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景喬納悶，他今天不用上班嗎？
蘇毅頭也不擡地來了一句：“今天星期六。”
他怎麽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從前就是有時她嘴裏的話還沒問出來，蘇毅就搶答了。
智商高了不起啊，景喬在心裏鄙視他。
“媽媽，你來。”小饅頭叫她一起來玩橡皮泥。
“媽媽，你看我做的大象。”小包子獻寶一樣地把捏好的大象雙手捧着給媽媽看。
要不是小包子說這是大象，景喬還真沒看出來，一點也不像，歪歪扭扭的。
“恩，挺像的。”不能打擊小孩的自信心。
蘇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意思是你真能睜眼說瞎話。
“小包子，你忘記書上的大象長什麽樣子了嗎？”爸爸提醒他。
“記得啊，就是這樣。”他舉着大象給爸爸看。
“你的審美有問題，你這哪裏是大象，眼睛都沒有，大耳朵也沒有。”爸爸毫不留情地揭穿小包子。
“我有長鼻子。”小包子指着大象的鼻子給爸爸看。
“你有長鼻子，在哪呢，我怎麽沒看見。”蘇毅故意摸了摸小包子的小鼻子。
“爸爸壞。”小包子看着自己捏的橡皮泥，真的是不像大象，爸爸就不能不說實話嗎，還是媽媽好，還誇獎他。
“小包子，給你。”小饅頭把他做的小狗送給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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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饅頭，我把大象給你。”小包子爽快地把大象給哥哥。
“小饅頭，小狗很可愛。”景喬拿着他做的小狗看了看，比大象好多了。
小饅頭開心的抱了抱媽媽，接過大象，準備動手改造。
“下午，你們想不想去游樂場？”蘇毅問孩子們，難得周末有空可以帶他們出去玩，他也想景喬陪他們一起玩。
“我要去。”
“我也要去。”兩個小家夥興奮地拍手，他們最喜歡周末爸爸帶他們出去玩，今天還有媽媽，太好了。
吃完午飯，兩個人異常聽話的去睡午覺，睡好覺就可以出去玩了。
“你不睡午覺嗎？”蘇毅問景喬，她在客廳裏看電視。
他坐在沙發上，難不成想陪她一起看電視。
“我不想睡，你不睡嗎？”電視也沒什麽好看的，随便換到一個臺。
“我也不想睡，喝咖啡嗎？”他記得景喬喜歡喝咖啡，他昨晚特意去買的。
“好啊。”喝杯咖啡一會好陪孩子出去玩，孩子們精力旺盛，她也得打起精神。
景喬喝了一口咖啡，是她喜歡的牌子，蘇毅還記得。
“你……過的好嗎？”蘇毅端着咖啡問她。
“還好。”
孩子們不在，兩個人都試圖找到共同話題化解尴尬的氣氛。
“小包子一直話都這麽多嗎？”他可以嘀嘀咕咕有說不完的話。
“他話一直都多，見誰都自來熟。”小饅頭性格像他，小包子不知道像誰，景喬也沒那麽多的話。
“他們兩個性格倒是完全不同。”景喬還以為雙胞胎性格會差不多。
“我帶他們去體檢問過醫生，醫生說很正常，有些雙胞胎很像也有些個性不同。”
所謂游樂園就是離家不遠的商場裏面有一個游樂區，都是附近的居民帶着孩子來往。
他們經常來，熟門熟路的玩着自己喜歡的玩具。
小包子直奔滑滑梯，蘇毅在旁邊看着他，以防他摔倒。
小饅頭喜歡搭積木，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景喬陪他。
蘇毅回頭看她，她正在幫小饅頭搭積木，真好這才是一家四口該有的樣子。
“媽媽，你看我。”景喬聽見小包子叫她，她走過去看見小包子趴在滑滑梯上，倒着滑下來。
景喬蹲下來接住小包子，“太危險了，不能倒着滑滑梯，萬一頭撞到地上怎麽辦。”
小包子信心十足地安慰媽媽：“媽媽，我不會摔倒。”
屁股被打了，爸爸站在後面看着小包子：“皮癢了是吧，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倒着、趴着滑滑梯。”
小包子躲在媽媽後面，“就一次。”
小家夥還知道找人幫忙了，“一次也不行，要是再有下次，你以後就別來了。”
“我不。”小包子不聽爸爸的，他要來玩，他喜歡這裏的玩具。
“爸爸是為你好，滑滑梯要小心。”景喬帶着小包子玩滑滑梯，蘇毅去陪小饅頭。
