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琪琪可能也遇到不測……”

“毅哥,別說了,這都是命,不是你的錯。”董琪溫柔地打斷他,這件事令杜毅自責了好多年,所以她也不想再提起。

原來如此。

寧顧兩人同時揚眉。

杜毅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可以想像當時的慘烈,既然是人家的傷心事,他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寧邵匡有幾分後怕地瞅了眼顧昕漾,幸虧當時的可心沒事,老天爺還把她送到寧家,讓他遇到她,和她相愛。

此刻,他的心底真是充滿了感激。

兩小時的路途,幾人回到A城,董琪想見女兒的心情迫不及待,寧顧兩人只好馬不停蹄地帶她去了陸家陵園。

董琪站在墓碑前,看着陸可心的遺照,終于泣不成聲。

找了26年,第一次見到女兒,竟然就是天人永隔。

“可心,媽對不起你,這麽多年才來看你。”她含着淚花,手指反複擦拭墓碑前那張女孩的照片,打開行李箱,将裏面的東西攤開在墓碑前,低低地說:“這些東西,是媽每年替你準備的,本想親手送到你手裏,可惜晚了,媽好後悔,沒有早一點找到你……”

顧昕漾立在她身後,靜靜瞅着這一幕,說不出是什麽心情。

之前,她是恨過董琪,恨她一次次地破壞自己的婚姻,還給寧邵匡下藥,令他那麽痛苦,但是不可否認,此刻見到她對女兒的那份情意,心底的恨在悄悄地消散。

大概,這就是骨肉親情吧。

最後,董琪用了好長的時間,把帶來的東西都在焚化爐裏燒掉,燒不掉的,就托寧邵匡替她埋在墓碑旁,寧邵匡默默地同意了,他擁着顧昕漾,安靜地看她做完這一切,很默契地,都沒有開口催促。

從陵園出來,董琪很明顯地體力不支,倚在杜毅懷裏,臉色慘白,走路都好像是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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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帶她去酒店,改天再去寧家拜訪。”杜毅扶着她說。

“杜叔,我送你吧。”

寧邵匡好心提議,杜毅也沒拒絕。

等兩人把他們送到酒店,天已經黑了,終于解了毒,寧邵匡覺得神清氣爽。

“老婆,我們去慶祝吧。”他看着顧昕漾提議:“你想吃什麽?老公帶你去。”

顧昕漾靠在座椅上睨他一眼:“是不是我想吃什麽都可以?”

“當然了。”寧邵匡戲谑地揚起眉:“想吃老公都沒問題。”

顧昕漾忽略他的調戲,拉長音調說:“吃什麽無所謂,關鍵是心意,老公,你覺得呢?”

心意?

寧邵匡好似懂了,笑着說:“為夫現在就回去,親手給你做頓愛心大餐。”

瞅着他興致滿滿的樣子,顧昕漾靠狡黠地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說:“可是我沒什麽胃口,老公,如果你肯為我穿着比基尼,在我面前跳廣場舞,我大概就有食欲了吧。”

穿比基尼跳廣場舞?

寧邵匡腦補那個場景,頭頂一排烏鴉飛過。

“怎麽樣啊,老公?”顧昕漾滿兩眼發亮,懷期待地瞅着他說:“哎呀,光這樣想想我的口水都要滴出來了,我要錄下來,存在手機裏,每天吃飯的時候拿出來瞧上幾眼,親愛的,你也想我吃得白白胖胖的吧?”

瞅着她眼底的壞笑,寧邵匡伸手,在她嫩白的臉蛋上擰了一把:“小壞蛋,就這麽想看老公的身體。”

“你到底跳不跳?”顧昕漾笑着拍開他的手,佯裝生氣地說:“老公,是不是這麽點小事都不肯為我做?”

這是小事嗎?

