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hapter29

Chapter29

盛年發現自己特別喜歡看蕭潇撒嬌的模樣,尤其是這種不經意的撒嬌,他是一丁點抵抗力都沒有。

他笑眯眯地摟住她,擺出一副哄小孩的樣子:“乖哦,哥帶你回家。”

開車從地下停車場出來以後,他們兩個人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看看地面的積水,這雨應該下了有一會兒了。

盛年看着玻璃上的雨滴,沒來由地暴躁,他伸手用力地摁了一下某個按鈕,将刮雨器打開。

他的動靜很大,聽聲音都能聽出來不耐煩。

蕭潇轉過頭看着他,“你怎麽了?”

“沒事。”盛年深吸一口氣,用力踩下油門。

那件事以後,盛年最煩的就是下雨天。

每到下雨天,他的腿就特別不舒服,又脹又疼,怎麽都不得勁兒。

其實他已經恢複得很好了,醫生之前總跟他說,好幾個像他一樣這麽嚴重的最後都瘸了,他能康複,是因為身體素質過硬。

那麽嚴重的傷,愈合之後留下後遺症是很正常的,這種事情醫生也沒有辦法,只能讓他注意保暖。

翻來覆去也就那麽幾句話:不要淋雨,不要吹空調,注意保暖。

可又有什麽用,他的腿跟廢了也沒什麽區別。

每次腿疼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特別無能。

有一次他不小心淋了雨,回家之後疼得站都站不起來了,盛宴知道以後急匆匆地趕到他的住處,她想攙他起來,但他死活不肯。

盛年跟盛宴發了一通脾氣,最後甩開她,使出渾身的勁兒站起來。

不到一秒鐘就跪了。

盛宴恨鐵不成鋼地在他腦袋上來了一下,紅着眼諷刺他:“你站啊,你不是有本事麽,你不是要靠自己麽。”

“我就是個廢物,你滿意了?”盛年指着門:“你趕緊回去,別管我。”

“你以為我想管你啊?”盛宴把他扶起來,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冷笑:“為了一個不喜歡你的女的,把自己的身體造成這樣,你可真行。”

……

黑暗的記憶湧入腦海,盛年的表情繃得越來越緊。

蕭潇偷偷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他搭在檔位上的手。

盛年回過神來,他瞥了一眼身側的人,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摸我手做什麽?”他問她。

蕭潇如實回答:“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想問為什麽,又怕你不告訴我。”

盛年握住她的手捏了幾下,笑道:“沒心情不好,就是單純不喜歡下雨天。”

“噢,這樣啊。”蕭潇将手抽回來,“下雨天開車是挺不安全的,你專心一點。”

盛年沒回她。

是啊,下雨天開車真的不安全,他已經受過教訓了。

還好一路平安無事。盛年最後踩下剎車的那一瞬間,繃了一路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

腿部的疼痛愈演愈烈,他下車的動作都不穩當了。

“你小心點。”他的動作全部落在了蕭潇眼裏,但她沒有多想,只當他是心情煩躁導致下車沒踩穩,于是她趕緊上去扶住他。

看她這麽擔心自己,盛年強忍着疼痛露出一個笑,然後整個身體都貼到了她身上。

“這麽擔心我啊?得,那就攙着吧。”他開玩笑的時候,和平日裏幾乎沒有什麽區別。

蕭潇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她松開他的胳膊,“我不要,你自己走。”

盛年看着她,擡腿,輕輕地往前邁了一步,尖銳的痛感襲來,他的額前滲出了汗珠。

蕭潇被他這個樣子吓到了,折回去攙住他,滿臉擔心。

“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腿疼,要不要看醫生?”

“舍不得我了對吧?”盛年朝她笑,得意洋洋地看着她,“趕緊攙着我走。”

“你以後別搞惡作劇了好不好啊。”蕭潇攙着他往前走,“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盛年往她身上靠了靠,“你什麽時候改名叫惡作劇的?”

