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倆美人兒,尤其是韋蔓兒熄了火,白若覺得無比遺憾,畢竟韋蔓兒留不到五皇子身邊,以後想對付恐不方便,她個人還是傾向在路上就把此人幹掉的。

可惜,韋蔓兒性子太滑,試了一次發現白若不好惹,并且柏君溯對她們的态度并不熱切之後,就幹脆縮了頭,把柳如眉拉在屋裏,宅的徹底。看那态度,似乎想把白若捧成刺頭,留着到安洲或者回京入府之後當出頭鳥,頂在前頭對付各色‘姐姐們’。

打壓容易,弄死卻難,這一路塵土飛揚,本就又疲又倦,白若還得留着功夫跟柏君溯加深感情,實在是沒精力去房裏‘挖’縮頭烏龜,直接殺人埋人太顯眼,沒法瞞過旁人,白若只能望‘人’興嘆,暗恨的拼命往柏君溯身上使勁。

“別醋了,那兩個人是送給太子的,我不收。”被榨幹的某人痛并快樂着無奈保證。

“哼,有我在還不夠?”白若自負的一揚下巴:“有那心你也沒那體力。”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要不你試試?”被質疑能力傷自尊的某位綠着眼壓下來。

“試試就試試!”白若毫不畏懼,挺‘胸’而上。

十多天的路程就在你壓我,我壓你,滾成一團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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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洲府熱浪滾滾,太陽依然那麽火辣,絲毫不因為那位已經來‘振災巡查’了小三個月的趙國二把手——太子而有丁點退卻。

土地還是那麽幹,天氣還是那麽旱,百姓還是那麽窮!太子來了,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

振災的施粥一天兩頓,熬的跟水差不多,鏡面那麽清亮,喝下去一泡尿出來,肚子裏依然沒食兒,然而,安洲百姓們,依然靠着這一天兩頓水粥,堅持了下來。

最底層的百姓嘛,勞苦大衆,有窮的,有很窮的,還有更窮的,旱了小一年的時間,窮的家中存糧已然見底,很窮的稀粥混粗糧,而更窮的,兩頓稀粥不飽肚,扒樹皮吃觀音土,半死不活的漲着大肚子,就那麽生不如死的熬着。

從古至今,華夏土地上的廣大貧衆們都保持着相當堅韌的忍耐精力,只要能保住一口氣在,能活着,那麽,不管多堅苦,他們也終歸會用讓人驚嘆的忍耐力堅持下來。

而且,有國之副貳的真龍太子在,朝廷總還是會管他們的,抱着這個精神信念,安洲府的百姓們,奇跡的用一天兩頓清水,呃清粥熬了小三個月。

為了響應安洲府的民情,白若一行來到安洲行宮,準備用膳時,也只有四菜一湯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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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三素一葷,湯水還是園子裏荷花池摘的荷葉清湯。

好吧,這算不錯了!像翠釵翠環,兩個白若帶來的,不在行宮編制裏的丫頭,人家行宮根本不管飯,想要什麽東西,得掏銀子去買,不買就餓着。

當然,這恐怕也是安洲行宮大廚房的人沒看得起白若一行,聽說太子身邊那得愛的小寵兒,天天吃冰鎮的涼瓜,吃魚就吃魚腮上那一點兒肉,就這還嚷着清淡,也沒見有人不給她送。

五皇子的待遇本就次太子一等,她更是從小縣城帶來的土鼈,日後還不知落到哪處,大廚房的人不給面兒很正常。可剛到地兒還沒摸清頭腦呢,就被來了個下馬威,白若心中多少有些惱火!

不過,一想到柏君溯剛一步邁入行宮,腳沒沾院子裏的青磚地兒,就頂着大太陽被太子派人‘請’走了,連水都沒顧上喝一口,滿頭滿臉的汗灰,白若心裏就舒服多了。

此言曰:看見更慘的,那略慘的,就覺得痛快了!

“來來來,都動起來,把行李安置好了,免得一會兒天黑了還要點燈。”白若掐腰倚着門,用嘴兒支使着。

“姑娘,這屋兒,好像是五殿下住的吧!”翠環猶豫着,她家小姐這身份,是不是應該另安排地兒啊,或者住側室?

