了,故做不解的問:“黃炜鋒嗎?爸,我答應過你改邪歸正重新做人,我不是随口說說,這些天我都忙着公司的事,時間都不夠用了,哪有空去見他。”
“你以為記者都吃飽了撐的啊!老實給老子交代,你特麽的是不是又去招惹了那個女人!”顧正霆明顯不信。
“哪個女人啊?”顧昕漾繼續裝傻,嬌嗔道:“爸,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記者就愛捕風捉影無中生有,他們還說你在外面養女人呢,媽,你信嗎?”
被突然問到,白鳳表情微僵。
她自己就是小三上位,最忌諱這些事情。
但是出外應酬少不了逢場作戲,男人嘛,這種事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
她不過是表面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就是她比顧昕漾的親媽聰明之處。
“當然不信,你爸我還不了解嗎。”她幹笑幾聲,看着顧正霆,轉移話題道:“老顧,我信昕昕,她這些天的确勤奮多了,每天早出晚歸的。”
“她哪天不是混到深更半夜才肯回來!”顧正霆一聽眼睛又瞪起來,拍着桌子說:“我問過陳靖了,這幾天她根本沒去過公司,不是鬼混還能做什麽?”
“爸,你怎麽就不肯信我一次呢?”
“是啊,老吳每天都跟着昕昕,她去哪,做了什麽,問老吳不就清楚了,你少聽旁人胡說八道。”
白鳳也跟着附合,看上去一副替顧昕漾着急的嘴臉。
老吳是顧家的司機,這幾天負責接送顧昕漾,除了她自己開車的時間,一般都跟随左右。
顧昕漾沒吭聲,表示接受她的提議。
老吳還沒走,立刻被叫了起來。
“老吳,這幾天你跟着大小姐,都去過哪些地方?”顧正霆板着臉,一字一句:“她還有沒有和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一起鬼混?”
“沒有,大小姐沒去那些不正經的地方。”老吳瞅了眼顧昕漾,簡單地交代了這幾天的行程說:“每次大小姐都讓我送她過去,然後讓我在外面等。”
顧正霆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那她有沒有見過那個戲子!”
老吳猶豫了一會,嘴唇動了動,瞅了眼顧昕漾,欲言又止。
“說!”顧正霆重重拍了下茶幾。
“我不知道!”老吳趕緊說:“有一晚,大小姐讓我送她去半月豪園,呆了大半宿才出來,後來我看新聞才知道,那個黃……什麽鋒的住在那兒。”
“吳叔,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顧昕漾正色道:“我什麽時候讓你送我去過那兒?”
“就是前晚……”
“前晚?”顧昕漾打斷他,盯着他的眼睛,表情很是嚴肅:“你可記清楚了?”
“當然了,大小姐,前晚我不到八點送你去的,你十點多才出來,我在外面等了兩個多小時,怎麽會記錯。”
老吳被她激到了,一口氣說下來很是流利。
“老吳,你真記清楚了?”白鳳再次強調:“大小姐說她沒去過就是沒去過。”
“夫人,再久的事我不敢說,前晚的事,我怎麽可能記錯。”
顧正霆重重哼了一聲,看着顧昕漾,也沒說什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顧昕漾沒再辯解,低下臉,從随身皮包裏掏出幾頁紙,走過去拍到茶幾上。
态度不是很好,但是比起以前桀骜不馴的暴燥樣子好得太多了。
顧正霆納悶地拿起來,随手翻了翻,神情微動。
“這是我和wonderful簽的合同,他們同意當須臾的形象顧問,”顧昕漾直直地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表情很是受傷。
wonderful是yoyo造型屋的名字,業內很有名,顧正霆也有所耳聞。
“爸,你看清楚,合同是前天簽的,簽完後我和我請wonderful的老板吃晚飯,然後又一起去做spa,一直聊到十點多,哪有時間去半月豪園?”
“大小姐,那晚你明明是讓我送你去了半月豪園,你還讓我開車把你送到公寓樓下,說一會就下來,結果我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我有看時間的。”
老吳一聽急了,急急辯白。
忍不住瞅了眼白鳳,那晚向她彙報顧昕漾的行蹤時,曾經給她發過幾張照片,可是現在亮出來,是否有點不太好?
顧昕漾沒和他對質,神情淡淡,仿佛一切與自己無關。
顧正霆瞅着合同下面的日期,擡眼打量了老吳一眼,也沒說什麽,只是眼神有點複雜。
白鳳眼神動了動,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爸,反正我沒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你愛信不信。”顧昕漾俯身從顧正霆手中抽走合同,聲線很冷:“我有點累,先回房了。”
瞅着她苗條的背影,白鳳暗自咬牙。
“老顧……”收回視線,她婉轉地開口。
“都別再說了!”顧正霆突然發火,沉聲說:“這事我心裏有數,老吳……”
“顧先生,我真的……”老吳還想辯解。
“明早你找夫人結算工錢,以後不用再來了。”顧正霆冷冷打斷他。
“顧先生!”老吳大驚失色,他在顧家做了五六年,為這件事炒他?