“……啊?”蕭潇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我搞惡作劇麽。”盛年一本正經地解釋,“這麽長時間我只搞過你一個人,你不是惡作劇誰是惡作劇。”

蕭潇:“……”

盛年一直纏着蕭潇不肯松手,進到家門之後,他才勉強松開她。

蕭潇倒是也沒有多想,她以為盛年剛才只是在逗她玩,而不是真的腿疼。

“幹嘛一臉渴望地看着我?想要了?”盛年拍拍蕭潇的臉蛋,柔聲誘`哄:“想要就先去洗白白,乖哦。”

蕭潇難得沒有反駁他,在他的誘`哄之下去洗澡了。

聽到關門聲以後,盛年臉上的笑瞬間笑消失。

兜裏的手機不停地震動,有電話進來了。是盛宴。

他接起來,将手機放到耳邊。

“你回家沒?”盛宴的聲音聽起來很着急,“下雨了,你腿咋樣?”

“你很閑麽。”盛年問她。

“你少給我嘴硬,老娘用腳指甲蓋想想都知道你疼得站不起來了。”盛宴不屑地嗤笑一聲,“這種時候,除了我,誰還管你死活啊?”

“問題問完了沒?問完我挂了。”

“你敢!”盛宴警告他:“我在過去的路上,大概五分鐘左右到。”

盛年下意識地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呵呵,我不給你開門你進得來?”

盛宴笑:“我有鑰匙啊,你以為我會指望你這個站都站不起來的人給我開門啊?嗤。”

聽着盛宴得意的笑,盛年忍不住咬牙,牙齒磨得咯咯響。

“你哪裏來的鑰匙?”

“找開鎖師傅配的呗,這還不簡單。不跟你說了,等我吧。”

挂上電話以後,盛年整個都特別地暴躁。

平時他還能站起來把盛宴攆出去,但今天——

**

盛年正頭大,盛宴已經開門進來了,她的身上有雨滴,一身潮氣。

彎腰換鞋的時候,盛宴看到了蕭潇的鞋,再細聽,又聽到了浴室的水聲。

盛宴環視四周,然後問盛年:“是誰在?”

在看到那雙鞋的時候,盛宴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開口問問題時,她的臉色已經接近慘白。

盛年看着她,輕笑一聲,“你不是猜到了麽。”

“你還嫌自己不夠慘是麽!?”盛宴将手裏的藥狠狠地砸到他身上,“非得被她弄殘才甘心是麽。”

“她不知道那事。等下她出來你也別跟她說。”

盛年将盛宴砸過來的袋子解開,拿了兩粒去痛片吞下去。

他把杯子放到茶幾上繼續跟盛宴說話:“我不想讓她知道那事兒。姐,你千萬不要說。”

“我不說可以。但是盛年,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盛宴一字一頓:“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你玩玩可以,要是你想跟她結婚,我直接把車禍的原因告訴爸媽。”

“整件事情跟她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這句話,盛年已經跟盛宴強調過無數次了,但她鑽進牛角尖怎麽都出不來。

……

洗完澡之後,蕭潇穿着盛年的睡衣走到客廳。

看到站在客廳中央的盛宴時,她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盛宴擋在蕭潇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三年不見,她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讨人喜歡。

看到盛宴後,蕭潇莫名心虛,她垂下頭,不去跟她對視。

“蕭潇,過來坐我旁邊。”盛年喊了她一聲。

蕭潇趕緊應下來,繞過盛宴,小跑着來到沙發前坐下來。

她憂心忡忡地看着盛年,手攥着他的衣服,呼吸紊亂。

她在緊張。

盛年拍拍她的頭,“別怕,我在呢。”

盛宴看着盛年這副鬼迷心竅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盛年我跟你說,你再這麽下去遲早得被她弄死。”

