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節音符一出來,衆人随即驚呼,這曲子大家都知道
塞西爾轉頭看伊倫。
伊倫道:“這個是……《小鹿亂撞》!但是在星網上素有《小鹿癫狂》和《小鹿鬼畜》之稱。”
“為什麽?”
“因為太快了啊!能彈這曲子的人都是八爪魚吧,音符密密麻麻一疊,節拍真的非常非常快,一不小心手指就打結了。”
曲子訴說的是少女的暗戀情懷,遇見心上人時砰砰的心跳,忐忑焦慮的心情。
然而不知為何這曲子逐漸進展成了個進擊的少女。
這tm不叫情窦初開,這叫心髒病吧?
“咚咚咚咚!”
安潔麗雅全神貫注地看着鍵盤,十指靈活地跳動,準确無誤地按下了每一個音符。
就在安潔麗雅快結束之時,伊倫微微蹙眉道:“她在設套給周上将。”
“嗯?”
伊倫科普道:“這個曲子後半段,也就是周上将接棒後的那一段比前半段更快一倍。”
“嗯。”塞西爾刮了刮下巴。
他倒是不太擔心,看周棉那副嘚瑟的模樣,想來是有底氣的。周棉此刻的模樣,看着安潔麗雅彈琴就像看個亂跳的傻逼那樣。
“接棒了!”伊倫瞪眼。
周棉嘴角帶着笑,行雲流水地接了下來,十指翻飛,快得已經看不清了,只在白鍵上留下了晃動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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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伊倫吶吶道:“居然還再加速……周上将瘋了吧?”
臺上,周棉因為醉意目光難得變得有攻擊性了起來,那平時溫和的銀藍發此刻成了臺上最奪目的顏色。
每一個調子,每一個音符都很完美,在超高的速度下,周棉依舊優哉游哉的,毫無半分慌亂,仿佛那只是一首簡單的童曲。
當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後,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
伊倫最先瘋狂拍手,随後拍手聲愈來愈響,最後震耳欲聾!
大殿裏看周棉的眼神無一不敬佩的,一個公主會彈琴,其餘人會稱贊、欣賞,但一個将領會彈琴,還彈成了這種程度,那可就不一樣了,說是五體投地都不為過。
塞西爾臉上都是驕傲。
周棉不愧為他的聯姻人……!
不懼挑戰,也不容被挑戰。
周棉勾唇看着衆人,回眸,逆着光微微點頭,有些小得意,但并不會引人反感,反倒被他那自信的光彩給吸引了目光。
在臺下的塞西爾微微一愣。
就在周棉坐在鋼琴前勾唇而笑之時,塞西爾腦海中的畫面忽然與之重疊。
小小的房間裏有一臺簡陋的鋼琴,男孩坐在椅子上,小短腿都夠不到地。
男孩對音樂有着天生的天賦,雖然年紀還小,卻已經能完整地彈完經典曲子。
“哥哥!我彈得好聽嗎?”
男孩轉頭笑道:“彈得好聽的話……我要一個抱抱!”
……
“不可能……!”臺上,安潔麗雅狠狠咬住了下唇。
怎麽可能……!
怎麽會!
安潔麗雅面色有些白,氣勢已經被周棉壓下了,心底也開始慌神。
怎麽辦……
周棉道:“接棒回合你選歌,合奏我選,對嗎?”
安潔麗雅道:“你……你得選大衆的,大家都會彈的!”
這話一出,氣勢明顯短了周棉一截。
伊倫笑道:“她開始怯場了,合奏……大約是很難壓過周上将了。”
伊倫說完發現身邊的塞西爾在晃神,微微蹙眉,拍了拍塞西爾的肩膀;“喂!”
“嗯。”塞西爾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阿棉不會輸。”
“啧啧。”伊倫挑眉道:“你看過他彈琴啊?”
塞西爾沒有作答。
臺上,兩回合已經結束了,周棉道:“那我們彈……傾山倒海?”
