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在三日游結束之後,國木田一行人神清氣爽的回到了偵探社,之前因為抽簽沒有輪到三日游的看家二人組終于松了一口氣,迎來了輪休,這先放到一邊,躺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亂步正在報紙上搜索着能夠引起他興趣的案件,太宰則難得的老老實實待在偵探社裏幹活而不是找條河跳下去給國木田造成麻煩。

偵探社這邊是一派平和。

秋子和偵探社并不是正式的契約關系,所以今天早上她并不在偵探社,比起正式的社員,她更加接近雇傭兵一樣的角色,因為沒有什麽事情做,秋子就幹脆四處閑逛了起來,然而逛了沒有多久卻看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

雖然經過變裝了,但是還是那種一眼就會認出來的程度。

秋子思考了一會之後決定跟上去。

跟着那個人的顏色走進一個小胡同之後,迎接她的是當面而來的一拳,秋子擡手格擋,下一秒立刻抽掉了自己手上的護臂,“我沒什麽惡意。”漂浮在半空中的護臂随時可能從任何角度如同炮彈一樣打向她。

“那你跟着我做什麽。可惡,明明都經過變裝了。”橙色頭發,帶着墨鏡的青年下意識的想伸手壓帽子,卻突然想起來今天沒有戴帽子,一臉不爽的收起了手。

“因為你的身高很好認啊。”本來想說你的顏色很好認,但是話到嘴邊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影響,開口反而變成了身高。

中原中也的腦袋上崩起了一個十字路口,“我沒問你這個啊!”

“哦,只是很奇怪為什麽港口黑手黨的幹部會穿成這樣好像在跟蹤什麽人的樣子。”秋子點了點頭回答了他的問題。

如果不是任務對象的話,中也對女性的态度還是比較好的,雖然這個人剛剛踩了他的地雷。

“不關你的事吧。”他不耐煩的抱起了手臂,“托你的福,跟丢了。”

“要繼續跟的話轉兩個街角就能看到了。”秋子無所謂的攤開手,撿起掉在地上的護臂,“既然跟偵探社的社員無關的話也确實和我沒有關系。”

“……”先不說她到底是怎麽得出再轉兩個街角就能看到他跟蹤的對象了,這個态度就讓人非常的不爽啊。

太宰的女人怎麽跟太宰一樣擅長讓人不爽呢。

秋子拍了拍護臂,打算從這個小巷裏走出去的時候,卻被青年從後面叫住了,“喂,等一等。”

“嗯?”

“你這家夥的職業是雇傭兵是吧?”

“嗯,勉強算是吧。”秋子點了點頭。

之前的任務多少讓中也清楚一些關于秋子能力的情報,要做暗殺或者潛入調查之類的事情,她确實應該是很拿手的,而且上次的事件之後,她似乎已經變成了自由雇傭兵的身份,雖然是太宰的女人但是沒有加入偵探社,屬于灰色地帶的人物。

“雇傭你去盯着個人可以嗎?”中也抱着胳膊問道。

“我不接受黑惡勢力的雇傭的說。”

“……哈?”中也的腦袋上蹦起第二個十字路口,說起黑惡勢力,明明太宰那條青花魚比他黑多了好嗎。

“不過如果你能把事情說清楚的話,我倒是願意幫忙。”秋子抱着胳膊往旁邊的牆上一靠。

中也挑眉,“作為交易,你打算換取什麽東西?”他可從來沒覺得面前這個女人是什麽省油的燈,能讓太宰那個家夥都跳坑的女人怎麽可能是小白兔。

“……你們還真是前搭檔啊。”秋子一臉無辜的瞪大了眼睛,“怎麽說話的語調都這麽像。”

“誰跟那條青花魚像啊!”青年一臉嫌棄的抱怨了一聲,“做交易的話快點把話說清楚比較好。磨磨唧唧讨人嫌。”