盛宴的一句話,将她的兩種情緒毫無嫌隙地顯露出來:一是對盛年的關心,二是對她的厭惡。

盛宴一直都不喜歡自己,這點蕭潇也知道。

可是,不喜歡也分很多種。

曾經她只是因為陸之渙對她有敵意,如今卻是實打實的厭惡,恨不得她立馬去死的那種。

再想想田允之前說的那番話……蕭潇越發迷茫了。

盛宴一肚子氣,根本沒法兒繼續待在這裏了,她風風火火地摔門而去,留下他們兩個人面面相觑。

……

吃過止疼片之後,盛年的情況得到了緩解,已經可以走路了。

他拉着蕭潇回到卧室,看着她躺到床上,才去沖澡。

盛年洗得很快,前後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他掀開被子,在蕭潇身邊躺下。

盛年從身後摟住她的脖子,将她翻過來。

“生氣了啊?我姐說話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盛年安慰她,“我喜歡你就夠了,不管別人,好不好?”

戀愛中的人總喜歡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每個人心裏都明白,戀愛從來就不是兩個人的事兒。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感情得到祝福,如果有一方不看好,當事人心裏會很不舒服。

從盛宴和田允的态度來看,盛年身邊的人應該都不希望他們在一起。

想到這裏,蕭潇鼻頭發酸。

“盛年,不然……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蕭潇閉上眼睛,“我不想讓你為難。”

盛年目光一凜,發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見她疼得睜開眼睛,他才開口:“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

蕭潇固執地不肯答應,她說:“我們誰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我不想你因為我疏遠其他人,尤其是你的家人,盛宴她……”

盛年懶得聽她長篇大論的分析,他一手捂住她的嘴,另外一只手貼上她的小腹,快速向下。

蕭潇瞪大眼睛,眼底的驚恐和慌張被他盡收眼底。

“你還是不說話比較乖。”

他背對着床頭燈,她看不清他的五官,更窺伺不到他的眼神,只能聽到他邪`惡的聲音。

“你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如果覺得虧欠我,這方面好好配合我就行了。別動不動就說什麽不在一起了,找死麽。”

“再說的他們不喜歡你有屁用啊,我喜歡你就夠了。”

**

盛宴回到家裏的時候,陸之渙正和兒子在客廳鬧着玩,木木見媽媽回來,開心地撲上去求抱抱。

盛宴雖然心情不好,但也不能朝兒子發火,她把木木抱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很晚了,媽媽帶你上樓休息。”

木木乖巧地點頭,和盛宴手拉着手上了樓。

陸之渙坐在客廳繼續看新聞。

二十分鐘後,盛宴下來,坐到他身邊,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摁掉。

陸之渙皺眉:“我正看着呢。”

“我頭疼,聽着電視的聲音就煩。”盛宴一邊說一邊揉太陽穴。

陸之渙看她這麽暴躁,打趣:“你親戚來了麽?”

盛宴沒心思跟他開玩笑,直接問他:“蕭潇回來了,你知道麽?”

陸之渙臉色微變,沉默幾秒後問她:“你見到她了?”

“你倒是一點兒都不驚訝。”盛宴笑得諷刺,“也是,你和她什麽關系啊,肯定是第一時間就見過了。”

“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送東子他們去酒店的時候正好碰見她了。”陸之渙跟盛宴解釋,“我很久沒跟她聯系了。”

“前天晚上你沒回來。”盛宴起身,“陸之渙,我要被你惡心死了。”

陸之渙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後,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懷裏。

“媽的,別碰我,嫌你惡心。”盛宴對着他拳打腳踢,所有的不爽都發洩到他身上了。

“有完沒完?你還當自己年輕小姑娘跟我來這一套?”陸之渙将她的手鉗住,“你智商被狗吃了?就算我想跟蕭潇上`床,她能跟我上麽?”

