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節課下課鈴一打,李得楊就喊各小組長收試卷
唐夏把試卷交給小組長,卷子她都寫完了,有幾道題她還不确定答案,不過想來這次不會考的太差。
等到李得楊一離開,大家就開始哀嚎不已,高三了就連班主任都開始不一樣了,選這麽個日子考試簡直就是突襲嘛。
陳婷湊到唐夏跟前,哭喪着一張臉道,“唐夏,你給我看看我眼裏的血絲是不是更加多了。”
唐夏認真仔細了看了看,沉痛的拍了拍陳婷的肩膀,“節哀。”
陳婷撲到唐夏身上,小聲咒罵,“班主任真是狠哪,我這下子怎麽熬過後面兩節課,唐夏一會你可得下手輕點。”
唐夏憋住笑意,“放心,我一定溫柔的掐你。”
陳婷直接裝死。
唐夏望着教室裏開始笑鬧的同學,她其實後來是個很安靜的人,只不過跟着陳婷一起她就真正的回到了那年那時的十七歲。她會很自然的和陳婷笑鬧,也會很自然的融入班級中,她一點都不像是重生而來,而是就像是做了場夢。
現在那場夢醒了,她依舊是從前的樣子。
後面的老師們都很厚道,沒有突襲大家,但是卻把大家的作業都收了上去。
唐夏果真很盡職盡責的幫着了陳婷,只不過她不是掐陳婷,而是用手指戳陳婷的腰。這樣導致的結果是,陳婷每次都忍笑忍的快要哭出來。
不過這個方法很好,比掐人見笑多了。
“唐夏,你給我站住。”
唐夏大笑着往前飛奔,身後陳婷氣急敗壞的追趕。
陳婷被唐夏弄的肚子都因為憋笑有點疼了,自然一下課就開始追着唐夏哈癢癢。唐夏自然是不會讓她得逞,兩人就開始進行貓鼠大戰。
☆、你驚我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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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身體對撞的聲音,兩相對撞自然是質量輕的會不受控制。
唐夏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仰好在她及時伸手抓住了前面人的衣服。她的鼻子被撞了,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陳婷驚呼一聲,立馬過去扶住唐夏。
“唐夏,你沒事吧?”一公鴨嗓男聲一女聲同時響起。
陳婷瞄了一眼與唐夏撞到的人,疑惑道,“咦?你們認識?”
項海朝陳婷笑了笑,走到似乎很痛苦的唐夏面前,“你沒事吧?”
在瘦高的男生那脊背都非常的硬,唐夏低着頭使勁的揉着鼻子,同時也是怕讓人看到她只有一只眼在流淚。
唐夏的左眼沒有淚水,右眼正不受控制的流淚。
項海和陳婷見唐夏一直低着頭,頓時焦急的詢問她怎麽了,唐夏眨巴了下眼睛,等到右眼不在流淚在擡起頭。
項海仔細看了下她的臉,唐夏笑了笑,道,“沒事了。”
陳婷在一旁看着他們兩眼裏閃過一絲興味。
項海是在二十一班,教室在六樓,唐夏班級在四樓,項海是從一樓上來沒想到在四樓轉角處被人給撞了。項海沒想到會這麽遇到唐夏,看唐夏這麽冒冒失失,項海覺得這才像唐夏這個年紀的女生該有的樣子。
三人聊了會天,主要是項海問,唐夏在回答,陳婷則是圍觀。
上課鈴一響起,三人各自散開。
陳婷轉頭望了一眼快要消失在樓梯處的項海,一臉壞笑的捅了捅唐夏的腰,八卦兮兮的道,“哎,你什麽時候認識其他班的男生的?我怎麽不知道。”
唐夏和陳婷可是好的能穿條褲子的關系,可以說彼此之間根本沒有秘密,自然陳婷會有這麽一問。
唐夏不會刻意去告訴陳婷,現在陳婷問了自然是全盤托出。
陳婷長的是秀秀氣氣,漂漂亮亮,溫溫柔柔的樣子,實際性格卻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這也是唐夏本來的性格。
陳婷聽完唐夏的供述,也沒多想,就是覺得真是人生處處充滿狗血。
上地理課的時候,大概是地裏老師馮老師那溫柔的音調太像催眠曲,全班除了少數幾個堅持的戰鬥,其他人都昏昏欲睡。作為少數幾個中的一個,唐夏眼睛看着老師,實則在回想了一下當年中二時期的她到底是個怎麽樣子。
唐夏想完全想起來,她想在接着那種狀态和樣子好好體驗一下。
最後臨下課,唐夏是回想起來的,但是她側頭看了一眼在書本上歪歪扭扭畫着小漫畫的陳婷,笑了起來。她還是就這樣吧,都說性格太像的好像不能呆在一起很久,她現在這個樣子和陳婷之間的友誼會維持的更久,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膩了對方。
陳婷畫了美少女牽着一頭胖豬,她忍笑的把畫遞給唐夏。
唐夏接過一看,深深吸了口氣,她忍!