“沒打算做交易,”秋子聳了聳肩,“只是……嘛,算了,你當我閑得無聊吧。”

中也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三四秒,嘴角微微下彎,皺着眉頭一副思考的樣子,過了一會才點頭道,“這邊走。”

三分鐘後兩個人到了一邊的咖啡館,通過短暫的情報交流,秋子知道了他為什麽要變裝跟蹤別人,最近黑市上流行起一種叫做晶片的高上瘾性毒|品,太宰以前曾經對她說過一嘴,港口黑手黨并不碰毒|品交易的事情,秋子也清楚的知道面前的青年并沒有把所有事實都和盤托出,只是挑了自己能說部分說了而已。

“我的部下中間最近有幾個人碰了那個東西,那東西的交易通常是在地下的,我們也很少過問,只能說碰了那玩意的人必須肅清掉,”中也抱着胳膊,臉上露出不忿的神情來,“但是一想到那玩意害了自己的部下,我就怎麽樣都咽不下這口氣來。”

“所以私自行動想要查清楚流通渠道,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到供貨源頭嗎?”秋子撐着臉替他把話說完了,“啊哈,真是奇怪,黑手黨怎麽幹起警察的活了。”

“喂,這話說得太過分了吧,”中也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這家店上菜也太慢了“伸張正義這種事情當然是警察來做,我只是給部下報仇而已。”

畢竟在港口黑手黨的地盤上毒|品交易屬于踩線行為,雖然他們很少插手管這個,染指那玩意也能算是違反規定,但是……不巧的是中原中也是個很重情義的人,而且嚴格來說他的這次行動算是在森鷗外的默許下進行的,不算私自行動。

查不清供貨渠道和制造源頭的話,不管搗毀多少銷贓窩點都是無濟于事的,今天可以這些人,明天也能是別人,不如一口氣搗毀幹淨。

“嗯……”秋子摸了摸下巴,“‘晶片’……好像在什麽地方聽到過。”她皺起了眉頭,“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太對。”

“據說這種東西只要嘗過一次就會發了瘋一樣依賴上,沒有足夠的供貨的話,一旦發作起來甚至會六親不認,把供貨對象當做救世主一樣崇拜。”在港口黑手黨的地盤上供應這種東西,只能說是個潛在威脅,潛在威脅只能在還沒有爆發出來之前就掐死,“托你的福,我跟蹤那人很久了,今天跟丢了。”

“這種事情居然要幹部親力親為啊。”

“都說了這是我私自行動了。”中也啧了一聲,對秋子的話做出了反駁,“你……”

秋子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這個時候中也點的另外一份蛋糕也到了,他拿起一邊的勺子,挖了一口正打算往嘴裏送,結果正在聽電話的秋子伸手一巴掌就把他的勺子帶着蛋糕一起打翻在地上,“雖然來不及解釋了,不過那個東西不要吃。”

來不及解釋一句,秋子站起來不顧服務員的阻攔,一腳踹開了後面廚房的門跑了出去。

“怎麽……”

“咖啡也不要喝哦。”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店門口傳來,“嗯,真是讨厭,秋子小姐都沒和我約過會,在她的鞋子上裝竊聽器真是明智的選擇呢。”

“……你居然給你的女人裝竊聽器,你是變态癡漢嗎?”

太宰一臉毫無幹勁的抱怨,“竊聽器和發信器都裝了,秋子小姐是那種一不小心就會飛走的可愛小鳥呢。好歹我也剛剛救了你的命啊笨蛋蛞蝓。”

中也皺起了眉頭,“什麽……”皺起眉頭只有一瞬間,他立刻想通了,“咖啡和蛋糕裏面有毒?”不,先不說咖啡和蛋糕裏面有毒,他居然在那個女人身上裝竊聽器和發信器?這家夥是癡漢變态嗎?

