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珍稀樹種鳳凰木

燕容念覺得自己起了個假早晨,日上三竿,山頂上只有花蜂亂舞,貓狗悠閑。

肚子已經不受控制了,饑餓激發他的膽子,他敲響江回迎的門,僅三聲,面色急變後退,一把利刃穿透木門,露出三寸寒芒。

“……”

他又去敲慕清晨門,裏頭含糊高喊,帶着濃重鼻音:“淡淡!”

一道黑影嗖的出沒,碧綠滲人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燕容念。

“……”

他走出屋子,思索昨天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什麽大事,怎麽所有人都這麽異常。

“啪!”他的腦袋挨上一擊,面無表情擡頭,樹頂上松鼠耀武揚威對準灰灰,明顯距離太遠打錯了人。

“……”不能忍!這次絕對不忍!

中午,補覺的人陸續醒了,個個挂着淺淡黑眼圈,慕晚深準備午飯,慕清晨和出卧房的江回迎揮手打招呼,後者微頓,目送她走了出去。

外頭陽光燦爛,溫度正好,燕容念盤膝抱劍打坐,身邊放着籠子,裏頭一只松鼠咕咕叫喚,灰灰搖着尾巴開心圍繞籠子打轉。

“五道梅花鼠?”慕清晨湊過去,“你捉的?”

燕容念點頭,身上還有被群攻留下的痕跡。

慕清晨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微妙起來,她和江回迎曾經捉過松鼠,但是小家夥速度快很機靈,且同伴很多,抓捕極其困難,這人得多大恨才锲而不舍捉回?

她把籠子提起來,笑眯眯道:“我玩會兒”

“咕嚕嚕…”燕容念原本想說好,卻被滿肚饑腸辘辘截胡,瞬間臉紅似血默默換到隐蔽的地方打坐去了。

慕清晨提着籠子下了山,确定不會被發現,隔着木制牢籠和裏面抱着松果氣鼓鼓縮成一團的松鼠說話。

“為什麽總是欺負灰灰呢?”

“咕咕咕!”偷了我的東西!

“什麽東西?”

“咕咕!”手镯!

慕清晨思考:“是你收集的東西嗎?”

“咕咕咕!”主人的!

慕清晨愣住了,這只松鼠有主?是上回見到的小男孩嗎?還是…男孩背後的人?

她打開籠子,眸中帶笑:“給我三天時間,我幫你找到它,你走吧”

小松鼠純淨的眸子倒映少女含笑的臉,抱着松果靜止了一般,忽然,它矮下身,将松果推到少女面前,靈動的竄上樹枝消失。

這是答應了。

慕清晨拾起象征和好的松果,回頭正好對上灰灰肉肉面無表情的臉,結結實實下了一大跳。

“灰灰,你這副樣子如果守夜,絕對是一大殺器!”

“喵!”灰灰給她一個肥碩的屁股,冷漠不到三秒,被人提了起來,抱的緊緊的,逃也逃不掉,絕望的閉上貓眼。

它的主人一點也不理解貓的悲傷,誇贊道:“灰灰!你最近是不是聰明了一點?”

“喵!”貓哪天不聰明?!

“好了好了,幫你問了,你拿了人家東西才總被欺負,還給人家就行了。”

一人一貓邊說話邊回峰,還在尴尬裏走不出來的燕容念有氣無力望着她們回來,聽見慕清晨說:“你說你沒偷?戒指還在墓穴裏?松鼠的主人是枯骨,裏面很多書?松鼠誤會你?墓穴入口在松鼠洞?那下面很大很大?”

燕容念不自覺張大嘴巴,望着她自言自語回屋,立刻風一般沖向練劍的江回迎。

“我覺得!哎哎!停下!聽我說話!你看上的這姑娘腦袋不正常!”

江回迎前一秒還停在“你看上的姑娘”的錯愕中,後一秒毫不留情下手。

慕清晨被“嗷”一聲慘叫激出來,無語的發現燕容念又挨揍了。

慕晚深從廚房裏端菜,微笑掃視那邊,習以為常的呼喚:“吃飯了!”

