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什麽,真正的重頭戲此時才開始。

豪華酒店所有宴會廳,全部坐滿了賓客,從中午到晚上,也不知應付了多少人,顧昕漾臉都笑抽了,她明明記得寫賓客名單時,她只随便寫了十來個,哪裏就冒出這麽多人,據說這還是最保守的,那放開了要請多少,她真是不敢想像。

還好,大多數場合都是那些兄弟團姐妹團去應付,她只是被寧邵匡扶着,客套地笑笑就行了,但即使這樣,她還是要累得崩潰。

她又換了一套衣服,中式的禮服,大紅的顏色,金線縫制的圖案據說都是繡娘們一針針手工趕制的,服帖地套在身上,完美地诠釋了她的身體線條。

寧邵匡的手正好搭在她身體最柔軟的腰線上,攬着她,向下一桌酒席走過去。

董琪坐在那桌的主位上,站起身,笑盈盈地瞅着他們:“四少,恭喜你們。”

“謝謝。”寧邵匡唇角的弧度很淡。

“新娘子今天好漂亮。”董琪的視線又轉向顧昕漾,伸手從桌上拿起一杯酒:“我敬你們一杯,祝你們夫妻同心,百年好合。”

“謝謝董阿姨的吉言。”寧邵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反正他手中又不是真酒,做個樣子而已,也沒人會計較。

“四少新婚燕爾,可別沉迷于溫柔鄉,忘記我們之間的合作哦。”董琪看着寧邵匡說。

“哪能呢?”寧邵匡淡笑:“董阿姨,我有分寸。”

顧昕漾瞥他們一眼,隐隐覺得,有種奇怪的氣場在兩人之間流轉,可是她沒有多想。

“昕漾,我也敬你們一杯。”許黛娣也站起身,望着他們兩人:“今天的婚禮真熱鬧。”

“只要你想,也會有的。”顧昕漾淡淡說,能認董琪這個媽,許黛娣真是有運氣。

從這桌離開,顧昕漾問:“你什麽時候和董阿姨有了合作嗎?我怎麽不知道?”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寧邵匡笑:“老婆,早就說公司交給你,我回家吃軟飯,你又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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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昕漾:“……”

顧昕漾站得太久,腳都有點疼了,又敬了幾桌,她進了休息室,脫下高跟鞋,在那兒揉着酸痛的腳跟。

寧邵匡也跟進來,見狀問道:“腳疼?”

“嗯。”

“我看看。”寧邵匡蹲下來,托起她的腳跟瞅了幾眼問:“很累吧?”

“有點。”

“媳婦兒,我們走吧?”寧邵匡突然說。

顧昕漾一怔,走,去哪?

“還要敬酒呢……”

“管他呢。”寧邵匡替她把高跟鞋重新穿上,牽着她的手站起來:“跟我來。”

顧昕漾懵逼地被他扯出去,繞過宴會廳,邁出大門,寧邵匡拿出手機說了幾句,走到外面時,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已經停在門外,直到被推進車內坐好,車子啓動,她才反應過來。

“你真的扔下那些賓客不管了?”要不要這麽任性!

“你覺得呢?”寧邵匡瞅着她,笑得那個迷人,他從身上掏出手機,長指按了幾下,“阿睿,接下來的酒席你替我們搞定,我倆去度蜜月了。”

手機對面,方子睿聽着空曠的嘟嘟聲,看着亂糟糟的酒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所以說,這是把爛攤子扔下不管的節奏?

麻痹的,今天到底是誰的婚禮!

然後,他倏地反應過來。

“我擦,這小子是故意的吧,洞房還沒鬧呢!”

勞斯萊斯幻影在繁華的街道上穿行,顧昕漾看着越離越遠的酒店,還是有些弄不清狀況。

“你是真的走了?”

