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鋤禾日當午,粒粒皆辛苦!大家知道了嗎?所以一粒米飯都不能浪費,半粒米飯也不準浪費!”紅衣女子插着腰走在衆人的面前,随後負手而立,迎着陽光眯起了雙眼。

紅衣女子便是端洮桦,端洮桦偏愛紅色,覺得這種顏色最為霸氣,有種紅拂女的味道,穿着這種顏色的衣服便有種壯志淩雲的壯烈情感,好似一切都在運籌帷幄之中,就差決勝千裏。

她的紅衣差不多都是千篇一律的樣式,顏色卻是多種多樣,雖是紅,卻紅的有品位,紅的有類別,紅的有區別。

就像她身上所穿的這件的顏色便是淺珍珠紅,而紅,分為大紅、朱紅、嫣紅、深紅、水紅、橘紅、杏紅等等,她的夢想是可以将整個衣櫥中擺滿所有類別的紅色衣裙,不過這個到現在還是個奢望,畢竟要養活整個山寨所用的銀兩還是挺多的,即便她省吃儉穿,锱铢必較,也無法讓那銀兩包不癟下去。

她雖然讓滿寨子的人輪流去砍柴賣錢,可長久下去,卻也并不是一個辦法。如果要解決山寨之上的生計問題,最好的是能讓山寨的人下山過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一件易事,雖然在端洮桦來這裏之後,她就全力改善山寨衆人的品行,讓他們明白善惡之分,可是,到目前為止,她還是沒有找到一個辦法讓山下富水縣的人接受這一群山匪,若是大家可以和睦共處,那麽,山寨之中的人便可以下山安家,不用這麽躲在山林之中了。

端洮桦眯着眼睛,随後搖了搖頭,低下頭唉嘆一聲,坐在了座位上,面對着一群抹着口水的大漢。

“可以吃了。”

話音剛落,寨中之人一個個狼吞虎咽,而穆多侖坐在桌尾,被一群大漢圍起來,局促極了。他滿頭大汗地扒着飯,卻姿态優雅,與這些粗俗的老大粗形成鮮明的對比。

賊猴子坐在穆多侖的身旁,突然大手攬上穆多侖的脖頸,穆多侖沒注意,手上端着的飯碗差點跌落,賊猴子揶揄道:“浪公子,怎麽這般局促?雖說是第一次,但也不要這般模樣啊!難道大王做的飯不好吃嗎?啧啧啧,那可怎麽辦啊,以後你可是要天天吃大王燒的飯啊!”

衆人哄笑起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起話來。穆多侖被說得面紅耳赤,卻是不聲不響,也不反駁,只是靜靜地将飯碗穩穩當當地放置在長桌之上。

端洮桦瞅着他那樣子,微微蹙眉,随後喝道:“吃飯的時候不準說話!你們是三歲小孩嗎?!”

寨中衆人安靜下來,一個勁地扒飯。

有人無辜道:“大王害羞起來真可怕……”

“嗯?”端洮桦一瞪眼,那人立刻噤聲了。

秀娘正喂着娟娘的兒子莫莫,她摸了摸膽小莫莫縮下去的小腦袋,柔聲道:“你們也別一個勁地說小鳳跟浪公子的笑話,小鳳生氣可沒好果子吃,小女孩臉皮薄,你們這些大男人也不知道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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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嘿嘿一笑,繼續埋頭吃飯。

端洮桦被這般誤解卻根本沒辦法解釋,只好嗔斥道:“秀娘,莫要瞎說。”

莫莫縮着腦袋,大着膽子說:“咿呀,小鳳阿姨害羞啦!”

衆人隐忍笑意,端洮桦覺得越抹越黑,瞪視着另一個當事人,誰知那人一句話也不說,繼續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一筷一筷地夾着飯菜,送入口中。

端洮桦忍下心中的怒意,和氣地說:“啊,草包,記得回去後将我昨日要求你背的《夢溪筆談》背給我聽。”

穆多侖一愣,米飯沾上了嘴角,端洮桦噗嗤一笑,穆多侖移開了視線,微不可聞地‘哦’了一聲。

端洮桦覺得沒趣,聳了聳肩,随後又喝道:“吃飯,吃飯,看什麽熱鬧。”

衆人‘噢~’了一聲,笑眯眯地吃飯。

收拾好一切,端洮桦領着穆多侖向藏金閣走去。

路上,端洮桦突然開口。“昨日你救了我,真是謝謝了。”

穆多侖跟在端洮桦的身後,回答:“不用,根本不是我救的,我那個時候直接暈過去了,應該是我身體裏的其他人救的你。”

端洮桦止住腳步,随後回身,對着穆多侖的眼睛說:“不對不對,是要感激你,昨日那個人說了,他本來是不願意出來的,是你喊他出來幫忙他才會出來。”說完,她又問道:“不過,你身體裏除了浪白龍、多多兒和嬌蠻子,還有誰嗎?”

