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時,小玉已經買好面,兩只手拎得滿滿的,興沖沖地鑽進車廂。
“趕緊吃,吃完後回劇組,今天還有不少工作呢。”顧昕漾剎風景地說了句,然後推開車門,跳下去。
她獨自走到一旁,撥通了莊明月的電話。
“昕漾,有事嗎?”
“媽,我今晚就回顧家了,臨走前想請你和爸吃餐飯。”
“呵,你有心了,就別去外面吃了,還是回來吧,我替你做好吃的。”
“不了,我都訂好位置了,晚上六點小紅樓,不見不散。”
“那行,我到時和你爸一起去。”
“那就晚上見了,拜拜。”
瞅了眼手機屏上的時間,顧昕漾笑笑,今晚六點,沒幾個小時了呢。
A大校園。
寧錦昇終于逮着個機會,趁着顧詩悅不在,走上前去,一把扣住方子然的手腕。
“跟我來!”他扯着方子然,繞到校園的一株灌木從後,松開她,沉着臉問:“為什麽來這兒?”
“幹嘛啊?”方子然不爽地揉着手肘,瞪他一眼說:“我去哪兒要你管?”
“……”
他是沒資格管,可是影響到他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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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然,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有女朋友了。”寧錦昇深呼吸,面無表情地看着方子然說。
後者揚揚眉,很是無所謂地撇撇唇:“了不起啊?我也有男朋友。”
從她十四歲起,就當寧錦昇是自己男友了。
那就好。
寧錦昇籲了口氣,然後又覺得哪裏不對。
“你有男友?”靠,前晚還那麽熱情地親他。
“不行啊?”方子然不屑地瞄他一眼:“寧公子,你扯我來這,就是為了說這個?”
雖然心底覺得有些異樣,但既然她這樣說,寧錦昇也松了口氣,有幾分不放心地咛囑:“那行,我不管你為什麽要轉學,但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做什麽我管不了,但你不要騷擾我的生活。”
即使知道他心裏沒有自己,這番絕情的話還是令方子然臉色一暗。
她看着寧錦昇,倏地一笑,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臉貼過去,在他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真的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就分開,瞪着寧錦昇俊臉上漸漸浮上來的愠怒,方子然笑笑,涼涼地說:“別想多了,這是你欠我的。”
不遠處,顧詩悅正和閨蜜沿着小徑往前走,突然,閨蜜一聲低呼,扯着她的胳膊叫:“悅悅,你看那……”
扭過臉,她正好看到方子然的臉從寧錦昇唇邊離開。
哄地一聲,她的臉色變得慘白。
D市。
接到肖友鵬清醒過來的消息,寧邵匡再次趕到醫院。
肖友鵬雖然恢複了意識,但是情況不是很好,半邊身子癱瘓,也沒法清晰地說話。
肖妻背對着房門方向,獨自一人在病床邊守着,眼睛時不時往病床旁監控心髒的儀器上瞅上幾眼。
寧邵匡走進去時,本來半死不活躺在床頭的肖友鵬瞥見他,平緩的心電圖倏地急促開來。
肖妻一下子發現了,心急地叫着他的名字問他怎麽了,然後一扭頭,看到走到身側的寧邵匡。
“又是你?”肖妻臉色一變,還看不出寧邵匡和肖友鵬的中風有關,她就太傻了。
“老肖已經是個半死人了,不管你和他有什麽過節,你放過他好不好?”肖妻瞥了眼老公的神色,心急地哀求。
雖然不認識寧邵匡,但她看得出來,眼前這個人雖然年輕,舉手投足間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所以就算心裏再埋怨,她對寧邵匡的态度還算是客氣。
寧邵匡抿着薄唇,毫無情緒地望着病床上的肖友鵬,這大半天功夫,他憔悴多了,染得漆黑的頭發裏,已現出不少銀絲,一眼瞄過去,臉上的皺紋那麽明顯。
怎麽說,他都是60多歲的老人了,如果不是要從他身上問出顧昕漾的身世,寧邵匡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
“你放心,我只是來瞧瞧他的情況。”
寧邵匡蹙眉瞅着肖友鵬,他如今的狀态,恐怕是問不出什麽了。
肖友鵬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氣,心跳還是動蕩得厲害,監視器都開始示警了。
肖妻看他的樣子有些害怕,也懶得去管寧邵匡了,心急火燎地按下呼叫器,沒一會兒,幾個醫護人員匆匆趕過來。
寧邵匡默默退了出去,站在病房外的長廊上,往身上摸了摸,他一般不抽煙,只是在特別煩躁的時候來上幾根,陸可心死的那段時間,他抽得很兇,身上總帶着煙的,不過怕顧昕漾不喜歡,現在把這個習慣戒了。
沒摸到煙,他郁悶地抽出手,肖妻這時也走出病房,看到門側的他,眼光閃了閃。
“他怎麽樣?”寧邵匡淡聲問。
“還好,緩過勁來了,他這個年紀,這一次能搶救過來,下次就難說了。”肖妻擡頭瞅着他,很是傷感地說:“能問一下,你是誰,來找我們老肖有什麽事嗎?”