“否則呢?”寧邵匡嘴角微勾,自然的摟着她的肩膀,将她擁在懷裏:“媳婦兒,終于只有我們倆個了,我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顧昕漾默,雖然覺得有些不應該,還是頭側過去,倚在他結實的臉膛上。

終于是忙完了。

想起婚禮的這一天,她腦子還是迷糊的,好像除了亂就是亂,被人折騰着做這做那,除了和寧邵匡交換戒指的那一幕,其餘時間幾乎是懵懂的。

可是這個婚禮也是令她震撼的,每時每刻,都有着驚喜和感動,她光是參與就如此震動了,準備起來要多費功夫,想起寧邵匡之前那段時間的忙碌和神秘,她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緊。

“老婆,你這是在勾引我麽?”寧邵匡唇角一勾,貼着她的耳尖輕輕說。

“你覺得呢。”顧昕漾揚眉瞅着他,眼底帶着幾分令他心動的狡黠,然後她的紅唇主動貼上來。

寧邵匡黑眸一閃,大力地迎上了她,薄唇用力包裹住她的,狠狠地吮吸了幾口,然後放開她。

就這啊?

顧昕漾的唇還微微嘟着,車燈下,閃着水潤的光澤,瞅着她,寧邵匡黑眸湧起一抹笑,臉俯過去,聲音低柔的像是陳釀的紅酒:“這個,我要留到新婚之夜。”

顧昕漾的臉紅了,扭捏着垂下眼睑。

寧邵匡好笑地瞅着她,剛剛那個主動熱情的女人是誰啊,這個複雜的小家夥。

車子沒多久就停下來,寧邵匡先跳出車廂,然後一轉身,牽着顧昕漾的小手,扶着她走下來,顧昕漾一擡眼,看清眼前的一切,不禁有幾分愣神。

“怎麽來這了?”她望着夜色中的碼頭,她還以為是回寧家。

“蜜月旅行啊。”寧邵匡笑,牽住了她的手:“媳婦兒,我們兩人的婚禮,沒有結束,現在才剛剛開始。”

很突然地,顧昕漾因為他這句話,心底輕輕地鼓起了期待。

豪華游輪在靜谧的海洋中穿行,夜色深邃迷人。

顧昕漾原以為這次沒有安排蜜月旅行,因為寧邵匡之前壓根沒跟她提過,看樣子,他又給了她一個驚喜。

這艘游輪不知是他是租的還是借的,反正整個游輪上只有他們兩個乘客,寧邵匡說要坐着游輪環游世界。

不得不說,這個念頭很瘋狂,但是很浪漫。

“那得要多少天啊?”顧昕漾嘀咕:“我什麽東西都沒帶。”

“不是帶了老公嗎?”寧邵匡笑:“向我許願啊,老公能滿足你的一切需要。”

“偏不。”

游輪上房間很多,裝修相當豪華,各種設施齊全,還配有小游泳池,哪怕哪都不去,就這麽呆在游輪上,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冷不冷?”

兩人站在甲板上看了一會兒海景,海風鼓動着顧昕漾的頭發,剛才為了配合這套禮服,她的頭發是盤起來的,已經被海風吹得不成樣子,寧邵匡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又伸手捋了捋她的頭發說:“回房吧,外面風大。”

然後,他牽着顧昕漾的手往房間走,經過一個水手身邊時,他停下來,低手吩咐了幾句,水手點點頭,大步走開了。

兩人進了房間,顧昕漾走到鏡子面前,瞧着自己的裝扮,身上還穿着剛才那套中式禮服,紅豔豔的顏色,頭發亂糟糟的,她擡手将頭發拆開,随口說道:“你不會真的什麽衣服都沒帶吧?我要洗澡。”

“要我幫你嗎?”寧邵匡走到她身後,手環繞上他的腰,下颌親昵地俯在她肩上,從鏡子裏瞅着她。

“不要。”顧昕漾啐他一口。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從門外走進來兩個水手,将手裏拿的東西放到房間的桌子上,向兩人客氣地點點頭,然後走了。

“咦?這是什麽?”顧昕漾好奇地看着桌上的東西,一個黑黑的圓形的東西,還有一個蓋着的餐盤,旁邊還有一些好似調料盒的東西。

“老婆,你餓不餓?”寧邵匡走過去,将桌上的東西打開:“我替你煎牛排吧?”