只見畫本上美少女旁邊寫着陳婷二字,那胖豬呢自然寫的是唐夏二字。唐夏看在那豬還挺好看的面子上就不去計較了。
陳婷沒想到唐夏居然毫不在意,她拿過畫本擦去那個美少女,又畫了只胖豬,兩只豬的尾巴圈在一起。
唐夏看到陳婷的動作,眼裏的笑意更加的深。只不過唐夏沒有注意到,陳婷在畫代表着她自己的那只豬時,格外的用力。
晚自習回到家,唐夏吃了家人準備的宵夜,迅速的洗了個澡就鑽進房間裏。
開着臺燈,對着鏡子照了半響,唐夏突然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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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海和許朝還有張泉下了晚自習後沒有急着回家,三人騎着自行車一起往位于學校二十分鐘車程的一家小網吧趕去。
項海父母都在國外,許朝和張泉都有一個過人的能力。這項能力項海也有,三人在偶然間知道了彼此的能力,自此三人組成了一個小團體。
到達那家隐蔽的小網吧,項海,許朝還有張泉一路沉默又熟門熟路的進入這家小網吧的二樓。
按照老規矩,三人要了個小包間,小包間裏面有三臺電腦。
這個時候電腦這玩意還是稀罕物件,當然他們三人家裏面都有,但是現在是高三,家裏管的嚴。
三人之所以來到這邊,當然是有大事要做。
三人已經默契十足,只需幾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要表達什麽。
項海打開電腦後,就正式進入工作模式。
許朝和張泉都收起平時的嘻哈勁,認真的盯着電腦。
他們三人是在編寫程序,這個時候全國電腦普及率才百分之幾,可以說電腦中的應用程序少之又少,而項海和許朝還有張泉走在了前沿。他們三人接觸了現在高中生沒接觸的東西,電腦編程。
深夜十二點,項海開啓靜音的手機亮起。
電話是項海的外公打來的,項海揉了揉眉心,接起電話。
“喂,外公。”
“小海,你怎麽還不回家?”
項海一愣,這才想起,他今天是要回外公家住,他歉意的道,“外公,對不起,我學習的忘記了。”
“沒事,沒事。你還沒有睡覺呢,快點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
項海心頭一暖,“好,您也早點睡。”
“哎,小海,我還有件事情要說。”那頭頓了一下,項海耐心的等着,就聽那頭道,“有時間叫小夏來陪我下幾盤棋。”
項海愣神間電話就被挂斷了只餘下嘟嘟的回響,他勾起嘴角,搖了搖頭。
許朝正好望向項海那邊,他看着項海嘴角的笑容,捅了捅身旁聚精會神的張泉。
“哎,老二,你看老大是不是想妹子了?”
張泉鄙視的看了眼許朝,嘲諷道,“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麽一直長不高了,過早那啥會影響身高發育。”
許朝狠狠拍了下張泉的肩膀,氣急敗壞道,“我這叫濃縮就是精華,你個傻大個懂什麽。”
每天必經的場面開始上演了,項海掃了他們兩一眼,“今天晚上就到這裏。”
三人離開小網吧,在網吧門口分道揚镳,項海慢悠悠的騎着自行車往家而行。
☆、異象叢生
關于鏡子有很多的傳說,像古時候的照妖鏡,白雪公主裏面的魔鏡,其實鏡子更多的是關于魂魄也就是鬼!