孩子一玩起來就不願意回家，蘇毅叫他們回家，兩個人都不樂意，賴着不肯走。
蘇毅穿好鞋子：“你們就住在這裏，不用回去了。”
見爸爸準備走，兩個人“哇”的開始哭。
“不要，爸爸。”小包子緊緊抓住爸爸的褲腿。
“媽媽。”小饅頭抱着媽媽，他們才不要在這裏住，沒有床沒有被子，晚上還會黑黑的，他們害怕。
景喬抱着小饅頭，擦幹他臉上的眼淚，小包子突然想起他還有媽媽，跑過來抱着媽媽的腿，景喬把他臉上的淚水也擦幹。
“來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只玩兩個小時嗎？”在路上就和他們商量好了。
小包子癟癟嘴：“可是我還想玩。”
小饅頭看着爸爸在看看媽媽：“媽媽不可以嗎？”
“我們下次再來玩，今天先回家。”
既然爸爸媽媽都不同意，就只能回家了。
景喬手頭的工作還沒結束，需要回去一趟。
“媽媽明天要回上海，媽媽的工作還沒做完。”景喬告訴兩個孩子她的行程。
正在玩的兩個人，扔下玩具，抱住媽媽。
“我不要媽媽走。”
“不好，媽媽不走。”兩個人緊緊抱着她，仿佛她就要走了。
“媽媽工作做完，馬上就回來看你們。”景喬耐心地勸他們。
“我不要媽媽工作。”小包子固執地不讓媽媽走。
“媽媽不工作就沒錢，沒有錢你們就沒飯吃，就不能上幼兒園。”景喬試着和他們講一些他們能聽懂的道理。
“爸爸工作。”小饅頭想媽媽不在爸爸一個人工作，他們也有飯吃，可以上幼兒園，以後就讓爸爸工作就好了。
“對，爸爸工作，媽媽陪寶寶。”小包子贊同哥哥的說法。
站在門口的爸爸很受傷，兩個小家夥是他養大的，現在居然毫不猶豫地讓他去工作賺錢，只要媽媽陪伴。
“你們現在小，爸爸賺的錢夠用，等你們長大了，爸爸一個人工作就不行了，必須要媽媽也工作，才能賺更多的錢。”
“媽媽一定要回去嗎？”兩個人不死心地問媽媽，他們不想媽媽走。
“媽媽回去一個星期就回來，我們拉鈎。”景喬伸出手，和他們拉鈎。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小包子一邊拉鈎一邊說着話，只要拉鈎媽媽就一定會回來。
知道她要走了，晚上兩個人特別黏她，她走到哪他們跟到哪，她上洗手間，他們就站在門外等她，還不時地敲門問她好了沒有。
兩個小家夥脫得光溜溜的坐在浴缸裏，景喬幫他們洗澡。
白花花、胖乎乎的小身體在浴缸裏扭來扭去。
景喬給他們抹好洗發水，挨個洗，幫小饅頭洗頭，小包子就拿着毛巾幫哥哥擦頭發上滴到臉上的水，然後在反過來，小饅頭幫小包子擦拭。
塗好沐浴露，他們不願意馬上沖洗，要玩一會泡泡才肯洗。
今晚輪到小饅頭和媽媽睡了，小饅頭早早上床躺好，等媽媽來陪他。
小包子羨慕地看着哥哥，媽媽明天就要走了，他也想和媽媽睡，小家夥嗖的跑去爸爸房間。
“爸爸，我和你說件事情。”小包子把手背到身後，一臉嚴肅地和爸爸說話。
“說吧。”蘇毅看着小大人樣的小包子。
“晚上，我想和媽媽還有哥哥睡，我們床小。”家裏最大的床就是爸爸睡的床。
“所以呢？”小樣的注意都打到他這來了。
小包子指着爸爸的床：“爸爸的床大，我、哥哥、媽媽睡。”
“那我呢？”好像沒他的事。
“我們的床給爸爸，上面、下面都可以睡。”你随便選，想睡哪張床就睡哪張床，不用客氣，小包子傲嬌地看着爸爸，我大方吧，給你兩個選擇。
蘇毅捏了捏小包子的胖臉：“想和我換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小包子一想到可以和媽媽睡，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還不知道爸爸給他挖了個坑等他跳。
“從明天起，巧克力、糖、薯片你都不能吃了。”
小包子驚訝地看着爸爸，這都是他最喜歡的零食。
“那我能吃什麽？”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你能吃什麽我說了算。”一句話把小包子打擊的不成人形，默默走回了房間，姜還是老的辣，小包子你還太嫩。
“小包子，你不開心嗎？”看着失落的弟弟，小饅頭從床上爬起來問他。
“爸爸不讓我吃零食了。”這可怎麽辦，不吃零食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沒關系，我偷偷給你吃。”小饅頭不胖，爸爸沒有禁止他吃零食。