他感覺,比起現成的食物,顧昕漾更喜歡愛心款的。

“你會煎牛排?”顧昕漾驚訝地問,印象裏,寧邵匡也幾乎沒下過廚。

寧邵匡沖她神秘地一笑:“想不想嘗嘗老公的手藝?”

顧昕漾能說不想嗎?

于是寧邵匡将那個圓形的據說是電烤鍋的東西通上電,然後從餐盤裏将生牛排拿出來,倒點油放到鍋上。

“這麽簡單啊?”顧昕漾看着他的動作,無比自信地說:“我也會。”

“那老婆你來吧。”

寧邵匡将鍋鏟遞給她,然後不知從哪裏找出一部DV機,擺好角度,據說是要錄下婚禮這天的甜蜜珍貴瞬間,顧昕漾也沒理他,她的眼睛緊緊盯着爐子,因為有幾次失敗的烹饪經驗,免得又糊了。

正當她聚精會神盯着那已經吱吱作響的牛排時,寧邵匡從後面圈上她的腰,然後,微燙的唇瓣貼過去。

順着她的耳尖,他輕輕地舔弄,不過一秒,顧昕漾就被他弄得嬌呼連連。

“別鬧,”她扭着脖子,将牛排翻了個面,“癢。”

寧邵匡的唇于是移開她的耳尖,又去逗弄她的脖子,她的中式禮服領口比較高,他的手探過去,解着她領口的盤扣,微燙的唇瓣,在她露出的一小截脖頸上流連。

顧昕漾被他弄得到處躲,可眼睛依舊盡職地盯着鍋,牛排的香味已經在房間裏彌漫開來,聞着那味道,她真心餓了,剛才忙着敬酒,她本來就沒吃什麽。

寧邵匡終于成功地解開了她領口的盤扣,一不做二不休,長指又探下去,繼續解掉側邊的幾顆,顧昕漾的領口松開。

中式禮服不比其他的,就算松了領口,也是不好往下脫的,感覺他的毛手從那片小小的區域擠進去,顧昕漾手一拍,“別鬧,忙着呢。”

寧邵匡的手終于松開,然而下一秒,他的臉俯上來,從身後扳住她的嘴,薄唇壓過來。

這一次,他來勢洶洶,舌尖霸道地啓開她的唇,勾住她滑膩香軟的小舌,追逐糾纏在了一起,他的大掌也重新探過去,并不像剛才那般耐心地解着盤扣,而是直接一扯……

顧昕漾被他揉得哼哼起來,嘴唇也被堵得嚴嚴實實,她很快就喘了起來。

“唔唔……”鼻尖裏都是屬于他的男性氣息,她被他壓得身子往後仰起,後背抵到桌沿上,他的動作還是那麽兇猛,像是迫不及待似的。

直到顧昕漾鼻端聞到一種異樣的味道,她才突然驚醒過來。

“牛排糊了!”

她猛地一把推開寧邵匡,瞪着眼,瞅着那已經黑成一片的牛排,“都怪你!”

她的又一次烹饪經歷啊,再次以失敗告終。

一刻鐘後。

餐桌上鋪着紅色小方格的餐布,兩人面對面坐着,每人面前都放着一盤煎得金黃的牛排,心形的,配上爽滑的意大利面,澆上醬汁,光是那香味,便令人食指大動。

房間的燈調得很暗,幾盞燭光很是溫馨。

“媳婦兒,快吃吧。”寧邵匡含笑瞅着她:“現在不怪我了吧。”

顧昕漾白他一眼,靠之,這家夥也是初次下廚吧?竟然就做得這麽好,不怪他怪誰。

看着她已經開始吃了,寧邵匡也低頭,切着自己面前那盤牛排,切好一小粒,用叉子叉了,遞到對面那張紅唇邊。

“你自己吃。”顧昕漾還在切着:“我有。”

“你不覺得老公喂的比較香?”

