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池薇之緩了神色, 先謝過幾位前來馳援的大師們, 然後在他們羨慕地看着自己的兩個妖寵的目光中, 變戲法般從看上去并不臃腫的身上掏出數瓶已經加上包裝和标簽的靈泉,送給他們作為謝禮。

幾位都不是俗人, 珍而重之收下, 不着痕跡地看了眼标簽,都表示滿意。

池家最近新加了條生産線,專門出一種活泉,說是能外用也能內服,且已經在娛樂圈和貴婦圈裏流行開了,用了都說好。

活泉的産量有限,管你多有錢,都得限量供應,還得預約,但那效果也是沒得說, 真能讓人年輕健康,而且并沒有有害成分。

其他家族也曾偷偷檢驗過,發現就是水, 連仿制都不知道從哪下手,只能捂着錢袋子,肉痛地買。

活泉的效果已經如此逆天,更不要說池薇之送他們的是活泉的濃縮版,靈泉了。

他們不是凡俗之人,自然知道所謂的活泉, 其實是池薇之身邊豢養的一個水系妖寵淨化過的初級靈泉再經過稀釋而成的。

而靈泉,則是在活泉原液的基礎上再由池薇之本人升級一遍。

這些就不是用來抹臉用來喝的了,用它們來淨化邪祟,有奇效。

低級一些的污穢之物,沾到一點就能淨化幹淨,比他們結陣,請神,畫符,不知省了多少事,造福多少人。

池薇之出手大方,各家滿意,看肖潭的目光便沒有剛才那麽熱切了。

能賺錢的水系妖寵雖然難得,但比起其主人池薇之的水平,也就還行吧,沒有池薇之,肖潭再努力,也只能做做化妝品,保健品,最多賺點錢。可混到他們這種地步的,又有哪個真缺錢了。

他們畢竟是以玄術安身立命,用這些賺錢都是小道啊。

其他人都走了,清玄大師落在最末,朝池薇之拱拱手,行了個道家禮:“池大師,這煞很厲害,你一個人恐怕應付不來,我留下來幫你。”

池薇之感激一笑:“那就麻煩道長了。”

論起來,清玄道長是道門後輩,也就是她的後輩了,雖說不是直系的,但她身為老祖宗,有機會帶帶他,也不會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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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剛說定,那邊送完人的宋凡峥在門外忽然道:“可心好像有點不好。”

折騰了大半夜,宋可心一直不敢睡,這時候就不太行了。

池薇之知道此事宜早不宜遲,當機立斷道:“清玄道長,你來為我護法。”

又指使宋凡峥親自把宋可心安排好位置坐下,再讓他站到一個離宋可心挺遠的地方去。

等一切弄好,池薇之先跟大家說:“這位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傷害他,所以剛才不能直接殺死谷焦,至于可心身上的問題,現在就來處理。”

她剛掐訣,身後就有細弱的聲音呼痛,這時衆人才發現池薇之身後花裏胡哨的一塊竟然是會說話的。

清玄道長咦了一聲。

池薇之忙把風筝放下來:“差點把你忘了。”她看着因為原形敗壞,已經化不出人形,恐怕随時就要over的風筝精,想了想,把它安置在了另一個地方。

池薇之起了一個大陣,在各個陣眼裏,分別坐着宋凡峥、宋可心、肖潭、櫻羽落、風筝精。

而陣法連接的兩個重點,一個是勾爾,一個是池薇之自己。

清玄道長則立在邊上為她護法。

池薇之先拿出一張符箓,并指夾住一凝,符箓如同突然有了生命般直立起來。她如法炮制,總共立了二十四張符紙,将它們虛空貼滿勾爾身周。

完成之後,她看了眼老友已經無法表露情緒的眼瞳,輕聲安慰他:“忍着點。”

原本不指望其有回應的,他卻眨了眨眼。

清玄道長一直死死盯着陣內的動靜,見狀心中一喜。

這說明煞的內心還存有最後一份清醒,難怪谷焦沒把他提早拿出來,卻原來它不太聽話,偶爾還會有自己的意識。

池薇之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勾爾生前貴為王爺,死後過得也不差,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

她不能讓他連魂身都無法安寧。

一切就緒後,池薇之開啓了陣法。

她要直接将勾爾和谷焦的契約,轉到自己身上。

一切進行得極為順利,甚至幾名身在陣眼中的人或妖都有不同情況的受益。

宋凡峥在對面看着宋可心臉色越來越紅潤健康,心裏慢慢放下心來。

就在最後一道符将要沒入勾爾身上時,池薇之突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輕笑。

誰!

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一花,所有的畫面急劇扭曲,痛得她眼睛都睜不住地閉上,再睜開,就見雕梁畫棟,涼風習習,自己竟然躺卧在一處水榭裏,而對面的歌臺上,戲子們正細細唱着一折舊曲。

婉轉動聽的聲音細細凝成一束,随水面上的風往她耳邊送來。

被池上暖風吹得有些暈乎的池薇之想着,不愧是大殷王朝最紅的角兒,天生一把好嗓子,唱的也好。

她支起手肘,覺得身體都躺酥了。

旁邊侍女十分殷勤地扶起她,輕聲詢問:“主子,王爺派人來傳話,今晚回來陪您用膳呢。廚下新做了炙,莊子裏送來些兔肉,知道您愛烤的,這會兒子就腌上味兒了。”

侍女輕聲細語地跟她說着晚膳安排,扶了她起來,為她理好衣服裙擺,另幾個收拾的收拾,打發戲班的打發戲班,忙中有序地把她擁進屋裏坐好。

先拿了帕子圍了胸前肩頭,她略略俯下身子,侍女們就左一個右一個将她臉上洗淨拭淨後,取了帕子,撤下水盆,拆了松散的頭發,把身上半舊的家常衣服換成簇新的常服,重新梳了個精巧的發型,就要給她臉上上妝。

池薇之到這裏才伸手止住:“不抹那些玩意兒。悶得難受。”

侍女頓了頓,便只拿了輕薄服帖的香膏細細抹了,又在她唇上略沾了沾口脂。

侍女理着她發梢衣角,在鏡中端詳:“主子皮膚白,不上粉也好看。”

池薇之只覺得腦子裏鈍鈍的,嗯了一聲,由着她們把自己攙到膳廳裏坐了,那邊早有人調了玫瑰露來給她喝。

她沾了沾唇,卻沒什麽胃口的樣子,又放下了。

很快外間傳來通報聲:“王妃,王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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