唐夏心跳加速,她輕輕舉起手裏的鏡子,慢慢閉上右眼,待到看清鏡子裏的東西,頓時吓了一跳。
一只白色的影子飄在她身後,唐夏咽了口口水慢慢的放下鏡子。在心裏建設了一會,唐夏慢慢轉過身,依舊把右眼閉上,白色的漂浮物依舊停留在那個地方。
就算是已經死過一次,或者是經歷了一些超自然之事,對于未知的事物還是會懼怕。
這一夜,唐夏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躺床上閉上的眼睛。
作為一名高三生,早上要多早從被窩裏爬起來,多早到教室那全看班主任的想法。
高三十六班的李得楊是名好老師,對于手底下這些個學生,他還是很仁慈的,至少這個時候是非常的仁慈。
為此相比其他高三班級每天早早的就要到教室,高三十六班的孩子們很幸福,他們可以比低級級的某些個學弟妹還來的晚。早上有充分的時間可以吃早餐,還可以悠閑的溜達進教室。
唐夏用左手扶着一盒牛奶,嘴裏叼着吸管慢慢的行走在行人不多的校園裏。為了不被人碰到左手,唐夏基本上每天都是這個動作,除了嘴裏叼着的東西會換一下。今天是牛奶,明天大概就是豆漿,後天大概就是一杯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
昨晚上受到了驚吓,唐夏很晚才睡着,今天精神有點不忌,但是耳朵還是挺靈。而且早上的時候她看了下,沒看到那差點讓她會飛魄散的玩意。好在唐夏已經算是死過一回的人,睡了一覺後也就沒了害怕的心思。
離唐夏不遠處兩個男生正大聲議論着發生的一件事情。唐夏突然放慢腳步,輕輕皺起眉頭。
“聽說了嘛,我們學校有個學生被車撞了。”
“真的假的?”
被人質疑的男生自然是很不爽,保證道,“我騙你幹嘛,大家都傳開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年級的,反正聽說挺慘的。”
唐夏還想在聽他們說話,就見兩人突然拔足狂奔起來,她不明所以的看了一會,這才發現整條路上都空蕩蕩的。也就是說剛才還有幾個身影的路上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了,唐夏從兜裏掏出手表,一看立馬也跑了起來。
不得不說,唐夏傻了,明顯的大家都消失了可不就是早自習開始了嘛。
等到唐夏氣喘籲籲的跑到班級門口,就看到了班主任李得楊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唐夏慢吞吞的走到李得楊面前,李得楊打量了一眼唐夏那短短的頭發,笑着道,“唐夏,你這短發剪的好,在人群中很好認,老師剛才站護欄邊一下就認出樓底下的你了。早飯吃飽了?”
李得楊個子跟唐夏差不多,基本上視線與唐夏齊平,唐夏感覺到壓力薇薇低下頭。
許是認錯态度好,李得楊也就不在說什麽就讓唐夏進教室去,不過臨了又囑咐了一句,“剛才我已經跟全班人說過了,上學路上要注意安全,過馬路的時候要小心點。尤其是騎腳踏車的時候。”
唐夏看着預言又止的李得楊,等待着他下面的話。李得楊卻沒在說什麽,而是擺了擺手示意唐夏快進教室。
教室裏大家都在認真的讀書,唐夏帶着一絲疑惑溜進教室,一坐下,陳婷就捅了捅她,“唐夏,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晚?我還以為你怎麽了呢。”
唐夏邊從桌肚裏掏出書本,邊道,“我沒事,就是昨晚睡的晚,早上起來遲了。”
陳婷又道,“你知道嘛,剛才你沒來之前班主任可是好好的囑咐了我們一番。你知道不,我們學校有名高三學生昨晚回家的時候出車禍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唐夏翻書的手一頓,心裏閃過一絲怪異,她點了點頭,道,“我來的路上也聽人議論了。剛才在外面班主任特意囑咐了我上學要注意安全。”
陳婷很贊同的點點頭,“都熬到高三了,卻出了這樣的事情,那整個人生都給耽誤了。”
唐夏側頭看了眼陳婷,“婷哥,你怎麽突然多愁善感了起來。”
唐夏沒注意到的是,她一喊出婷子二字陳婷的身子就僵住了,陳婷低下頭,有點悶悶的道,“唐夏,不對,夏哥,你終于肯這樣叫我了。你這段時間一直直呼我的名字,讓我都不好意思叫你夏哥,我都以為你突然開始不喜歡跟我玩了。”
耳邊是朗朗的讀書聲,陳婷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唐夏卻聽清楚了,她慢慢的摩挲着手裏的紙張,輕輕勾起嘴角,“嗯,婷哥,在不開口讀書班主任該找我們兩個了。”