顧昕漾瞅着他,唇角勾起來,舌尖一挑,将那粒牛排粒卷進嘴底,可別說,真是香。

“老公,也嘗嘗我的。”她将手中切好的一粒回遞過去,某人也很是開心地享用了。

于是,兩人就這樣互喂,玩得不亦樂乎,最後,幹脆叉子也不用了,就這麽用嘴,再到最後,嘴就分不開了。

兩個人影就這麽貼到了一起,從桌邊到床邊,很久都沒能分開。

游輪持續颠簸。

夜,很深邃很動蕩。

只有那臺DV機安靜着,也和它的主人一樣,忠實地、努力地工作着……

☆、065

????????酒店婚禮現場。

一對新人離開,賓客還沒有察覺,婚宴氣氛依然熱烈。

方子睿恨恨收了手機,兄弟團一群聽說這個消息,也很是無語。

“我靠,那現在怎麽辦?”葉少鈞挑眉說:“想不到這小子忒不地道。”

“他丫的有種就別回來!”

方子睿發着狠話,左右瞧了幾眼,眼睛一亮,看見伴娘團的幾個女生正在旁邊說話,長臂一伸,順手扯住一個。

“喂,幹什麽?”被抓住的女孩身着香槟色小禮服,漂亮的短發,轉過臉來,一雙眼睛很是傳神。

“沒結過婚吧?”方子睿問。

女孩果然眼睛瞪起來:“幾個意思?”

“想不想試試?”方子睿邪惡地問:“這機會不多的。”

不等女生反應過來,他一把勾住她的腰肢,撈在手底叫:“兄弟們,跟我上。”

一群人會過神來,臉上都露出玩味的表情,重新抄起酒瓶,向剩下的桌子走去。

反正從中午到晚上,重要的客人差不多都敬過了,這麽多賓客,真正認識的其實只那麽幾個,既然寧邵匡都不當一回事,他們在乎什麽。

方子睿摟着女孩,嘴角勾着欠扁的笑,徑直走到一個酒桌前,也不管誰誰,酒杯遞過去就說招呼不周,一副新郎官的派頭,旁邊那群也混水摸魚的鬧騰。

這一群都是A城名門之後,随便哪個都是人中龍鳳,聚在一堆,只讓覺得目不暇接,哪還想得到其他。

遇到有認識的,問新郎官去哪了,方子睿便暧昧地一笑,說他們在換衣服,還特意加句你懂的,然後和賓客會意一笑,至于人家怎麽想他可管不着,那兩家夥拍拍屁股就走人,哪能這麽便宜他們,還幫他們善後。

就這樣風卷殘雲,迅速地解決戰鬥,一群家夥得意洋洋走回自己桌子,方子睿也放開手邊的女生。

“謝了。”

“利用我這麽久,一句謝謝就打發了?”女生朝他揚起眉梢。

“說得對,絕不能這樣算了!”方子睿嘿嘿一笑說:“顧昕漾你認識吧?這筆賬一定得找她讨回來。”

“那你呢?”女孩瞅着他,一本正經地說:“陪我試婚的可是你。”

試婚?

方子睿單挑眉梢:“你叫什麽名字?”