顧正霆臉色很不好,不再說什麽,起身回房。
“夫人……”老吳很不甘心。
“行了,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什麽事明天再說。”白鳳敷衍道。
她心裏明白,顧正霆這個決定表明了他的态度。
老吳是她的人,他辭退他,是暗地裏給她提個醒。
也就是說,他認為這件事上是她在給顧昕漾使絆子。
顧昕漾!
她咬着唇,臉色很是難看。
☆、031 矯情
顧昕漾匆匆洗了個戰鬥澡,邊用浴巾擦着發梢,邊點開網頁,浏覽娛樂新聞。
姚璇又占據了顯要位置,标題是《姚璇機場現身,臉上驚現掌痕》。
配圖裏,姚璇神情憔悴,梨花帶雨的小模樣連她都看了可憐。
“啧啧,顧昕漾,你如今這麽火,不趁火打劫哪對得起自己。”
她撇撇唇,随便翻了翻留言,滿目除了對姚璇的安慰,清一色都是對她的人身攻擊。
要多惡毒有多惡毒。
仿佛她是十惡不赦。
她冷冷一笑,扔了浴巾,在手機裏翻出黃炜鋒的號碼,直接播過去。
“鋒哥,新聞你看了麽?”電話一通她就委屈地埋怨:“你看那女人又滿嘴噴糞,我什麽時候打過她了?”
“昕漾,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哥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黃炜鋒柔聲安撫。
“我不管,你明天就要開記者會替我澄清!”顧昕漾賭氣道:“你還要告訴他們你愛的是我,那個賤人才是真正的小三!”
明天?
黃炜鋒一聽急了,他剛剛才和姚璇通過電話,兩人在電話裏又吵了一架,鬧得不歡而散,這個節骨眼上怎能替顧昕漾出頭。
不,這事就根本不可能!
“昕兒,明天不行,現在外界還認為她是我女友,突然這樣說,他們一定會更針對你。”他體貼地保證:“給我點時間,總之我不會委屈你。”
“那你打算讓我委屈到什麽時候!”顧昕漾對着手機撥高嗓門:“記者都堵到我家門口了,你看看網上的評論,滿世界都罵我是賤人,讓我立馬去死,誰又給我時間!”
吼完後,她也懶得聽對面說什麽,直接掐了線。
手機鈴聲随即響起來,瞅着上面黃炜鋒的名字,她唇角一扯,直接靜音,然後将手機甩到床上,重新拿起毛巾,走到梳妝鏡前,慢悠悠地擦着頭發。
敢腳踩兩只船,就得有失足的準備。
怎麽向外界交代可不是她該操心的事。
她要操心的是趕緊睡個美容覺。
晚上睡得不錯,翌日,顧昕漾出現在客廳時氣色很好。
反觀白鳳,精神就差多了,臉上的粉厚了不止一層。
“昕昕,快來用早餐。”
“不用了,”顧昕漾走到玄關換鞋,低頭說:“我趕時間,一會随便去外面吃點。”
“你去哪?”顧正霆問了一句。
“公司。”
“我送你。”顧正霆起身,扭頭對白鳳交代:“我今晚有應酬,不回來吃飯。”
“哦,那你早點回。”
望着兩父女先後出門的身影,白鳳臉色一冷。
以前顧昕漾的親媽在世時,公司和顧正霆一人一半。
顧昕漾一出生就是大股東,所以再怎麽胡鬧,顧正霆也給她幾分情面。
而她空挂着顧夫人的名頭幾十年,替顧家生了兩個子女,竟然還不如一個敗家子。
讓她如何不恨!
車子走走停停,一路開往雲霆。
顧昕漾塞上耳塞,瞅着車窗外,專心聽音樂。
兩父女一見面就是石破天驚,從沒試過這麽安靜。
“昕昕,我已跟你媽說了,重新替你找個司機,這些天想用車,可以讓大李送你。”顧正霆主動打破沉默。
大李是顧正霆的專用司機,正一本正經地開着車。
“謝謝爸。”
顧昕漾語氣淡淡,表情也是風淡雲輕。
顧正霆看着她,突然不太習慣。
“昕昕,你這次關進去,是不是受了不少苦。”否則不可能性情大變。
“是,我差點死在那兒。”顧昕漾扭過臉,回望他的視線,直言不諱:“爸,我的确恨過你,恨你那麽絕情,這十天裏,我是再世為人。”
顧正霆眼瞳一緊。
“不過,我現在也想通了。”顧昕漾接着嘲諷一笑,矯情道:“我是咎由自取!”
“你能這樣想也算功德一件。”顧正霆仿佛頗有感慨,主動伸過手,拍了拍她的膝蓋:“好好做,公司上有什麽麻煩,只管跟爸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