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逃
楊韬和陳博琪上完課,在食堂吃了中飯才回來,順手也給逃課在家的譚源源與賀學兵帶了盒飯。倆人拎着盒飯進門,就見譚源源床上空着,賀學兵床上則拱起一大包。
楊韬:“……”
賀學兵把譚源源摟在懷裏,倆人腿壓着腿,一張薄毯虛掩在腰間,屋子裏彌漫着一絲男人聞了都懂的味道,雖然已經很淡了,楊韬仍敏感的聳了聳鼻子。
譚源源仍在睡覺,賀學兵微微側過頭來,朝倆人比了個“噓”。
楊韬和陳博琪面面相觑,陳博琪是個人精,不然也不會被安排去當班長,見狀便推了推還有些懵的小羊,讓他回座位上,又把手裏的盒飯放在賀學兵桌上,不再看倆人,自然的幹起了自己的事情。
只一瞬,賀學兵便知道了兄弟的态度,他心下安定,轉過頭來,溫柔的看着譚源源的睡顏。
這半個月餘的沉默,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但是此時此刻,這頭過分精神的小鹿還是被自己箍在懷裏了。他不再鬧騰,只是溫順的垂着眼睡覺,眼角還有些興奮過後的潮紅。
這念頭在賀學兵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又硬了。
但他心裏清楚,還不是時候。于是他一動不動的,只繼續摟着懷裏的譚源源,貪婪的看着,既沖動又克制。
來日方長。
賀學兵心想。
譚源源就這麽一直睡到了太陽下山,他太累了,也太困了,心裏一直沉甸甸的壓着座大山,他數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正常休息了。
賀學兵的這一舉動,看起來莽撞又無禮,卻是譚源源最好的解藥。他被身後的男人摟着,感受着他強健又平穩的心跳,這些天來糾結的思緒也慢慢靜了下來,很快就睡着了。
這一睡就是小半天,他醒來時,賀學兵還維持着那姿勢,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譚源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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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源源轉身一見這放大的臉,頓時不淡定了。
記憶複蘇,之前的一幕幕畫面又在譚源源的腦海裏活了起來,賀學兵那猛虎捕獵般兇猛的眼神、溫柔但不容抗拒的大手、有力的,讓他完全無法反抗的臂膀……以及他無力的輕哼與小動物似的哭泣。
這星點片段一一閃回,譚源源又重新體驗了一次那令人戰栗的感覺,瞬間臉紅了。
他閉上眼睛,不敢去看賀學兵。
賀學兵笑了,他的笑聲很低,只悶悶的從胸腔傳出震動,譚源源挨着他,傳過來的震動震得他心髒酥麻。
譚源源有些惱,又有些羞,只覺得自己丢臉死了,更沒辦法這麽快接受與賀學兵關系的轉變。
他以為自己對賀學兵完全只是兄弟之情,可是經此一事,他不得不承認,賀學兵展現出來的強大雄性魅力,讓他欣賞,讓他膽怯,讓他又羨慕、又忍不住臣服。
賀學兵趁他心神不寧,卑鄙而強硬的用另一種手段,強迫譚源源接納了他。
譚源源害怕男人與男人之間歡愉前的痛苦,而賀學兵則默不作聲的,沉默的用行動帶給他真實的快樂。
登頂的那一瞬間,譚源源渾身癱軟,意識卻相當清醒。他在那一刻終于理解了什麽是“讓人融化的歡愉”,也為自己不聽話的身體感到羞恥。
他心動了,他以為同性的觸碰會讓他感到惡心,但賀學兵的的撫慰卻讓他覺得自然又舒适,倆人肉貼着肉,帶來清爽的溫暖。
賀學兵壓着他,他們緊緊相依,仿佛生來本應如此。
譚源源弄不清自己的心了,他的心早就不聽話了。
賀學兵不說話,只溫柔的看着他,仿佛在一片靜默裏,耐心的聽完了譚源源所有的憂愁與煩惱。譚源源沒來由的鼻子一酸,恨恨的又朝賀學兵胳膊上咬了一口。
麻蛋,這男人胳膊也太硬了!
清醒狀态下的譚源源覺得這一口讓他咯了牙,更加不爽了。
賀學兵便不住大笑,從被子底下牽過譚源源的手,引着他的手握住自己的耳朵。
譚源源:“?”
賀學兵作勢要拉自己的耳朵,譚源源瞬間領悟了,這是賀學兵在給自己認錯,讓譚源源揪他耳朵,以示懲罰。
這舉動未免太親昵又膩人了,譚源源跟着他的動作下意識揪了揪,反應過來以後,臉瞬間紅成了猴子屁股蛋,心裏又甜蜜又有些羞惱,便憤憤的轉過身去,拿屁股對着賀學兵。
譚源源只穿着個大褲衩子,松松垮垮的,股溝要露不露。
賀學兵:“……”
賀學兵不說話,也不動了。
譚源源等了2分鐘,沒等來這人一點反應,心下也有些不安,正準備悄悄扭頭探探情況,身後的人猛的抱了過來。
譚源源:“……”
這回輪到譚源源無語了,賀學兵用胯部貼着他的屁股,他清晰的感覺到,賀學兵那物硬得像根鐵棍,随着心髒一跳一跳的,正頂着他。
譚源源不可思議的轉過身:“你……”
賀學兵眼裏是帶着笑意的火焰,他抿着唇,雖然梆硬,卻只是溫柔的貼着他,并沒有下一步行動。
他終于開口說話了:“感覺到它在跳了嗎?”
譚源源:“……”
賀學兵牽起他一手,貼在胸口,認真道:“它們為你跳了兩年。”
譚源源意識到這人的話內之意,一時啞然。
倆人高二才相識,算起來也才當了三年的朋友。
賀學兵竟然那麽早……就對他有了那個意思?
譚源源有些無語,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竊喜。他的理智讓他把這絲喜悅撲滅,但快樂就像接二連三的泡泡,一串一串的湧上來,把理智淹沒了。
賀學兵溫柔道:“譚源源,你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嗎?”
共度餘生……
這詞就像一塊板磚,狠狠的把沉浸在幸福裏的譚源源砸醒了。
他猛的喘了一口氣,掙開了賀學兵的手。
他不想失去賀學兵。
賀學兵也确确實實的征服了他的身體。
但餘生二字未免太漫長、太沉重。譚源源本就思緒不寧,此時理智再次回爐,他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