“叫我寶貝吧。”

“寶貝?”方子睿又是一笑,稱呼會不會太熱情?戲谑地說:“這名字不錯,我記住了,寶貝兒,等你想結婚了再來找我。”

“那你叫什麽?”女孩問。

“我叫卑鄙。”方子睿沖他擠擠眼:“真巧,我們是天生一對呢。”

“Baby,既然這麽巧,加個微信吧?”女孩掏出手機:“否則我結婚去哪兒找你。”

方子睿不以為意,拿出手機,很爽快地加了她,然後搖搖手機:“寶貝,結婚記得請我哦。”

“我會的。”女孩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長。

這天的酒宴也是A城名門的聚會。

周振昊領着夏雪走到某桌酒席前,拉開椅子坐下去。

“爸,媽。”

看到兩人轉過臉瞧着他,他的手搭上夏雪的肩膀,舉止親昵地說:“給你們介紹一下,夏雪,我女友。”

夏雪禮貌地朝兩人打了聲招呼。

周家夫婦看着夏雪,表情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周母李媛扯扯嘴角,“夏小姐是做什麽職業的?”

“我是演員。”

“演員啊?”李媛的笑容很淡:“怪不得這麽漂亮。”

然後,幾人就沒再說什麽,又聊天去了,夏雪就算再傻,也看得出周振昊的父母對自己的冷淡。

周振昊摟了摟她的肩膀,貼着她的耳角輕輕說:“別在意,他們就這樣。”

夏雪朝他笑笑,沒說什麽。

周業邦和旁人聊了幾句,扭過臉說:“阿昊,邵匡都結婚了,你也得抓緊了,快三十的人了,還成天吊兒浪當的,不務正業。”

“我怎麽不務正業了?”周振昊反駁:“導演也是一項正當職業,我很敬業的,結婚的事我也在努力了,這不,女友都找好了,只要她同意嫁給我,随時可以結婚。”

這是求婚嗎,夏雪垂眸,不可否認心底甜甜的。

周業邦瞧了夏雪一眼,眉頭皺了皺,很是不客氣地說:“每回和你說正事你都這樣,沒個正經,當初你說想做導演,讓我們尊重你的理想和追求,我們算是開明吧?讓你玩了這麽多年,你出去看看哪家父母會這樣,這些年你有多荒唐我們也不說了,玩了這麽多年也該夠了,龔芸這女孩很不錯,聰明能幹,有頭腦有手腕,幫得上你,你好好把心收收,認真和人家交往,人家女孩子有自尊的,不會像我們一樣由着你在外胡鬧!”

周業邦以為夏雪跟以前一樣,不過是自己兒子身邊的桃花而已,所以根本沒有把她當回事,一番話毫不留情,說得有點重。

龔芸?

夏雪眼光一跳。

所以說,周家已經有理想兒媳了嗎?

周振昊手臂滑下來,握住了她的手,看着老爸,有幾分嚴肅的說道:“爸,我不知道你說的女人是誰,我剛才說過,我現在是和夏雪很認真的、以結婚為目的的在交往,我們已經到了見家長的程度,你覺得我有沒有在玩。”

聞言,周家夫婦一怔,這才重新打量起夏雪。

“夏小姐在這一行做了多久了?”靜了片刻,李媛淡淡開口。

“五年多了。”夏雪還是保持禮貌,表情不亢不卑。

“時間不短了啊,”李媛又問:“有些什麽作品啊?夏小姐看上去有些眼生呢。”

潛臺詞,混了這麽久還是個龍套吧?

“媽,你要是有興趣,改天我拿幾部她主演的片子給你看看,”周振昊插嘴說:“今天是阿匡的好日子,我們還要過去幫忙,我帶她來,是讓你們見上一面的。”

看着兩人攜手離開,兩夫婦臉色不是很好。

“媛媛,恭喜啊,阿昊看樣子也是好事近了。”

和她同桌的差不多是些平時聊得不錯的親朋好友,同桌一個闊太說:“這個女孩我認識,她最近很紅的,好像還有個外號叫長腿姐姐。”

對周家夫婦而言,這的确不算什麽高雅的稱呼,李媛皺眉問:“人怎麽樣?”