陳婷慢慢側頭熟練的掃了一圈教室外,一見到班主任那略微猥瑣的身影,她立馬大聲的朗讀起來。
唐夏也笑着讀起書來。
唐夏是突然記起她高中的時候和陳婷之間的帶有匪氣的稱呼。中二時期的少女,在忙碌的高中生活中總是充滿着叛逆和搞怪的心思,自然彼此之間會有一些很特殊的稱呼。比如互相叫對方帶着匪氣的昵稱。
唐夏臉上最出彩的就是那雙明亮而又充滿靈氣的大眼睛,配上一頭短短的頭發,讓人咋一看以為是位美少年。
唐夏的成績很好,又是數學課代表,又長的好看,人緣自然很不錯。
只不過以前的唐夏鬧騰又隐隐帶着點不羁,現在的唐夏沉穩了許多,偶爾也會和陳婷打鬧一番。對于她這種變化,其他人認為是高三了,唐夏就自然而然的變化了。
但是對于和唐夏好的能穿一條褲子的陳婷,唐夏的這種可謂是突然的轉變卻讓她有點不安,她一開始是以為唐夏是因為她不跟着剪頭發。後來,漸漸的,陳婷發現不是那個原因,而是好像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這讓陳婷很心慌,她最好的朋友突然變了,她卻絲毫不知道最好的朋友是因何而改變。
唐夏的那聲婷哥,讓陳婷不安的心又穩了起來,這個稱呼真是久違了。
夏哥,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沒有了心結,陳婷又開始肆無忌憚的鬧起來。對于陳婷的這種鬧騰,唐夏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中二時期的少女真是惹不起。
☆、白天黑夜
據說黑夜之時才會出現很多白天看不見的東西!
夜晚,唐夏閉上右眼,睜着左眼盯着飄在不遠處的那個白色身影,那東西總是和她保持一米的距離,既不靠近她也不遠離她,真是令她不可理解。
微波爐叮的一聲響,舒梅從裏面拿出已經溫熱的牛奶,端到唐夏房間門口。舒梅本想敲門,見門時虛掩的她就直接推門而入。
“夏夏,牛奶好了。”
唐夏立馬睜開右眼,但是又立馬閉上,她怕那東西會對她母親不利。
舒梅見到唐夏那奇怪的樣子,擔心的道,“夏夏,你眼睛不舒服嘛?讓我看看。”
唐夏連忙擺手,那白色的東西就在她一米處,而且現在她母親一過來的話唐夏根本不能保證。
唐夏伸出手指着她媽喊道,“媽,你站住!”
舒梅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動,唐夏立馬又道,“媽,你把牛奶放那邊就行,我這是在做眼保健操。”
舒梅笑罵了句,“我又不妨礙你,這麽咋呼幹嘛。”
唐夏看着那白色的東西,急的冒汗,還得笑着道,“媽,你在這裏我有點緊張,你快去睡覺吧。”
舒梅笑着搖搖頭,放下牛奶,嗔怪道,“好,好,媽媽這就出去,你一會喝完牛奶早點睡。”
唐夏點點頭,直到舒梅關門出去她才松了口氣,沒想到門又被推開了。
“夏夏,早點睡啊。”舒梅調皮的對着唐夏笑了笑,唐夏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一連幾天,那個白色的東西晚上出現,白天消失,好像對任何東西都沒有威脅。唐夏由一開的擔心到慢慢的放下心,這東西只要對人沒有威脅,唐夏就不會去處理它。
唐夏也想去處理,可是她還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麽,左眼中的鏡子也沒有絲毫變化。唐夏就想不明白,但是隐約的她總覺得這東西的出現和她左眼中的鏡子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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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海挂斷電話,今天是星期五,他外公又打電話來囑咐他喊唐夏去家裏玩。項海笑着搖搖頭,他外公的心思不就是找唐夏下象棋,真是老小孩。
好在項海知道唐夏在那個班級,要過去找還是很方便。
“唐夏,有人找!”
陳婷停止摸唐夏短發的手,拍了拍趴着睡覺的唐夏的胳膊,“夏哥,醒醒,有人找你。”
唐夏閉着眼的擡起頭,困倦的睜開眼睛,轉頭看向班級門口。看清楚來人,唐夏突然有了點精神。
項海笑着招了招手,唐夏瞬間沒了睡意,在全部尤其是陳婷的注視下,唐夏來到項海面前。
班裏的人都好奇的觀望着。
“唐夏,明天有時間嘛?”項海問道。
唐夏想了想,“我明天沒什麽事,有什麽事嗎?”