這是關乎名節的大事。

“小壞蛋,滿腦子裝的都是什麽。”

寧邵匡笑着在她額角點了一下,顧昕漾拍他一把,慢悠悠地說:“我比男孩子還皮,性子又倔,一個眼神沒盯牢就去是去搗亂了,老公,我怎麽能辜負你的誇獎。”

寧邵匡終于明白了,瞅着她,唇角壞壞地一扯。

“親愛的,晚上,晚上老公親自表演給你看。”

☆、071 辣眼睛

最後,寧邵匡還是帶着顧昕漾去了西餐廳,對于戀人而言,相比較于中餐廳的一板一眼,西餐廳更有情調。

不知是否來早了,餐廳裏沒什麽客人,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十幾層樓的高度,窗外星光點點,大半個A城都在腳下,窗內光線調得很暗,火紅的裝飾蠟燭一排排擺在桌邊,燭光跳躍,輕音樂潺潺如流水,非常浪漫。

“一份法式皇家鵝肝,一份香烤澳洲小羊排,一份芝士奶油焗松茸……”顧昕漾看着餐牌,随意點了幾樣,然後說:“再開一瓶82年的拉菲。”

“不要拉菲。”寧邵匡攔住她,“換成兩杯鮮榨果汁。”

顧昕漾瞥他一眼,将餐牌遞還給服務生:“那就這些吧,快點上菜。”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禮貌地走開。

“怎麽不要拉菲?”顧昕漾問:“不是要慶祝嗎?”

“媳婦兒,為了咱們的小堅強,從今天開始,我決定滴酒不沾。”寧邵匡瞅着她,一本正經地說。

顧昕漾白他一眼,抿了抿嘴。

食物很快就端上來,顧昕漾還沒開始動刀叉,一個魔術師打扮的人走過來,站在兩人桌前,脫下禮帽,滑稽地朝顧昕漾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将自己手邊的餐巾扔進去。

顧昕漾眨眨眼,聽話得将餐巾扔進去。

魔術師裝模作樣地在她面前擺弄了一陣,禮帽裏的餐巾不見了,下一秒,他在顧昕漾頭發後一拈,扯出一朵紅玫瑰。

“謝謝。”

顧昕漾笑着将花接到手中,以為是餐廳的噱頭,也沒怎麽在意,然而魔術師的手指又在她面前晃悠了幾下,手中多出一大束紅玫瑰,也不知有多少朵,嬌豔欲滴,紅得像火。

魔術師将玫瑰全部遞到顧昕漾手中,接着,一個穿着白色制服的提琴手走過來,站在兩人面前,手一擡,專注地拉起了小提琴。

悠揚的琴聲中,寧邵匡幽深的黑眸跳躍着燭光,目光灼灼,那麽的深情缱绻。

顧昕漾捧着花,唇角彎起來。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好像他跟她一起過來的。

“你猜?”寧邵匡勾唇一笑,目光在她手中的玫瑰上睨了一眼說:“咦,花裏好像有東西。”

有東西?

顧昕漾低頭找了找,在花束中間找到一個紅色的小盒子,和玫瑰花的顏色差不多,不仔細看完全發現不了。

“不會又是戒指吧?”她笑着,當着寧邵匡的面打開盒子,然後咦了一聲,盒子裏空空如也,什麽東西都沒有。

“什麽啊?”她擡起臉,佯裝無語地瞅着寧邵匡說:“還真是挺驚喜的。”

寧邵匡又是一笑,魅惑地問:“親愛的,這是不是比老公祼身跳廣場舞更有情趣?”

顧昕漾抿唇,一本正經地瞅着他,“我更喜歡看你跳廣場舞。”

寧邵匡回望她,嘴角勾起迷人的笑,隔着燭光,動人心扉。

“吃完了,我會跳給你看的。”

顧昕漾心中一蕩。

這妖孽。

兩人開始用餐,正吃着,門外響起一陣喧嘩聲,然後,一道戲谑的嗓音傳了過來。

“哎呦,我就說是誰這麽惡霸啊?吃個飯還要包場,果然是寧四你這個土壕!”

包場?