“好像還不錯。”闊太說:“聽說以前出了點事,不過最近好了,形象很正面積極的,還說她捐了好幾家希望小學呢。”

“出過什麽事啊?”李媛卻比較關心這個,闊太也是人精,哪會直說,笑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八卦啊我就是随便聽聽,哪記得那麽細致。”

李媛點點頭,沒再問下去。

另一邊,周振昊扶着夏雪的腰,在她耳邊說:“雪兒,我的确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麽鬼,我最近很乖的,你都看到了,除了你,我哪見過其他女人。”

夏雪沒吭聲,面無表情往前走,周振昊摟緊她,暧昧地暗示:“我這麽乖,你就沒點獎勵嗎,邵匡今天都洞房了,雪兒,只差六天了,我忍得好辛苦的……”

“那女人做什麽的?”夏雪突然問。

“嗯?”周振昊一怔,“哪個?”

“你家替你找的媳婦兒。”夏雪看起來很平靜地問:“你們見過面了?”

“沒有!”周振昊用空着的一只手伸出來做發誓狀:“就是剛才婚禮時,我爸把她叫過來介紹了幾句,我連她長什麽樣子都沒印象,真的!再說了,我的媳婦不是你嗎?哪有其他人?”

夏雪又不說話了,也不知道想什麽。

“雪兒,我在這上面開了房,酒宴完了陪我吧?”周振昊又小聲糾纏,放在她腰上的手那個揉啊,只差伸進去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夏雪還沒回答,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周少,這就是你女朋友啊?”

擡起臉,看到龔芸挑眉站在兩人面前,銳利的眼光在夏雪身上來回打量着。

周振昊臉色立刻垮下來,很不給面子地問:“你誰啊?關你屁事。”

“呵,周少好脾氣啊,我們剛剛還聊得很開心的,翻臉就不認人了。”龔芸嘲諷:“那就等你方便的時候再聊吧,不打擾你陪女朋友了。”

“站住!”周振昊叫住她:“你把話說清楚,我跟你很熟啊,你一個女孩子動不動和人搭讪套近乎沒關系,麻煩你滾遠些,你不要臉我還要的。”

龔芸臉色終于不好了,那是因為當着夏雪的面被嗆了,女人都有虛榮心的。

“周少,你遲早會因為這句話後悔的。”

她扔下句狠話,氣沖沖地走了,周振昊沖着她的背影狠狠呸了兩聲:“什麽玩意兒,給臉不要臉。”

“論不要臉,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夏雪白他一眼,甩開他的手走了,不過,不可否認,心底還是蠻爽的。

周振昊嘴角一挑,邁着長腿跟過去,大掌重新繞上她的腰:“對,我不要臉,要臉幹嘛啊,要老婆就行了,雪兒,就今晚,說好了啊?”

然後,那毛手放肆的。

“滾!”夏雪說着,手肘撞他一下,嘴角還是挑了起來。

今天的婚宴,顧詩悅做為娘家人坐在主桌附近,和寧錦昇的桌子離得不遠,只是寧錦昇幫着去招呼賓客,坐在位置上的時候并不多。

顧詩悅心事重重的坐着,視線一扭,看到方子然一個人回到位置上,想了想,起身走過去。

她拉開椅子,徑直坐到方子然身邊,後者擡頭看到她,眼光動了動,卻沒說什麽。

“你知道嗎,我很讨厭你。”顧詩悅也沒含糊,開門見山地說:“我想你也一樣吧,所以我只說幾句話就走。”

方子然揚揚眉,“如果是關于寧錦昇的話題,我想沒必要了,其他方面,我們不熟。”

言下之意,她們話不投機,沒必要說下去。

顧詩悅笑笑,譏諷地說:“怎麽,你也覺得對不起我,所以不想談嗎?如果不是因為錦昇,你覺得我們能坐在一起嗎?”

方子然扭頭終于望着她,“那好,你想說什麽?”