盛宴翻白眼,“為什麽不可能?她不也一直忘不了你麽,一邊忘不了你,一邊吊着盛年。她能跟盛年睡,就能跟你睡。”

時隔多年,陸之渙仍然和以前一樣,聽不得別人說蕭潇半句不好。

哪怕那個人是盛宴。

所以,盛宴說出這番話之後,陸之渙的臉立馬就黑了。

他還未說什麽,就被盛宴搶了先:“怎麽,聽不得我說你的白月光是麽?我偏要說。你的白月光現在在我弟床上。她當初那麽潇灑把盛年甩了頭也不回地走,現在回來又把盛年玩得團團轉,你說她怎麽就這麽——”

“盛宴,我知道你心疼盛年。但是他的感情,你幹涉不來。”陸之渙打斷她,語氣很平靜:“所以,不要管了,随他吧。”

“她要是不小心把盛年弄死了,我是不是也不能跟她計較?”盛宴鑽牛角尖,始終不肯松口:“你跟她是一夥的,我不跟你說話,你滾開!”

陸之渙:“……”

盛宴把手機拿過來,給田允發了一條微信。

盛宴盯着手機屏幕嘆了口氣,其實她一直都希望在盛年身邊的人是田允……那樣她多省心啊。

**

深夜,田允收到盛宴發來的微信,得知了盛年和蕭潇複合的消息。

她自己都說不上來自己是個什麽心情。

傷心?不至于。不甘心?好像也不是。

這幾年,她對盛年的執念已經完全放下了。

他們平時相處模式就是普通朋友那樣的,除了傅祠章和蕭潇,世界上估計不會再有第三個人誤會她和盛年的關系了。

偏偏就是這兩個人,攪得他們大一群人烏煙瘴氣的。

田允死活睡不着,一個人坐在卧室裏抽煙。為了散味道,她還把窗戶打開了。

傅滿滿是個有哮喘病的小公主,雖然抽煙跟哮喘沒什麽必然的聯系,但傅祠章還是下過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在家裏抽煙。

田允一邊抽煙一邊給盛年發微信。

“你跟蕭潇和好了?”

“你是不是有病,還嫌自己不夠慘啊。”

“你要是再被她玩一次,我看你怎麽哭。”

“她到底哪裏好啊?我覺得我比她強很多啊。”

連着發了一大串消息,田允放下手機,磕了磕煙灰。

……

寂靜的夜裏,主卧的門突然被人推開,田允打了個激靈,扭頭看過去。

她指頭上夾着一支抽了一半的煙差點掉下去。

他不是要去很久麽?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而且還挑在今天回來。

真是……流年不利。

傅祠章拖着行李箱走進卧室,不疾不徐地把房門關上,随後反鎖。

他将西裝外套脫`下來挂到衣櫃裏,之後一邊解領帶一邊往田允那邊走。

田允吸了一口煙,看着他,挑釁地将煙圈吐出來。

“你回來啦?正好,我們商量一下離婚的事兒呗。”

傅祠章把領帶扔到床上,“先說一下你抽煙的事兒吧。”

“這有什麽好說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就是抽了,敢作敢當啊。”

田允說罷又吸了一口,眉眼間寫滿了挑釁。

這段時間在傅滿滿身上受的那些氣,她一定要加倍地還到傅祠章身上,她才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小白花。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踏進家門不許抽煙。”傅祠章俯視着坐在地上的人,“你嫁給我,就是滿滿的母親,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麽。”

“我呸,誰稀罕當她母親啊?傅祠章你給我聽着,你女兒一身臭毛病,你愛怎麽慣我不管,但我絕對不會遷就她。你覺得我不稱職我們就離婚啊,我巴不得呢。”

田允将煙頭摁到他的褲管上,狠狠地轉了兩個圈。

傅祠章默不作聲,皮膚被燙破都沒說話。

田允站起來和他對視:“你不是疼你女兒嗎,剛才那一下是我還給她的。”

“鬧夠了?”傅祠章握住她的手,“趁我還沒生氣,見好就收。”

“噢,那多謝傅總不殺之恩啊,不知道這次傅總想要什麽服務?前面還是後面?上面還是下面?”