“八成是晶片吧。”太宰蹲下,撿起了地上的勺子,“要送去檢驗一下才行呢。”

中原中也沉默了起來,“不過這還真是罕見啊,你居然會跑出來見我。怎麽,不怕我把你在你女人身上裝竊聽器的事情告訴她?”

“哼,”太宰一臉不爽的把頭扭到了一邊,“這種事情她大概早就知道了。”

“你們兩個聯手耍我嗎?!”

“我來這裏只是說一句話而已,”現在大概是和平時期,對方也清楚自己在偵探社的事情,所以就算現身也沒有什麽,然而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卻非常的重要,太宰不得不親自跑上一趟,他并不願意見森鷗外,所以才找了中也,“看好Q,別讓他跑出來了。”

從他的本名津島修治,到相葉陽,再到針對港口黑手黨的底下晶片交易,太宰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但是……可能嗎?會是嗎?

他當初可是親眼看着那家夥被燒死的。

死去的人是不可能複活的,否則他……不,沒有必要做這樣毫無意義的假設。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那個人并沒有死去,或者說并沒有徹底死去,反而活了下來,蟄伏許久之後,又出來搞事情了。

站在對立面的話,确實是個非常讨厭的家夥,并且是個足以讓敵人發出哀嚎的對象。

在港口黑手黨中間曾經流傳過這樣一句話,“太宰的敵人的不幸就在于,他的敵人是太宰”——雖然本人對這句話一笑置之,但是要說的話,這句話放在那個人身上其實也是行得通的。

他甚至有點惡意的想看一看森鷗外先生會怎麽應對。

但是——

如果真的是那個人的話,他遲早會找上偵探社,找上自己的。

啊……當初就不該急着走,應該好好的确認那家夥死透了才對啊。

真是年輕做事不穩重的結果啊。

就在這個時候,秋子從咖啡店的後門原路返回,丢下一包東西,“沒追上,那人跳鐵軌了。在警察來之前從他身上搜到的,大概是‘晶片’吧。”她剛剛接到太宰的電話,這個人突然就冒出來一句“別吃任何東西。”

秋子立刻心領神會的打飛了中也手上的蛋糕,她一點都沒有想到在這種随便走進去的小店裏面會遇到這種情況,大概對方也沒想到吧。

“啊,這到底是什麽讨厭的事情啊,”太宰大聲抱怨着,“秋子小姐一次都沒和我約會過,卻在這裏陪蛞蝓聊天喝茶,我的心碎成了渣渣了啊。”他捧着心髒的位置,弄得中也的拳頭又癢了起來,真是太欠揍了這個人,不管過了多久這個人都異常的欠揍。

“……我以為慶典那次算……?”秋子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的看着突然轉換話題,一副要死了的樣子的太宰,後者攤開手,“那個怎麽能算約會啦,明明是集體旅行。”

“……不算嗎?”

“……”被徹底無視了的中也為了自己的眼睛不再遭受太宰放的閃光彈的荼毒,木着一張臉把蛋糕和那包沾着血的“晶片”塞進了咖啡店的外賣紙袋裏,拉開門走了出去。

雖然他是真的讨厭太宰,但是……

這家夥所說的話沒有一次不是靈驗的,即使很不服氣,太宰治在智謀和對事件的應對能力上有着無與倫比的掌控力。

啧……奇怪的是,這家夥為什麽會突然出手插手港口黑手黨的事物,明明都已經叛逃了。

在思考了片刻,不得其解之後,他将兩樣東西交給了港口黑手黨的實驗室,在等待檢驗結果的時候,抽空向森鷗外報告了自己的行動,後者在聽完他的敘述之後,微微一笑,“中也君,太宰君并非是插手港口黑手黨的事物……嘛,算了,”這個站在橫濱黑暗世界頂端,當了boss八年發際線嚴重堪憂的蘿莉控雙手交疊,“通知禁閉室的管理員,最近一段時間把禁閉室的防禦級別調整到最高。”

既然太宰這麽說了,那麽就有好好應對的必要了。

“是,boss。”

“啊,還有一件事要問。”森鷗外擡起頭來像是看着房間的一角一樣眨了眨眼睛,“太宰君身邊那個女孩子,唔,就是川端秋子小姐,”他用類似八卦的腔調問道,“太宰對她的态度怎麽樣?”

