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姜寶視線幻視一圈正在笑的人，冷冷的說：“聲音像鴨子叫，難聽死了。”
旁邊的人：“……”
表情好可怕。好吧我們的錯，不該發笑。
拿着成績表的班長被同學圍了起來，姜寶在包圍圈外面，她不太想和人去擠。
她等了兩分鐘，心想這些人真的夠了，看完了還不走，居然還原地讨論了起來。
“林燦，我們四班的，不是同名同姓。”
“她居然考了這麽高？沒有搞錯吧？”
“我的天啦!”
姜寶聽見有人念自己的名字，也有些急了，她往前擠了兩步：“我是第一嗎？”
被她這句話吓到，大家讓出一條路。
班長擡頭，很自然的把成績表遞給人，小聲說：“那個，林燦同學，你考得很好。”
坐在最前面幾排的資優生，向來是以成績區別待人。
他們現在看着姜寶，仿佛對方是發着光的菩薩。
姜寶看了一眼，排名首位的并不是“林燦”，頓時覺得晴天霹靂。
對她來說，第二和最後一名并沒有實質的差別。
陸闵，這個上午還說她無知的家夥，考了第一。
姜寶很艱難的視線往下移，再第二順位看到了“林燦”的名字。
她第一次遭遇考試滑鐵盧，沮喪的說：“爛透了。”
其他人：“……！”
全年級第二，全班第一的排名叫爛透了？
你讓別人怎麽活？
姜寶也沒心思和搭話的人聊天，她邊走邊送聳着肩膀，笑出了聲音：“呵呵，第二名，真是太可笑了。”
她不但嘲諷別人，有時候還會嘲諷自己。
衆人：“……”
大神你別這樣行嗎？這是逼我們去死嗎？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英語課，王珊在講試卷之前，先對這次期中考試做了個總結。
不過以安慰打氣為主，畢竟大部分都考得不怎麽樣。
“這次試卷超過了你們學習的範圍，模拟了高考的難度，這也是為了讓大家有目标奮鬥。考不好很正常，還有兩年的時間，同學們不要氣壘!”
話音一頓，她又說：“期中考試第一名總分675，我們班的林燦排名第二，她考了664分，理綜294、數學148，兩科都是全年級第一，英語145和陸闵并列第一。”
班上的同學紛紛看過來，在許多人都沒考及格的情況下……林燦是怎麽做到幾門課接近滿分的？
她平時都不怎麽來學校的！
讓不讓活了，學霸高二做高三的卷子都能超過一本線那麽多。
有些人反應過來，這不太對，姜寶幾門單科這麽高，相比起來，她總分好像有點低。
下課後成績表在全班上傳閱，衆人恍然大悟，林燦的語文77分，格外的醒目。
大部分人語文都會及格，這分數低的太不正常了，特別是在她其他科目都是的情況下。
姜寶在國外長大，對于繞着彎的題和論述題都靠猜，文言文連猜都沒有方向了。
作文寫的一塌糊塗。
她運氣好，這次選擇題蒙對了不少選擇題，不然分數更低。
“你語文就考了這麽點？”班長好奇的跑過來問。
他這次考了全年級四十，全班第二，這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學校有火箭班。
姜寶轉過頭，她語文成績是很差勁沒錯，但也不能容忍別人笑自己，“我總分比你高出一門課。”
班長：“……!”
