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誰是奸細

餘下的人都沒有說話,空氣安靜了許久。初夏時節,馬路邊的草叢裏傳出巨大的蟲鳴聲,飛蛾在路燈下旋轉。

有的人坐着,有的人站着,但是大家都在想接下來該怎麽辦。江海平的陣仗這麽大,敢出動這麽多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到底要怎樣才可以抓到他的把柄,手裏真正掌握他的證據。

大家都在思考。

怎麽辦?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可什麽好的對策也想不出來。

經過這件事情,周雅娴知道,自己已經開始被人懷疑了。她掃了一眼周圍人的表情,打算開口。

直到車輪碾軋地面的聲音傳來,思考了很久的周雅娴才真正說道:“好了,咱們也別在這裏耗時間了,走吧。先去找張晏,看看該怎麽辦。”

“去之前,還是打個電話吧。”

“行,電話我來打。”

周雅娴說完,拿出手機,撥通了張晏的電話號碼。

“喂,張晏。”周雅娴腳不自覺的摩擦着地面,試圖掩飾自己的尴尬以及東西弄丢的懊惱。

“嗯,怎麽了?”張晏靠在床頭,上一秒還在和餘舒聊些有的沒的,重要的時候,手機打字。

“我們剛剛拿了東西本來打算回去,結果,半路上遇上了搶劫的。”

“搶劫的?”張晏蹙眉,他看了眼餘舒,眼神裏都是高興,“是嗎?沖你們來的?搶了你們什麽?”

“是江海平的人,想搶我們手裏的證據。”

“是嗎?搶到了?我聽你的語氣,好像很不高興。”

周雅娴嘆氣,“對不起,我把東西弄丢了。”

“弄丢了?那意思是他們把東西搶走了?”張晏問。

餘舒坐在一邊,面無表情。

“我們想來找你。”

“算了,明天說吧。我現在人在醫院,剛剛醫生過來了,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們還是別過來了。什麽事情,等明天再說。”

周雅娴很意外,“可是……”

“沒關系,等明天。”

“好吧。”周雅娴只好答應。

“張晏怎麽說?”錢進問周雅娴。

周雅娴挂了電話,“張晏說,等明天吧,明天他出院,到了警局再商量。”

“好吧。這麽晚了,也的确幹不了什麽的。”錢進拿出手機,此刻,已經是11點45了。

“走吧,各自回家。”

唐瀚天心裏一萬個不爽,他沒開車,自己一個人獨自走了。

周雅娴住的最遠,所以車由周雅娴開走,其他三人各自打車回去。

一晚上,各懷心思。

挂了電話,張晏看着餘舒,拿出手機打字:“差不多了,是我預想的結果。”

“那,咱們怎麽辦?”

“等明天。”

“好。”

餘舒說完,看了下手機屏幕,又是一個很晚的時候了。

“我得回去了。”

張晏點頭,掀開被子下床,“可以,我送你。”

餘舒看張晏精神的樣子,問道:“你身體是不是完全好了?”

“嗯。”張晏把被子疊好,“走吧,我送你。”

餘舒點頭。

初夏的夜晚,二人走在路邊,路燈将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長。已是深夜,路上早就沒了行人,只有偶爾過去的幾輛車。

“也許明天,咱們就能查出警局裏的奸細是誰了。”

“真的可以嗎?”

張晏點頭,“可以。今天的結果是我預料的,而且,大家的表現都沒有出乎我的意料。”

“那就好。”

餘舒心裏其實還是緊張的。

“行了,你也別想煩心事了,回去了早點休息。最近,我最害怕的,就是你受傷害。”張晏吐露自己的心聲。

自從昨天坦白自己的心思後,他便覺得自己什麽事情也不藏着掖着了。

餘舒心裏一陣暖流湧過,過了很久,她才說道:“張晏,別擔心我。”

“你們要是查出來了那個人真是你想的那個,該怎麽辦呢?”

張晏走路的腳步有些遲緩,是啊,該怎麽辦呢?

一起共事了五六年,怎麽人說變就變了?