顧昕漾睨了對面的男人一眼,難怪呢,她就說這家餐廳的生意怎麽這差,都這個點了還沒有客人上門。

聽到那沒正經的腔調,寧邵匡皺起眉,擡頭一瞧,果然,方子睿嘻皮笑臉地朝他們走過來,還差幾步的時候,只聽咔嚓幾聲快門閃動的聲音,然後,他眉開眼笑地搖着手機說:“緋聞夫妻蜜月歸來,西餐廳高調秀恩愛,你們覺得這個獨家怎麽樣?”

“方子睿!”寧邵匡眼睛眯起來。

緋聞夫妻?這家夥是皮癢了吧。

“嘿嘿!”方子睿幹笑幾聲,沒理他,眼光轉向顧昕漾,油腔滑調地問:“小昕昕,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通知睿哥哥一聲呀?虧我為你牽腸挂肚朝思暮想茶飯不思的,你卻在這兒陪別的男人吃燭光晚餐。”

顧昕漾瞅着某人黑透的臉色,忍着笑說:“剛回來。”

“喂,你來做什麽?”

寧邵匡沒好氣地瞪着他,好好的一頓晚餐,他一出現,真是一點浪漫都沒了。

方子睿伸手扯了張椅子,坐到兩人中間,一點第三者的覺悟都沒有,很是熱絡地說:“來這兒當然是用餐的啊,你以為看你?”

然後,他手一招叫來服務生,瞅着兩人面前的食物說:“照這樣子,一樣給我來一份。”

“餐廳就這一張桌子嗎?”寧邵匡不爽地瞪着他:“滾一邊去,少在這兒礙眼。”

“喂,姓寧的,你丫這就不地道了。”方子睿挑眉瞪着他:“你手一甩,摟着小昕昕度蜜月,風流快活去了,我他媽還要替你鞍前馬後的收拾殘局,你那七大姑八大姨的多難伺候你知道嗎?我半條命都去了,現在吃你一頓又怎麽了?朋友做到這個份上,連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顧昕漾一聽也不禁好笑,打着圓場說:“應該的,方少,你老盡管吃,敞開肚皮吃,吃多少都算他的。”

“這才像句人話。”方子睿圓滿了:“還是小晰晰善解人意。”

等着上菜的功夫,方子睿又問:“對了,小昕昕,你是因為聶琛的事回來的嗎?”

聶琛?

顧昕漾有些奇怪,誰都知道她度蜜月去了,所以不是很重要的事,都不會來煩她。

“他怎麽了?”

“你不知道?”方子睿瞅着她神情說:“片場事故,他受了重傷,還沒人告訴你呀?”

“什麽時候的事?”顧昕漾一驚,這麽大的事怎麽都不通知她:“傷得很重嗎?”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剛出的事,我的記者還守在手術室外等第一手消息呢。”方子睿說:“還以為你聽到風聲,提前結束蜜月回來的呢。”

顧昕漾一聽就坐不住了,拿起手機走到一邊撥電話,寧邵匡瞅了方子睿一眼,很是不爽地說:“你小子少說一句會死呀?沒看到我老婆剛吃飯?”

“我哪知道。”方子睿也覺得話太多,嘿嘿一笑:“呀,我剛想起來也約了人,你們慢用。”

說着,他拿起喝過的玻璃杯,起身坐到旁邊的桌子上,寧邵匡沒好氣地瞪着他,氣死他了,當初是怎麽認識這種二貨的。

顧昕漾撥完電話走回來:“老公,你先吃吧,我想去趟醫院。”

“我陪你。”寧邵匡也知道,這餐飯是吃不成了,看到方子睿,沒好氣瞪他一眼:“你買單。”

“喂,憑什麽,說好你請的。”