“你我都知道錦昇是為什麽對你好的。”顧詩悅嘲諷地說:“方子然,你以為就你能夠用身體勾引他嗎?我也可以,你知不知道我前不久自殺過?”

方子然有幾分愕然的瞅着她,自殺?

顧詩悅冷冷一笑,伸出自己的手腕,把上面的手镯推了推,将傷口露出來。

“就在你勾引他的三天之後,當時我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錦昇救了我,他陪了我好久,讓我不要再做傻事,他說己經對不起我了,我再出什麽事,他也會陪我去的,他最愛的人永遠只是我,這些,錦昇沒告訴你吧?”

是她生病住院的那幾天嗎?方子然想着時間,好像那天,錦昇是離開了好久,回來的時候臉色也不對。

所以說寧錦昇在醫院裏陪着她,對她說會對她負責的時候,也同時對顧詩悅表白,他對不起她,一輩子最愛的就是她?

看着方子然的臉色,顧詩悅淡淡說:“錦昇就是這樣,他的心太軟,總是不知道如何去拒絕人,你的事情發生後,我知道他很難受很糾結,所以我告訴他我不會讓他為難,我會退出。”

原來不是寧錦昇主動選的她,而是顧詩悅的成全?

方子然抿唇,不發一言。

“錦昇是不願意的,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麽就那麽傻缺,堅決地推開了他。”顧詩悅慘然一笑說:“但是,我也很愛錦昇的,離開他之後,我後悔了,沒有他的日子,我不知道怎麽活,所以一時想不開,選擇了自殺……”

“那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什麽意思?”方子然終于開口:“顧詩悅,你舍不得他,你後悔了,這些話你應該和去寧錦昇去說。”

“我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太舒服。”顧詩悅看着她,眼底迸出恨意:“方子然,我只是不想讓錦昇為難,不是為了你,所以你必須知道,錦昇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為愛你,而是愧疚,我雖然離開了,但他會記挂我一輩子,這樣就夠了,還有,有一件事你也必須知道,因為我不想你太好過,其實我曾為錦昇流過産,但是我沒有告訴過他,我不像你,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我是真心為他好的,既然你現在和他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好好待他,這樣,也不辜負我的一番成全。”

什麽?

方子然怔了片刻才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顧詩悅一笑:“信不信由你,我可以為他死,你做得到麽?”

說完,她推開椅子,揚長而去,方子然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在婚宴接近尾聲的時候,一對新人已經走出很遠了。

游輪的性能很好,平穩地,在廣袤無垠的海面上浮浮沉沉。

豪華套房的大床上,兩個人影終于沉沉睡去,大紅色的緞面下,親昵的身影還是互相纏繞。

靜谧的夜,平靜而悠長。

突然,寧邵匡在床頭睜開眼,黑暗中,他的眉心緊緊擰成一團,輕輕解開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翻身下床。

暗夜中,他坐在床沿,身子微微俯着,好似在微微顫動。

半晌,他才抓起床側的浴袍披在身上,修長挺拔的身影帶着點蹒跚,慢慢地,朝衛浴室走去。

關緊門,淡淡的燈光傾瀉開來。

鏡子裏還是那張俊美無俦的臉,眉頭卻緊蹙着,臉色很是蒼白,寧邵匡的手掌緊緊按在胸口,另一只撐在洗理臺上的手掌,指尖摳緊大理石邊緣,他呼吸很重,額角都沁出汗珠,好像努力壓抑着某種痛苦。

這就麽過了片刻,他的神情才緩和開來,喘息着,擰開水喉洗了把臉,深秋的夜晚,他的後背已是一層薄汗。

看着自己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常,他才重新走出去,黑暗中,脫去身上的浴袍,回到床上。