安潔麗雅一頓,但同時也松了口氣。
這是一首很簡單的戰歌,至少不會被壓得太慘……
有機會……!
安潔麗雅深吸一口氣。
別人還不清楚,但是塞西爾知道,周棉選了這首歌,勝負已定。
這首歌他聽過,因為這是戰歌,出征前他們都會唱。
一個未經戰事的小姑娘彈這首歌怎麽能比得過周棉?
實際上周棉也沒想那麽多,他心裏想的是,既然能讓他選了,那他要選他最喜歡的曲子。
這個曲子也許并不難,但這是軍人出征前的一個儀式感。
第一段是一段緩慢的音符,一聲一聲的,低沉而肅穆。
臺下開始靜默,慢慢地進入了情緒,屏住呼吸感受這出征前的安靜氛圍。
塞西爾緩緩閉眼。
随後安潔麗雅接棒。
“咚,咚……”
塞西爾:“……”
塞西爾成功出戲。
塞西爾微微蹙眉地看着安潔麗雅,安潔麗雅也許也知道自己彈得不好,越來越慌,一個音符甚至還錯了。
安潔麗雅被自己弄得亂了陣腳,最後心裏只剩下“快些彈完快些離開”這個念頭,原本緩慢而沉重的音符被她快速彈過,丁零當啷地就這麽過了去。
周棉微微蹙眉,為安潔麗雅這不戰先敗的态度不滿。
殊不知他方才在彈琴之時灌入了多少氣勢,那可是一個将軍在戰前的魄力。
雖然還未開戰,但是那一聲一聲的,每一聲都落在了心底。
好不容易,周棉接棒了。
“咚!”
“咚咚!”
“咚!”
開戰了。
周棉深吸一口氣,随後他閉上了眼睛,也不看琴鍵,就這麽微微彎腰身子傾下,張開了手動作極為大地掃了一把琴鍵。
随後便是一聲比一聲響亮的音符,明明只是二十四塊普通的琴鍵,卻被周棉彈成了戰鼓,那指間所觸及的地方,不再是琴鍵,而是劍身。
周棉借着醉意,渾身都沉浸入了曲子中,是平時難得一見的灑脫與豪氣,他将曲子給改編了,改成需要更為大幅度彈奏和揮動手臂的跳音。随着他的動作,他肩上的長發靈活揮動,像極了一抹劃過夜空的銀色星光。
臺下的人恍惚以為,周棉是亂彈的,他已經沉入了情緒中,譜子、曲調什麽的再也不重要,他只想将心中的情緒給宣洩出來,像是大雨來襲,又像是暴風席卷。
大戰在即,所有将士都沒有恐懼,也沒有逃避,只能戰!戰!戰!
好一個傾山倒海!
塞西爾看着臺上的人,雙眼閃爍。
是他的周棉。
塞西爾覺得他瘋了,看着這樣的周棉,再看了看四周帶着傾慕與敬佩眼神看周棉的人,抑或是陶醉在曲子裏的人,他只想此刻把周棉帶走,藏起來。
心底酥酥麻麻的。
“咚!”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沉重而磅礴。
這個音符就像擊落城門的木樁,最後一擊,終于把城門給破開,倒騰出了城裏所有的情緒。
塞西爾渾身一頓。
臺下過了好一陣才爆發出快把房頂掀翻的掌聲。
周棉不是專業的大師,技巧也許不夠好,但是這曲子的意境不是常人能比的。
“好!好!太棒了!”
“周上将我愛你!”
甚至有人激動得就這麽大喊着表白。
不需要任何人來宣布輸贏,這場鬥琴的結果太明顯。
安潔麗雅的臉也丢大了,此刻她看着底下的人,捂着臉快速地逃下了臺,想要找大門離開。
“噗……”
人群中看着安潔麗雅慌張的模樣有人笑出了聲,還有一些軍官原本便耿直,口無遮攔的,幹脆出言嘲諷。
“自取其辱了吧?那可是我們聯邦的周上将,是能随意挑釁的嗎?”
