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面見知縣夫人
那邊有下人送上果品,卻見有下人提來冰釜,一打開,裏頭還冒着白氣,端上桌來,只覺得眼前一涼,這長亭裏更加清涼了。
史氏原本不想吃了,卻看到這豐盛的果盤食欲大動起來。
邬氏說完這冰泉的好處,接着看向衆人,“這第一寶由知縣夫人納得了頭彩,接下來第二寶,在座的各位可有興趣猜上一猜?”
在座的夫人全部沉默下來,想了一會兒,開始有人猜測起來,但都沒有猜到,邬氏一一看過去,臨到典史夫這邊來了,典史夫人李氏猜了一物,卻是不對,于書燕卻在此時接話,“縣丞夫人,我覺得典史夫人家的貴女必定知道,剛才夫人說起這冰泉一事,她還胸有成竹的。”
邬氏聽到此話,于是目光看向何典史的女兒小何氏,剛才她說話時,就只有此女嬉笑着最不端莊了,想來這位秀才公的夫人看到了才會如此開口。
小何氏一聽,面頰一紅,朝于書燕瞪來一眼,身旁的李氏也有些着急,剛才長輩說話,小輩自是要恭敬,女兒愛笑,她剛才也沒能及時阻止,果然不是好事。
李氏想出言解圍,小何氏卻是不服氣,看着于書燕說道:“我是猜不出這第二個寶貝是什麽,莫不是你一個莊戶人家猜得出來?”
于書燕卻沒有接她的話,面色不曾動容,卻等着邬氏開口,邬氏沒想到了這小何氏年紀小不懂事,說起話來也目無尊長,她發話了,庾具還沒有哪個小姑子敢如此輕視她的,連回話都不面對着她,而且語氣如此沖,剛才在她講話時又嬉笑着。
“李氏,你教的女兒果然不一般。”
邬氏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氏一眼,也不再說話。便有富紳夫人趕忙接話轉移注意力。
其中一位夫人說道:“下聯寫有百疾,莫不是這山莊中有名貴的野生草藥?”
邬氏一聽,笑了,在座的人都松了口。
邬氏搖頭,“也差不多的說辭,不過還是猜錯了,此物比名貴草藥還要珍貴。”
那是何物?
邬氏一句話更是勾起她們的好奇心。
而此時小何氏不顧典史夫人相攔,直接看着秦家人,“縣丞夫人,不如讓秦家人答一答,她們必定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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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氏再次看向小何氏,臉上的笑意沒了,在座的富紳夫人卻郁悶起來,好不容易把此事翻篇,這孩子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的,又針對起秦家人來。
秦家人是白丁,莊戶出身,雖然有些田地也不過百畝,連她們都猜不出來的寶貝,她們秦家女眷又懂什麽,非要針對秦家人又是何意?
所有人的目标都看向俞氏,俞氏卻氣得不輕,都是這個四媳婦給惹出來的,先前不招惹人家就好了,現在豈不是自己也落入坑裏。
俞氏和毛氏雖是識字,可是她們先前猜的也以為是草藥,所以眼下也沒有別的好答案。
倒是此時于書燕開了口,“能愈白芨百疾之物必是湯池溫泉。”
于書燕一句話,立即有富紳夫人也想了起來,有人叫好,主簿夫人是第一個叫好的,她剛才也想到會不會是湯池,可是這裏是避署山莊,而且地下還有冰泉,怎麽會有湯池呢?
邬氏聽到這個答案也有些意外,果然不愧是秀才公的夫人,看來雖是莊戶人家出身,卻并不簡單了,英雄莫問出路,才子莫問出身,有才之士有不少出自山野,卻仍然能在歷史中留下濃濃一筆。
邬氏笑道:“說的對,正是此物了,其實此處是兩處山莊,南門入是避置山莊,北門入便是溫泉山莊了。”
“此兩處山莊實為一處,卻分陰陽兩邊,夏季多以避署山莊置宴留客,而入冬自是從北門入,便是溫泉山莊招待了。”
原來如此,這些夫人們震驚不已,果然不愧是賈家大世家,連這樣的好去處也獨有他們才有。
秦家解了圍,終于不用落入笑柄中,小何氏是氣了個半死,原本想看笑話,卻反而給對方做了嫁衣裳,而秦家婆母俞氏心思卻有些複雜起來,這個四媳婦怎麽與傳言中的不同,于家不就個小門小戶的莊戶人家,怎麽竟然培養出如此知書達理的女兒?
甚至俞氏覺得四媳婦比大媳婦還要懂得為人處事,瞧着不過一頓飯的功夫,與這典史夫人還有主簿夫人都說上了話。
今日若沒有四媳婦在,她們幾人可就鬧出了笑話來,可是想到四媳婦那張漂亮的臉,迷得她兒子都與她離了心,俞氏又壓下心中的情緒,可不能讓四媳婦出了風頭。
于書燕身邊坐着的史氏卻覺得解了氣,剛才換了衣裳回來,想明白了的史氏恨不能端起茶水給對面小何氏潑過去,史氏一直強忍着,依着她往日的爆脾氣,這口氣真是難忍。
好在四弟妹幫她出氣了,對方出了個大醜,還惹得縣丞夫人不喜。
那邊知縣夫人王氏朝于書燕召手,又有下人過來請她,于書燕正要起身,就見婆母那警告的眼神,于是她伸手抱住俞氏的手臂,說道:“娘,夫人請咱們過去,咱們秦家不能失禮的。”
俞氏漲紅了臉,氣她擅作主張,然而于書燕的話令身邊幾人都聽到了,俞氏只好起身。
到了王氏的身邊,于書燕便在王氏身邊的交椅中坐下了,正好邬氏身邊還有一張交椅,也正是王氏見兩人一同前來特意叫下人搬來的。
于是俞氏也只好在交椅中坐下。
王氏是知縣夫人,說起來卻比縣丞夫人更好相處,她的美人尖很顯眼,相貌清秀溫婉,眼神也溫和。
“你叫什麽?”
“我姓于,叫于書燕。”
于書燕說話直爽,雖然不過莊重,卻惹得王氏高興,“以後叫你書燕好了,想來你這性子,倒是與你夫君那冷酷的性子極其相配。”
這位王氏上次在秀才宴上見過這位秀才公,性格極冷,語言也不多,但學識上很令人滿意,連着她夫君回到後院還在誇贊他,想來三年後鄉試是不成問題的,若是之後還能中了狀元,想來她的夫君政跡上又添上濃濃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