穆多侖一愣,沒有想到自己身體內所有的人名都被她說了出來,難道在這段時間內,內裏的性格出現的這麽頻繁嗎?這個與平時很不一樣。穆多侖微微擔憂。

“诶,草包?聽到我的話了嗎?”端洮桦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問道。

穆多侖趕緊回過神來,說:“啊,剛剛想別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身體裏有什麽,不過奶奶告訴過我,我的身體裏只有你說的那些人啊,并沒有其他……可能是又多出來的吧……奶奶說,我的身體內,起先也并沒有這麽多的鬼怪……”

“是人格!”端洮桦指正。

“好吧,是人格,總之,可能是當時太驚險了,我又暈過去了,于是産生的新人格。”穆多侖解釋。

“是這樣麽?……”端洮桦覺得不像,如果真的是新人格怎麽可能突然就會武功,這樣的話,其他人全部來個多重人格,不就可以上天入地了?根據科學依據,這個一點都不科學!

不過,算了吧,反正這種多重人格也不是這麽好治療的,自己瞎擔心什麽呢。

“走吧,去藏書閣。”端洮桦不願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便搖了搖頭,快步向前走去。

在這日之後,又過了半個月,于是,穆多侖便在這個山寨之中整整地呆了一個月之久。

又是花開爛漫時,山寨新的一天再次開始,每家每戶都從自己的房屋中出來,迎接着朝陽。

穆多侖已經幾乎把半個藏書閣給翻了過來,整日呆在藏書閣中,除了必要的早中晚飯可以出來以外,其他時間都差不多貢獻在這裏,本來,這吃飯也是出不去,而是端洮桦親自送來的,但或許是因為上次斷崖驚險的緣故,生出了一絲革命友誼,端洮桦與穆多侖的關系也沒有那麽僵……

“你個草包!你知不知道這本《治國策》是本古書啊!誰讓你把睡覺的時候墊在下邊的!現在都被你的口水浸濕了啊!”端洮桦扭曲着面容,指着那一本濕了頁腳的書籍痛心疾首。

沒錯,端洮桦有強迫症,對書這類事物,她定然是好好愛護,極力保存,可是,她這早上一來,便看到了穆多侖睡在那本《治國策》之上,睡得昏天黑地的,這也就算了!可是,他那滴着口水的嘴角真的不能讓端洮桦忽視啊!

穆多侖剛剛被端洮桦一掌掄到地上,睡眼惺忪,他揉了揉眼角,糊塗地睜開眼角,疑惑。“啊?發生了什麽?”

端洮桦把書一把擲到書案上,随後一腳踏到地上半坐着的穆多侖的面前,雙手揪起他的衣領,狠狠問道:“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你現在還問我發生了什麽?找死嗎?草包!”

現在端洮桦的戰鬥力直線上升了百分之九十五。

穆多侖一下子被揪醒,心情也極為不好,“幹嘛!到底什麽事情啊!蠻力女!”

很不幸的,穆多侖有起床氣,再加上這幾日已經好久領教過端洮桦的暴怒神功,他都忘記了懼怕。

“那是古書啊!古書!世上僅存幾本的古書啊!我以前都沒有看過好嗎?!現在就直接被你當做枕頭睡覺了?睡覺也就得了!你憑什麽在上面流口水啊!”端洮桦尖叫,門外守門的三名大漢吹着口哨。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哈哈,是呀,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此時正值大晴天。

“哈哈,是啊是呀……”

三名大漢心中正在為穆多侖默哀:浪公子啊,自求多福,望你保重,我們會為你收屍的。

穆多侖頂着深深的一圈黑眼圈,臭氣熏天。“古書怎麽了?怎麽了?我反正都看完了!不就一本書嗎!等小爺我出去了,我給你百八本,砸死你!”

“哼哼,小心我不讓你出去!”端洮桦暴怒。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你根本不通情理!你無情、你無義、你無理取鬧!你就是個蠻力女!”

“你叫誰蠻力女呢?!”

“怎麽了?怎麽了?小爺就是愛叫你蠻力女,你有意見?”

端洮桦一巴掌掄了過去,穆多侖被一巴掌掄到了地上,他砰然倒地,摸了一把嘴角,他立刻回頭惡狠狠地瞪視着端洮桦。

他要回去,他再也不要呆在這裏了!他絕對不會當他的壓寨相公!上次的恻隐之心全部收回、收回!

端洮桦也狠狠地盯着斜坐在書堆之上的穆多侖,豎了一個中指,她嘴角斜翹,嘴巴一張一合。

“FUCK YOU!”

作者有話要說: 豎中指好孩子別學= =

FUCK YOU 千萬別說= =

不是好習慣

抱頭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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