“我從A城來的。”寧邵匡有幾分遺憾地說:“本來想找你老公打聽一點事,不過看上去,他沒辦法回答我了。”
A城。
肖妻愣了一下,大概是這個熟悉的地名令她有些感觸,她看着寧邵匡,突然開口問:“什麽事?我25歲就嫁給老肖了,陪了他大半輩子,你有什麽事,看我知不知道。”
寧邵匡眉梢一揚,也對啊,但是這麽缺德的事,肖友鵬也會告訴老婆嗎?
“那你認不認識,肖友鵬一個叫段虹的同事?”
寧邵匡本來是不抱什麽希望的,畢竟是20多年前的事了,但是說出段虹的名字,看到肖妻的臉色倏地一變。
她沒有吭聲,神情複雜地看着寧邵匡,半響,點點頭:“認識……”
病房外供家屬休息的座椅上,肖妻頹然地坐下來,寧邵匡猶豫了一下,也跟着坐到她身邊。
“你是誰?”肖妻扭頭看着他,略顯渾濁的眼底帶着幾分試探:“段虹是你什麽人?”
“這和你無關。”寧邵匡淡淡說:“你只要告訴我你知道的就行了。”
肖妻又緊緊瞅了他幾眼,視線在他矜貴的側臉線條上停留了片刻,終于移開目光。
“段虹曾經是我老公的同事。”肖妻沉默了一會,晦澀地開口:“他們只共事了很短的時間,本來我老公的同事有很多,我也不是全部認識,但是這個女人……”
說到這兒她停下來,好似在思考怎麽措辭,寧邵匡也沒催她,耐心地等着,肖妻咬咬牙,嗓音突然尖利了起來,恨恨地說道:“這個女人就是個表子,她勾引我老公,還和他發生了關系,這件事我老公一直瞞着我,以為我不知道,但是我們相處那麽多年,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寧邵匡皺皺眉,從她斷斷續續的表達中大致理了個頭緒。
原來段虹在和肖友鵬共事時不要臉地勾引他,還懷了他的孩子,這事情肖友鵬一直瞞着他老婆,但肖妻還是憑着女人強大的第六感察覺到了,然後偷偷去醫院查他,最終讓她發現這個不堪的事實。
知道這件事後,她差點崩潰,本來當時就想和肖友鵬鬧離婚的,但想着年幼的孩子,咬着牙忍下來了。
後來過了不久,段虹就從醫院辭職離開,肖友鵬也一直沒跟肖妻提起過這段出軌經歷,始終如一地在她面前扮演着好丈夫,好父親,後來也沒再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于是她也自欺欺人地騙自己,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一晃就過了20多年,如果不是寧邵匡再次提起,她幾乎都要忘記這個名字,忘記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那你知道,段虹當初懷的孩子怎麽樣了嗎?”雖然不想打擊她,寧邵匡還是問了出來:“她把那個孩子生下來沒有?”
“不知道,我不知道。”肖妻搖着頭,臉色一片蒼白:“老肖從來沒跟我提起這件事,這麽多年,我也沒再發現他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如果那孩子還在,那個女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吧,所以我想,那個孩子應該是沒了。”
沒了?