“對哦，那你一定要偷偷給我，別讓爸爸發現。”小包子小聲地朝哥哥耳朵說悄悄話，怕爸爸聽見。
“好。”兩人爽快地達成協議。
要睡他的床，景喬有些變扭，站在床邊遲遲不上去。
兩個小家夥不明白她心裏的想法，爬上去躺好，中間留出一塊空位給她。
“媽媽，快來。”兩個人等她上來。
她慢吞吞地躺好，兩個小家夥就往她身上靠，一人抱着她的一只胳膊。
“媽媽，你喜歡小狗嗎？”小饅頭問媽媽，他喜歡小狗，不知道媽媽喜不喜歡。
“喜歡，我小時候還養過一條小狗。”她上中學的時候，爸爸送了一條白色的小狗給她，她可開心了，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逗小狗玩。
“那我們可以看看嗎？爸爸不讓我們養小狗。”小包子和哥哥想買一條小狗，爸爸不同意。
那條狗早就死了，對孩子而言這個結局太殘忍了：“沒有人照顧它，媽媽把它送給別人了。”
“哦，我還想看看。”小饅頭遺憾地說道。
“媽媽你給我們唱歌吧。”小包子想聽媽媽唱歌，他聽牛牛說他媽媽每晚都會給他唱歌。
景喬會唱的兒歌不多，就選了一首《小毛驢》。
一曲唱畢，兩個人非常捧場的鼓掌。
“媽媽唱歌真好聽。”
“比爸爸唱的好聽。”
還不忘出賣爸爸來誇獎媽媽，景喬還沒聽過蘇毅唱歌，自然無法評判。
等孩子們睡着以後，蘇毅進來了。
“小包子我抱回去，你帶着兩個孩子晚上睡不好。”他有過帶兩個孩子睡的經驗，基本一晚就別想睡覺。
“不用了，他早上醒來會哭的。”小包子的哭功景喬可是領教過的，她可不想一大早被鄰居投訴。
“那就抱小饅頭過去。”這也太随意了吧，小饅頭哭的少就選他。
“我答應了今天陪小饅頭，飛機上也可以睡覺，沒關系。”
“那你睡吧，我出去了。”他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帶上門。
早上還是蘇毅叫醒她的，她神志不清地看着他，趴在床上不想動。
一晚被兩個小家夥折騰的骨架都要散了，他們滿床打滾，把小包子扶正，小饅頭又滾到床邊了，又趕忙抱住小饅頭，一會踢被子，一會踢她，她手忙腳亂的，哪裏有時間睡覺，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他們踢醒了，一直到早上才睡。
小家夥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不想媽媽走，小包子直接就哭了，小饅頭轉過身用手抹着眼淚。
“不哭了，媽媽忙完工作馬上就回來。”景喬看着傷心的孩子，她也難受了。
“誰在哭誰就沒有飯吃。”蘇毅話一出口，兩個人都不哭了。
還是飯的魅力更大，景喬和他們告別完就走了，蘇毅送她去機場。
“你下次什麽時候來，我去接你。”蘇毅先開口打破車內的沉悶。
“大概一星期左右，具體時間要看工作進度。”快的話一星期慢的話就不止了。
“如果需要我接，提前給我打電話。”她或許是不想他去接。
“恩。”窗外的房屋顯示機場快到了。
景喬拎着行李和他說了一聲再見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他還想說兩句話都沒機會。
當小饅頭被叫到爸爸房間時，心裏是忐忑的。
“過來。”蘇毅拍了拍他的大腿，把小饅頭抱起來坐在腿上。
“你怎麽會想到去找媽媽？”大致情況他已經從周志光那聽說了，他的兒子比他勇敢，先他一步去找景喬。
“爸爸，你打我吧，我錯了。”他不該騙爸爸，自己一個人去找媽媽，媽媽說這樣太危險了，爸爸肯定是生氣了。
“爸爸不打你。”
小饅頭不可置信地看着爸爸，“爸爸不生氣嗎？”
“爸爸不生氣，你是想媽媽了才去找她的是嗎？”他們四歲多了，想媽媽很正常，平時他們就總問他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媽媽為什麽還不回來，他只能說媽媽去了澳大利亞，那裏很遠，暫時回不來。
“恩，我和弟弟都想媽媽。”他們偷偷地躲在被子哭，就想和別的小朋友一樣有媽媽。
“爸爸只是擔心你的安全，你一個人出去找媽媽很危險，你知道嗎？萬一找不到怎麽辦？”他小看了他的兒子，才四歲多膽子就這麽大了。
“媽媽也說很危險會遇到壞人，我以後不會一個人出去了，和爸爸媽媽還有弟弟一起出去。”小饅頭态度誠懇地像爸爸認錯。
蘇毅親了親他，“爸爸的乖寶寶，去玩吧。”
