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其二選一
顧子千也沒多呆，過了不久就離開她的卧室，杜小寒梳好頭發有發簪簡簡單單的挽住，穿着淡藍色的服裝，一雙碎花鞋包裹着小腳，邁着輕盈的步子朝大廳走去。
一路走過庭院走廊，下人們見了她紛紛彎身行禮，她都微笑着點頭表示回應。
果不其然，下人在她走後就貼耳交談，顯然是對她的印象好了幾分。
不多時，幽靜的庭院映入眼簾，遠遠望見客廳中下人站立着，顧司令和顧夫人在用餐。
杜小寒慢慢的走進廳堂。
顧司令眼睛一亮，擺擺手招呼道：“小寒，餓了吧，快來用早點。”
杜小寒臉上露出羞澀歉意的神情，走到一旁坐下，乖巧的拿起碗筷，垂眸道：“抱歉，小寒來的遲了，舅舅莫怪。”
顧夫人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她比男人多個心眼，見杜小寒一人獨自前來，有了計較。
而顧司令哪會怪罪，見她身形消瘦弱不禁風的模樣，內心底酸疼，恨不得将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取來，養的白白胖胖的。
他早些年出了意外，傷到了根本，要不了孩子，只是苦了夫人，本以為他顧家就此絕代，哪想到有生之年又找到了顧家的骨血，這簡直是天賜的機緣。
聽見久違的一聲舅舅，他手一顫，激動萬分連忙将桌上各種精致小吃推過去：“傻孩子，舅舅怎麽會怪你，來，別餓着了，快吃東西。”
杜小寒擡眸看他，這個中年男人的眼裏已有了一絲水光，她內心觸動，點點頭：“嗯，多謝舅舅。”
顧司令激動的邊吃東西一邊不停的看着面前熟悉的臉龐，內心疼痛，若不是他沒有将靖媃保護好，她的孩子豈會落到如此田地。
廳堂中只有碗筷交接的聲音，一時間也溫馨融融。
待到用餐完畢，顧夫人笑着問道：“小寒，你怎麽一人前來？”
杜小寒似是不好意思，還有一絲困擾，低低回答道：“小霜去倒洗漱的污水，我等了她許久，沒有見她回來，只好依着記憶自己找到前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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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司令臉上閃過不快的神色，看來他沒有正式宣布小寒的身份，府中的有些人還真是不懂規矩尊卑！
顧夫人接連看了杜小寒兩眼，見她不曾說謊，從容淡然，便詢問道：“原來是這樣，舅娘再給你多派幾個丫鬟吧，怕是小霜一人忙不過來所以耽擱了。”
杜小寒眼裏一沉，難怪那小丫鬟趾高氣揚，她咬着嘴巴低聲道：“多謝舅娘，小寒一人在鄉下眼睛不便的時候也能照顧自己，所以不用這麽麻煩。”
顧司令嚴肅着神情，沉聲道：“這有什麽麻煩，你是顧家的千金，多少人伺候都是她們的福分。”
“就是，一會兒舅娘就給你派點人手去。”顧夫人溫柔的笑着道。
杜小寒臉上帶着溫婉的笑，搖頭拒絕道：“謝謝舅娘關心，只是小寒真的不需要。”
顧夫人聞言只好看向顧司令，叫他拿個主意。
顧司令想了想，這丫頭怕是不太喜歡別人服侍，便道：“也罷，你若是缺人手，這府中任何人都可以指使，若是不聽你就告訴舅舅，我替你做主。”
杜小寒點點頭，微微的笑着道：“嗯，小寒會的。”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姑父，姑姑。”
歐陽钰一身正統的藍色軍裝，溫潤如玉的臉龐上帶着如沐春風的笑。
顧司令詫異的道：“钰兒，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可有用過早餐？”
顧夫人見歐陽钰的眼神一直往杜小寒身上飄，頓時笑着打趣道：“钰兒怕是不用吃早餐也飽了。”
杜小寒靜靜的待着，盯着桌上的雕花，沒有回頭看他。
顧司令更加疑惑了，不解的看着笑的開懷的夫人，問道：“什麽意思？”
“還不是為了見到某個佳人，钰兒也到了該成家的年齡，思慕姑娘了罷。”顧夫人脫口而出。
顧司令也是個聰明人，一下子便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看了看絲毫不起動靜的杜小寒。
他思量着，這倒是一件難事，若是钰兒也是這想法，固然是件好事，但小寒與子千好像也有一番糾纏。
钰兒的眼神他也看的清楚，裏面确實是有着柔情，顧司令一下子就頭疼起來，這該如何是好，他與子千二人都不錯，一個是侄兒一個是義子。
選了其中一人就是将自己的軍權與顧家交與給他，有夫人這層關系在這，就更加難以做抉擇。
子千對小寒一看就是愛到骨髓的那種，只是不知道小寒是怎麽個想法。
顧司令也是個精明的人，他當然是希望小寒能夠找到個好夫婿，以後可以好好待她，不要像靖媃那般，想到這裏，他爽朗的大笑。