寧邵匡又問:“那你記不記得,段虹是什麽時候懷的孩子?她和你老公偷情的時候,大概是哪一年。”
如果段虹懷孕後不久就辭了職,孩子還沒出生,那就沒有機會做出調換的事啊。
只有是生下孩子,将兩個孩子調包後辭職,整個事件才算合理。
當然也有可能她當時懷的這個孩子根本沒生下來,之後又和陸誠發生了關系。
所以這個時間段很重要。
至于肖友鵬,寧邵匡已經沒有懷疑了,他和段虹有一腿,哪能不聽她的。
他神情複雜地瞅了眼肖妻,實在不敢相信,可心會是段虹和肖友鵬的私生女。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他不知道該怎麽告訴顧昕漾這個事實。
這好像比她是陸誠的私子生更令人難以接受。
“我不知道,我早就不記得了。”也不知道是否偷情兩個字刺激到肖妻,她終于哭起來,捂着臉說:“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真的不想再想了,嗚……老肖都已經這樣了,他受到報應了,他不過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我都不介意,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追究了?”
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樣子,寧邵匡默然地站起身,手掌伸進兜裏,掏出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名片,你和你老公如果以後想起了什麽,可以打上面的電話找我。”
肖妻嗚嗚哭着,被動地将名片接在手中,也沒顧得上去看,不知道會不會馬上就扔了。
寧邵匡沒心情再管她,邁着長腿走出醫院。
想知道段虹有沒有把孩子生下來,那個孩子是不是可心,去她以前的醫院查查就知道了。
懷孕這麽明顯的事,應該是瞞不了人的。
小紅樓。
覃岩擡起臉,瞅了眼招牌上幾個燙金的大字,心底委實有些感慨。
應該是這兒吧,他和可心第一次約會的地方,想起上次他約顧昕漾來這兒吃飯,覃岩唇角浮出一絲苦笑。
顧昕漾心底一定很諷刺吧。
覃岩來得早了,六點還不到,餐廳的客人并不多,他在門側找了個座位,扭過臉,瞅着大門的方向,拿出手機,又跟顧昕漾發短消息。
“可心,我已經到了。”
“不急,慢點開車,注意安全。”
“我的位置正對門口,進門左拐第二張桌子就是,小心迷路。”
他絮絮叨叨地發着短信,就像還是不厭其煩地咛囑當初的陸可心一樣。
陸可心是路癡,到哪都要開導航,覃岩曾對她說,關了那個吧,我以後當你的導航。
他記得當時的陸可心摟着他的胳膊,笑魇如花,每個細胞都散發着光彩。
女人就是這麽單純這麽傻,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她感動好久。
想起當年的陸可心,覃岩不知道,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來。
雖然他很恨這個女人,恨這個女人全家,但不可否認,跟她在一起的那兩年,也是他最輕松的兩年。
他像個盡職的演員,扮演着好男友好女婿的角色,傾盡全力地融入陸家的生活,所以不可避免地,也将自己代入到那種生活中。
陸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家庭溫暖,只是一想到這種溫暖是抛棄他所換來的,他心底只有無窮無盡的恨。
他不是生來就冷血的,可是刻骨銘心的恨,令他無法再适應愛。
但是命運卻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他抿緊薄唇,想到冷硬的顧昕漾,思緒再跳到善解人意的陸可心身上,只覺兩人相差太遠,所以這麽長時間,他居然都沒把兩人聯想到一起。
他垂眸,看着毫無動靜的手機,調轉目光,把視線重新放回餐廳大門。
就在他聚精會神等待顧昕漾的時候,一個燙着卷發,穿着性感爆乳裝,打扮得很妖冶的年輕女孩出現在門口,覃岩的視線只在她身上蕩了一下,就不感興趣地移開目光,爆乳女孩往餐廳裏瞧了幾眼,眼光一亮,偏偏一步三搖地向他走過來。
“岩哥……”
聽到女孩嬌滴滴的嗓音,覃岩有些莫名其妙,女孩徑直走到他面前,長長的假睫毛一翻,朝他抛了個媚眼說:“你早來了啊。”
“你認錯人了!”他皺皺眉,女孩一走近,一股刺鼻的廉價香水味,弄得他氣都喘不勻了。
“岩哥,你好壞吶。”爆女媚眼一飛,不依不撓地走到他身邊,輕綿綿的胳膊往他肩膀上一纏,身前高聳的兩團幾乎都擠到他眼前了,嘟着豔紅的嘴唇,嗲嗲地說:“跟我上床的時候你心肝寶貝地叫個不停,現在提起褲子了,就翻臉不認人。”
“快滾!”