“我累了,睡覺。”傅祠章将她纏上來的手打下去。

田允鼓鼓嘴:“噢,對,我忘記了,傅總年紀大了,身體跟不上需求了。”

“你爸上次提的那個開發項目我還沒給。”傅祠章頓了頓,“所以田允,這幾天你先安靜一點。”

田允趴在床上,将頭埋在枕頭裏,沒再說一句話。

傅祠章每天都起得很早,典型的老年人作息。

翌日田允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每天都是這樣,她也習慣了。

**

蕭潇和盛年在一起之後,與宋一彥的關系就疏遠了許多。

宋一彥也是比較自覺的那種人,雖然喜歡蕭潇,但得知她交男朋友以後,他就刻意地跟她保持距離。novel

宋一彥也明白自己和蕭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會兒她找到了對她好的人,他無條件祝福。

盛年對蕭潇看得很緊,在一起之後沒幾天,他就要求蕭潇換工作,她不肯答應,他就威逼利誘、軟磨硬泡。

兩個人僵持了半個多月,最終還是蕭潇妥協了。

她提出辭職的那天,宋一彥表現得很平靜。

他欣然答應了她的要求,然後笑着說:“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好。”蕭潇回答得很幹脆。事後她才想起來,晚上盛年要過來接她。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給盛年打個電話說一聲。蕭潇拿着手機來到衛生間,撥通他的號碼。

“你——”

“哈喽,哪位?”

兩邊的聲音同時響起,而且……都是女聲。

蕭潇反複确認了幾遍,她并沒有撥錯號碼。

“我找盛年,他人呢?”蕭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他剛去洗手間了,應該快回來了。”

蕭潇聽着電話那邊的聲音,覺得有點耳熟……這個調調,活脫脫就是田允啊。

想到這裏,她沉着臉挂了電話。

……

盛年從洗手間出來之後,田允把手機遞給他:“喏,你的小心肝給你打電話了。”

她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盛年手機通訊錄裏,蕭潇的備注就是小心肝。

田允看得犯惡心,這都是什麽令人聞風喪膽的昵稱,他一個大男人,真是——

“我草,你接了?”

看到【通話時長00:38】的時候,盛年炸了。

他瞪了田允一眼,“她要是因為這個跟我吵架,你也別想好過。”

田允好奇:“那你想怎麽報複我?”

盛年咬牙:“你男人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我替你接。”

“可惜,我倆吵不起來。”田允低頭玩指甲,“我家老傅舍不得跟我吵架。”

田允對傅祠章的态度轉變實在是太快了,前幾天還說要離婚,今天就在他面前秀恩愛,這他媽的都快趕上龍卷風了。

“田允我勸你以後少作啊,夫妻間吵架歸吵架,你竟然還拿離婚玩兒,我特麽之前還一直以為你想離婚是因為被他家`暴了……”

說話間,盛年看到微信彈出來一條未讀消息,他停下來點進去,是蕭潇發來的。

蕭潇:晚上我跟師兄一起吃飯,不用來接我了。

盛年飛快地打字:不行,你覺得我會讓你單獨跟他吃飯?他要是圖謀不軌咋辦?

蕭潇:你現在和田允在一起,我不也沒說什麽。

盛年:那是因為我人品好。你相信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才不問。

蕭潇:……哦,随便你怎麽想。

盛年:你再哦一個試試?再陰陽怪氣,小心今晚撕了你。

蕭潇:總之你不用來接我了,結束我回我那邊,你也不用等我。

盛年一看這條消息,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他直接給她打電話說。

電話接通後,盛年就開始了。

“你是不是一天不惹我不舒服?我告訴你,今晚你要是敢跟宋一彥吃飯,我明天就讓他律所關門大吉。”

蕭潇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有這麽大的火氣,就算他們是男女朋友,也沒必要這樣吧?