“哈哈哈哈……就這模樣,還想競争還想聯姻呢。回家照鏡子吧去。”
安潔麗雅狠狠咬住了下唇,提着裙擺逃走了。
土星國王面色有些差,但這是自家女兒挑起的比賽,也是自家女兒輸了,輸了得認輸,實在無話可說。
而另一個鬥琴的,周棉抽離了戰歌的意境後,就這麽神奇呆滞地坐在鋼琴前。
嗯……總感覺更暈了。
周棉吸了吸鼻子,喉間都是苦澀的酒味。
“周上将!周上将!”
有一個來自水星,癡愛音樂的狂熱王子就這麽沖上了臺,顫着手取出了一個本子哆嗦道:“周上将可可可可以幫我簽名嗎?!”
“……啊?”周棉此刻腦子轉不過來了,滿腦海都是混亂的,漂浮的音符。
“簽簽簽簽名啊!”
“我沒錢……”周棉頓了頓道:“找……塞西爾要?”
“嗯吶,我有錢。”塞西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上了臺,攬住了周棉的腰道:“王子殿下,我回頭打你卡裏。”
“啊……?”随後,在那水星王子還未反應過來之下,就見塞西爾圈住周棉的腰,把周棉給扶了起來下臺。
“能走嗎?”塞西爾低聲問道:“我抱你?”
“可以。”
其實周棉說的是可以自己走,然而塞西爾會錯意了。
可以抱?!
那必須抱了。
塞西爾笑了笑,直接一個打橫把周棉抱了起來。
“哎!”周棉微微蹙眉,覺得塞西爾怎麽就不聽他說話呢。
然而……
周棉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心道不用走路了……
那就抱着吧。
見周棉幹脆靠着自己的胸膛睡了,塞西爾心底一片暖意。
兩人就這麽在舞臺的臺階上摟抱,媒體的鏡頭一個都沒錯過,塞西爾笑道:“阿棉喝醉了,我送他回房。”
全場驚呼。
伊倫也捂住了嘴。
woc,搞到真的了!
其餘人随即圍上了伊倫,想要和他八卦塞西爾和周棉的事,伊倫推拒了一番,好不容易才開溜了現場。
伊倫躲到了大廳外的小花園後,心底也是有些失落。
好羨慕啊……
伊倫癟嘴。
今早上他和周棉去給顧邢之換藥,顧邢之對他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模樣,語氣尊敬客套,如同陌生人。
但是顧邢之在之前海盜入侵治療室時,卻是突破了自己的身體極限,為自己擋下了所有危險。
伊倫正在發愁,卻聽見了小花園的另一個旮旯傳來了細微的哭聲。
诶……?
伊倫頓了頓,放輕了腳步悄悄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就見明妍一個人抱着膝蓋,躲在一棵樹後方哭。
伊倫輕聲道:“明妍……?”
明妍渾身一顫。
伊倫上前在明妍身邊坐下,給她遞了個手帕道:“怎麽了?”
明妍沒預料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在這裏,像是因為被發現而感到意外和窘迫,結果手帕趕緊背對着伊倫,不想讓她看自己丢臉的模樣。
“這是怎麽了?”伊倫心底疑惑。剛才明妍還和凱文一起去找自己和塞西爾,讓他們去看周棉彈琴呢。怎麽轉頭就來到這裏哭?
明妍拼命搖頭。
伊倫抱胸道:“你不說我就和塞西爾打小報告,說你在這裏哭!”
“诶別……!”明妍一雙眼紅腫,聲音沙啞道:“您別說!求殿下了!”
塞西爾最看不得身邊人受欺負,尤其是他名下的秘書長,要是告訴塞西爾,那塞西爾妥妥鬧大,誓不罷休。
“那你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別人。”伊倫誘拐道:“是什麽事啊?”