床上的女人還在沉沉睡着,身子保持着他剛才離開的姿式,暗夜中,他的眸光很軟,手探過去,輕輕地,重新将她攬進懷裏。

清晨,朝霞淡淡地從船艙的窗戶外透進來,波浪溫柔地推動船身,若有若無的海浪聲,一點點地鑽進夢裏,一切都是那麽平和美好。

顧昕漾睜開眼,看着視野裏那張熟悉的俊臉,唇角情不自禁地勾動開來,昨天的一切美妙得象個夢,現在美夢醒來,他還真實地躺在自己身側,那種感覺,真得很窩心。

她瞅着他,視線放肆地從他英俊的眉眼一路滑下,他精實的上身半露在被外,有力的臂膀圈着她,額前幾縷碎發覆在額頭,長長的睫毛特別性感,很少看到他睡得這般沉,大概昨晚是真的累到了吧,想到昨夜的一幕,顧昕漾有些微微的臉紅。

被子下,兩人都是一絲不挂,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覺,令顧昕漾很是赫然,既然他還睡着,顧昕漾輕輕将搭在她腰線上的手拿開,盡量輕柔着動作,從床頭翻身坐起來。

床頭,只有男人的一件裕泡松松地搭在那兒,而她那件禮服早就被扯碎,零亂地被扔在地毯上,昨晚她是直接從浴室被她抱到床上的,當時的她已經累得只想睡覺,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所以視線在房間裏找了片刻,她只得披了他的浴袍去洗手間。

他的浴袍又寬又大,長度已經蓋住了她的腰背,走在地毯上拖拖拉拉的,她只得彎下腰去,将下擺扯起來,随手打了個疙瘩,讓它松松垂在腰側,當然沒有什麽遮掩效果,可是現在的她也沒有辦法。

十來分鐘後,等她從衛浴室裏出來,男人還在沉沉睡着,顧昕漾在房裏找了一圈,但是沒找到合适的衣服,好像真的沒準備似的,低頭瞅着自己的模樣,她只得重新坐回床側,扭頭瞧着男人熟睡的模樣,玩心頓起,忍不住重新在床頭趴下來,湊近她,拈起幾縷自己的長發,在他臉上撓着。

男人睡得毫無知覺,顧昕漾剛開始還怕吵醒她,所以很是小心翼翼,見他渾然不覺,于是手底的動作便大了些,發梢順着他的俊臉滑下來,圍着他性感的喉結輕輕打着轉兒,她的臉也歪在他的頸側,覺得那一塊小小的凸起很是有趣。

就在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男人頸側的時候,沒留意他的唇角淺淺彎起,等到腰間倏地一緊,她的人已經仰面躺到床上,她仰起臉,看着他利落地翻身而起,一把将她壓到身下,迷人的眼眸半眯着,身體俯過來,硬朗的下巴抵着她的額角,經過一晚上,有點兒紮人的胡渣,惹得她笑出聲來。

“勾引我,嗯?”他的嗓音,帶着晨起的濕啞,低低的,特別性感。

“醒了?”她笑着躲閃:“我的衣服呢?”

随着她的發問,他的黑眸滑到她身上,大掌很是熟練地從她衣不蔽體的浴袍鑽進去,順着她身體曲線,暧昧地撫着,他的眼神,帶着一絲絲掠奪的氣息。

“什麽衣服?”

“把衣服給我。”顧昕漾的嗓音有點喘了:“這樣子讓我怎麽出去?”

“讓我看看……”他說着,剝下不屬于她的浴袍,高大的身子壓過去:“我覺得,挺好看的……”

窗外,暖陽一點點升了起來,蔚藍的大海碧波蕩漾,一望無際。

------題外話------

謝謝親們的票票,等我玩回家了再一一感謝哦,麽麽噠。

☆、066 蜜月,你懂的

海上。

等到顧昕漾重新出現的時候,身上穿了件大紅色的套頭毛衣,火紅的顏色,映着陽光,特別的耀眼。

寧邵匡身上也是件紅色V領毛衣,長褲包裹着修長的腿,體型勻稱,身上散發一股獨屬于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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