“钰兒，你是原來不是來找姑父啊！”
歐陽钰似乎是不好意思，溫潤的臉上閃過尴尬之色，目光炯炯的盯着杜小寒的側臉。
顧夫人見狀從包裏拿出銀票，輕放在杜小寒面前的桌上，道：“小寒，你來桐廬也不久，對這邊也不熟，不如钰兒帶你到處去逛逛？”
歐陽钰對姑姑投去感激的眼神，欣喜的道：“不如我帶小寒去桐廬的琴溪湖玩耍？這時候湖中的蓮花要盛開了，風景優美，小寒，你覺得怎麽樣？”
不知不覺已經到五月份了麽？難怪這天氣似乎是漸漸變得炎熱了呢。
她将錢拿着放入包中，微微一笑：“那就麻煩歐陽參謀長了。”
顧司令卻是神色微妙，故作嚴肅道：“钰兒，你的事情忙完了嗎？可別耽誤了事情！”
歐陽钰知道姑父的脾性，也不害怕，笑着回答道：“姑父放心，我已經将這些天的事情都做好了準備。”
“哦？原來你小子早就做好‘準備’了。”顧司令調侃道。
歐陽钰臉上又是閃過可疑的紅色，連忙岔開話題：“姑父，姑姑，我和小寒就先走了。”
杜小寒心中不起一絲波瀾，這歐陽钰到是謙謙公子，時不時就害羞帶笑，總感覺她這個女子到是如同男子一樣。
慢慢走到他的身邊，她的目光淡然，笑容恰到好處，道：“走吧。”
歐陽钰帶上帽子，中規中矩的領着她走出內堂朝大門處走去。
“老爺，你看……钰兒與小寒……”顧夫人走到丈夫身邊，拉着他的手，柔聲試探。
顧司令笑了笑，道：“這我不好說，小寒性子表面看似有禮，性子卻有些冷淡，況且她好像與子千也有一番交纏。”
想了想他沒有說出小寒與子千早就相識，畢竟對小寒各方面會有影響，子千早就在桐廬出了名聲，而小寒的身份還未公布。
早上丫鬟的事，他一想便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可是夫人有意将事情壓下去，看樣子那逾越的丫鬟與夫人也有些關系，但是，顧氏千金豈能讓別人看輕欺蔑。
他是時候找個日子對周方宣布小寒的身份了，免得無端生事。
顧夫人聽了他的話一愣，想也不想的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子千他……也喜歡小寒？”
可是，子千與那沈家千金不是也關系麽？
顧司令點點頭做回應：“孩子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多管了，順其自然，小寒的婚姻大事就由她自己做主，若是人選過得去，我便同意。”
顧夫人一驚，低頭想了想，心中嘆口氣，她一直都知道靖媃是他心裏的傷痛，按私心來說，她還是比較希望钰兒能夠迎娶小寒的。
畢竟，娶了她就代表着她的夫婿将會是顧家勢力的繼承人不是麽？可老爺的這番話就有了一絲警告的意味，讓她不得插手。
“我知道了，老爺，那……丫鬟的事？”顧夫人忐忑不安的問道。
顧司令沉聲道：“下不為例！”
顧夫人知道這已是最大的退步，連忙笑着幫他揉了揉肩膀，溫柔的道：“多謝老爺體諒，那丫頭是我奶娘的女兒，她不知小寒的真實身份，難免心高氣傲性子直爽了些，不會再有下次。”
顧司令撫着肩膀上的手，囑咐道：“你的性格我還不知，這些年也辛苦你了，挑個日子宣布小寒的身份吧。”
“哎，我知道了，待會兒就去找先生選日子。”顧夫人柔順的應道。
顧司令露出滿意的笑容，不久便起身道：“我去軍隊巡視一番，中午就不回來了。”
“我知道了。”顧夫人點頭。
琴溪湖。
陽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那湖中有一個小亭子，四周有着碧綠的荷葉，含苞待放的蓮花嫩尖露出水面，顯露出勃勃生機，幾朵美麗的蓮花已經盛開，清晰的花香傳來。
不時地有行人從岩石鋪成的道路上走過，也有穿着華麗服飾的少爺小姐在游玩。
歐陽钰撐着一柄紙傘，紳士的站在杜小寒身邊，滿面春風，“小寒，你覺得怎麽樣？喜歡這裏嗎？
杜小寒慢慢的走着，呼吸着清新的空氣，心情是難得的放松，她微微一笑：“景色還不錯，挺漂亮的，謝謝你。”
歐陽钰神色難掩興奮，他壓制着情緒，溫和的為她介紹着琴溪湖的各處景色。
而這一幕落進了一雙眼眸中，湖心亭的沈畫扇嬌俏着聲音道：“子千，你看，是歐陽參謀長……”
那天在容軒那裏受了氣，她實在是憋不下去，今日能夠撞見那狐媚子也是冤家路窄，想着能借顧子千的名頭去奚落那女子。
顧子千不耐的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頓時坐正了身子，臉色陰沉了下來，眼裏閃過寒光與戾氣，起身就朝那邊大步走去。
“子千，你怎麽了？等等我。”沈畫扇不明白顧子千這是怎麽了，她的話還未說完呢，連忙追趕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霸道軍閥，壞心小姐。
沒錯噠，咱家小寒就是辣麽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