他只能默默捂住胸口回到了座位。
姜寶記住了陸闵這個名字，排在她前面。
她大學的時候，有個男同學跑過來和她表白，說我好幾次考了第二名，你對我應該有印象，我的名字在你下面一個。
姜寶說我不看我下面的名字，她向來都考第一，對方傷心而去。
這次期中考試，排名五百名開外的林燦，突然沖到了第二，這可真是讓人吃驚。
畢竟基本上全年紀前十就是固定那幾個人，每次換換名次而已，除了常年固定第一的陸闵。
普通人不好相處，那叫做自閉，普通人說話不好聽，那叫孤僻。
但是放在大神身上那很正常了，統一叫做逼格。
對于優秀的人，大衆允許他們的不同。
本來人緣相當一般的姜寶，數學卷子發下來後，課間圍滿了七八個人。
班上的資優生都是誠心來請教，數學最後一個大題怎麽做。
據說全年級對的才三十多個人。
姜寶是很不喜歡別人麻煩自己，還是拿出紙筆回答。
她顯然不是好老師，只是把步驟列在草稿紙上，“就是這樣。”
一群人相互懵逼。
“那個不太懂，這個公式……有點陌生。”
姜寶：“我寫得很清楚了。”
數學老師走了進來，有人拿着姜寶寫出的答案去問。
這次最後的大題也超綱太厲害了，連着答案都看不懂！
老師看完後也很意外，姜寶步驟簡化很多。
但是她用的是高等代數，這得是大學數學系的範疇……
他昨天批到這張試卷，就覺得很奇怪，對方每道題的答案都是對的，但是并不是用課本上的方法。他以為是實驗班的學生，沒想到是四班，這個女生自己沒注意到，到了，以前經常缺課不在學校。
“林燦的解題思路，一般大學才會接觸，同學們可以用其他方法。”
其他人：“……”
數學老師笑着問：“林燦你的數學很好，自己喜歡研究？”
姜寶猶豫了下，點了下頭。
數學老師低頭看了下對方的其他科目，理科幾門都非常優秀，讓人詫異的高分。
如果不是語文考砸了，應該能壓陸闵幾十分。
這是清北的好苗子，也很适合學科競賽啊。
數學老師和藹的又說：“你晚自習來我辦公室一趟，老師有話和你說。”
這句話下午其他幾門理科老師也都說了一遍，讓林燦晚自習來辦公室一趟。
畢竟是單科第一，而且還是殺出來的黑馬，對方很多解題思路都很有意思。
———
姜寶從食堂走了出來，她覺得已經習慣了這邊難吃的飯菜。
不過今天不是她一個人吃，班上好幾個同學都主動來坐在她旁邊。
學校也就是那麽回事，有無數的小團體。
成績好的一個圈子、家室出衆的一個圈子，喜歡打架逃課的一個圈子。
姜寶一躍成為了成績好的圈子中心人物，畢竟一般全年級三十都在火箭班。
她的試卷被反複的傳閱，扣分的原因也不是主觀性的，而是沒有按照規定步驟，寫上公式才扣了幾分。
四班的班長張哲開始看不慣林燦每天請假，現在态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他還約姜寶一起去自習室，共同進步，然後被對方無情的拒絕了，還附帶一個白眼。
———
周紫怡晚上才來學校，畢竟上次的事讓她丢了臉，所以暫時低調了幾天。
她遠遠看着被衆星捧月的姜寶，心裏非常不忿。
聽別人說姜寶考了第二，這怎麽可能？
畢竟她讓實驗班的傳答案，也沒有考這麽高的分數……所以這一定是作弊，只是別人不知道而已。
姜寶注意到旁邊目光不善的人，她對一直喋喋不休的人說“你現在把陸闵給我叫過來。”
張哲緊張的問：“你要幹什麽？不會又要打架吧？那可是男的”
對方上次在校門口打架，才受了處分。
姜寶：“少啰嗦，快去。”
“哦，好的。”
這是場大神之間的厮殺？想一想還有些激動呢！畢竟林燦好像對排名第二很不滿意。
她完全有第一的實力，作為迷弟的張哲連忙朝着教學樓跑去，他一定會把陸闵叫來。
姜寶帶着剩下正在懵逼的幾個人，朝着周紫怡走過去。
周紫怡皺了下眉，轉頭就想走。
姜寶上前一把拽住了手腕，“往哪裏跑？”
“你這個神經病，放開我。”
姜寶：“你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我們不是好同學嗎？”
旁邊的人面面相觑，這兩個人絕對不是好同學。
周紫怡的确經常在班上嘲笑林燦，說對方的是非。
比如說林燦為了錢去做……
前面幾排成績好的同學對林燦印象很不好，坐在後面兩排平時不讀書的，因為不想得罪周紫怡那個小團體，也怎麽不搭理林燦。
這樣造成了林燦被全班孤立的局面。