“我……”
明妍微微撇頭。
伊倫抱胸等待答案,沒有退讓的意思。
雖然這樣逼迫她人說出自己的傷心事不好,但是明妍不是一般人,她是塞西爾身邊傳達命令的人,任何關于她的什麽事都不是小事,伊倫不願在這方面随便和疏忽。
“我怕……我怕說出來害了別人。”明妍咬住下唇道:“伊倫殿下能不能保證在卡斯柏大人還未查清楚真相之前,什麽都不說啊?”
“能。”伊倫微微蹙眉。
明妍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湊到伊倫耳邊悄聲道:“我在凱文哥的飛行器裏發現了一封信……”
“一封信?”
“嗯……信上有一個黑色鳳凰的圖案,我沒看錯,是黑鳳凰的标志。”
伊倫心底大駭。
“剛才和凱文哥找了上将後,我們便打算去大殿看周上将彈琴,但是凱文哥被莫姐叫走了。而後宴會上有個小秘書要送禮物給凱文哥,我有些生氣,就……就騙了那姑娘,拿過她的禮物擅自送去了凱文的飛行器。”
明妍原本只是想破壞其餘女孩和凱文見面的機會,卻沒想到發現了其餘的東西。
明妍咬住下唇道:“我知道塞西爾上将最近在排查內奸……我,我忍不住多想……”
伊倫道:“這事不小……你應該要和塞西爾報告。”
“但是我是唯一知道塞西爾上将在查內奸的秘書。”明妍雙手握拳道:“我不能影響卡斯柏和上将的判斷,萬一我說了,但這只是誤會呢?凱文哥萬一不是呢?”
伊倫勸道:“傻姑娘,是不是誤會上将自然會查,但是你首先得和他說。”
明妍先是點頭,随後又拼命晃頭,眼淚又要奪眶而出。
伊倫嘆了口氣,這下是明白明妍為什麽在這裏情緒失控了。
此刻明妍一來職責所在,她不能不報。但是凱文同時也是她喜歡的人,報了的話,凱文的處境頓時不一樣了。
“你自己決定吧。”伊倫搖了搖頭。
他相信明妍哭完後一定會說,即便明妍不說,他也會說。
而另一頭,塞西爾就這麽抱着周棉離開了宴會現場,登上飛行器的小房間。
“咳咳……”
周棉躺到床上後忽然抱着肚子咳嗽。
塞西爾微微蹙眉,伸手揉了揉周棉的臉頰道:“不會喝酒,怎麽喝那麽多。”
“咳咳咳……”
周棉臉頰微紅,輕輕揉了揉肚子道:“嗯。”
塞西爾看周棉這副樣子,覺得有些不對勁,抓住了周棉的手道:“你肚子疼?”
“嗯。”
“具體哪裏?你指給我看。”
“都疼。”周棉擡頭笑道:“沒事,原本就沒有很疼。現在也慢慢不疼了,還有些癢。”
塞西爾當機立斷叫了醫生來。
醫生很快帶着儀器來檢查。
檢查的時候周棉都睡過去了,看來還真如他所說,不疼。
但是醫生整張臉都白了。
“這……”
“怎麽了?”塞西爾随即問。
“這……我……我想想……”
塞西爾氣道:“想什麽想!快說!”
“啊……啊!”第一次見着那麽霸道的病患家屬,醫生氣得差點沒升天。
“就是……周上将似乎是中毒了。”
“中毒?”塞西爾一張臉随即冷了下來。
“但是沒事!”醫生馬上補充道:“這個我目前查不出來,但是……周上将體質很特別,自動消化、解了那毒,如今出現的暈眩、反應遲鈍與肚子疼等都是身體在與毒抗争的結果,不會有事的。”
塞西爾微微蹙眉。
“阿棉中的是什麽毒?為什麽他身體能自己解毒?”
“是迷藥,誤食能讓人失去行動力與昏迷,至于周上将的身體反應……我實在解釋不清,畢竟我從未看過有這樣的情況,甚至我們院裏的資料書也未曾有過類似記載。”
塞西爾摸了摸下巴。
“如今只要讓周上将好好休息,睡一覺毒自然就解了,上将無需擔憂。”
醫生離開後,塞西爾看着周棉的五官,微微沉吟。
身體自己解毒……?
