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空心娃娃解非妄現在也面臨着一名少年的獻 -身,對話如下。

少年眉眼帶笑的靠近他,意有所指的說,“我還有其它的服務。”

“什麽服務?”解非妄貫徹不知便問的原則。

“你說呢?”少年對他嬌俏的一笑,“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同道中人。”

解非妄奇怪的看着他,卻了然般點頭,“對,我們都是修士。”

少年的表情有些裂痕,“不是這個,是那個,別裝了,在修真界這不是大事。”

解非妄憐憫的看着他,不知他在說什麽,“你的表達颠三倒四,小時候沒好好讀書吧。”

少年的表情裂了一半,磨了磨後槽牙,破罐子破摔,聲音突然無比洪亮,“我說的服務是采補!”他可是金丹期,他一點都不想被采補,但他在這裏只是一個奴仆。

解非妄似乎被他吓倒般愣了一下,随後淡淡道,“你是自願的?”

“不是!”

“為什麽不反抗?”

“放屁!你說反就反?你到底要不要采補!”

解非妄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你有雜質。”

少年終于在爆發中變态了,面孔徹底碎裂,還惡向膽邊生的威脅,“我告訴你這個白癡不準向家主提今天所發生的事,他是不講道理的!而且你要給我贖身,以慰藉我心靈上的巨大創傷!”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如果他不說明,解非妄有可能會坑他一把,向家主說逼人去做爐鼎是不對的,但是成千上萬的修真世家都是這樣做的,這已經是根深蒂固的事。

簡直讓人費解解非妄到底是怎樣在這個社會活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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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曲無息心裏也是很費解的,他同情的看着一臉生無可戀沖沖忙忙的從解非妄房間跑出來的少年,少年的臉上還很好的維持着被打碎的樣子,曲無息覺得好笑,解非妄大概不知道說一個純淨爐鼎有雜質,就好比說一個女人有鹹魚味一樣,是種侮辱。

他走進門,不出意外的看到解非妄滿臉問號的樣子,“他怎麽突然跑了?我還想給一些丹藥,讓他淨化掉身體內殘存的邪氣。”

曲無息笑着胡說,“我想,他是想去冷靜一下思考人生。”但是卻被解非妄直直的盯住,最後只得實實在在給他解惑,“真不知道你的名字為什麽要叫解引,對他來說,你說他有雜質會傷害到他脆弱的心靈,還有他是顧家的人吩咐來的,你以前沒遇到過?”

解非妄聞言皺了皺眉又低了低頭,“沒,在門派時幾乎在洞府修行。”而且他在凡間時聽說過的這種事只是男女之間的,再加上斷袖之癖在解家是禁忌,那名少年含糊其詞的說法他根本想不到那方面去,他頓了一下又問,“修真界的所有世家都是這樣的嗎?”

爐鼎,和逼人賣 -淫有何區別。

曲無息自在的倚在門邊,悠悠道,“也不全是,有些世家想攀附上大人物和大門派才會送人過來……其實很多人都是會接受這種示好,那些仆人簽訂的是比凡間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生死契約,修真家族越大,仆人就越多,仆人的子子孫孫無窮無盡。”

“被壓抑着總會爆發。”解非妄突然低聲咕哝,“修真界千萬年的時光應該夠了,只需要契機。”

曲無息眉心蹙起,沉默不語,有點厭惡這個話題,腳步也控制不住的轉身出門,無論解非妄的想法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能救一個人就救一個人,還是真的想改變現狀他都不想知道。

解非妄不明所以的追了出來,難道他說的不對嗎,還是曲無息有那種想法?眉頭皺得更深,“難道你會接收示好?”如果曲無息是那樣的人他覺得他不能接受,甚至可能會生氣。

曲無息驟然停下腳步,他的反應太過了,理智回籠後他轉回身笑笑,還有心思逗逗解非妄,“男人總是有那麽一點需求。”