方子睿叫了幾聲,看到兩人已經揚長而去,悻悻地四下打量幾眼,靠,他怎麽就正好撞上來做冤大頭呢,又是包場又是玩浪費,這頓飯可不便宜。

顧昕漾還沒走出餐廳,看到一個女孩迎面走過來,

“咦,寶貝,你也來這兒用餐啊。”陶寶貝是yoyo的表妹,婚禮上幫過忙,兩人其實不算熟,兩世加起來,也沒見過幾次面。

“是啊。”陶寶貝笑着打發聲招呼:“我約了人。”

今天的餐廳只一桌客人,但顧昕漾忙着去醫院,也沒多想,和她寒喧了幾句就走了。

顧昕漾趕到醫院時,外面已經圍滿了人,醫院臨時調了不少保安在那兒維持秩序,手術室外的樓層都不允許人進入。

她報了自己的身份後走了進去,手術室外,看到聶琛身邊的工作人員都焦急地守在那兒。

“什麽情況?”

她走過去,小玉見到她,仿佛見到救星般,一下子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

“顧總,你總算來了。”

之前在電話裏,顧昕漾已經知道聶琛是在拍一場撞車的戲時發生意外受的傷,據說傷得不輕。

“他現在怎麽樣了?”

“不知道,都進去幾個小時了。”小玉着急地捏緊了她的胳膊:“顧總,我好怕,琛哥不會有什麽事吧?”

“不會的,別自己吓自己。”

雖然這樣說,顧昕漾的心也懸起來,她前世就是車禍死的,那一幕至今還總在噩夢裏出現,車禍這種事,真的不好說。

“不是有替身嗎?”她有幾分埋怨地問:“這種戲怎麽讓他親自上了。”

“琛哥自己堅持要上的,早知道我應該攔着他的。”小玉的模樣也很是懊悔,顧昕漾見她這樣,也不好多說什麽。

陶寶貝走進餐廳,意外地發現偌大的餐廳只有一桌客人,他安靜地坐着,逆着光影,蠟燭的燈光若隐若現的打在他身周,潺潺的輕音樂下,身影忽明忽暗,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她抿抿唇,慢慢走過去,站到他面前。

“咦,怎麽只有你一桌客人?”

方子睿聞聲朝她擡起臉來,随意地一笑,吐出兩個字:“包場。”

“包場?”陶寶貝拉開椅子坐下,佯裝打趣地問:“為了我呀?”

方子睿笑笑,也沒解釋,反正結果就是這樣了。

“寶貝,你找我有什麽事?”

自從那晚婚禮見過面後,兩人在微信上聊過幾次,算是認識了,然後前幾天陶寶貝說有急事,要約他見個面,方子睿就約了她今天來這兒。

陶寶貝瞅着他,燭光中表情有些模糊,只覺得眼睛特別亮。

“我爸讓我相親。”

相親?

方子睿挑挑眉:“所以呢?”

“所以,我想讓你替我參謀參謀。”陶寶貝仿佛老朋友般地說:“你說過,我想結婚的話可以找你的。”

雖然兩人的關系還沒熟到這種地步,到底是相識一場,方子睿笑了笑說:“可以啊,他人呢?”

說曹操曹操到,他話音未落,陶寶貝的手機響起來,她接通,對着手機說了幾句,然後說:“來了。”

方子睿的八卦心上來了,扭頭瞅着門口,只聽一陣悠揚的高跟鞋聲由遠而近,燭光中,一道很是令人噴血的曼妙身影搖曳着朝他們走來。

方子睿的眼睛有點發直,看到一個穿着性感包裙的尤物慢慢出現到兩人面前。

女人的長相雖然普通,但那身材簡直好到爆,只要是個男人,估計就盯着她的身材去了,所以長得怎麽樣反倒不重要。

但是令方子睿直眼睛的是陶寶貝不是說相親嗎,怎麽來了個女人?

“介紹一下,這是尤莉,我女友,莉莉,這是卑鄙。”陶寶貝一本正經地替兩人介紹。

“寶貝兒,你不是約了我嗎,怎麽還有個男人?”

