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糾纏完畢,床塌上,白若趴在柏君溯身上吐氣如蘭,兩頰火燙般的嫣紅,胸口一陣陣擂鼓似的跳,仿佛心髒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一樣。

柏君溯則滿臉餍足地靠在床欄旁,抱着懷中美人嬌軀,有一搭無一搭的撫摸着,神态動作透着那麽惬意。

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天下英雄豪傑的終級願望!柏君溯目前雖然還沒達到這個等級,卻多少有點意思了!

哪怕這個‘權’是借(其實是搶)過來的,很快就要還回去,但這不妨礙他先痛快痛快!

“我還以為這半個月腳打後腦勺似的忙,把你榨幹了呢,看來還沒有!”喘了半天,終于把氣喘勻了,白若按了按酸軟的腰,小小的斜了他一眼。

“可是累着潋滟了?都是我的過錯,沒體貼你嬌弱!”白若的語氣神态雖然不怎麽好,明晃晃就是抱怨,但柏君溯表示:他聽的特別高興啊!

天下沒哪個男人不喜歡懷中美人這麽抱怨的啊!別說挨一個白眼,挨十個都美的不行吶,被罵了也不覺得生氣,反而樂不得。

“以為我是誇你呢!”白若伸手在柏君溯胸上狠拍了兩把,個臭不要臉的!記得以前裝的挺像個人似的,怎麽這會兒就現了原型了!“你還要忙多久,安洲府這邊的事兒到底什麽時候能完啊?”前世這時候跟人撕逼撕的太激烈,腦容量都下降了,只恍惚記得回京時下了雪,據體時間卻忘了!

畢竟前世這時候,安洲暴發時疫讓人心顫,太子病成什麽樣兒又沒人敢透露,跟人撕的頭昏腦脹還前途不明,生怕被扔在行宮老死的白若,全部心神都在‘撕裂別人,我就能回京’這上頭呢,旁的一概沒功夫去理。

“京城那邊還沒傳來聖旨,太子身體也未恢複,估計還得一陣子!”柏君溯在心裏算了算:“而且,時疫雖然控制住了,但流民們還沒處理完,如今已近十月,天馬上就要冷下來了!到時候大雪封門,流民若安置不好,死傷過多,就要擔誤明年春耕!”

按柏君溯的心思,他當然不願意走,他恨不得留到明年這個時候,多多辦事讓昌德帝在也無法忽視他的功勞,快快的給他封爵。

郡王,親王,雙俸親王,鐵帽子親王……不管是哪個,他一點都不嫌棄!

你不嫌棄,人家昌德帝也不願意給啊!

“怎麽什麽都要你幹,太子到安洲府這麽長時間,他什麽都沒做嗎?”白若一臉狐疑,說真的她前世就很疑惑啊,以太子為中心的振災隊伍到安洲府三個月啊,感覺除了一天施兩頓熱水,呃,是熱粥之外,啥正事沒幹嘛!

“太子确實沒,呃,他不是正要做就重病了嘛!”柏君溯憋着笑摸了摸鼻子。

“那他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啊!結交各路美人嗎?安洲府人口夠多啦,不需要他供獻人丁啊!”太子是傻逼嗎?完全廢物啊!白若毫不留情的吐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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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敢妄議太子!”柏君溯低聲輕斥,眉頭微皺,但滿臉溫柔,語尾帶着飄號兒的說:“以後不要這樣了,太子尊位,不可輕視。”

“切!”白若不以為然,滿臉鄙視!

這通兒裝的,好像我罵太子你爽不到一樣!

确實是很爽,雖然礙于身份和性格問題他沒法自己罵出口,但聽別人罵他心裏也是痛快淋漓!不過,太子不辦實事是真的,可他卻并不是傻子!

他其實也想如太子一般,只是實力不夠啊!柏君溯望着淡粉色的床帳,幽幽的嘆了口氣。

其實,安洲府的局勢并不複雜,做為一個每隔兩,三年就要鬧點災的窮洲,京城官員們早就習慣沒事就要振振它了!往常,昌德帝要是有時間,有興趣的話,會親自來一趟,算是刷刷國民好感度順便公款游玩兒。當然,要是趕上昌德帝忙的時候,二品以上的大員也來過不少。

到是太子,是頭一回。

太子初到安洲時,或許是想辦點實事顯顯本事的,可馬上他就發現,跟随他來振災的隊伍裏,振災經驗豐富的無數,甚至還有兩個主持過安洲民生的三品官兒,他過來,除了當吉祥物兒,拿大印蓋戳,順便在百姓們面前露露面,混個臉熟之外,什麽都撈不着。

連安洲府的地方大員們都是對他恭敬恭敬在恭敬,撒着花兒的給了獻美送東西,但真擺明馬車說站他這邊兒,一個都沒有。

太子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光刷臉啥實貨也撈不着,絕對不行啊!