解非妄眉毛就像糾結了,似要生氣的直視着他,聲音也生硬,“這種事只能和道侶做,你不能這麽随便,那太不負責任了,對你或是對對方,甚至是你未來的道侶。”

這反倒讓曲無息略有訝異,他還以為解非妄會罵他下 -流、無恥,但想起某些古老的書香門第是不愛罵人的,他們更愛說教、講道理,他們看不慣亵渎倫理道德的人,他們想成聖賢,他們問良知,規行為準則,修道德,解非妄顯然是從那種家族中出來的。

但是解非妄似乎有些走偏了……

為了不讓解非妄對他說教以及誤會,曲無息正了正臉色,“我對道侶的要求很高,他們我還看不上眼。”至少要選擇一個不殺生的人就足夠難了。

解非妄聽後眉毛舒緩開來,卻固執的說,“不是道侶的看上眼也不行。”

曲無息很有涵養的笑了笑,“我不會。”

解非妄終于恢複平平的樣子,漆黑澄明的眼睛有點亮光,“我會記住你這句話。”

記住他這句話做什麽?曲無息匪夷所思,深感解非妄和他不在一個思維上,解非妄是一只奇葩,還是朵黑蓮,神經不堅韌會很難和他相處,有時候蹦出的一句話足以讓人噎死,但事實上他的想法又其實簡單得可以。

“不用記。”曲無息淡淡看了他幾眼,“楊雪還沒有回來,我們去拜訪袁家。”

解非妄被目标吸引,很快道,“我知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曲無息略帶疲倦的撫了撫額,用傳音通知真家三兄弟,“真一真二真三,你們留在這裏,我和解引去袁家。”得到回應後曲無息就帶着解引出門了。

顧家門的右邊是一條石拱橋,連接着對面的袁家,路上人頭攢動,各式花車彩燈巡游,人們一邊興高采烈的議論一邊趕往百花節的會場。曲無息和解非妄走到石拱橋上,俯視河道還能看到零星的河燈,這些河燈随着時間只會越來越多。

袁家門口兩邊擺着長杆燈,門樓挂着一竄紅燈籠,曲無息敲響了門,來開門的是一個行将就木般的老人,“請問你是誰?從哪裏而來?”

“來自清元門,麻煩老人家通告。”曲無息打量着這個奇怪的老人,并遞上玉牌。

“請稍等。”

這一等曲無息他們等了快半個時辰,曲無息心裏不爽快,再次敲門,老開門的還是那個老人家,但他詭異的問出了和上次一樣的話,“請問你是誰?從哪裏而來?”

解非妄也注意到不對勁了,他回頭看了一下其它地方,依舊是人流如海,人們說話的聲音也是聽得見的,他轉回頭去,試探的說,“我們已經給過玉牌了。”

曲無息凝目看着老人,一言不發,老人像是沒有感到威壓一樣,完全無視了他們竟是自徑關門。曲無息踏前一步,手掌想按在門上,但是手掌卻像穿過水面一樣透了過去——沒有實體,依稀能感到有陣法波動。

“怎麽回事?!”解非妄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曲無息鎮定的後退幾步擡頭看向天空,天空的太陽依然高挂,它就像空間重疊一樣,到了時辰就會消失,在兩個時辰內是絕對光明的,而此時卻有些昏暗,太陽的邊沿依稀能見到一些黑邊。

同樣擡頭的解非妄不由自主的說,“天狗食日。”現在的太陽是處于能量滿溢快要自爆的邊沿,再加上虛空中的能量風暴,天狗食日當日如果被修士利用會比以往更危險。

此時聽到真二大喊,“三師叔!我們被偷襲了!真一還在顧家!那裏很奇怪,傳音符什麽的全失靈!”他慌張的望向周圍,完全聽不到人們說話的聲音。

“……”曲無息斂起眉卻沒有回答,他厭惡這樣的選擇,到底救一個人為先,還是救衆人為首。

真三在這時反倒一改羞澀的模樣,變得很鎮定,“顧家陷入了獨立的空間中,我們也只是巧合的出來了。”他看了看曲無息,知道他在猶豫什麽,但是他不會說出逼迫別人去救他親人的話,只能怪自己修為不到家。

