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假死?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起,神情本已恢複如常的人們陡轉倉皇,紛紛向後退去。
“大家不必驚慌,在下有辦法治這邪靈。”巫醫的神情已經恢複過來,手撫下巴,神情自若,示意大家靜下來。
今日如果不把這裏的人安撫下來,傳了出去,以後只有夾着包袱走人了。
巫醫面色嚴峻,望向人群,“在下從醫數十年,從未見過這等奇事,已經死了的人竟然會活過來。”
“是呀!”
“确實沒聽說過。”
人群議論不止。
“這等荒誕之事根本不可能發生,今日拂曉我明明檢查了她的屍身,脈象全無。只有那些被邪靈附了體的屍身,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巫醫見人群附和自己,更是自信滿滿。
人們聞言,紛紛交頭接耳,這活人複活的事,是沒有聽說過,但這妖魔鬼怪借着人的身體作怪的傳說到是聽說不少。
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在哪裏聽說的。
可能是祖祖輩輩傳下來唬弄小孩子,又或許是從說書的那裏聽來的,總而言之,人人內心深處或多或少,都會殘留着這種記憶。
以訛傳訛,越傳越真,不信不行。
“哪要怎麽辦?”
人們紛紛仰向巫醫。
火光的映照下,巫醫的臉晦暗未明,閃着一種神秘的色彩。此刻,在他們心目中,巫醫就是神。
“燒,必須要燒了她。”巫醫語氣清冷,不帶有一絲感情。
他做出來的決定,豈能容人輕易推翻。如果這樣,以後給人看病,不就是一片質疑之聲了嗎?
人人倒吸了一股涼氣。
這看起來活生生的人,一定要燒了嗎?
巫醫看出大家的疑惑,輕聲說道,“你們以為她還活着?不,她早已死了,這具身軀現在已經被邪靈占據着。”
站在一旁的大伯葉大海聞言,面色驚悚,不等巫醫發話,趕緊躍向一旁,生怕這巫醫口中所說的邪靈對自己造成傷害。
霍氏雙臂緊緊護住葉如陌,嚎哭不止,“她是活的,我女兒是活的。不信,你們摸摸,這心還跳着,手還熱乎着呢。”一邊哭訴,一邊向着人群移去。
大妹攜着弟弟和小妹抱着兩人的腿腳,渾身泥巴,聲音已經哭得嘶啞,望向衆人,眼神內充滿了求助。
人人面色惶恐,惟恐避之不急。
莫氏站在一旁,面對突如其來的巨變,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她的內心卻很平靜,這孩子絕對不會是巫醫口中所說的惡魔。只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環繞心頭,這孩子确實哪裏變了。
都是當媽的,霍氏的心情感同身受。
只是這種情形,她也不知怎麽辦?
“你說,我死了?可有證據?”懷中孱弱的孩子微微地仰起頭顱,面向巫醫,語氣輕柔,卻擲地有聲。
不知何時,有人撿起地上的火把,重新點了起來。
火光裏,葉如陌原本蒼白臉色,不知道是激動,還在娘親的懷裏捂了一陣,竟泛起一絲紅暈。
小小年紀,聽聞有人要燒她,竟未生出一絲懼意。
衆人不免質疑,這還是葉大河家那個唯唯喏喏的孩子嗎?
一直生活在周圍人的猜忌指責當中,已經讓她變得十分自卑,走路向來都是低着頭,說話小心謹慎,就算是嘴裏說出幾個字,也都是怯生生的。以至于長到這麽大,很多人還沒看清過她的容貌。
這一次,大家算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的容顏。
一身麻衣,掩不住她的天生麗質。白皙的面容,眉眸傳神充滿靈氣,雖然還只是個孩子,但看得出來,這就是個美人胚子。
語氣雖輕柔,卻生生地印在每個人的心頭,卻讓人無力反駁。
不得不說,這絕對是一個顏控們的世界。
本已後退的人群,見着此時的葉如陌,頓時心生憐愛之心。
不就是個半大的孩子嘛。
人群湧動,有人竟朝着葉如陌這邊走了過來,摸了摸霍氏遞過來的小手,面露驚喜之色,“确實是熱乎乎的。”
同住一個村,又沒有天大的仇恨,這麽可愛的小姑娘,幹嗎要燒了她?難道不怕遭報應。
雖然自她出生起,一直被冠上不祥人的名號。但除了出生之夜,村口的靈樹被毀,好像也沒出過其它什麽大事。這一次的事,又有誰能保證不是意外。
更多的人望向巫醫,看着他如何處置。
畢竟這位巫醫在整個天橋鎮來說,都算是比較出名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裏地處偏遠,大夫本來就少,能找個看病斷生死的巫醫過來,就已經不錯了。
“姑娘,你剛從哪裏而來?”
“義莊。”
“那是什麽地方?”
“擺放死人的地方。”
“竟然你已經死了,怎麽還要回來?”巫醫原本輕柔的聲音越來越大,話至尾聲,竟如法師作壇一樣。
一聲歷喝傳來,人人心頭一顫。
這巫醫不愧是名揚百裏,看這神态,真有幾把刷子。
葉如陌一聲冷哼,什麽邏輯,看我小,就想繞暈我嗎?
“敢問巫醫,我是什麽時候被送去義莊的?”
“今日拂曉。”
“你可在身邊?”
“在。”
“你怎知,我被送去之時,就已經死了?”
“在下摸了姑娘脈象時,已經感受不出姑娘脈搏跳動。”強忍心頭的戰栗,巫醫語氣低了起來。面前明明就是個半大的孩子,神情中卻透着一股常人所沒有的氣勢,讓人不敢輕視。
額頭上已經滲出細汗,還好,在夜裏看不出來。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現象,叫假死?人在深度暈迷時會進入假死狀态,呼吸、心跳、脈搏都會十分微弱,一般方法根本查不出。這種情況只有一種方法可以檢驗出來,那就是放血。如果血液不停的滴,證明這個人還活着。”
一片嘩然之聲響起,天下竟有這等奇事,自已從未聽說過,簡直是匪夷所思。
“所幸,用來裝殓我屍身的是一口薄皮棺材,可以自由呼吸。加上你們沿途颠簸,只是在義莊棺材內昏睡了一日,便醒了過來。而現在,我正站在你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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