全班去孤立一個人，那肯定是對方有錯，接下來整個年級都有了傳言。
不少女生跟風去嘲諷，還有無聊的男生故意攔住林燦，問她還是不是處女？是不是有過很多年紀可以當叔叔的男朋友？
如果是姜寶會直接讓Alva撕爛人的嘴，但是林燦卻被迫陷入了漩渦中。
———
陸闵正在教室睡覺，被人叫醒後，一臉的不耐煩。
他再聽說是林燦有事找他，猶豫一秒，站起來走了出去。
她居然考了第二，真是讓人非常意外。
實驗班的幾面面相觑，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是叫出去表白？
林燦？不是說名聲不好嗎？不過這次她的成績進步可真大啊，他們一個班的很意外。
顧時也收到消息，從籃球場跑了過來。
林燦為什麽找陸闵啊，她不應該找自己嗎？
考試成績出來後，他在倒數第一看到了自己，卻沒有在倒數第二看到林燦，當時就覺得非常失望。
林燦開挂了吧，居然比陸闵就低了十幾分？
那個叛徒，難道和他齊頭并進不好嗎？
陸闵走過來了，他後面還跟着幾個實驗班的男生。
顧時也帶來的籃球隊的人。
畢竟陸闵和林燦，目前都是名人，這樣的熱鬧誰不想看？
很快這邊就浩浩蕩蕩的圍了一大群人。
姜寶看着陸闵，開門見山的問：“你他媽喜歡我嗎？”
陸闵：“……”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這告白也太直接了吧！好剛啊！
“你不喜歡我，嗯，我也不喜歡你。”姜寶把周紫怡拽了過來，又問：“陸闵，你喜歡她？”
陸闵皺了皺眉：“不喜歡。”
姜寶笑了起來，她憐憫的看着周紫怡：“你都聽見了吧。”
周紫怡仿佛心髒被狠狠的拽住了，她想跑卻掙不脫，對方的力氣很大。
姜寶又說：“陸闵她喜歡你，因為這樣才針诋毀我，你應該早點和她說清楚，沒有我你也不會看她一眼。”
陸闵看着周紫怡：“你太過分了，我很讨厭這樣的行為。”
旁邊的人也竊竊私語。
“難怪說一直有林燦不好的傳言，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天啦，她以為自己是誰？”
周紫怡一瞬間仿佛産生了耳鳴，她就算再嚣張，也是個17歲的女生。
沒有什麽比被喜歡的人當衆說‘讨厭’更錐心。
她大聲的說：“林燦這次考試是作弊的！說不定她提前拿到了試卷。”
這句話惹來了哄堂大笑。
如果成績才出來這麽說，可能有人還會懷疑，可是各科的都誇了人。
說林燦腦子靈活，功底紮實，這可不是作弊就能寫出來的答案。
姜寶看着人：“我是不屑作弊，不過你倒是抄得別人答案吧，賊喊捉賊。”
周紫怡：“你憑什麽說我？”
姜寶：“這還用我說，你每天不是勾心鬥角就是玩樂，能裝得下有用的嗎？”
有人小聲的說：“是啊，每次都給別人錢作弊。”
圍觀的人議論了起來。
周紫怡的臉都紅了，姜寶看她的那種帶着戲谑眼神，讓她覺得猶如芒刺在背。
她梗着脖子說：“就算你成績好又怎麽樣！我以後未必比你考得差！比爾蓋茨他可是世界首富！還不是退學了！”
姜寶笑出了聲音，不可置信的看着人：“你這個蠢貨到底有多無知？SAT滿分是1600，他考了1590，排名在0.001％以前，還有，你先考試哈弗再說吧，他可不需要作弊。”
周圍爆發出哄堂大笑，主要是姜寶說話的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會讓人覺得很爽。
姜寶：“考試作弊的是你，作風很奔放的是你，在背後诋毀的是你，再愚蠢也适可而止吧，不然會傳染別人的。”
她靠近耳朵，小聲的又說，“這次換你被孤立。”
顧時本來就偏心林燦，這下更看周紫怡不順眼，他冷着聲音說：“以後有活動都不許這個女的。”
姜寶在那樣的圈子長大，自然不會多善良。
對這個人來說，沒有什麽比被孤立更殘忍，再說了，她都沒有故意诋毀這個家夥。
現在的林燦成績好，又有姜家小姐這個富貴朋友，情況完全被逆轉。
姜寶再看哭着跑掉的人，轉頭看着陸闵，想到這個家夥還算配合，“算了，你走吧，這次放過你了。”
所有人：“……”
大小姐，你怎麽能這麽理直氣壯？
姜寶看到了陸闵來氣，這個人居然比自己考得好。
不過不要緊，這只是暫時的。
她拿出手機給Av打電話，“你去給我找幾個語文學家給我補課，我要最好的，越快安排越好。”
Alva：“好的。”