項海笑着帶着點不懷好意,道,“我外公想跟你下象棋了。”
唐夏一愣,頓時笑了起來,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項海沒想到唐夏這麽爽快,他收起臉上的笑容,溫和道,“謝謝你能接受這個邀請,那明天還是老地方,我去接你。”
唐夏點點頭,道,“好,那明天見。”
迎着班裏各種目光,唐夏面不改色的慢慢走到位置上坐好。陳婷立馬湊到她跟前,“夏哥,老實交代一下吧。”
唐夏簡單的交代了一番,陳婷皺眉思索了一會,默默嘀咕了一句,“失策失策,我怎麽就沒想着早點說。”
唐夏疑惑的看着陳婷,陳婷呵呵一笑,“沒事,沒事,明天好好去陪人外公下棋。”
這句話說的好奇怪,唐夏盯着陳婷眨了下眼,陳婷一把推開她,“我本來打算明天去你家玩的,你媽上次做的那炒飯太好吃了。”
唐夏一挑眉,笑了起來,“嗯,我媽做的炒飯是很好吃。”
“明天吃不到,那後天我去你家。”陳婷拍了拍唐夏的肩膀,順手摸了摸唐夏短短的頭發,覺得手感不錯,“夏哥,你這頭發開始變軟了。”
唐夏拍開她的手,“我頭發一直就這樣。”
陳婷趁唐夏不注意快手的又摸了一把,搖搖頭,身後的長辮子蕩出優美的弧度,“我是說你的頭發開始快速生長了。”
唐夏一愣,摸了把陳婷的長頭發,認真道,“婷哥,別再擔心我的頭發了,我頭發長的快,很快就能紮成辮子。”
陳婷扯過自己的頭發,嘴硬道,“誰擔心了,咱是好姐妹,自然要統一标準。回家多吃點黑芝麻,頭發長的快。”
真是嘴硬!唐夏點點頭表示知道。
星期六一大早,唐夏就睜開眼睛,她幹的第一件事就是閉上右眼,用左眼搜尋了一下,沒有見到那個白色的影子。唐夏爬起來,收拾好自己,拿上空空的有機塑料瓶,她要去仙洲公園等人。
項海吃了早餐,買了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和油條跟着大爺大媽的腳步溜達到仙洲公園。
這次項海精神飽滿,上次那位把他當作不法青年的老大爺看到他,特意多打量了幾眼。項海目不斜視挺胸越過老大爺,不過聽到老大爺的話,他差點一個踉跄把手裏的早餐給扔出去。
老大爺是這麽說的,“現在的年輕人啊,別以為換身衣服拎着早餐我就看不出你是誰來。”
唐夏正在收集露水,項海遠遠的看到她就笑了起來。
唐夏早就通過餘光注意到了項海,等到他走到旁邊,唐夏就毫不客氣的從兜裏掏出一個塑料瓶,也不看項海,直接遞給他道,“趁太陽還沒出來露水沒消失前,把這收集滿。”
項海沒有接過塑料瓶而是迅速的把早餐挂在唐夏手上,在拿過塑料瓶,也不說話就走到一旁收集露水。
手腕一重,唐夏側頭一看,看清塑料袋裏面的東西,她擡頭看了一旁專注收集露水的項海一眼,“謝了,作為報酬我今天可以陪你外公下到他老人家說停為止。”
項海勾起嘴角,專注的收集露水,道,“我應該謝謝你才對,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一句,我外公這次可是憋久了,你到時候可得說話算話。”
唐夏一愣,吃了口油條,“我保證,不過吃早餐的時候不能做其他事情,這裏就都交給你了。”
項海只覺得上衣口袋多了幾個東西,他掏出來一看是兩只塑料瓶,一只裏有半瓶露水另外一只是空的,而唐夏已經慢慢的往不遠處的石桌旁走去。
項海很想收回前面的話,他望向已經坐好的唐夏,唐夏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遠處一帶着紅||袖章的大媽,也是唐夏和項海的老熟人,大媽遠遠的看到那兩熟悉的小青年就眼前一亮,快步的溜達過去。
唐夏自然是看到了那紅||袖章的大媽,她就對着項海喊道,“哎,注意別踩着草地。”
☆、任務艱巨
被人監視是什麽感覺?