怎麽沒人來通知一聲啊!直接住人家五皇子地盤上,不太好吧!翠環滿臉寫疑問!

“不用,就住這兒,把我的絲被鋪他床上!”白若一搖一晃的走到柏君溯床前,倚着床欄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床上的被子,嫌棄道:“這天兒還鋪薄棉被,不怕捂出痱子,腦子進水了吧!”

小姐,五皇子一個多月沒回來了,那被子估計就是鋪着好看噠!翠環無聲悲痛:“姑娘,您這……”真的不好啊!您占他的地兒,五皇子不定樂意啊!而且,這也不合規矩吧!

“那麽多廢話,姑娘讓幹嘛幹嘛呗!”在翠環的理智掙紮中,翠釵早就把行李整理好了,此時正抱着白若的五緞妝花兒薄錦被,‘啪’的一聲扔到床上,兩腳對踢把繡鞋褪了,直接爬上去就開鋪了。

棉被被踢到腳塌上,就在翠環還疑問着的眨眼功夫,翠釵連枕頭都擺好了一對兒,此時正站床沿邊上往上挂簾子呢!

透粉兒透粉兒的顏色,繡着百花纏枝蝴蝶飛舞,那麽少女,那麽朦胧,跟這間以低調清雅為主格調的屋內裝飾,那麽的不附。

“這顏色不錯,擺起來,擺起來!”白若不知從哪兒扒出一架繡着‘貓兒撲球’的小屏風,拎在手裏四處亂看找地方。

“這個,還是擺桌案上吧!”翠環無語半晌,最終還是投降,上前接過屏風,她一順手就放在了紫檀木上擺着文房四寶的桌案上了。

那繡面兒上正撲球撲的眼睛發亮的小貓爪子,正對準放滿畫軸的青瓷瓶子。

小姐吩咐,我們照辦,擺起來,擺起來!翠環無視感覺馬上就要被撲掉的瓶子,轉身無情離去!然後,她從一堆大包中翻出一挂嫩黃色的維幔,仰頭看着房梁,心想着要不要飛身上去把那青灰色的挂子也換了!

青灰色啊,跟粉的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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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洲行宮紫極正院裏,太子坐在桌案前,支肘垂首的看着攤開在案上的折子。

柏君溯恭敬的站在案前,一動不動。

“老五差事辦的不錯,幫了孤的大忙,真是辛苦了!”晾了柏君溯足有一刻鐘,太子似乎終于覺得夠了,用看似真誠實則非常敷衍的語氣誇獎道。

“父皇派臣弟出來就是輔助太子辦差,實不敢當辛苦二字,這都是臣弟該做的。”柏君溯正色的回,仿佛根本聽見太子敷衍态度,就真誠的把這當成誇獎來答。

太子嘴一咧,被噎的上不去下不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這位‘五皇弟’,好半天才緩過來,說:“這一趟來回風塵仆仆,老五受累了,趕緊回去多歇幾天……”快滾回去老實呆着吧,別擔誤老子的事兒,派你出去就是為了把你支開,現在回來想搶功,門兒都沒有啊!孤能按你一次就能按你第二次,這時候敢往出冒頭,不把你壓的暗無天日,孤就白當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了!

太子滿腔的肺腑之言,可還沒說出來呢就被柏君溯打斷了,他說:“尊父皇太子號令,為黎民百姓辦差,臣弟不敢稱辛苦二字,此所應當,天經地義。”一臉的義正言辭,我勞動,我光榮。

太子咧着嘴在案下直搓手,老五這說話風格,真是萬年不改的想讓人揍他一頓。

“孤本以為你還得過陣子才能回來,沒想到你動作到是快,你這趟的差事确實是艱難了些,身邊的人伺候的可好?”太子明智的改變了話題。

仰起頭,太子很直白的表達了‘老子安排在你身邊的人呢,怎麽你回來了他都不給老子傳個信兒,是不是讓你策反了?趕緊的,坦白從寬,老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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