還變得沒了心,沒了肺。

見張晏沒回答,她也就沒問了。

是啊,這叫人怎麽回答。

算了,餘舒覺得,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何必非要張晏現在就給個答案給她。

“打車回去吧,現在還有一段很遠的路。”張晏提議。

“好。”

二人攔了車,去了餘舒家裏。

梅花苑的燈光實在是暗,餘舒在往自己住的公寓樓走的時候,都覺得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路了。要不是很熟悉這個小區的路,餘舒差點要走摔了。

“小心。”張晏叮囑餘舒。

她抱怨,“要不是我天天走,閉着眼睛都能知道該往哪裏走,我真就要摔了。這燈光這麽暗,物業真是太黑心了。”她憤懑。

“可以反映一下。”

餘舒搖頭,“反映過,但是沒有用。”

張晏明白了。

直到走到餘舒樓下,張晏才止步。

“可以了,你回去吧。這麽晚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

張晏按了電梯按鈕,是餘舒住的樓層,20樓。她很高興,張晏還記得。

“我走了。”

餘舒沖張晏擺擺手,走進了電梯。

等門關上了好久,直到電梯邊的紅色數字顯示電梯已經到了二十層,張晏才離去。

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張晏的手機鬧鐘便把他叫醒了。

張晏起床,走進衛生間,洗臉以後,又刮了下他長長了的胡子。等從他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嘴角的胡子已經剃幹淨了,整個人精神爽朗,非常振奮。

“準備好了嗎?”他穿着警服,站在前方,注視着眼前的每一個人。

大廳裏的人都已經穿好了警服,齊聲回答:“準備好了。”

“走,出發。”

昨天晚上七點,在醫院的時候,張晏讓唐瀚天通知了每一個人,明天七點出任務。

大家都來得很早。

“出發。”

張晏走在最前面,和唐瀚天以及周雅娴一輛車。

“隊長,到底是要幹什麽?”唐瀚天真的很不解,昨天被人搶走了U盤,今天竟然還能出動這麽多警力?

隊長玩得到底是哪一出?

張晏拍拍唐瀚天的肩膀,“別急,很快就會有答案的。”

說完,周雅娴把電腦遞給張晏,“定位顯示,他們這群人現在在這裏,城北最偏僻的一個廢棄工廠。”

“好,唐瀚天,跟着導航開。”張晏說着,手機輸入位置後,把手機固定在了支架上。

“隊長,你好像很神秘。周雅娴昨天……”

“我知道,你開車,餘下的事情,等到了以後,就能明白了。”

“好吧。”唐瀚天認真開車,心情倒不是很愉悅。

周雅娴前身傾斜,雙手摸着張晏的座位,身子趴在自己的雙手上,“張晏,那些人真的還會在那裏嗎?”

張晏點頭:“大部分人應該都在。可能領頭的會去向江海平交差。咱們先過去,即便沒有人,端了他們的窩,也算是一件快事。”

周雅娴嘴角露出笑容,“是啊,端了他們的窩,也算是一件快事。你還真是有辦法。”

“讓你查的另一件事情怎麽樣了?”

周雅娴點頭:“差不多了,和你想的一樣,果然是沖着房産去的。”

“好。那該為這件事情畫上句號了。”

唐瀚天開着車,聽到二人說的這些話,摸不着頭腦。

隊長和周雅娴到底在搞什麽鬼?

周雅娴難道不是奸細?

不過,她的東西掉的那麽詭異,難不成,真不是她?要是她真是奸細,總不會這麽蠢,自己把東西搞丢吧?

這不成了所有人懷疑的對象了?