解非妄預感到什麽般祭出自己的七星劍,禦劍飛行到半空,在其間原本還在說笑的人一個一個的逐漸消失,一些燈籠熄滅,剩下的卻組成一個血淋淋的“兇”字,他緊握着手低聲道,“是大兇之日大兇之地,這個城原本是由八卦村改建而來成的,卻反被人利用了。”

逆八卦中逆八卦只能死路一條。

“是借能陣!”真二一下子明白。

真三接着說下去,“利用本地的的壞境借用能量,除了燈籠之外還有河流、古老的遺跡、建築等,因萬物皆有靈,自然界的力量更是無窮無盡。像燈籠,在晚上的時候從高空中望下來會看到一些路線,即使他們不是陣法紋卻也能直接影響風水。

曲無息飛快的掐指一算,臉色很難看,竭力保持口德才沒有開罵,“不單止是天狗食日,還是逆向八卦聚星。”

逆向八卦聚星,是千年前所有人的噩夢,那時候磁場風暴虛空裂縫給九州帶來了除了太陽之外的能量體,并處于正确的八卦方位,直接導致九州解體,甚至連累到和九州息息相關的其它世界。八卦聚星的正确方位五百年才一次,本來夕陽界是不會受到影響,但因伊城被布置成逆八卦陣以及天狗食日便直接把影響帶來這裏。

其實這個陣中已經含有多種陣法。

解非妄鮮有的露出嚴峻的表情,聲音變得極為低沉,“他們難道不知道一個控制不好,陣會逐漸擴大,直至連累到整個夕陽界。”

“離完全日食還有二刻,只要二刻前破壞陣眼!”曲無息已經不想再隐藏自己的實力,直接露出渡劫期的修為,并派出自己培養的十八花靈侍,十八花,故名十八種花。

“我來逼出陣眼。”曲無息沉眉,取出自己的羅盤旋轉了幾圈,瞬間變成一個像渾天儀般的星儀,十分奧妙,解非妄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

“一到八迅速到城裏中段位置,九到十八到城市的邊沿,按照正八卦方位站好。”曲無息說完一邊結手印一邊念動咒語,那些咒語在他周圍圍繞了一圈又一圈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末入半透明的星儀。

解非妄迅速在外圍布置了防禦陣,他也留意到十八靈侍其實只到了開光期,還未開靈,就好像普通的動物一樣。

真二也收起嬉笑的表情,和真三站在另一邊,握住劍的手心都出了汗,只是見到曲無息嚴陣以待的表情就知道不好了,他還擔心着真一的安危。

然而壞事總是接二連三的,在聽到清脆的風鈴聲的時候,真二和真三心有所感的轉向城市中心的位置,只見一棵燈籠樹撥地而起,偌大的一棵樹上布滿粉嫩的燈籠花,真二簡直要驚恐起啦,“那是!那是真一的本命樹!”

“是陣眼。”解非妄平靜的、淡淡的陳訴事實,“燈籠樹裏面的真一是陣眼,在我的神識中還見到血池,恐怕袁家、顧家裏面的人都被獻祭了,或許還不止他們。”他突然頓了頓,“我們要消滅的是他。”

“胡說!”真二不願意相信,“真一明明剛才還在顧家的!你胡說八道!”

解非妄的回答沒有給人留任何餘地,“一息萬變,這個時間和空間已經不同了。”

就在這時在他們的周圍突然冒出了無數的陰魂,并且對他們發出攻擊,即使被防禦陣反噬也百折不饒。

燈籠花形狀似風鈴,原本是有引魂作用,而此刻卻變成了招怨靈,兇靈之物,周圍的靈氣也迅速向那邊彙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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