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一縷白月光
一瞬間, 蘇蘿感覺自己要被四面八方投射來的犀利目光給穿了個透。
艹。
失算了。
季臨川怎麽可以騷成這個樣子!
還沒等蘇蘿想好怎麽把這個場面給圓過去, 季臨川端起杯子,微笑:“開個玩笑,別在意。”
蘇蘿咬牙切齒:“季先生真是有幽默感呢, 哈哈哈哈哈。”
其他的工作人員也都松了口氣。
就說嘛, 蘇蘿怎麽可能會高攀上季臨川?
要真的攀上他, 怎麽可能到現在了, 資源還這麽不好?幾乎沒什麽拿的出手的作品。
衆人開始繼續該做什麽做什麽, 只有化妝師痛心疾首。
一整塊cpb粉餅呢, 剛剛才用了一次,就摔碎了!
浪費啊!
旁側聽了全程的任真真這下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好友會這麽排斥嫁給季臨川。他簡直是個千年老狐貍修成了精, 半點好處都別想從他身上占去。
臨走的時候, 外面下起了小雨,并不大,朦朦胧胧的,裹着些許;涼意。
蘇蘿等下還要去拍攝一個宣傳照,着急出去,正準備往外走,被任真真一把拽住:“你等等, 我去買把傘。”
蘇蘿哭笑不得:“哪裏那麽嬌貴了?壓根就用不到傘?一點小雨而已,淋淋又不會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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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一柄黑傘遞到她的面前。
季臨川握住傘柄的一雙手骨節分明,白而修長, 安靜地看着她。
衆目睽睽之下,他從容不迫:“給你。”
蘇蘿:“雨又不大。”
季臨川不容拒絕地把傘又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言簡意赅:“防止腦子進水。”
艹。
她真的好想打人。
蘇蘿僵硬地接過傘。
啊啊啊身為公衆人物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打人真的好生氣哦!
如果條件允許她一定要把季臨川按在牆上重重錘打,然後按在泥水中千遍萬遍!
“這樣才對,”季臨川微笑着看她充滿怒火的眼睛,“這麽漂亮,別淋發芽開花了。”
漂亮到發芽開花?
這個誇獎好可愛哦。
蘇蘿的火頓時一溜煙兒消了。
不管什麽時候只要有人誇她漂亮就可以。
美人的快樂就是這樣簡單。
看她拿穩了傘,季臨川轉過身,緩步走入雨幕,旁邊的助理打着傘,快步跟上。
他身形高大,背影挺拔,助理需要舉着傘,才能夠遮住他。
恍若玉山。
任真真拍了拍蘇蘿的肩膀,看她還在怔怔地盯着季臨川的背影看,感嘆:“蘿蘿,你真的是栽到這人手上了。”
方才這兩個來回,任真真瞧的清清楚楚,自家好友被季臨川吃的死死的,毫無反抗的能力。
又甜又可憐。
蘇蘿握緊了傘,想了想自家裏的兩只毛團。
嗯,暫時也可以忍受一下。
這個男人也并不是多麽無可救藥嘛。
一整個周末,蘇蘿都在家中休養生息。
臨時加的這麽個直播簡直要了她半條老命,再加拍攝了一組宣傳照;蘇蘿懶癌定時發作,苦苦哀求任真真近期千萬不要再給她接什麽綜藝了。
不然她就胡吃海塞先胖為敬!
胖到屏幕都盛不下她那張臉為止!
上午,林雪蕊來靜安公館看望了一下蘇蘿,笑吟吟地安慰她,小情侶吵架拌嘴都是常有的事情,多多磨合就好了。
她也看到了季臨川送給蘇蘿的兩只萌寵,滿臉慈愛地說臨川真是有心了。
林雪蕊知道蘇蘿打小就喜歡小動物,但每次都不能接近,只能可憐巴巴地隔着玻璃罩子觀看。
蘇蘿心裏面也怪怪的。
要說季臨川是為了她而研發仿生寵物,那絕對不可能,季臨川才不是那種會為了愛就沖昏腦子的人;現在人工智能正是時代浪潮的前端,做仿生寵物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不過是順便做了實驗品哄她開心而已。
不過她的确很開心!