尤莉聲音也是嗲嗲的,讓人骨頭都酥了,她瞅着陶寶貝,仿佛很不高興地嘟起紅唇,于是陶寶貝站起身,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安撫地拍着她,尤莉不依不撓地湊過臉去,親了親她的唇。

辣眼睛!

方子睿瞅着她們,覺得腦子都不好使了。

所以說,這個陶寶貝其實是個女同?

尤莉坐了一會就去了洗手間,瞅着她一步三搖地離開,陶寶貝問:“我女人怎麽樣?”

“你女人?”方子睿上下打量她幾眼,邪惡地一笑:“你确定能滿足得了她?”

陶寶貝一聽,表情露出幾分沮喪。

“所以我才找你幫我,我很小就發現自己喜歡的是女人,你懂的,我從沒和男人交往過,一點這方面的經驗都沒有。”

方子睿還是很幸災樂禍。

“你家老爸能答應?”

如果眼前是他女兒,他肯定會打斷她的腿。

“我會想辦法和他說,現在他好像察覺到什麽了,每天都逼着我相親,我想先找個男人随便應付一下,慢慢再想辦法。”陶寶貝熱切地瞅着他:“我認識的男人只有你了,你會幫我這個忙的哦?”

“當然了。”方子睿好哥們地瞅着她:“我倆誰跟誰啊。”

醫院。

在手術室外又焦急地等了半個多小時,手術中的紅燈終于滅了,聶琛一動不動地被推了出來,頭上纏着紗布,鼻子上插着呼吸管,看上去很嚴重似的。

醫生說他身上多處骨折,如果再重一點就救不回來了,讓人把他送進ICU病房,咛囑不要打擾就走了。

聶琛麻醉勁未過,顧昕漾在ICU病房外看了一會,見他一直沒醒,咛囑了看護幾句,和寧邵匡一起走了出來。

時間也不早了,從B市到A城,舟車勞頓,除了累,看見聶琛傷成那樣,顧昕漾心情也不太好。

“老婆,餓不餓?”寧邵匡開着車,朝她轉過臉來,“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吃了。”餓到一定時候倒也沒感覺了,顧昕漾說:“早點回去吧。”

寧邵匡沒再說什麽,拉開車速,風馳電掣地往回走。

途中,顧昕漾又接了好幾個電話,現在倒是有人跟她來電話說聶琛的事情了,片商廣告商節目組陸續收到消息,打電話來問她聶琛的近況,電話聲一個接一個,就沒消停過。

兩人回了自己的新房,寧邵匡按開密碼鎖,顧昕漾還在說電話,等她說完,瞧見寧邵匡倚在門側,雙手插在兜裏,薄唇微抿,俊臉上倒是瞧不出什麽表情。

“怎麽不進去?”顧昕漾收了手機,過去扯住寧邵匡的胳膊。

“寧太太,從醫院到這兒,你一直在談別的男人,老公會吃醋的。”寧邵匡黑眸瞅着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

寧太太。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呼她,很正式,很溫馨,也很甜蜜。

顧昕漾的心動了一下,走過去,捧起他的臉,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醋壇子。”

她牽着寧邵匡的手進了客廳,關上門,顧昕漾停了下來。

“對了,你餓了吧?”顧昕漾有些自責,剛才在餐廳裏,他也只吃了一點就陪她去醫院了,這麽久,肯定也餓了:“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

寧邵匡的唇角勾起來,“我陪你。”

兩人輕手輕腳走到廚房,開了燈,冰箱裏現成的東西有不少,卻沒有找到剩飯,寧邵匡開了爐火說:“下面吧,我來燒水。”

顧昕漾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穿着西服,氣宇軒昂地站在爐子面前,忍不住笑起來:“對不起,大餐沒吃成,卻讓你回來替我下面。”