盛年這樣看着她,分明就是不信任她,只是吃個飯他都不許,蕭潇越想越氣不過。

“你可不可以講一點道理,我有我自己的朋友,你也有你的朋友,我不可能每天圍着你轉的。”

盛年被她怼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惱羞成怒:“老子就是不許你和他吃飯!”

“随你。”蕭潇懶得再繼續和他理論,直接掐斷電話。

田允在旁邊站着,聽完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她倒是沒想到蕭潇能在盛年面前這麽硬氣……

倒也是,男人不都喜歡挑戰和征服麽。

“你談戀愛的時候仿佛一個智障。”田允嘲笑盛年,“之前撩姑娘的功夫哪兒去了?”

盛年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照片,笑:“她和正常姑娘不一樣啊。”

田允:“……”

是啊,別的姑娘一般都是倒貼他的。

蕭潇不喜歡他,肯定跟正常姑娘不一樣。呵呵。

**

為了躲開盛年,蕭潇特意提前半個小時下班。

宋一彥提前訂了餐廳,蕭潇蹭他的車一起過去。餐廳離公司不算遠,十幾分鐘就到了。

坐下來以後,蕭潇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塞到包裏,專心和宋一彥聊天。

宋一彥試探性地問她:“單獨跟我吃飯,男朋友會不會介意?”

蕭潇笑着寬慰他:“沒事的,我跟他說過了。而且你一直這麽照顧我,跟你吃飯不是很正常麽。”

宋一彥點點頭,“那就好。看來你男朋友還挺成熟的。”

成熟?

蕭潇在心裏發出一陣冷笑。

如果盛年那樣的都叫成熟的話,世界上應該沒有幼稚的男人了。

當然,她不會傻到去和別的男人談論自己男朋友的缺點。

“是啊,他還算成熟。”在宋一彥面前,蕭潇是這樣評價盛年的。

宋一彥覺得,現在的蕭潇身上有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幸福感,所以他毫不懷疑她和男朋友的感情。

一起吃這頓飯,真的就只是想好好跟她告別一下。其餘的什麽都不說了。

……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席間,蕭潇一直都在和宋一彥談盛年。

她在宋一彥面前把盛年誇得天花亂墜的,什麽成熟穩重大度體貼……能想到的褒義詞,她都用上了。

蕭潇一直都相信這麽一個道理:

拒絕別人最有力的辦法,是向他證明你身邊的人完美無缺,聰明的女人從來不會和別的異性抱怨自己的伴侶,哪怕他真的一無是處。

所以,盡管盛年幼稚,脾氣壞,今天還跟她大吵了一架惹她不開心,但是她絕對不會和宋一彥抱怨一句,這是原則。

吃過飯,宋一彥想送蕭潇回家,被她拒絕了。

她說:“我坐公交車回去,我男朋友在那邊等我,我不想他誤會。”

蕭潇這麽說,宋一彥也就沒再繼續堅持了。他跟她說了一句“路上小心”,然後轉身離開。

宋一彥走後,蕭潇從包裏拿出手機,果不其然……三十多個未接來電。

她走到公交站牌下,給盛年回電話。

他簡直是秒接的,蕭潇甚至沒聽到彩鈴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盛年這樣,蕭潇突然有些自責,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還是跟宋一彥吃飯了。”

盛年本來以為她主動打電話過來,會稍微哄他幾句,可是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她說話,于是他憋不住了。

蕭潇被他說得心虛,她弱弱地解釋:“現在吃完了……”

“哦,你給我打電話有事麽。”盛年裝出一副冷漠不在乎的模樣。

蕭潇試探性地問他:“你生氣啦?”