姜寶悻悻然挂斷了電話，轉頭就看到跟在自己後面的兩個人，她皺眉問：“怎麽你們跟來，是想找麻煩？”
陸闵、顧時：“……”
顯然不是啊，這個家夥說話可真是別具一格。
還好他們都習慣了。
很多和姜寶相處的人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犯賤故意找氣受。
不過仿佛有種魔力，還是忍不住去和人親近，精神不斷的拉扯。
讀書的時候，分到和姜寶同組同學，雖然過程會懷疑人生，但是最後一定拿到A，下次也不由的想和對方一組。
工作以後，下屬會常常覺得在自取其辱，但是看到工資和獎金沒人提出離職。
陸闵小聲的說：“你要補習語文，不過語文學家不一定管用，或許我可以幫你。”
姜寶懷疑對方在諷刺自己，不過觀察表情又不像，這才說：“暫時不需要。”
陸闵：“我們可以交換個聯系方式，你下次找我……會方便很多。”
姜寶猶豫了下，把手機拿了出來，“可以。”
陸闵松了口氣，他很擔心對方一口回絕掉了。
顧時舉起手：“我也要！我也要！”
姜寶已經把手機收了起來，“你就算了，你話太多了。”
顧時：“……？”
姜寶走了以後，顧時慘兮兮問旁邊的人，“我要抑郁了，憑什麽區別對待，你能把她號碼給我嗎？”
“這是當然了。”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陸闵很爽快的把號碼給了人，這才轉身就離開。顧時存好了號碼，興高采烈的撥了過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他故意壓低聲音說：“嘿，猜猜我是誰？”
回複他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你好，這裏是全國24小時危機幹預熱線，本次通話免費，可以高效解決你的心理問題，請問您有什麽困惑？”
顧時：“……”
為什麽給他這個號碼，這次真的抑郁了。
———
姜寶當天晚上去了辦公室。
數學老師和物理老師同時問她，有沒有興趣參加競賽，這麽好的成績。不過有點晚了，這都高二了。
姜寶選擇了物理。
數學老師很失望，不死心的問：“你為什麽不選數學？”
姜寶回答的坦然：“因為物理更加簡單。”
她拿過物理國際賽的第一名，自然覺得更容易。
旁邊的物理老師有些笑不出來了，是因為覺得容易才選的嗎？
姜寶查過mit每年的招生，國際生大概全球有100個左右，但是從大陸錄取的就一兩個，有時候沒有。
這不但需要學習好家庭背景不錯，還需要很苛刻的簡歷，現在開始準備會難度比較大。
不過mit每年還會錄取部分競賽金牌得主，自己也不是沒機會。
不能上麻省，還有其他的滕校可以讀，總之那些學校都很重競賽獎牌，如果能拿到國際賽第一。
姜寶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如果很長一段時間只能當‘林燦’。
圈子裏學歷很重要，頂級名校優秀畢業生的頭銜，和富二代的身份一樣的稀缺管用，都能錦上添花，獲得人脈資源。考慮到這個方面，她必須要林燦的簡歷變得優秀起來。
物理老師把幾本競賽的入門《專題精編》、《程書》給了姜寶，“其實現在參加有點晚了，不過你有興趣先看看吧。”
姜寶：“這些我不需要，今年的競賽已經過了，到時間你通知我吧。”
物理老師看了很久人，想了下找出兩張試卷遞過去，“這個你周末做完，下周給我。”
“哦，好的。”
———
Alva很高效率的找來了語言文學家，對方是z大的中文系教授，這個周末開始上課。
才一個上午，姜寶就和那個教授吵了起來。
這位教授參加了很多文學類的書籍編寫，本來想着能高價請他上課，一定是很有文學造詣，哪怕是個高中生。
事實完全不是這樣。
半個小時後，教授一臉震驚的問，“你怎麽什麽都不懂呢？我讓你寫作文，你這是什麽？”
姜寶的脾氣更大，對方什麽都不說，一來讓她做理解和寫作文，而且比上次的語文試卷還難。
“這就是作文！好了你不要糊弄我，快用最高的效率教會我！我可以加錢！”
教授雖然拿了高薪，但也自持文人身份，頓時覺得受到了羞辱。
他皺眉說：“你這是什麽态度，你的文學素養太差了，初中生都比你好！真是太好笑了。”
姜寶：“You are fired!”