唐瀚天緊縮的眉頭更深了。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車子一直往前開,直到導航提示已經到了目的地,張晏終于讓唐瀚天停了下來。

“可以了,就是這裏了。”

唐瀚天彎腰,俯身往車外望。一眼望去,都是高大的建築,不過看上去很破舊,起碼建築外随風飄蕩的破塑料布算是暗示了這裏确實是一座廢棄的工廠了。周圍種了很多樹,長得很高大,像是一群士兵守衛者這座廢棄的工廠。

“這裏我從來沒有來過。”認真看了好幾遍,唐瀚天确定自己心裏的想法。

“我都沒來過。”張晏說了一句,打開對講機,“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拿好武器,準備下車。注意安全。”

唐瀚天聽到這話,頓時緊張了起來。

“下車。”

張晏先下車,握好了手裏的木倉。

唐瀚天做好準備,也下了車。

陽光照耀着大地,今天的天氣倒不是很熱,只是沒有了風,破塑料布都不再搖晃,慘兮兮的挂在牆上,只等着哪一日大雨砸來,它能落地。

熱。

這種天氣,熱。

加上現在人處于緊繃的狀态,全身就更加熱躁了。

起碼唐瀚天是這麽認為的。他握着木倉,一步一步往前走。

“上。”

張晏指使身後的一隊人,讓他們先進去。

唐瀚天跟在張晏身邊,才走到一個大入口,只聽見裏面一聲木倉響。

開打了?

其他的人迅速沖了進去,正好看見上一隊進來的人,已經在追趕一部分看上去穿得很正常的人。只不過,他們有的人在反抗,手裏拿着刀。

“其他人追。”

大家開始分頭行動。

唐瀚天簡直傻眼了,怎麽會?這些人,好像是昨天晚上攔他們車的人?

唐瀚天驚住,呆在原地,直到感覺到自己的頭被人掰着往右邊方向去,他才真正傻眼了。

他現在,剛好看到昨天的那輛大貨車,紅色,有些舊,沒有車牌號,前面的輪胎布滿了泥。

“是這輛車。”

唐瀚天驚呼。

身後,周雅娴松開了自己剛剛扭動唐瀚天頭的手,“看吧,找到了。”

唐瀚天疑惑,“你怎麽做到的?你怎麽知道這群人在這裏?難道,你真是奸細?!”

周雅娴一個白眼,“你夠了啊。我要是奸細,還帶你們找到這裏?”

“那,這到底是怎麽找到的?你昨天晚上,玩了什麽名堂?我看隊長那表情,他早就知道了?”

周雅娴壞笑,“想知道?”

“嗯。”唐瀚天點頭。

“不告訴你。”周雅娴傲慢的扭頭,走到張晏身邊。

唐瀚天想起昨天晚上對周雅娴發了脾氣,急忙走到她身邊道歉,“周姐,對不起。昨天晚上不該沖你發脾氣的。”

“喲,都叫我周姐了?”周雅娴心裏一陣得意。

張晏懶得管他們兩個人。

“周姐,你就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吧?”

周雅娴看唐瀚天态度非常好,又那麽誠懇,“行吧,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你可要聽好了,我可只說一次。”

唐瀚天點頭:“洗耳恭聽。”

周雅娴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開始娓娓道來。

“我們都知道,警局裏有奸細,可是,咱們查不到那個人是誰。可是,你要知道,即便咱們不知道他那個人到底是誰,但是,我們很清楚他的目的,為江海平賣命,為他提供消息,保證江海平不會被抓到。我和張晏就借助這一點,布了一個局。”

“什麽局?”唐瀚天打斷。

周雅娴不滿的又繼續白了唐瀚天一眼,繼續說:“餘舒昨天不是來找了我們嗎?她說她手裏有東西,還是彭家齊留下的。盡管這個東西也就是我弄丢的U盤,那個奸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他也不敢放松警惕,萬一真的就是彭家齊留的證據,他和江海平都完蛋了。于是,不出我所料,他果然趁機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江海平。你瞧,江海平的人在我們回警局的路上就把我們給攔了。派了那麽多人來,沒把東西弄走,肯定他還會想辦法,可惜,我把U盤弄丢了。他肯定很高興。”

“結果和我們預料的一樣,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我們想的方向發展。”

“奸細是誰?”唐瀚天神情緊張起來。

“你猜。”周雅娴露出詭異的笑。

“在昨天的人裏?肯定是。”唐瀚天算是明白了些,只有昨天在場的人,才知道餘舒把所謂的U盤證據給了張晏,張晏要他們帶回警局去拷貝,免得丢失。

那,到底那個人是誰呢?

唐瀚天又問:“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人在這裏的?你到底用了什麽方法?”