“老婆,你要是內疚的話,就替把衣服脫了。”寧邵匡轉過臉,促狹地朝她伸出胳膊。

顧昕漾一笑,走過去,扯着他的袖子,将外套脫下來。

抱着外套,看到他穿着件黑色襯衫站在那兒,掀開鍋蓋,水蒸氣彌漫到他臉上,認真的樣子,特別的帥氣。

顧昕漾唇角的笑,就讓麽越揚越大。

寧邵匡将面條下進沸水裏,用筷子攪動着,顧昕漾站在一側,聽到他在那裏小聲嘀咕:“該好了吧?都軟了。”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她忍住笑,還以為這貨有多能幹,原來也是半瓢水。

“寧太太,永遠不要問自己男人行不行。”寧邵匡又在鍋裏試探了一會,扭頭臉,暧昧地朝她一笑:“好了,替我拿兩個碗來。”

顧昕漾趕緊從櫥櫃裏翻出兩個湯碗遞過去。

“老公,我還不知道你會下面。”看着熱氣騰騰的面條,她感動地說。

寧邵匡将冰箱裏找出來的剩菜擱到面條裏,揚眉朝她一笑:“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

“比如說呢?”顧昕漾故意壓低了嗓音問:“是不是偷偷學了廣場舞,準備給我個驚喜?”

“……”

寧邵匡屈起手指,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趕緊吃,吃完就知道了。”

顧昕漾拈起幾根面條送到嘴裏,湯汁裏拌了剩菜,味道比想像中好很多,但是面條好像有些煮過頭了,口感有點軟,大概是真餓了,她覺得很香。

“怎麽樣?”寧邵匡期待地瞅着她,眼神估計和她以前獻寶的時候是一樣的。

“好吃。”顧昕漾點着頭,也不顧燙,大口的吃着:“老公,你真棒。”

寧邵匡笑起來,暧昧着嗓音說:“其實你老公棒的地方多着呢,趕緊吃,一會告訴你。”

“不要臉。”顧昕漾啐他一口。

吃完面條,兩人又輕手輕腳走出主樓,手牽着手走了幾步,顧昕漾突然想起那捧玫瑰花,剛才走的匆忙,好像忘了拿。

“哎呀!”她停下來,扭頭望着身邊男人:“花,我忘記了。”

“媳婦兒,你總算是想起來了?”寧邵匡的嗓音聽上去很是幽怨。

顧昕漾瞥他一眼,摟住他的胳膊,将小臉歪進他懷裏撒嬌:“親愛的,對不起。”

一聲親愛的,某男的嘴勾起來,雖然有點不爽,他其實也沒跟她計較,否則就不會陪她去醫院忙前忙後的。

“覺得對不起,就想想怎麽彌補我。”寧邵匡瞅着她的眼神有些露骨。

顧昕漾抿抿唇。

兩人回了卧室,一關上門,顧昕漾就殷勤地走進浴室:“老公,我幫你放洗澡水。”

寧邵匡跟過來,倚在門邊,心情很好地瞅着她。

然而洗澡水才放了一點,電話鈴聲又響起來,顧昕漾直起身,在寧邵匡黑暗的眼神下走出浴室,找到自己的手機,關了機。

“洗澡水放好了。”她瞅着某男,眨了眨眼。

寧邵匡不動聲色地走過去,一把勾起了她的腰,在她的輕笑聲中,低頭吻住她的唇:“一起洗。”

病房裏,唐果走進去時,小玉正在那兒束手無策。

“唐果姐,你不用帶東西來了,琛哥不想吃,你看,早上的稀粥還有骨頭湯都放在這兒沒動呢。”小玉看到她,很是心疼地說:“從昨晚到現在,大半天了,這是不是正常的啊?”

唐果走到病床前,看到聶琛閉着眼睛在那兒睡着,壓低嗓音說:“他還沒醒嗎?”