覃岩眼睛一眯,敏感地察覺到不對,手一揮想把她趕走,可是女孩不但不退,反而一挺胸,于是覃岩就摸到軟軟的一團。
“岩哥,你壞死了,”爆女纏着他的脖子,拉開嗓門叫:“這麽多人看着呢。”
随着她誇張的嗓音,兩個人影走過來,寧立實繃着臉,看着摟成一團的一男一女,沉聲問:“小岩,你在幹什麽?”
覃岩眸光一沉,心底卻想笑。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顧昕漾時,也被她用相似的手法陷害過一次,呵呵,明明吃過一次虧,他還不長記訓。
顧昕漾會那麽聽話,乖乖地答應和他見面嗎?可笑他太急于确認她的身份,一時沒有提防。
“外公。”只是一秒,他恢複了冷靜,一把推開身邊的爆女,沉着地說:“我沒法解釋,不過這個女孩,我真的不認識,是她自己撲上來的。”
“岩哥,你怎麽能這樣說?”爆女扭着腰,尖着嗓子在一旁叫:“明明是你約的我,還說好久沒那個了,想死我了,約我吃完飯後一起去開房。”
“閉嘴!”
寧立實真是氣得不行,聲線一冷,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由內至外傾瀉出來,爆女咬了咬唇,還想說什麽,瞅着他,最終卻沒說出來。
這時,顧昕漾才“恰好”趕到,約的六點嘛,她很守時的。
“爸,媽。”
她徑直走到這一桌前,視線在覃岩臉上淡淡一轉,好似奇怪地問:“咦,你怎麽也在這兒,你不是傷得很重嗎?”
看着面前這張一本正經的俏臉,覃岩怒極反笑。
他難道能說,是顧昕漾約他來這兒的?
就算說了,寧立實能信才怪。
他一個重病號偷偷從醫院跑出來,公然和一個歡場女人約炮,估計在寧立實眼裏,他的形象分全扣沒了。
“我……”說沒說完,他突然捂住頭,身子晃了幾下,重重跌回座位。
“呀!小岩,你怎麽了?”閉上眼的一刻,他聽見莊明月驚惶的聲音,他沒吭聲,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椅子上不動了。
顧昕漾也怔了一下,搞不懂他這鬧的是哪出。
“快,打120。”莊明月一把從包裏掏出手機,做過美甲的指尖在手機屏上匆匆按了幾下,急切地說:“120嗎?我這是……”
爆女趁人不備,和顧昕漾交換了一個隐秘的目光,偷偷地溜了。
“外公,他怎麽了?”顧昕漾不解地問,她是真心不明白。
“小岩有腦瘤,哎,這都什麽事啊?”以為覃岩暈了,莊明月也沒隐瞞,打完電話,急匆匆走到覃岩面前,手擡起來,卻不敢下手,自言自語道:“怎麽辦,是不是掐人中?”
腦瘤?
顧昕漾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會嗎?
可能嗎?
這麽及時?
“媽,我來吧。”她袖子一撸,自告奮勇走上前,推開莊明月說:“我以前學過急救。”
“好好,那你快救他。”莊明月的樣子是真着急。
寧立實花白的眉毛擰成一團,看見兩個女人忙活着,忍了忍,最終沒有上前幫忙。
顧昕漾心底一笑,指尖壓下去,在覃岩嘴唇上重重掐了一把,她下手不輕,一下子,覃岩的嘴唇就破了皮,可是他依舊一動不動的躺着,一點反應都沒有。
顧昕漾見識過覃岩的隐忍,于是毫不猶豫地,又是一指甲狠狠摳下去,這次,直接流出了血。
“好了嗎?他醒了嗎?”莊明月伸長脖子在一旁催促。
“媽,有針嗎?”顧昕漾問:“刀也可以,我知道一個土方子,在他中指尖放點血,十指連心,他沒準就會醒過來了。”
莊明月不疑有他,趕緊扭頭對服務生說:“有針和刀嗎?”