振災嘛,主要就是要讓流民們有衣,有食,有住,有藥……讓他們能活過災難,而實現這一目地的終極條件,唯有一樣,就是有錢。

于是,太子決定了,他即要露臉,又要撈錢。

只是,太子太貪心了,想要的太多,好處都歸他了,百姓們自然就得不着什麽,只是他不怕,他是太子,只要安洲府的百姓們還活着,就沒人能說他什麽,他的身份足夠壓制住振災隊伍裏的大員們,讓他們緊緊的把嘴閉上,把手縮住。

太子做的其實不錯,振災三個月了,已到中期,銀子才花了不到十分之一,如果繼續下去,他必然能撈到大筆好處。只可惜,柏君溯回來的太快,手段也太陰,照着後腰就給了他一下,太子瞬間就趴了。

是真趴啊,一下就沒站起來的力氣了。

當然有太醫們照顧着,半個月了,太子肯定是清醒過來了,可做為時疫的源頭,他依然很虛,而且還虛不受補,活脫脫拉了十來天呢,不讓人扶着他連下床的力氣都沒了,如今通身上下只剩下說話的勁頭了。

其實他算不錯了,做為罪魁禍首的左良景都已經功成圓滿,駕鶴西去見祖佛了!

“其實太子也不容易,他心裏難受着呢!”柏君溯忽然有感而發。

“啊?什麽意思?”白若莫名其妙。

“唉!”柏君溯笑而不語,那一聲長嘆中充滿了各種微妙的情緒。

其實說起來柏君溯這半個月過的并不怎麽美妙,累是一方面,煩是另一方面。

要說好好的振災掌大權為什麽會煩呢?這實情就應在太子身上了,原本柏君溯掌權的頭幾天,太子半昏半醒的還好說,可後兩天太子被治醒了,局面就開始糟心啦!

太子确實拉得沒什麽體力下床幹事了,但他有說話的欲.望啊,這些天,他幹不了別的,但心又不甘,就拼命抓着柏君溯bb,時常是柏君溯坐在書房批文看卷,太子趴在床上對他bb,柏君溯好不容易有點閑功夫休息吃飯,太子坐在屏風後頭一邊‘那啥,一邊bb……

振災隊伍裏也有幾個柏君溯的幕僚,都勸他:‘主子您現在應該專心辦差,別跟太子bb,擔誤不起那個時間。’柏君溯本人當然也不想跟太子扯,好話說盡,然并卵。太子就要抱着‘孤得不着好,也要惡心死你’的作風硬拉着他bb!

還好柏君溯此人精神有點不正常,能從太子無盡的怨念裏獲得別樣的快,感,要是換個普通人,非得被bb瘋了不可!

“太子也是個人才,最起碼,他能辦的事我就辦不到!”柏君溯感嘆道。

當然,柏君溯此時并不是感嘆太子比他能bb,事實上在說話這一點上,柏君溯自認不輸任何人,他是不想跟太子計較,也有讓太子這麽出口氣,免得日後在找他麻煩的心思在裏頭。要不然……

哼,不就是bb嘛,算什麽啊!不知道他是怎麽長起來得啊!禮賢下士,溫潤如玉,哪樣兒不得靠放下身段,軟語輕聲的結交啊!

不就是bb嗎?他出宮建府的時候,為了住個舒心的地方,拉着內務府得恭順王從清晨bb到天黑,再從天黑bb回清晨!太子就沒打聽打聽,如今出宮建府的這些兄弟裏,他的府抵是不是僅次于太子,跟皇長子一個規模。

皇長子可是郡王,禦賜封號‘榮’,他呢,光頭皇子,沒點能耐,恭順王能給他那麽好的地兒?

他如今感慨得,不過是他們倆人對安洲振災事宜的态度,太子簡單粗暴,好處他全要,名聲他全包,留給跟着出來得官員們的,不過就是些殘羹冷飯。像他這個弟弟,還有根骨頭啃啃,那些官員們,在太子眼中的下人奴才,真是連渣子都沒有了。

但哪怕是吃太子牙縫兒裏漏下來的,那些官員們也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個撿着漏還得對太子感恩戴德。可做主的一旦換了他?柏君溯冷笑一聲,都跟餓瘋了樣的狗似的撲上來了!

哦,大頭他們拿,好處他們占,等以後出事了,黑禍就他背,他又不是傻,既然他撈不着,那幹脆就誰都別要,反正是出來振災的,他按規矩辦差,誰都說不出錯來。

終歸百姓為重,他們就是出來振災的,真出了差錯,父皇震怒,誰都得不着好!太子打下個壞底兒,他力挽狂瀾,雖然随行的是得不着好處了,但只要他上折子時寬容些,別跟太子似的獨攬大功,随行的官員們就還是要念着他的好。

想的是挺好,但出來一趟毛都沒撈着。柏君溯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平。

若他今日有太子的權勢,還用着退讓妥協嗎?

柏君溯心中陰霾大勝,眼神也危險起來。

“切,你還誇太子?什麽人才!他可是出來辦差,代天子巡視的,這般出工不出力,等回京了天子能滿意?”白若見柏君溯神色,連忙開口打斷了他不知歪到哪個陰暗角落裏的思路:“就算生病是他控制不了的,可前頭那些時日呢,那時他可是好好的!”

“太子如此行事,父皇自然不會滿意。”柏君溯被拉回了心神,笑着回答。

父皇不會滿意,但也未必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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