“……”被這個問題雷了一下的中也如實回答道,“态度很好。”活像個癡漢跟蹤狂一樣,又是竊聽器又是發信器的。

“中也君,彙報請詳細一些,到底是怎麽樣很好的态度呢?”

“……”你是擔心兒子在外面早戀的老爸嗎?!如果面前的人不是boss,中也大概會這樣吐槽,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詳細的彙報了自己所看到的內容,“綜上所述,我覺得川端秋子小姐對于太宰來說是占了足夠分量的對象。”

森鷗外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追問了。

——占了足夠分量的對象嗎?

森鷗外把下巴擱在交疊的雙手上,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件事情。

——有必要的時候,是可以利用的對象。

此時此刻,秋子正一臉無奈的看着對着她撒潑打滾表示她不愛自己并且不願意跟自己約會的

太宰,“好了好了,不要打滾了,”秋子無語的看着太宰,後者擡起頭來用皮卡皮卡的眼神看着她,“你說吧,到底怎麽樣才算是約會……”

“秋子小姐願不願意和我去……”他湊到秋子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麽,秋子的表情立刻像是吃了什麽怪東西一樣,嘴角抽搐不止,“你這家夥能不能正經一點。”

“不願意的話,那秋子小姐幹脆接下來一段時間都在我身邊好了。”太宰笑眯眯地握住秋子的手輕輕摩挲着,“每天能在一起的時間只有那麽一點點,我真的非常的焦慮呢。”

這家夥甜言蜜語層出不窮,實在是讓人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太宰,我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嗯,大概是前不久之前就對你說過了,”秋子嘆了口氣,“想要說什麽的話,就直接告訴我吧,我是個笨蛋,把握不透你的心思。”

太宰楞了一下,輕笑了一聲,“啊呀,這樣明顯的直球,”他微笑着回答道,“我現在還不能十分确定是怎麽回事,不過就我的直覺而言,我覺得這些事情很有可能是沖着我來的。”他吻了一下秋子的指尖,“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自己怎麽樣都是無所謂的,”他溫柔的望着秋子,“但是,我不能允許秋子小姐出現什麽事情。”

“……那你還經常拉着我說要我和你殉情?”秋子聽着他的話,瞪大了眼睛,特別不得要領的說了一句明顯不是吐槽而是當真了的話。

“……”太宰噎了一下,然後油腔滑調的說道,“哎呀,我的意思就是,要是秋子小姐要出什麽事情的話,僅限于和我殉情……”

“……不知道為什麽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讓我特別的想打你。”秋子沒有把手從太宰的手心裏抽出來,繼續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就這麽想和我殉情麽。”

“……秋子小姐不覺得你吐槽錯了方向了嗎?”太宰臉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是嗎?”

太宰頭疼的長長嘆了一口氣,大概其他人在這裏絕對會笑着說什麽一物降一物吧。

“秋子小姐,我有個問題一直一直很想問你。”他正色道。

“?”

“如果有一天,我跟安吾被人抓走了,只能及時救出一個人,你會選擇救誰?”

“……先不說要抓安吾那個加班狂需要先攻破異能特務科,你到底是懷着怎麽樣的心情問出這種‘我和你媽掉進水裏你先救誰’的問題的?”

“……秋子小姐就不能好好回答問題嗎。”

“安吾。”

“我就知道。”太宰失望的嘆了口氣。

“如果出了什麽事情的話,我一定會先去救安吾,”秋子平靜的回答道,“但是,如果我來不及救你——”

“如果我來不及救你,你就當……我同意和你殉情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太宰被直球擊中,暫時爬不起來了

今天又是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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