林燦在旁邊看着，眼見教授氣沖沖的走了，也沒能勸住。
她也不敢說，她也不敢問，低頭接着做數學試卷。
姜寶覺得思路不太對，又讓Alva去輔導班找老師過來，不過高中的輔導班很少有針對語文的名師，基本都只是補習作文這一項。
姜寶想了下，拿出手機打給了陸闵，開口問：“你這次語文考了多少。”
陸闵看到來電提醒，就猜到了對方的目的，一點都不意外。
“140分，全年級第一，被我說對了吧。”
姜寶：“ok，把你的老師介紹給我。”
陸闵笑了起來：“我沒有老師，語文學習都是平時的積累，老師只能起一個輔導作用，你要多看文學書籍、多聯系思考，語文這門課就是要求文采和分析能力，其實并不難。”
姜寶：“說人話。”
陸闵：“……我可以介紹一些書給你吧，好像你的底子不太好，不然我們見一面吧，我也不知道你程度怎樣，我會帶兩套卷子給你做”
姜寶想了下：“可以。”
她能考第一名，除了有極高的天賦、十二分的努力，也從不故步自封。
除了請了最頂尖的名師，也經常會和同學交流，方法很科學。
姜寶把人約在了酒店附近的咖啡廳，剛好對方離得也不遠。
下午五點半見。
———
這個月底就是物理競賽的決賽，最近陸闵周末都在集訓。
下午結束課程，陸闵收拾好了書本往外走。
同班有幾個人約他去吃晚飯，都被他回絕了，培訓班一樓就有家書店，有賣教輔資料。
他挑了一套高中語文試卷，想了下又挑選了套初中的試卷。
這邊是市區，人流量很大，陸闵走進店裏的時候就覺得奇怪。
咖啡廳當街，但是裏面沒有客人。他也沒有多想，挑了個一樓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這樣對方一進來就能看到自己。
陸闵沒有等來姜寶，倒是等來了培訓班的幾個女生。
她們路過看到了坐在落地窗邊的陸闵，眼睛一亮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不過剛推開門，就被服務生攔下來了。
“對不起幾位客人，今天晚上被人包了下來，暫時不對外營業。”
為首的女生愣了下說：“可是，他怎麽能進去。”
聽見有人叫自己名字，陸闵走了過來，開口問：“有什麽事嗎？”
女生有些尴尬的說：“服務員說這裏被包場了，是你包下來的嗎？”
“不是我啊？不過我進來的時候，沒有人攔着。”陸闵說完，用詢問的視線看向服務生。
店長走過來解釋：“這樣的，包場的客人給我們看了你的照片，說只能放你一個人進來。”
陸闵：“我的……照片？”
幾個女生也愣住了，聽起來怎麽怪怪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嘎吱’一聲。
姜寶推門走了進來，她今天沒有穿平時校服，上面是軍綠色的飛機服，下面黑色的工裝褲和高幫皮鞋。
平時披着的頭發利落紮了起來，背着一個黑色的包。
看起來既簡潔又有些酷。
一瞬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是我包的咖啡廳。”姜寶擡手看了下時間，“五點二十八分，我沒有遲到。”
店長笑着說：“您好客人，請問這些都是你朋友嗎？”
姜寶看着陸闵，開口問：“這都是你帶來的嗎？ok，她們在一樓，我們可以上去。”
幾個女生都不敢說話，對方走進來就氣場太強，看着不好惹，而且還顯而易見的很有錢。
她包下咖啡廳叫來陸闵，真是奇怪，兩個人是什麽關系啊？
陸闵：“也好。”
他剛想解釋不是他帶來的，不過對方顯然不怎麽在意，只好作罷。
姜寶挑了一個有遮擋的卡座，坐下來後從包裏拿出筆和本子，她一點都不浪費時間，“那麽開始吧。”
陸闵點了下頭，他先把高二的程度的試卷，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這個你先來做下，試一試難度怎樣。”
半個小時，姜寶擡起頭看着人，她也不說自己不會，不過意思就是：我做不下去了，你看着辦吧。
陸闵又把一張初中畢業會考水平的試卷，放到了對方面前。
“那你試一試這張。”
這次姜寶覺得順手了很多，這個家夥比那個教授有用多了。
她剛做了二十分鐘，就聽見下面有人喧嘩，停下了筆。
店長走了上來，猶豫了下說：“您好，有人來找你，她……說是你媽媽。”
來的人……看起來怎麽都不像這位小姐的母親啊。
陸闵微笑道：“伯母來了，我要不要下去打個招呼？”
姜寶面無表情的說：“你坐在這裏不要動，我馬上回來。”
她怎麽到這裏來了？
陸闵微微意外，然後點了下頭，或許是兩個人還沒有熟到那種地步。
他總覺得這個人身上，仿佛有無數的謎團，怎麽也看不透。
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他走到窗邊，看到林燦站在咖啡廳前面和一個中年女人說話。
那個女人穿着灰色的衣服，兩個人看起來格格不入，交談的感覺并不像母女，不過五官卻依稀能看出相似的地方。
陸闵站了幾秒鐘，就坐回了原來的座位。
可是他等了一個小時，咖啡涼透了，說馬上就回來的人也沒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