好在熊貓今天知道些分寸,并沒有以一口标準的四川話把林雪蕊勸退——否則,林雪蕊該要懷疑季臨川研發這毛團子的目的是早點氣死蘇蘿了。
送走林雪蕊,蘇蘿持之以恒地開始訓練熊貓:“團團,你去幫我把杯子拿過來。”
熊貓氣吼吼:“我不叫團團!我叫孤月!‘孤月當樓滿,寒江動夜扉’,你有莫得文化?”
蘇蘿不為所動:“不叫團團也行,我給你幾個名字自己選,翠花,酸菜,狗剩,二蛋,你自己選一個。”
她威脅:“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去找你的研發人員,直接強制性給你設定名字叫‘櫻朵淚晗美·血潔魑·魅傷夢夫斯基’!”
熊貓呆住了。
良久,它極其不情願地說:“……我選團團。”
順利命名之後,蘇蘿很滿意,開始指揮它:“去給我拿杯子過來。”
熊貓氣憤地給她看自己的掌:“你看我爪爪,能握的住杯杯麽?就算握的住,獸人永不為奴!”
蘇蘿:“啊,那個我想去找你的研發人員——”
團團一溜煙跑掉,給她把杯子叼了回來,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學着布偶的模樣,拿頭蹭了蹭蘇蘿的腿:“喵~”
蘇蘿對成功接受調教後的團團很滿意。
季臨川不過一天不在家,驚訝地發現孤月變團團,銀雪變甜甜。
毫無威風氣可言。
他友好地提問:“你不覺着這兩個昵稱不夠大氣麽?”
蘇蘿嗆他:“你不也給主機起名叫藤藤麽?都是疊詞,分什麽高低貴賤。”
然而季臨川只是深深地看她,搖頭:“這不一樣。”
蘇蘿哼了一聲。
有什麽不一樣的?只是個名字而已。
蘇蘿心裏面有點不太舒服。
都說無知者最快樂,她覺着自己不該去探查那個“藤藤”是否真的存在,免得讓自己難過。
萬一是他年少時候的白月光怎麽辦?她這縷蚊子血還要不要繼續存在下去了呀。
晚上季臨川沒有來,蘇蘿摟着布偶正準備睡覺,忽然聽到了熊貓的聲音:“蘿蘿,你曉不曉得季臨川在爪子嗎?”
萬幸有那位物理教授的熏陶,蘇蘿才知道爪子是“做什麽”的意思。
她懶洋洋的:“你能看得到?”
熊貓驕傲地拍了拍并不存在的胸:“你讓甜甜跑去卧室,我就能給你現場直播了!”
呃……
從道德的層面上來講,這是很不對的。
但另一方面,蘇蘿的确想知道季臨川在做什麽。
反正他都已經道德敗壞了嘛,自己再敗壞一點點也沒什麽……的吧?
蘇蘿拍了拍布偶的屁股,布偶超級溫順,扭着尾巴從床上跳了下去,慢慢悠悠地出去。
兩分鐘後,寵物之間成功互聯。
熊貓說:“我看到季臨川坐在床上,在看一張照片。”
蘇蘿內心如擂鼓:“什麽照片?”
“雌性的照片,”熊貓誠實地說,“紅裙子,雙馬尾,挺可愛的。你想看看嗎?”
蘇蘿的肺都要氣炸了。
她能容許季臨川有那麽點過往,但絕對不允許季臨川在和她談婚論嫁後心裏還想着某個小妖精!
她說:“看。”
熊貓點頭。
蘇蘿很好奇,熊貓準備怎麽給她看?難道還能從肚子中把看到的畫面打印好然後再吐出來麽?還是說它肚子上其實鑲嵌了一塊投影屏可以直接看的到?
然而蘇蘿想多了。
熊貓一聲大吼:“甜甜快點把季臨川手裏的照片搶過來蘿蘿要看啊!”