這聽着太神奇了。
那麽撇開周棉的特殊身體情況,周棉為什麽會中這迷藥的毒呢?
塞西爾目光微凜。
周棉早餐是在飛行器上和他、伊倫一起吃的,他和伊倫至今還好好的,那麽問題就只能是宴會上的酒了。
很多人向周棉敬酒了,周棉也喝了好幾杯,宴會上人多眼雜,要在周棉的其中一杯裏動手腳并不是什麽難事。
塞西爾有些懊惱,是他疏忽了。如今冰河那裏還在整頓皇族,黑鳳凰虎視眈眈,蟲族與海盜也是全聯邦的公敵,他不該忘了這一層。
這要是周棉沒有這特殊體質……
塞西爾都不敢想,伸手拍了拍周棉的發頂,心有餘悸。
那這麽說起來,他們還得感謝那個一頭撞南牆的安潔麗雅公主呢,要不是她拼命拽着周棉去鬥琴,打亂了那些潛伏在宴會裏的幕後黑手原本的計劃,破壞了他們下手的機會……
塞西爾食指輕輕敲打着膝蓋。
随後,塞西爾讓秘書莫卿來找他。
“上将有什麽事吩咐嗎?”
莫卿站在一旁,端端正正道:“周上将……?”
塞西爾問道:“周上将在大殿之時有沒有與什麽人有敬酒以外的交流?”
“沒有。”莫卿道:“不過我并沒有時時刻刻待在周上将身邊,宴會前半段的事我不太清楚,我是之後才去的,因為凱文說周上将醉了,讓我去把周上将帶上飛行器。”
“哦?”塞西爾挑眉。
“行。你先走吧。”
随後塞西爾叫上了卡斯柏。
“你那天說顧家軍襲擊醫院時,找到了切斷信號的ip地址,事情進展得如何了?”
卡斯柏應道:“有了線索,但是一切尚未定論,因此我不敢報告。”
“沒事,你說。”
卡斯柏深吸一口氣,道:“ip查出來後,發現原地址是在凱文·安奈斯的老家。但是不排除真兇為了擺脫嫌疑,故意在凱文秘書的老家留下證據。”
塞西爾聽完了卡斯柏完整的細節報告後,随即開始思考。
有一點他想不明白。
他自己才是黑鳳凰的目标,當年他是黑鳳凰的試驗品,也是他親手屠了黑鳳凰。
但為什麽這幾次的行動目标明顯更傾向周棉呢?之前黑鳳凰聯手海盜揭露周棉使用紅羅羅、顧邢之事間中入侵醫院,還有這次的下藥,對象都是周棉。
難道……
只有兩種可能。
一,周棉是他的聯姻人,他們想用周棉要挾、牽制自己。
二,周棉也是當年的……
當第二種可能性猝不及防地浮現後,塞西爾心底一跳。
不,不可能吧……
“塞西爾……”
周棉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嗯,肚子還疼嗎?”塞西爾壓下心底的情緒,微微俯身揉了揉周棉的肚子。
“不疼。”周棉笑着揉了揉太陽穴道:“但是有些暈。”
周棉眨了眨眼道:“塞西爾……你怎麽會有三只手?”
“……”
塞西爾心道,這酒勁兒還沒過呢。
塞西爾玩心大起,在周棉身邊躺下,與周棉之間僅不到一拳的距離。
“我還有四只眼睛和八只腳呢?你看見了嗎?”
“嗯……”周棉微微蹙眉,認認真真地端詳塞西爾。
周棉這副模樣太過犯規與可愛,塞西爾沒忍住,直接把人抱住。
周棉被塞西爾圈在懷中,頭靠着塞西爾的胸膛,能聽見裏頭沉穩的心跳聲。
“哥哥……”
塞西爾僵在了原地。
周棉伸手環住了塞西爾的腰低聲笑道:“你再做一個雪人給我,好不好?”
塞西爾瞪大了眼。
這一瞬間,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