結束午飯,慕清晨和江回迎按照約定下山,在筆墨紙硯鋪子等了一會,魏老笑着從外面回來:“再等一會,他們馬上過來”

他示意兩人坐下喝茶,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找來淺灰色雨傘:“這是容公子的傘,正好有空送過去吧?”

沒等慕清晨開口,他收到一陣寒意,聽面具男人冷道:“他時常來此購買,自會取!”

慕清晨正在查看訂單,聞言點頭:“下次他來買東西直接遞給他吧”

或許是杜府壽宴的影響,慕老板的名號在遷安城權貴的圈子裏出名了,訂單裏全都是有錢有權人家指名點的蔬菜水果,且數量都不少。

魏老店裏生意不忙,過來笑眯眯感嘆:“你現在頗有名氣,但是如此太過勞累,還是推掉一部分訂單吧?”

慕清晨搖頭:“不用,這種程度可以做到”

把所有訂單簽上字,外面風風火火跑來一人,那人沒看見客人,進門對魏老一陣喊:“魏老板!我是告訴您消息的!請您務必轉告慕老板!哎?慕老板您在這兒?那正好!”

水蘭穩了穩因為跑急了而重喘的呼吸:“杜老爺讓我告訴你們,三小姐和老夫人軟禁府中,無人伺候,每日材米油鹽供着,三年不準踏門半步,不準與人接觸!”

“老爺還說,”她誠惶誠恐問:“這樣,成嗎?”

慕清晨沒什麽表情:“随便”

水蘭掏出一個錦盒:“這是老爺讓我送過來的,來自異國進貢珍惜樹種鳳凰木!”

慕清晨茫然:“他怎麽會有鳳凰木?”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先走啦~”

江回迎低聲解釋:“許是禦賜”至于為何禦賜,大家心知肚明。

慕清晨收了種子,難掩笑意:“我若把它種成,能不能引來鳳凰?”

江回迎搖頭,鳳凰存于神話,沒人親眼見過。

這并沒有降低慕清晨興致,就算引不來鳳凰,百鳥也成吧?

正中的太陽微微傾斜,擡箱子的人終于來了,魏老關了店門和大家一起上路,思量為什麽非得親自護送,認人又是怎麽回事?

這種疑惑沒有持續許久,在一群人汗流浃背對上整整齊齊幾十多扭曲森森鋸齒的人高巨花時得到解釋。

“媽呀!”

一群人顫顫巍巍,失去托力的數箱種子重重砸在地上,聲聲尖叫醞釀,一頭獵豹和着嗡嗡嗡黑壓壓大片殺人蜂一起出現,壓碎他們心上最後一根稻草。

“救命啊!”

“殺人蜂!”

“食人花啊!”

魏老拉着慕清晨就跑:“快離開這裏!”

慕清晨緊緊抓住木樁似的江回迎胳膊以維持紋絲不動,風輕雲淡叫停大家:“停下!它們只是認人的!”

沒人聽她的話,只好命令殺人蜂堵住去路,一群人在瑟瑟發抖困于包圍圈中。

“有我在,它們不傷人”慕清晨解釋,“東西擡着,繼續走!”

大家在殺人蜂的監視下面色慘白順着食人花讓開的道路上前,幾乎花光了一輩子所有膽量,東西一放下就飛也的逃了。

慕清晨無奈的拿出一些碎銀:“這些是報酬和精神損失費,回去分給他們吧”

魏老木納接過碎銀,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滄桑的看着她。

慕晚深從屋子裏出來:“魏老來了?坐。晨兒,和它們說說,下次見到魏老不要攻擊”

“嗯,娘~”

燕容念面無表情,覺得所有人都瘋了。

魏老終于緩過神,對上燕容念同情目光,一怔,忽然說話都不利索了:“六…六…六…”

慕清晨:“六什麽?”

燕容念冷汗直炸,忙打斷:“六公子!”

他滿含深意凝視魏老,硬生生逼斷他後面的話。

魏老擦了把汗,借口拿東西,飛快回屋提筆寫字,剛寫下半字,宣紙被一雙手按住。

燕容念一反之前傻白甜,銳利冷漠:“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

魏老一聲冷汗撕了紙,和母女倆道別,燕容念去追,被慕清晨輕飄飄一句話攔截:“別下山!”

“?”

“花蜂表示和你不熟”

“……”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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