項海現在就被人監視着,紅||袖章大媽已經盯着他半個小時了。項海是一邊收集露水,一邊還得注意自己不能挨着草地。真是覺得好累!
反觀唐夏才剛剛慢悠悠的吃完早餐。
唐夏觀察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紅||袖章大媽是打算和他們死磕到底了。
其實紅||袖章大媽也不想這樣,可是誰叫這兩小青年有前科來着。在她看來這兩小青年是典型,年輕人嘛往往一次教訓還不夠,得再來一次。
就這麽着,三人呈現品字形互相注意着。
紅||袖章大媽原本是站着的,沒一會就慢慢走到唐夏身邊坐下,在過一會開始和唐夏搭話。
“肖·”大媽仔細一打量唐夏,發現唐夏居然是個小姑娘,這下子她來了精神,“我還以為是以小夥子呢,沒想到還是一小姑娘。小姑娘,你怎麽把頭發剪的這麽短?”
唐夏瞄了一眼不遠處的項海,覺得解救項海的機會來了,她笑看着紅||袖章大媽道,“阿姨,我這是覺得夏天熱,所以就給剪短了。本來我是打算剪成齊肩短發的,可是那理發師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給我剪成短寸了。阿姨,你說那理發師讨不讨厭?”
“哎呦,那理發師可真是夠讨厭的。”紅||袖章大媽啧啧惋惜,挺漂亮一小姑娘愣是被理發師給毀成了小夥子。
許是這個話題很有意思,也很能引起人的共鳴,紅||袖章大媽也開始回憶起自己年輕時候被理發師坑的經歷。
唐夏認真的凝聽着間或附和幾聲,一時間兩人聊的還挺愉快。
不遠處被人忽略的項海聽着那邊的歡笑聲,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
金秋十月,早晨溫暖的陽光讓人想閉上眼睛,把自己全身心沐浴在陽光裏,任由溫暖的晨光籠罩住自己,任由自己融化在其中。
這個時候你會什麽都不想,只想細細的感受這一刻,幸福感油然而生。
項海終于把三個塑料瓶都收集滿了,太陽剛好出來,他轉身迎着晨光眯起眼睛望向唐夏。
紅||袖章大媽已經走了,唐夏閉上眼睛,側身迎着晨光,嘴角勾起幸福的弧度。沐浴在如此溫暖的晨光之下,以前所有的苦難都被遺忘,好好珍惜當下。
一聲低低的公鴨嗓打破了如此美好靜逸的畫面,“唐夏,瓶子都收集滿了。”
唐夏睜開眼睛,側頭看向迎着光的項海,表情平和,仿佛剛才那一切都是假像,項海一愣,就聽唐夏淡淡道,“好,走吧。”
項海落後唐夏半步,他雙手插在上衣兜裏,他帶着點疑惑打量着前面的唐夏。剛才那個和□□章大媽歡快聊天的唐夏,那個閉着眼沐浴陽光的唐夏,和現在這個沉默的唐夏,讓項海頭一次覺得女生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生物,堪稱百變天後。
唐夏可不知道項海在想什麽,她只是覺得剛才有點矯情,矯情的時候還被人看到了,真是有點丢人。唐夏大概不知道,現在不知不覺間她開始回到了當年的中二時期,只不過她理智的克制着自己不全部恢複成那種樣子。
一路沉默着,唐夏把東西放回家,跟父母說了一聲,當然她機靈的說是去女同學家做作業。唐振興和舒梅可不會想到近來乖巧懂事的唐夏在撒謊,他們叮囑了唐夏注意安全,還收拾了點禮物讓唐夏帶過去。
唐夏背着書包,提着禮物下樓的時候皺眉想了想,她今天是去當燒腦子的陪練,應該人給她東西,她幹嘛要拎東西過去。
仙洲公園大門口,項海低着頭倚靠在牆邊等着唐夏。視線裏突然出現一只素手,食指上勾着一個沉沉的白色塑料袋,項海擡起頭看向手的主人。
“我爸媽讓我帶去你家的,你拎着。”唐夏毫不客氣的說道。
項海眨了下眼,站直身子,接過塑料袋,他繞開唐夏把塑料袋放勾在車把上,一擡腳上了車,扭頭看有點傻眼的唐夏,頓覺好笑。項海忍住笑,拍了拍車後座,對唐夏一挑眉,霸氣無比的道,“上來。”
唐夏翻了個白眼,“你膽子可真是夠大的。”
這句意味不明的話,項海是聽懂了,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短短的頭發,在指了指唐夏的腦袋,然後一擡下巴。
唐夏這下子無話可說,她今天穿的一聲中性的運動服,在加上她這短短的頭發,瘦高的個子,不認識的還真不知道她是男是女,估計都會把她當男生。
唐夏大踏步走到自行車後座,原本她想側坐,一想男生好像都是正坐。唐夏目測了一下扶着的位置就直接跨上後座。
就這麽着,兩人開始往今天的目的地出發。
一路上,果然沒人多打量他們。兩個男生有什麽好看的,就算他們都長的挺不錯,那也吸引不了路人的目光。
等到達目的地,唐夏立馬從車上下來,她的某個部位被膈疼了。
項海進院子裏,放好自行車,這才注意到唐夏有點不對勁。
“唐夏,你怎麽了?”