“這裏有牙簽,不知道可不可以?”一個服務生弱弱地遞過來一盒牙簽。
顧昕漾心裏一樂,真是太機智了,趕緊接在手中,從裏面抽出一根,捏起覃岩的中指,狠狠一牙簽紮下去。
她立刻感覺覃岩的指尖抖了一下,但是他的眼睛還眯着,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于是,又是幾牙簽刺過去。
牙簽可不比針那麽鋒利,戳進去,那痛感來得更猛,顧昕漾的手法又特兇殘,活生生是往肉裏捅。
覃岩疼得心肝都顫了,正考慮是否該醒來時,救護車來了。
再不來,估計他會真的疼暈過去。
把覃岩擡上救護車後,寧立實夫婦跟了上去,顧昕漾自己開車去醫院。
上車後不久,覃岩“醒”過來,睜開眼,看着面無表情坐在身側的寧立實,虛弱地叫了一句:“外公。”
寧立實瞥他一眼,看不出什麽情緒,只是那嗓音很平淡。
“醒了?感覺怎麽樣。”
覃岩沒理他的關心,眼神焦灼地瞅着他,嘶啞着嗓音說:“外公,相信我,我剛才去那兒是約了人……我錯了,我不該做錯事的,現在綁匪恐吓我,說我害慘了他們,找我勒索一個億……我是想找人借錢的,那個女人,我真的不認識,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這個理由雖然也不好,但比約炮高大多了,反正他策劃綁架一事大家都知道,覃岩搬出這個難言之隐,聽上去也很合理。
“外公,你相信我……”覃岩說着,努力從擔架床上夠起臉,伸長胳膊,想去抓寧立實的手掌。
“你別動!”寧立實只得伸手按住他,臉還是板着,虎着嗓門說:“身體差成這樣還敢亂跑,給老子乖乖躺着!”
他看着覃岩,也不知該給他什麽表情,他願意相信覃岩被人勒索這件事,畢竟覃岩現在病成這樣,說句話都能暈倒,還惦記着出來風流,有點不現實。
但他并不相信覃岩所說的不認識那個爆女,他以為覃岩是在等人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因為兩人以前有過關系,爆女才會糾纏他。
之前,覃岩一直标榜和陸可心的感情,而且之前的身份還是寧家的孫女婿,所以發生這種事,寧立實心底還是很有想法的。
覃岩也知道,這件事對他的負面影響,恐怕一時半會是沒法消除了,他重新閉上眼,一副弱不禁風的殘樣,內心卻洶湧澎湃,恍如千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顧昕漾。
顧昕漾!
垂在身側的拳頭縮成一團,他抿緊薄唇。
你,很好。
------題外話------
謝謝十六歲的那個冬天的月票,謝謝所有支持的親,麽麽噠。
☆、047 一切為了老婆需要
顧昕漾到了醫院後,徑直去了醫生辦公室,找覃岩的主治醫生詢問他的病情,醫生告訴她的也是那幾句話,還拿了醫療記錄給她看。
看着記錄本上的診斷報告,顧昕漾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事實。
覃岩這個病來得太蹊跷,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寧立實很有可能因為他這個病而袒護他,然而不信的話,這白紙黑字又寫得明明白白,似乎做不了假。
最後,她還是拿出手機,将那幾頁診療記錄拍了下來,想着他們都是一家人,醫生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去制止。
病房裏,覃岩重新躺回床上,寧立實坐在他身側,靜靜地看着點滴一滴滴注入他血管,半晌,終于開口說:“小岩,如果再有人騷擾你,你只管告訴外公,你的案子,我會請律師替你求情,争取少判幾年,你安心養病,不要再随便跑出去了。”
潛臺詞是告訴他什麽都不要管,安心養病,凡事寧立實會替他想辦法。
“謝謝外公。”覃岩心底一寬,事情總算是按照他預定的方向發展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和你外婆先回去了。”
雖然表了态,但可以看得出,寧立實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覃岩不敢多說話,寧立實在氣頭上,他不能急功近利,只能以後再慢慢想辦法了。
寧立實從病床邊站起身來的時候,顧昕漾也推開病房門,見狀問道:“外公,可以走了嗎?”
寧立實嗯了一聲,顧昕漾于是站在一旁,好像等着他們的樣子。
以她現在和覃岩的關系,如果不是因為寧立實夫婦,根本不需要跟來醫院。
病床上的覃岩看到她,突然開口說:“外公,能讓我和顧昕漾單獨說幾句話嗎?”