盛年:“沒啊,我沒生氣。你有你的朋友,你跟自己的朋友一起吃個飯,我生氣顯得我多小心眼啊,你說是不是。”

盛年絕對是故意的,他把她白天說過的那些話通通還給了她,他就是故意想讓她心塞。

蕭潇有點累,盛年這個态度,她也不想再繼續示好了,“嗯,你這樣想就好了。我要回家了,不說了。”

蕭潇挂斷電話,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

被蕭潇撂電話以後,盛年就下車了。

他已經在這裏等了三個多小時了,就不信等不到她。

不聽他的話跟別的男人吃飯就算了,吃過以後都不哄他幾句,有這麽當女朋友的麽。

等會兒見面了再好好收拾她。

一刻鐘後,盛年看到蕭潇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下來。

他以為那個姓宋的會送她回來,倒是沒想到她會自己打車。

蕭潇也看到了盛年,她低着頭走到他面前,還是不肯開口說話。

“怎麽,等我哄你?”盛年命令她:“你給我擡起頭來,電話裏不是挺有底氣的麽,怎麽面對面就慫了,嗯?”

蕭潇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小聲地說:“我又沒做錯,我才不要跟你道歉。”

盛年把她拽到車裏,兩個人一起坐在後座。

他這次換的車後座寬敞得很,辦起事兒來方便得很,害怕收拾不了她麽。

……

車裏光線很暗,這種環境總是能給人很強烈的壓迫感,尤其是聽到盛年的呼吸聲以後,她心跳得更快了。

相處一段時間以後,她基本已經摸清了盛年的行事風格,按照他那不講理的氣質,這種時候帶她上車肯定是來算賬的。

可她真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沒有哪個女孩子喜歡被男朋友這麽管着啊,反正她不喜歡。

盛年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你覺得你今天做的事情合适麽蕭潇?我是你男朋友,你背着我跟別人吃飯,把我放哪兒了?”

“曾經陸之渙是我的男朋友,你不是一樣死纏爛打讓我跟你吃飯麽。”蕭潇的神情有些冷漠,“何況這一次我是實話實說的,我不覺得自己哪裏錯了。你不高興,純粹是因為你不講理。”

盛年眯起眼睛盯着她,“你拿我跟姓宋的比?”

“盛年,再這樣下去我會很累。”蕭潇捂住眼睛不去看他,嗓音沙啞,聽起來很疲憊,“你吵着要我辭職,我辭了,你要我去你那邊過夜,我從沒拒絕過。我可以為了我們的關系付出,前提是你要成熟一點。”

前段時間盛年因為工作的事情已經跟她折騰好多回了,就跟今天的狀況差不多。

後來她心軟,妥協了,聽他的話辭職,可今天晚上又發生了這件事。

他得寸進尺,步步緊逼,而她不願意再讓步了。

一段感情裏,兩個人應該是平等的。盛年現在的态度,完全是把她當成他的附屬品了。

她無法接受這個定位。曾經跟陸之渙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盛年對待伴侶的态度跟蕭潇的态度是完全相悖的。

盛年占有欲很強,對每一任女朋友都是這樣,越喜歡,就越想時時刻刻看着她,恨不得她的世界裏就他一個男人。

兩個這樣的人談戀愛,沒有摩擦才怪。

他對她的感情過于認真,所以每一秒都在患得患失。

而她——還是不夠愛他。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一萬字,今天狀況連連,很暴躁,靜不下心,也沒力氣了~工作的事情有一堆等着我去做呢~

如果有BUG大家提出來,我檢查了兩遍改了幾處錯別字,然後眼睛要瞎了~

上一章因為有【身`份`證】三個字被鎖了,剛剛才解鎖~沒看的妹子可以去看了~

林衍和阮苜的文沒有,請在盜文網看了的妹子別再留言問我了~

還有看過盜文再跑來文下說我惡心的~何必呢~這就好比一個人白嫖了別人還嫌人家活不好一個道理啊~

PS:我想要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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