“早晨醒了一會,後來又睡了。”小玉瞅着聶琛身上的傷,眼眶紅了:“看琛哥這樣,我心底好難受。”

“小玉,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替你守會兒。”

“也好,我去找琛哥的主治醫生聊聊。”

唐果在床側的椅子上坐下來,聶琛一直躺着沒動,漂亮的臉蛋歪在枕側,下颌長出些青青的胡渣,神情有些憔悴,虛弱的樣子別人一番令人心疼的魅力,望着他,唐果的眸光動了動,朝他湊近了些,貼着他的耳角,小聲地叫着他的名字。

“聶琛……”

她用的是顧昕漾的嗓音,輕輕的,湊在他臉側,仿佛怕吵醒他。

叫了大概四五聲的樣子,聶琛的長睫動了動,然後朝她睜開眼,混沌的瞳色從茫然變得清晰,唐果盯着他,看到他眼底的欣喜慢慢變得平靜。

“是你啊。”雖然他的嗓音毫無平仄,唐果還是聽出點不一樣的失落。

“醒了?”唐果恢複自己的嗓音,輕聲問道:“感覺怎麽樣?”

“還好。”

“喝點湯吧。”唐果掀開保溫筒的蓋子:“溫度正好,我扶你起來坐一下。”

“不喝。”聶琛眼睛一閉,在床側翻了個身,虛弱的嗓音傳過來:“你回去吧。”

唐果的手僵在那兒,瞅着他毫無溫度的背影,咬住了唇。

顧昕漾走進病房時,聶琛正在發脾氣,看護讷讷地站在一旁,估計是被他吓呆了。

“怎麽了?”她看着小玉,朝聶琛的背影努努嘴:“什麽情況?”

“顧總。”小玉癟着嘴,壓低聲音說:“琛哥醒來後下肢就沒有知覺,醫生說也說不準什麽時候會好,他擔心癱瘓,心情一直不好。”

這麽嚴重?

顧昕漾眸光跳了跳,瞅着聶琛人高馬大的身影,心底也不知什麽滋味。

琛哥發過脾氣,扯起被子蓋住臉,顧昕漾走過去,在被子上拍了拍。

“我不吃,說了別來煩我。”聶琛的嗓音悶悶地從被子裏傳過來。

顧昕漾沒吭聲,直接一把掀了被子,聶琛暴燥地吼起來:“幹什麽?”

顧昕漾也沒說完,就那麽抓着被子瞅着他,聶琛看清是她,目光滞了片刻,扭開臉說,“你來做什麽?”

“給我吧。”顧昕漾從看護手中接過小碗,繞到他身邊坐下來,吩咐看護說:“把他扶起來。”

看護哦了一聲,走到病床邊,低頭搖高病床。

聶琛的臉慢慢從床頭揚起來,瞅着顧昕漾,臉色很是難看。

“張嘴。”顧昕漾把湯匙遞到他嘴邊,面無表情地瞅着他。

聶琛回望她,沒有張口,顧昕漾的手也沒有縮回去,僵持了片刻,聶琛嘆了口氣,嘶啞着嗓音低低說道:“你知道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

“那你應該趕緊好起來。”

“可以嗎?”聶琛一笑,那笑容慘淡得很,眼睛瞅着顧昕漾,又僵持了片刻,終于張開嘴。

這個女人終究是不同的,他知道,自己贏不了她。

他吃得不多,大概幾口就住了嘴,但是旁邊看着的人,已經很激動了,好歹他肯吃了。

顧昕漾扯了張紙巾遞到他手中:“你手還能動吧?”

“也只有你敢這樣刺激我。”聶琛接在手中,瞅着她的眼神有幾分無奈。

“還有這麽多,你自己吃。”顧昕漾将碗遞過去:“你好不好意思?又不是傷得不能動了,還讓人喂?”

看見聶琛呆着沒動,她索性扯過他的手,将碗塞進他掌中,冷着臉坐在旁邊說:“你吃完我再走。”

聶琛怔怔地瞅着她,看着她冰冷冷的神情,心底沒來由地那麽一暖。

至少,她還是關心他的,不是嗎?

“我要是一直不吃完呢?”