寧立實望他一眼,想起覃岩說過想親自向顧昕漾道歉,以為他想見顧昕漾還是為這事,可是怎麽說他都傷害過顧昕漾,這事寧立實可作不了主,不由得猶豫了一下,沒有表态。
覃岩于是把目光投向顧昕漾,很誠懇地問:“顧總,可以嗎?”
顧昕漾笑笑,落落大方地說:“沒問題。”她也想聽聽他想說什麽。
“昕漾,別說太久,我和你爸在外面等你。”莊明月咛囑着,更多的是說給覃岩聽,看見顧昕漾點頭,才有點不放心地走了。
房間裏終于只剩下兩個人,覃岩從病床上坐直身體,眼睛看着顧昕漾,半晌,才一字一句地問:“可心,你的氣消了嗎?”
呵,好像他今晚受了點委屈,就能抵消所有的過錯似的。
顧昕漾冷嗤一聲,沒理他的問話,好整以暇地說,“覃總,你找我過來,就是說這個?”
覃岩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底的光芒還和以前一模一樣,溫柔而真誠,但是顧昕漾現在看上去只想吐。
“可心,我知道你恨我,現在我也好恨自己,我閉上眼,滿腦子想的都是和你以前的事……”覃岩說着,臉上的深情被深深的痛苦所代替:“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段虹那個女人害了我一生,如果不是她掉包,我不會犯下這麽大的錯,可心,你知道嗎?自從你走後,我整天整夜都想着你,我是真的愛你,所以才那麽痛苦,你是我妹妹啊,命運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
說得好像殺了她有多不情願似的。
顧昕漾冷冷看着他的表演,實在是越看越累,忍不住打斷他說:“覃總,你說完了嗎?”
覃岩擡起頭,臉上的痛苦之色還那麽明顯,嘶啞着嗓音說:“可心,太好了,你還能活着,那晚聽到這個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激動嗎?上天一定是聽到了我的祈禱,才把你送回來,我不求你原諒我,畢竟我犯了那麽大的錯,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我只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讓我為我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贖罪?
三條性命,怎麽贖。
拿什麽來贖。
顧昕漾淡淡一笑說:“覃總,我來之前問過你的醫生了,醫生說你腦子裏長了個腫瘤,發展下去,可能會壓迫腦神經,造成一系列惡果,比如說失明、癱瘓、癫痫,胡言亂語什麽的,我看你這樣子是病得不輕啊,可心不是你死去的老婆嗎?要不要我叫醫生進來給你看看?”
雖然從她回短信的那個時刻,就等于默認她的身份,可是顧昕漾偏不親口承認。
讓覃岩費腦子去猜不是更有趣嗎?
她看着覃岩,醫生跟她提過還沒有把病情告訴病人,覃岩如果已經知道,那就很可疑。
但是從覃岩臉上,她沒看出任何破綻,覃岩沉默片刻,嘶啞地開口:“可心,你說的是真的?我的腦袋裏真長了一個腫瘤?”
“沒人告訴你嗎?”顧昕漾緊盯他的表情。
覃岩苦澀地搖搖頭,看着她,唇角扯起一抹釋然的笑。
“這下好了,可心,上天都在替你報應我呢,如果我死了,你就該原諒我了吧?”
只能說,這個人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
顧昕漾着着他,漠然一笑:“覃總,我是顧昕漾,這話,等你死了去問可心吧。”
《非愛》劇組。
總算聽周振昊說收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這幾天的周振昊就像一座活動的火藥庫,稍有不慎就發作,誰都怕啊。
夏雪去化妝室簡單地卸完妝,拎上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在走道裏,又遇到死皮賴臉的周振昊。
“雪兒。”
夏雪臉一沉,緊跟着她的李妤見狀機靈地說了聲我先去車上,一溜煙跑了。
“雪兒,你到底要躲我到什麽時候?”周振昊大步走上前,高大的身子往前一壓,将她壁咚到牆上。
“滾開。”夏雪眼神一飄,過道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劇組這麽多人,他是要鬧哪樣。
“幾天了,你還沒考慮清楚?”過道昏黃的燈光下,周振昊狹長的桃花眼光芒閃閃,低頭,緊緊凝在夏雪臉上。
他周少難得表白一次,這死女人,居然一直吊着他,從來都是女人哭着求着看他的臉色,周振昊受不了這種落差。
夏雪眼神一轉,看到過道盡頭有人走出來,冷冷喝道:“這點耐性都沒有,能讓我相信一輩子?松手。”
“松不開了。”周振昊也察覺有人,嘴角倏地扯出一抹壞笑,往前壓近一步,幾乎是貼身将她擠到牆上,垂在身側的大掌一擡,暧昧地摸上她的大腿:“一輩子太長,不如現在?”
