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婚夜

于書燕坐在房中,秦楚出去應付各方來客,瞬間安靜了,于書燕一把将喜帕揭開,她倒在床上,這麽一輪下來她還是挺累的,好在算着時間,秦楚不到半夜不會回來,她可以先睡一會兒。

而秦楚出來後,果然他的同窗将他相擁入座,輪番敬酒,早已經練出酒量的秦楚自是游刃有餘。

那邊俞氏也被村裏的婦人圍住,都問那四媳婦身段瞧着也不錯,站着也斯文,再看這一對新人感情還真是好。

除了誇俞氏的四媳婦,還有人誇秦家富有,四兒子成親還用上了馬車,這裏裏外外請的賓客中也是非富即貴,真是羨煞旁人。

俞氏一聽到馬車兩字就犯頭疼,可是被人恭維着,她還得陪着笑,她在村裏頭向來是一個禮節周全端莊之人,別人誇上了她也一一推辭,跟往常所見沒有什麽不一樣,這些村裏的婦人覺得這俞氏果然是個好交往的,以後可得巴接着來才是,改日人家兒子中了狀元,一飛沖天,那可是高攀不起了。

然而俞氏雖然面上禮貌,人卻與村裏各婦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讓這些人想巴接,又有些無從下手,平素有村裏婦人送來的雞蛋,俞氏都會禮貌的送上回禮,絕不會占村裏人半點便宜。

何況秦家出銀子給村裏頭修溝渠修村道,這都是有目共睹的,村裏人都感激着呢。

終于應付完這些人,喜宴也散場了,天黑下來,秦楚想要乘機回屋找自家媳婦去,俞氏眼尖的将兒子叫住,将他叫去了正堂屋。

屋裏還有其他三個兒子一并坐着,俞氏也沒有急着開口,秦楚只好先坐下。

俞氏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瞧了一眼天色,心想就該晾一晾新媳婦,那可是她的兒子,她難道連自己的兒子還管不住了不成,都是她拉扯大的兒子。

四個兒子在母親端莊嚴肅的氣氛下比在和谒的父親面前還要緊張。

秦有富在俞氏身邊坐下,看向四兒子頻頻往東屋看,就知道心系着新婦,秦有富想要開口相勸,俞氏便搶先開了口。

“楚兒啊,你如今已經是生員,什麽時候入讀縣學呢?”

秦楚一聽,恭敬的答道:“娘,我才新婚,跟崔教谕說了,一個月後便去縣學。”

“一個月後?”

俞氏皺眉,“我瞧着楚兒後個兒就去縣學吧,反正也娶了媳婦,來日方長不在此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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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一聽,提醒道:“娘,再過半月就是應知縣的秀才宴,到時我還得參加,所以還是在家裏呆上一個月再去縣學吧。”

俞氏不喜,果然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不聽她的話了,為了新婦連書都不讀了,于是俞氏語重心長的說道:“楚兒啊,你如今雖然中了小三元,可是科舉之路才開始,三年後你就得參加鄉試,半點時間也不能耽擱,這樣吧,參加完秀才宴就去縣學吧。”

秦楚無奈,想想能陪媳婦半個月也是好的,想來利用這半個月的時光搞清楚媳婦是不是失憶,或者還能喚起媳婦的記憶來,他溫養了三年的媳婦,終于等到她及笄,還跟她成親了,不也正是他一心所想的麽?

秦楚想到這兒,于是應下了。

俞氏一聽有點兒高興,早點将兒子支出去,她早點調教這個懶媳婦。

說完這事,秦楚要起身,俞氏又叫住他,叫他先別急着走,說說以後這家裏的事,秦家在外頭來說很是風光,家中田産百畝,可是良田卻不及五十畝,一家吃喝不成問題,可是養着一個讀書郎,卻并沒有什麽餘錢。

尤其秦家樂善好施,家中實則并沒有外頭傳的富有。

所以這一次春耕下去的作物,家裏請的長工都要好好管束,其他三個兒子沒事也別呆在家中,去田地裏勞作,可以少請幾個長工,實在不行,家中四個兒媳婦,跟村裏的婦人是沒有什麽兩樣的,照樣是能下地的。

四個兒子一聽要讓自家媳婦下地,都搖頭,大兒子秦安連忙說道:“娘,你知道玉娘的,她爹是秀才,從小到大便不曾幹過農活,在家裏做些家務倒不成問題。”

俞氏一聽點了點頭,大兒媳婦倒是很合她的意,在家裏也極為勤快,于是俞氏開口,“這樣吧,二兒媳婦和四兒媳婦是莊戶出身,她們兩人自是能下地幹活的,三兒媳婦新入門,商家出身,在家裏被嬌養了,我還得調教一下。”

二兒子秦平性格沉悶一些,也不擅言詞,雖說想辯解兩句,卻不敢頂撞了母親,只好悶着聲沒說話。

三兒子秦樂點頭,“娘說的有理。”

秦楚卻忽然往桌上一倒,三個哥哥連忙起身,“娘,四弟醉倒了。”

俞氏一看兒子醉倒了,揚起了唇角,叫大兒子将四兒子扶入新房,其他人也就洗洗睡了。

新房外起了腳步聲,睡得正香的于書燕還流了口水,原本不過是眯一會兒,哪知睡過了頭。

新房的門打開,秦楚半眯着眼睛往屋裏看,一眼看到簾子後沒有身影,卻是有一團紅影倒在喜床上,他連忙擋住大哥的視線,像是剛清醒過來,“大哥,新房的門還是我自個兒進吧,大哥先回去休息,想來大嫂也久等了。”

秦安看到四弟似乎清醒了些,松了口氣,可別被人灌倒了錯過了洞房花燭夜,好在四弟醒了。

于是秦安轉身出去了,秦楚卻順勢将門一關,身姿挺直,一臉的悠閑,哪還有半分醉意,他擡了擡袖口,看向門簾內的人影,睡得可真香,心這麽大也沒誰了。

秦楚挑簾進來,欣長的身影站在床邊,看到睡得流口水的媳婦,嘆了口氣,上前将媳婦抱起。

他在媳婦十二歲那樣重生歸來,那會兒媳婦還是個孩子,第一次看到他居然不怕他,之後他陪着媳婦長大,看着她長到十五歲了,夜裏哭着喊着威脅逼迫也要他送上玉篦做為定情信物,在她及笄後便上門求親,如今他做到了,可是她卻不記得了。

秦楚将媳婦扶正坐好,捧起她的小臉,吻了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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