“昨天我們在打鬥的時候,我就把事先準備好的跟蹤器拿了出來,在打鬥的過程中,我趁機把那東西放在了車的輪胎上。所以,我們今天可以根據定位找到這些江海平的喽??。”

“你還事先準備好了跟蹤器?萬一那些人沒來呢?”

“沒來就不用那跟蹤器呗。”

唐瀚天不解,“可是,就算餘舒的U盤是假的,萬一江海平的這些人沒有來半路攔我們,那真到了警局,怎麽辦?你總不會當着我們的面說“這東西是假的吧”。那你和隊長的計劃還怎麽進行下去?””

“你真是傻,我為什麽不能說我弄丢了呢?反正不管江海平的人昨天有沒有來攔我們,我到時候都會說U盤丢了。只有這樣,才不會讓那個奸細發現我們在設計。所有的都是假的。”

唐瀚天算是明白了,原來,張晏和周雅娴把所有的事情都商量好了。

那他豈不是被抛棄了?

“你們這樣對我?!”唐瀚天既震驚又傷心。他看着張晏,又看着周雅娴,心裏怨憤。

“你那麽純粹的一個人,要是知道了這個計劃,保不齊就洩露了。”張晏适時說道,這話對唐瀚天既是誇獎,又是貶損。

就看聽的人怎麽想了。

可偏偏,周雅娴就補刀:“總結,隊長說你單純,而如今的單純,就是傻。”

唐瀚天問:“周雅娴,那你把U盤到底放哪裏了?”

“在車裏。”

“車裏?”

“對,就在車裏。”

唐瀚天伸手抓自己的腦袋,“你什麽放在車裏的?昨天晚上,你說U盤丢了的時候,我看你的口袋的确是空的。難不成,你在之前就把U盤丢在車裏了?”

“是啊。”周雅娴非常肯定自己的聰明才智,“我把U盤放在後排左門的凹槽裏了。我等你們都下車了,我才下去,趁機把東西放進了凹槽。”

“可你不怕,萬一我們提出要檢查一下車子呢?”

“檢查也沒關系啊,那個凹槽那麽小,一般人是看不到裏面的,我也會找機會把那個凹槽擋住。況且,昨天,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要再檢查一下車輛。”

唐瀚天才想起來,是啊,昨天,在場的其他四個人都忘記了藥檢查一下車輛,看東西是不是落在裏面了。

大家都太緊張,太慌亂了,理智都給抛到腦後了。

終于,唐瀚天開始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句話:“所以,周雅娴,你現在可以告訴我,誰是奸細了嗎?”

周雅娴搖頭:“不,還沒到時候。”

“還沒到時候?”

“對,因為咱們今天,目的地并不是這裏。”

“那是哪裏?”

“等把這些人都抓了,周姐我再帶你去。下午吧,照現在的速度,應該是下午了。”

唐瀚天“切”了一聲,開始把目光聚焦在那些被抓獲的犯人身上。他們蹲在地上,各個的表情不一。有的人很害怕,有的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有的人轉動着眼珠子,似乎是在想着該怎麽逃跑。

就像是在打獵一樣,今天的收獲很多。獵人很高興。

唐瀚天心裏更是高興,他看了眼張晏,他臉上倒是沒啥特別的神情。

按照周雅娴的說法,只怕,到下午的時候,一切就揭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預收~~~~

文案1:

愛學習的蔡辛瑤在網吧玩到十點才回家,走到門口才想起媽媽今晚出門了,而她,從不帶鑰匙。

隔壁好心的鄰居侯胄開門迎接:“你媽說了,今晚,你得睡在我家裏。”

蔡辛瑤:“我不睡。”

侯胄:“愛睡不睡。”

砰的一聲――門關了

文案2:

勤儉節約的蔡辛瑤身無分文,卻一心想做演員。瞞着父母獨自回國,卻要風餐露宿。

好心的侯胄再一次開門迎接:“你爸說了,做演員可以,你得睡在我家裏。由我監視。”。

蔡辛瑤:“我睡!”

沒原則的蔡辛瑤和脾氣臭的侯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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