“喂,你瘋了!”夏雪臉色大變,這家夥再怎麽不要臉她都無所謂,可是不要扯上她,她可沒興趣表演真人秀,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影,她急急地說:“滾,有人來了。”
周振昊沒吭聲,臉又俯近一些,唇角的笑顯得更壞,夏雪感覺他的指尖已經勾上自己的小褲頭,盯着她,暧昧地一扯。
她恨,今天為什麽不穿條長褲。
“想要是嗎?”越是這樣,她反倒冷靜下來,眼神往旁一瞄,低低地說:“房裏去。”
周振昊眸光跳了跳,他本來是想吓吓她,逼她就範的,可是看到她的暗示,嗓子眼突然有點發緊。
于是,他一把擁起她,心急火燎地進了旁邊的化妝室。
化妝間頂燈沒開,梳妝鏡上的一圈燈泡,夜色中閃着幽幽的光,黑暗中,周振昊聞着夏雪身上的女人味,立刻覺得不好了。
勾在夏雪腰間的手一帶,他重新将夏雪壓到牆上,安靜的化妝間,兩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
最後,周振昊抱着夏雪的身子,疾步走到梳妝臺前,手一揮,也不管上面有什麽,乒乒乓乓全部揮落到地板上,托起夏雪的腰肢将她放上去,自己則垂下手,急吼吼地解着自己的皮帶。
夏雪逆着光,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就在周振昊劍撥弩張的時候,她從梳妝臺上直起身,幽藍的光線下,攏了攏自己的長發,涼涼的嗓音響起來。
“周導,你不是要我表态嗎?你只要能忍得了一個月不碰女人,包括我,我就答應你。”
她已經夠善良了,本來想說三個月的,看周振昊這副鬼樣,好心地縮了一大半。
什麽?
周振昊驚悚地瞪着她,只覺得這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殘忍的話。
“雪兒,我都這樣了,你現在才說不行?”他咬牙,“你是想我死!”
“呵……條件我開出來了,做不做得到,随你。”
夏雪雲淡風輕地說着,在梳妝臺上坐直身體,緩緩地理着被周振昊扯亂的衣服,咳,這家夥真是粗魯,這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衣裙差不多半挂在身上,她也沒避諱,就那麽整理着,傲人的身段地周振昊眼前晃來晃去,看得他眼睛都綠了。
“靠,老子現在就要了你,看你從不從!”他身子一俯,惡虎撲食般俯身過去,手一抓,将夏雪剛扣好的內衣帶子又扯開,下一秒,臉湊過去。
夏雪沒動,乖巧地撐坐在梳妝臺上,身子被他壓得微微後俯,暗影中,漂亮的大眼睛閃着清冷的光,一副逆來順受的小表情。
慢慢地,周振昊的熱情被她的冷淡澆熄了,他擡起臉,狹長的桃花眼因為欲望,閃着妖冶的光,聲音也暗啞得厲害。
“媽的,一個月,你真這麽狠心?”
“完事了?”
夏雪沒理他的抱怨,冷冷推他一把,從梳妝臺上跳下來,面對他,重新整理起衣衫,這次周振昊沒有搗亂,所以很順利的,她就穿好衣服,在地板上找到自己的包挽在手上,長腿一邁,準備往外走。
周振昊立在她身側,一身狼藉地盯着她的動作,突然開口問:“你說話算話?”一個月嘛,他忍!
夏雪嘲諷地扭過臉,“你以為我是你?”
“行,老子等着,一個月,看整不死你!”周振昊恨恨地說着,兇狠的口氣,好他想把她吃了。
夏雪嗤之以鼻,能熬過一個月再說吧,眼神瞥到周振昊此刻的狀況,又忍不住想笑,然後竟真的笑出聲來。
哈哈,讓一只種馬忍一個月不發情,真是大快人心。
周振昊被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