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2)
地,一旁醫護人員全看傻了眼。
“徐先生,徐先生!”林特助趕緊上前攙扶。
徐書亞一手撫額,一手指着林特助,額際青筋暴突,目光嚴峻地警告他:“夠了!別再大呼小叫。”
“不是我愛大驚小怪,徐先生,你的腦袋正在流血……又流出來了!”
林特助一曾見徐書亞腦後撕裂的傷口,怕血的他當場哇哇叫。
比起腦後流淌着鮮血的傷口,徐書亞覺得讓他更痛苦的,是林特助一個大男人崩潰的叫聲。
“徐先生,我扶你。”林特助欲出手攙扶徐書亞,卻被他一手揮開。
“不必擔架了,我自己能走。”徐書亞拒絕了林特助與醫護人員的援手,站直了高大身軀,兀自往急診室方向走去。
林特助登時看傻了眼。
說實話,他原以為自幼長于豪門的徐書亞,受盡了各種保護,應當受不了這樣的皮肉傷,沒想到從發生事故的當下,到被送上擔架,來到醫院的路途上,徐書亞非但沒有喊過一聲痛,而且比他這個毫發無傷的人還要冷靜鎮定。
林特助回過神,随即尾随上前,一邊觀察起徐書亞的神色。
只見那張俊朗的面龐沒有半點情緒,仿佛腦後的傷口根本不存在。
“徐先生,你不痛嗎?”林特助開始懷疑上司是超人等級。
“當然會痛。”徐書亞淡淡瞟了他一眼。
“那你怎麽表現得這麽……”
“這點痛算不了什麽。”徐書亞挪回視線,在醫護人員的導引下,進入急診室,讓醫生為他治療包紮。
幾個鐘頭後,傷口做了妥善的處理後,徐書亞被移進了一般病房。
“一般病房太雜了,徐先生還是去VIP樓層吧。”林特助勸着躺在普通病房裏的徐書亞。
“不必了,不過是一點小傷,我休息一下就能出院。”
“都腦震蕩了還一點小傷?!”林特助傻眼。“徐先生,你該不會有一顆鋼鐵做的心髒吧?”鋼鐵人真實版?
徐書亞擰眉瞥去一眼,“你在胡扯什麽?”
林特助連忙正襟危坐。“沒事,我開開玩笑罷了。”
“你回公司忙吧,順便把我該處理的工作傳過來。”
徐書亞接過林特助一路拎在手裏的公事包,拿出了蘋果筆電,看起了今日股盤的漲跌局勢。
“好。”林特助起身離去。
離去之時,林特助與一名同房的病患親屬擦肩而過,那人端了一盅熱騰騰的冬瓜炖排骨湯,卻在準備走向徐書亞鄰隔病床時,腳下莫名地絆了一下。
聽見保溫瓶摔落于地的铿锵聲,林特助心頭抽了一下,連忙折返回來。
這一看,當場大傻特傻。
只見那一整盅的熱湯全灑在徐書亞床上,不僅淋濕了雪白被單,連擺在腿上的蘋果筆電亦跟着遭殃。
徐書亞鐵青着俊臉,瞪着閃爍不停的筆電熒幕。
啪嚓,熒幕上最後一絲光線徹底消逝,仿佛是死亡前的最後宣告。
“對不起、對不起……”那名親屬抽過了面紙,拚命幫忙擦拭。
“徐先生,需要我幫你拿換洗衣褲過來嗎?”林特助憋着笑提問。
徐書亞冷冷睨了幸災樂禍的家夥一眼。“那就麻煩你了。”
“徐先生,我看你有空要多拜拜,我很少看到有人可以連續衰這麽多次的。”
聽完林特助的好心建議,徐書亞只是一臉不置可否。
而後,他的目光落在床上那死死抱住他雙腳的半截魂體。
一向不信邪的他,忽爾心生疑窦,下意識對着那魂體開了口:“你為什麽會跟着我?你不是應該跟着那個女店員嗎?”
一旁正清理着地板的親屬,誤以為他是在同自己搭讪,不由得紅着臉站起身。
“先生,我哪有一直跟着你,我媽媽就在你隔壁的病床。”
徐書亞循聲望去,見那位年紀頗輕的女性親屬一臉嬌羞,似乎誤認他在搭讪,當下不禁額際滑下三條黑線。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原本以為只是巧合,抑或者是意外,這半截魂體才會纏上他,但照眼前的情勢看來,這魂體是不打算離開了。
莫非是那個女店員動了什麽手腳?
念頭一起,徐書亞眯起眼,開始浮現不一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