蘇蘿震驚了。
不過一分鐘,布偶飛快地沖進來,把嘴裏叼着的照片拱到蘇蘿手中,後面跟着滿面怒容的季臨川。
蘇蘿傻眼。
她萬萬沒有想到,熊貓說的看,竟然是硬搶過來給她看啊!
這壓根就不是人工智能,是人工智障吧!
在季臨川逼近之前,蘇蘿飛快地看了眼手中的照片——麻蛋偷窺被當場抓包已經夠慘的了,要是被抓了還不知道季臨川心中的白月光那豈不是更慘?
她飛快低頭,看清照片的時候被鎮住了。
那照片上的小女孩,不過七八歲年紀,天真無邪地對着鏡頭笑,可不就是她自己麽?
他怎麽拿到的?
這麽一晃神的功夫,季臨川輕輕巧巧地從蘇蘿手中把照片拿走,淡淡地說:“想要看我私生活?不用這麽大費周折,搬去主卧睡,讓你光明正大的偷窺。”
“光明正大的話那就不叫偷窺了,”蘇蘿不服氣,盡管理虧也不能輸了氣勢,搶白,“你才不對,大晚上的偷偷看我小時候的照片,難道你是戀,童,癖嗎?”
季臨川俯身,掐住她的臉頰,雙眸中氤氲着暗沉沉的東西,忽而笑了:“蘿蘿,別這麽任性。我的那點小癖好,你不是都知道麽?”
蘇蘿想起先前放縱的那幾次,這人的惡趣味,面紅耳赤:“……那你大晚上看我照片幹嘛?”
“你母親送我了一份影集,全是你從小到大的照片,正好看到這麽一張,”季臨川松開手,波瀾不驚地解釋,“你如果不信,可以跟我回去看看。”
“不用了,”蘇蘿把臉蒙在被子裏,“好了好了,我要睡啦,你走吧。”
啊啊啊她就不該鬼迷心竅聽熊貓的話這下真的是沒臉見季臨川了呀。
好在季臨川走了。
蘇蘿把被子放下來,卧室裏面,布偶無辜地盤成一團卧在旁側,熊貓已經羞愧地面壁邊充電邊思過了。
季臨川今晚沒有打擾她,她應該開心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麽,還有點悵然若失,空落落的。
仿佛在期待着他能做點什麽。
……難道其實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蘇蘿這樣自暴自棄地想着,把臉埋在枕頭下。
嗚,她真的不想再喜歡上季臨川了呀。
輾轉反側,蘇蘿好久才睡着。
次日,她是被任真真的奪命連環call給叫醒的。
“蘿蘿,你看微博,貼吧,八組,随便一個有八卦的地方都行,”任真真言簡意赅,“馮夕那個女人瘋了,《萬丈星光》今天早晨剛宣布她退出導師隊伍,她就寫了一篇帖子DISS你,雇的水軍還不少,你起來看看。現在公司正在緊急商量對策,你保持聯系,有什麽進展我随時通知你。”
蘇蘿一臉懵逼打開微博。
果不其然,熱搜榜上,“馮夕公開批評某花瓶演技”已經牢牢占據一席地位。
馮夕的那篇博文言辭激烈,蘇蘿沒細看,往下拉了拉——
她的那點小粉絲根本不足以和馮夕抗衡,路人好感度也比不過出道多年的馮夕,一連好幾條,都被馮夕的粉絲給刷滿,都是痛罵蘇蘿的話。
更有甚者,p了蘇蘿的遺照和很惡心的照片。
這是蘇蘿自出道以來,第一次面對網絡暴力。
旁邊,從到達靜安公館之後就保持優雅高貴只會“喵喵喵”的布偶貓,猛烈地爆了一口正宗東北腔:“唉呀媽呀這咋整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先說一句,季先生沒告訴蘿蘿先前的事情是有苦衷。
千萬不要罵他渣男呀。
我的目标是,沙雕治愈蘇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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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機羨羨 6瓶;南風吹北巷 2瓶;如寶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