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感情刺激

張晏看着九棟九樓的住戶信息，這三十五套房一共賣出去二十五套，還有十套空置着。賣出去25套房子裏，有18套是男士房主，年齡多在40歲以上，但也有30多歲的；其餘7套的房主是女人，年齡也比較很大，只有三戶比較年輕，其中一位才29歲。

資料裏根本沒有辦法看出林瑞到底住在哪一間房。

售樓小姐也說了，梅花苑的房子大多是買來用于出租的，所以，既然林瑞沒有直接買房，那張晏他們就還得去一一打聽戶主的消息，看他們是否将房子出租給了一個叫林瑞的租戶。

張晏放棄這些信息，決定換個方向。他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林瑞父母的資料。林瑞母親是職業運動員，林瑞是一個瘸子，而林瑞殺死的四名受害者裏，有兩名受害者的腿部都有多處創傷。

想了很久，張晏開口：“醫院的資料顯示，林瑞的腿受傷是在18歲參加省運會的時候骨折的，骨折以後及時治療，但是沒有休息好，導致第二次骨折，最終留下病根，沒法再正常走路。林瑞和他母親一樣，曾經也是短跑職業運動員。那我們猜測一下，假如林瑞成為運動員是因為母親的逼迫，那也可以說明林瑞為什麽這麽恨女人。而且，由于母親是短跑職業運動員，肯定很看重自己的雙腿，所以，林瑞把人殺了以後還要用刀割傷受害者的腿。他把那些女人當成了自己的母親。”

周雅娴說：“我們假設這個猜測成立，但是，現在還有疑惑。既然林瑞在18歲或者在更早以前就因為母親逼迫自己成為運動員而生氣，又因為比賽失誤導致自己骨折而後進一步更嚴重，自己沒法正常走路。按理說，他應該就非常記恨他母親了，可他為何在今年的5月才開始作案？”

“他受了其他刺激。”

“什麽刺激？”

“我還猜不到。”張晏搖頭，“可試想一下，當代年輕人還可以因為什麽受刺激？”

周雅娴看着張晏，脫口而出：“情傷？”

張晏笑，帶着些許玩笑的意味：“有可能。畢竟現在的新聞裏，因為被男友或者女友抛棄而做出違法犯罪事情的可不少。”

“那行，周雅娴，你朋友裏，有養狗的嗎？”

“怎麽了？”

“咱們還是去看一下林瑞的那家寵物醫院吧。”張晏看着她，提出下一步。“寵物醫院的人和林瑞的關系應該比較近，或許我們可以得知的消息會多一點。”

“行。”

張晏和唐瀚天一起開車去了南回路，将車停在林瑞自己開的那家寵物醫院對面的馬路上以後，二人坐在車裏開始觀察林瑞。

林瑞開的寵物醫院在南回路300號，資料上顯示，他開這家寵物醫院已經有三年了。坐在車裏，張晏可以清楚看見對面寵物店的一切。

此刻是上午十點，寵物店裏似乎沒什麽生意，四個穿着白大褂的人都在最外面的接待室聊天，可以看清楚其中一個是男人。張晏觀察了，他右腿走路的确很不方便，應該就是林瑞了。

“隊長，咱們什麽時候行動？”

“再觀察幾天。主要是摸清他在寵物醫院的時間，他不在，咱們才好問事情。”

“好。”

二人又繼續觀察了兩天，确定林瑞每天下午四點以後都不在醫院之後，第四天下午，張晏陪同周雅娴去了林瑞的寵物醫院。周雅娴抱着從朋友那裏借來的故意受傷的博美，內心懷着歉意走進了寵物醫院。

“歡迎光臨。”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帶着笑容看着進門的張晏和周雅娴，禮貌問候。

周雅娴說：“您好，我的小狗好像吃壞了東西，最近一直在拉肚子。”

“是嗎？”女醫生帶着周雅娴往裏面走，“那您跟我來，我帶它檢查一下。”

“好。”

周雅娴跟着女醫生往裏面走，張晏則獨自一人在屋裏溜達，仔細觀察。這家寵物醫院共三間屋子，第一間是大廳，接待客人，比較少，靠門的玻璃窗邊還放着許多籠子，有兩只籠子裏放有小狗。往裏走，一共兩間房，一間是為寵物檢查身體以及寵物吊水的地方，很大；另一間是藥品房，由于門半掩着，所以張晏走進去看了看，屋子很小，大概五平方米。五平方米的房間裏放了3個木架子，架子上放着紙箱，張晏大致看了下，箱子裏放的都是藥物，他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他沒多停留，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後，便出門去了周雅娴在的屋子。

醫生正在給博美檢查，周雅娴也閑的在屋裏晃悠。角落裏放有兩張空出來的辦公桌，牆上有泛黃的條橫裝痕跡，應該是之前貼了東西，現在都不在了。

“周女士。”醫生在叫周雅娴。

“唉。”周雅娴應了一聲，轉身往醫生那裏去，眼神示意不遠處的張晏走近桌子去看牆上的痕跡。

張晏過去看了下，随即很自然的走到周雅娴身邊，詢問：“醫生，咱們家白嘟嘟怎麽樣了？”

“是腸胃出了一點小毛病，沒太大問題，今天給它開點藥，你們帶回去以後按照藥房給它喂藥就好了，過幾天就好了。”醫生摘下口罩，出門去開方子，周雅娴抱着小狗跟在她身後。

拿了藥方，張晏和周雅娴道謝：“謝謝您了，醫生。”

“不客氣。有什麽問題，可以随時過來。”

“好。”

二人出了寵物醫院，回到車上，周雅娴難過的抱着博美，歉疚的說道：“白嘟嘟，實在是不好意思，為難你了。”

張晏伸手摸了一下白嘟嘟，也說：“看牆上的痕跡，那裏以前有很多照片，可現在都沒有了，目前查不出什麽。第一天見面就問東問西也不好，惹人懷疑。等寵物醫院關門了，咱們詢問一下醫院旁邊的店鋪。”

“嗯。可以。”

張晏發動汽車，決定帶周雅娴去吃晚飯，順便還狗。

再次折返寵物醫院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醫院已經關了門。張晏把車停好，對周雅娴說：“我和唐瀚天觀察的時候，發現他們店裏的人愛去那家小超市買東西，咱們可以直接去問那裏的人。”

下了車，二人徑直去了離寵物醫院十米遠的小超市，超市裏燈光昏暗，門口坐着一位奶奶，帶着眼鏡，手拿一把蒲扇，在看電視。

二人買了點東西，結賬的時候，周雅娴看着正在将東西裝進塑料袋裏的老奶奶，問道：“奶奶，您好，我向您打聽點事情。”周雅娴輕聲細語，生怕把這位老人家給得罪了。

奶奶也沒有看着周雅娴，只是說道：“什麽事情？”

“那家寵物醫院的老板，林瑞林老板，他的女朋友為什麽會離開他？兩個人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嗎？”周雅娴開門見山，絲毫不拖沓。

奶奶似乎是聞到了八卦的氣息，她将目光從電視機移到周雅娴身上，眼神快速掃了她一眼，又看到她身邊的張晏，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