剛才還暗暗吸氣的唐夏,立馬裝作沒事的道,“沒怎麽,你外公起來了?”
張念國恰好從外面晨運回來,一看到唐夏他頓時眼睛一亮,“小夏來啦,哎呦,快讓外公我好好看看,我可是想死你了。”
唐夏由于吃驚身子整個的僵住了,項海忙拉住要去行外國禮節,想擁抱唐夏的老小孩張念國,有點無奈的小聲道,“外公,我最近手很癢。”
張念國一聽項海這麽說,立馬恢複成慈祥穩重的老人家,慈愛的問唐夏道,“小夏,早餐吃了沒?”他可是憋了好久了,今天早上出去找人下棋結果沒一個人陪他下,真是好不容易小夏來了,怎麽能不大殺幾盤。
唐夏已經從狀況裏回過神來,她笑着道,“已經吃過了。”
☆、黑暗之眼
寒暄了一會,就開始直奔今天的主題。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唐夏原本祺藝不錯,可是為了配合張念國愣是不敢發揮,這也是她謙虛的後果。張念國定居國外多年,最近才回過,自然是受到外國思想的熏陶。
唐夏的一句謙虛張念國可是當了真,這就導致唐夏水平無法真正的發揮,跟着張念國殺了幾盤後,唐夏覺着她的祺藝下降了好多。
項海依舊在一旁安靜的看書,間或掃一眼那邊的一老一少。
唐夏皺着眉頭思索着棋路。張念國笑眯眯的盯着祺盤,間或掃一眼唐夏,頓覺心裏舒坦,跟水平差不多的人下棋才有意思嘛。
跟水平懸殊的人下棋,那是在找虐。
張念國眼尾掃到一旁的項海,立馬換個姿勢,來個眼不見為淨。
項海注意到張念國的這些個小動作,勾起嘴角搖搖頭。
唐夏旅行了諾言,一直盡職盡責的陪張念國下象棋,午飯是随便吃了點,直到張念國每天下午休息時間才停歇。
唐夏正在小心的收棋子,項海調整着張念國的椅子,給他蓋上毯子。
“我們來下一盤吧。”項海望着棋盤小聲道。
唐夏今天陪着張念國下了那麽久的象棋,只覺着這祺藝嚴重下降,此刻項海來約戰,唐夏立馬欣然同意。
此刻陽光透過打開的窗戶透進來,溫暖又明亮。
兩人就也不挪窩了,動作都放的非常輕。
唐夏對自個的祺藝非常的有信心,為了配合張念國又不能讓老人家覺得她在故意讓着,唐夏可謂是憋屈不已。現在跟項海下棋,唐夏自然是放開來,而且她真的就沒爽快的贏過,這下子她一定要痛痛快快的贏。
項海注視着唐夏那單刀直入的下法,默默的不動聲色,猶如潤物細無聲般的開始包抄。
唐夏覺得在走一步她就成必勝之局時,項海手那麽輕輕的一推,她的boss已經被人困死了。
此局,唐夏已輸!
唐夏愣了一會,找出來原因,她立馬開始重新擺放棋子,很快就把棋子擺好。
項海盯着唐夏的動作一挑眉,接下戰書。
這次唐夏不在冒進,而是細細思索,徐徐圖之,不過結果又輸了。
連輸兩局,唐夏的勝負欲徹底被激發出來,項海一直都慢悠悠的不疾不徐,唐夏嘛則是更加的認真加慢了。
後面又連續殺了幾盤,唐夏險險的勝了兩盤。
下棋是最消耗時間的一種休閑活動。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