“你是不想再讓我來了吧?”顧昕漾冷冷瞅着他:“少廢話,你知道你躺一天,我要損失多少嗎?你敢賴在床上試試。”

聶琛沒吭聲了,低下臉,默默地吃着手裏的東西,直到一小碗湯見了底才把碗遞到顧昕漾面前。

“這樣可以了?”

“這才乖。”顧昕漾滿意地接過碗,嘴角終于勾出一絲笑:“晚上也要這麽聽話。”

看着她的身影走出病床,聶琛的視線還是沒法收回來。

這個女人,為什麽總是如此特別呢?

總令他的心,不可遏止地為她牽動。

為了怕人打擾,聶琛住的也是特護病房,顧昕漾從他的病房出來,準備走去坐電梯的時候,意外地看到寧立實夫婦也從走廊的另一邊走出來。

“爸,媽。”她停下腳步,看着兩人問:“你們來這兒做什麽?”

“小岩剛做完手術,”莊明月替她回答:“我們剛從他那兒出來。”

覃岩做手術?

正好選在他們不在的這幾天?

顧昕漾問:“什麽手術啊?”

“還不是他腦子裏那個東西。”莊明月有幾分欣慰地說:“手術很成功,他腦子裏那個東西也化驗過了,是良性,醫生說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呵,還真是萬幸呢。

顧昕漾不動聲色地問:“他在哪間病房,我也去看看。”

病房裏,覃岩眼睛蒙着紗布躺在床上,一個看護安靜地在他身邊坐着,見到顧昕漾,笑着問道:“你是來探視的吧?”

“是的。”顧昕漾笑笑:“能麻煩你出去一下嗎?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對他說。”

覃岩聞聲從床頭朝她轉過臉來,唇角勾起來。

“顧昕漾?”

“你眼睛怎麽回事?”顧昕漾瞅着他臉上的紗布。

“血塊清除了就好了。”覃岩從床頭坐起身,瞅着她的方向說:“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你。”顧昕漾淡淡諷刺:“幸好手術成功,否則這次回來,就見不到你了。”

“見不到我你會難過嗎?”覃岩瞅着她的方向,嗓音低沉,帶着幾分蠱惑地問:“昕漾,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這個問題,等你死了我再告訴你。”顧昕漾瞅着他臉上的紗布,慢慢走過去,嘲諷地說:“現在,我沒法回答。”

她立到病床前,手一擡,扯住了覃岩臉上的紗布,下一秒,就準備将紗布解下來。

她真的是好奇,紗布後的覃岩會是什麽模樣。

然而手指還沒用力,覃岩也擡起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臉,準确無誤地轉向顧昕漾,隔着紗布,嘴角勾起來。

“昕漾,你想做什麽?”

------題外話------

謝謝小花花的票票,麽麽噠,今天又是周末了,出來玩吧。

☆、072 我們就是喜歡說點悄悄話

病房裏,顧昕漾居高臨下地瞅着覃岩,唇角的弧度很冷。

“我只想看看你的眼睛。”

“呵,原來你還是那麽關心我啊。”覃岩說着,另一只手也伸過去,包住了她的小手。

顧昕漾的手掌和她的人一樣嬌小玲珑,握在手心裏,小小的一團,很是柔軟。

讓人忍不住就想圈進掌心,小心地呵護。

握住她的那一刻,覃岩才突然發覺,他似乎已經忘記當初握住陸可心的手掌是什麽感覺,因為當時的他,心底只有仇恨和厭惡,怎麽可能會去體味其他的感受。

可是現在,他承認,手感确實不錯。

眼睛被蒙住,所以身體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銳,覃岩聞到顧昕漾身上傳來的淡淡體香,腦子裏很自然地勾勒出她那玲珑的身段,還有精致迷人的臉蛋。

不得不說,和可心的感覺完全不同。

難道是禁欲太久嗎?覃岩的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滑了滑,突然地覺得有點,悸動。

“是啊,名義上,我好歹也是你的小舅媽,親戚一場,就算做個樣子,你說能不關心一下嗎?”

顧昕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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